第一百九十九章 他不能再靠近
他守了一整晚，第二天她醒来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走？”
他说：“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说：“我也没让你留下！”
他说：“但你也没赶我！”
她笑了，很轻：“你很会打擦边球！”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不是擦边，是守界！”
她从来都知道他喜欢她。
她也知道他一直在等。
可她没答应过，也不想给希望。
她不是不动心，是她怕她给不了谁一个完整的自己。
她现在的自己，早就破了。
她不是那种天生能承受第二次崩塌的人。
所以她宁愿一个人过。
Mark看着窗户的灯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她办公室那一间还亮着。
他叹了口气，启动车子离开了。
他知道她又要加班到很晚。
可他没打扰她。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在微信里。
【今天雨大，早点回家！】
傅衍慈半夜惊醒的时候，头发被冷汗打湿，梦里全是安然离开时的背影。
她站在他面前说：“我真的走了！”
“这一次我不回头了！”
他在梦里追过去，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拿起手机，点开她的聊天界面，输入了很多话，又全部删掉。
他知道她不会回他。
她说过，她不会再回头了。
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就是想告诉她—
我现在还在等。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丝动摇。
但我真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我都想拼命抓住。
他没发出去。
只是盯着她的头像看了很久。
那张图，是她和苗苗一起画画时的合照。
她笑得很浅，眼里是他从前从未看懂过的温柔。
他现在看懂了。
可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凌晨四点五十分，安然从画图桌前抬起头，发现窗外已经微微泛白。
她揉了揉眼睛，脖子僵得厉害，整个背都酸胀着。
电脑屏幕还亮着，画图软件里的最后一张稿子刚刚保存完毕，《自语》系列第一轮定稿彻底结束。
她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客厅很静，只有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她忽然有点喘不上气，像是刚从深水里浮出来，耳边还残留着下沉时的闷响。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窗外的天已经变了颜色，远处的天边被雾霭笼罩着，街道上偶尔有清洁车经过，灯光扫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微弱的光痕。
她抱着胳膊站了会儿，风吹得脸有点冷，眼睛也有些干涩。
她很久没有这么通宵过了，自从苗苗开始上学，她把时间规划得非常紧，一边维持品牌运营，一边兼顾设计，每一分钟都算得极准。
但这次不同。
这一次的作品她不想交给别人去画，她亲手做了每一笔线稿，每一个阴影都画得仔仔细细，因为这不是一组商业系列，是她的自剖。
《自语》系列，是她给自己的道别。
是她告诉自己，过去那段不被理解、不被回应、不被尊重的感情，真的结束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在夜里躲进浴室偷偷哭的女人了。
客厅的门铃在这时响了一下。
她一愣，没立刻动。
过了一会儿，又响了一下。
她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Mark。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Mark穿着深蓝色的风衣，外面下着小雨，他头发上有些湿，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我猜你又没吃早饭！”他说得很自然，抬手晃了晃盒子：“我做了汤，顺路拿过来！”
安然侧身让他进来，没说话。
Mark进了厨房，把汤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去拿碗。
“你不问我几点来的？”
“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
“那你还让不让我说？”
“你自己决定！”
他笑了一下，动作轻快地把汤盛出来，热气升起的时候，厨房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喝一点！”他把汤递过来：“你这脸色，说实话，看着挺吓人的！”
“谢谢！”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刚好合她的口味。
Mark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汤，眼神柔和：“你昨晚画图了？”
“嗯！”
“全画完了？”
“嗯！”
“手还抖吗？”
她握着勺子的指节微微僵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抖了！”
“那说明你真的好了！”他说：“不是身体，是心！”
她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喝汤。
Mark没有再逼她说话，他知道她的情绪都藏得很深，要她说一遍就跟剖一遍一样，他舍不得。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吃了顿早餐，等她放下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我该走了！”Mark站起来，收拾好餐具：“你睡一会儿吧，别撑了！”
安然点头，没有挽留。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转头看她：“安然！”
她抬起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需要一个男人！”
“但你也不必一直拒绝温柔！”
“我不是来替代谁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她没有说话。
他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安然靠在沙发上，轻轻地合上了眼。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
她只是觉得累。
不是身体上的累，是那种无力，是从骨子里涌上来的疲惫。
她靠着沙发休息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洗澡，换了衣服，把电脑合上，准备送苗苗上学。
她走进孩子房间的时候，苗苗还没醒，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小脸贴着枕头，嘴巴微微张着。
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他：“起床啦！”
苗苗哼哼唧唧地翻个身，睁开眼看见她，笑了一下：“妈妈你今天好早哦！”
“今天妈妈要出门得早！”
“那你早点回来哦！”
“好！”
他坐起来抱着她的脖子：“昨天你说要帮我画画的！”
“我记得，晚上回来画！”
送完苗苗，安然直接去了发布会现场。
那是一场小型的联名合作展示，没什么曝光量，但重要的是对接的一位欧洲买手正在国内巡展，能在他面前展出，意义非凡。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69_169885/c4679311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