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罗韧忍不住凑过去，像是还没吻够一样，飞快地在她额头、鼻尖、脸颊上亲了一串，最后在她唇瓣上轻啄好几下，含糊呢喃：“这才算出发。”
与此同时，小商河机场那头，一架航班刚落地，风带着西北干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刮得人脸上紧绷发涩。
一万三一下飞机便仰起脸吸了一口气，眉头皱起：“干！”
曹胖胖拎着行李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听见这声叹息，忍不住一愣：“曹兄，你怎么一落地就骂人？”
“我说的是空气干！”一万三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
“啧。”曹胖胖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站在停车区那头的两人。
阳光正好，照在清璃和罗韧身上。
罗韧微微俯身，正在跟清璃说着什么，侧脸轮廓被阳光勾出柔和线条，唇角带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他的神情轻松自然，整个人都比在丽江时少了沉稳多了些少年气。
而清璃，站在他身边，眼里带着笑，整个人似乎也柔和了不少，眉目间那点生人勿近的气息消散了。
一万三脚步慢了半拍，眼底悄然掠过一抹暗沉。
但他没有停太久，随即拉着行李箱快步走上前，唤了一声：“栗子！”
罗韧正转身说话，听见一万三的声音，脸上的笑意顿了顿，眼里的光收敛了一些。他直起身子，语气依旧温和：“你们来了。上车吧，家里做好饭了。”
他笑着，却不似方才那般眼底有光，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分疏离。
“叨扰了，小罗哥。”曹胖胖笑嘻嘻地开口，拍了拍罗韧的肩膀，“这不是张叔不放心嘛，怕木代和栗子两个人来小商河不安全，我们就跟来了。”
“嗯。”罗韧点点头，礼貌却并不多话，“应该的。”
一万三走过清璃身边，眼神却不自觉地停在她脸上，嗓子像是被风吹干，有些哑：“这边天气干，不难受吧？”
清璃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异样：“还好。罗韧给你们都买了唇膏。”
“噢。”一万三点点头，目光转开，走到车尾将行李放进去，动作有些急促。
罗韧侧头看着清璃，嘴角缓缓勾起，伸出手，捏了捏清璃的手心，又忍不住低头，唇贴着她的掌心，轻轻亲了一口。
清璃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他们在后头呢。”
罗韧低笑一声：“我知道。”
“那你还……”
“我就是想。”他靠近她耳边，声音低哑而坚定，“我就是想亲你。”
清璃耳根一下子烧了起来，眼睛一闪一闪地瞪着他，像是在压制笑意。
两人对视之间，风吹过，唇膏的薄荷香气还若有若无地飘散着，而车尾那头，一万三正关上后备箱，垂着眸，神情莫测。
*
车驶入院子，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午后的光线已经偏斜，别墅的影子落在地上，显得格外静谧。
一万三刚拎着行李进门，还没喘上一口气，便猛然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冷不丁地从楼梯拐角处探出来，死死盯着他。
几乎是同时，曹胖胖也一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目光，顿时“啊”地一声惊叫出来。
“靠！”一万三几乎是弹了起来，后退两步。
清璃闻声转过身，看见两人呆呆地望着楼梯那头，顺着视线望去，也不禁一怔。
顺着窗子的缝隙，一个女孩正蹲在那儿，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口，嘴角还带着一点怪异的笑意。
她穿着一身纯白睡裙，长发垂到膝盖，如同画里出来的人形玩偶，脸上没有一丝正常人的神采。
“别看了。”清璃低声说了一句，走到他们面前，挡住那道视线，“她精神不好，有攻击性，才被关起来的。”
“攻……攻击性？”曹胖胖咽了咽口水，双手撑着膝盖，试图稳住呼吸，“有多……多厉害啊？”
“撂倒两个你都绰绰有余。”清璃斜睨他一眼，语气平静。
曹胖胖吓得一个激灵，脖子一缩，“蒜了蒜了蒜鸟——我们就不掺和别人的家事了！”
“对对对……”一万三连连点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掉，僵着脸把行李拉进玄关。
楼上的视线终于退回黑暗里，女孩仿佛未曾出现过。
饭桌上气氛稍稍缓和一些。郑伯端上几道热菜，木代也帮着摆碗筷，几人围着长桌坐下，说笑着聊些轻松的话题，饭香混着阳光，一切看似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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