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天刚亮，小商河的街道上还有些薄雾未散。阳光被白雾过滤后投射下来，落在街角老槐树的枝叶上，像轻轻流动的金丝。
清璃站在窗边，一边收拾外套一边听见楼下传来罗韧的声音。
“曹胖胖和一万三到了，我去接他们。”
“我也去吧。”她系好外套上的扣子，漫不经心地抬眸，“正好想顺便买点东西。”
“好啊。”罗韧点点头，语气温柔顺从，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移不开。
清璃下楼的时候，看见木代正靠在沙发上喝水。她的嘴唇有些干裂，微微泛着白皮，清璃走过去，一眼便看出来了。
“木代，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吗？”
“没有。”木代晃了晃水杯，笑着摇头。
清璃看着她的唇瓣，轻声道：“那我帮你也买支唇膏吧。”
木代一愣，然后笑弯了眼睛：“好。”
清璃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站在一旁的罗韧听着两个女孩的对话，目光却停留在清璃的唇上，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瓣，他怎么没早点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快走几步，在副驾驶替她拉开车门。
清璃坐进去，手指从额前拨开几缕碎发，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一寸寸绽开。
罗韧没立即关门，而是撑着车窗，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怎么了？”清璃抬头，眨了眨眼睛，唇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给你。”他忽然开口，从皮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支唇膏递给她。
清璃看了一眼，指尖接过去：“你的？”
“嗯。”罗韧认真点头，“你先用，进市区了我再买几支新的。”
阳光从他侧后方洒进来，勾出他下颌线干净利落的弧度。
清璃低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不知道，送女孩子自己的唇膏，是什么意思么？”
罗韧一怔，突然反应过来，脸颊微微发红，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收回来。
却被清璃抢先拧开唇膏，低头，在唇上轻轻一抹——
纯白膏体贴着她的唇轻柔划过，在原本就柔软的唇瓣上，添了一层薄薄的光。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润色感，像落雪后的一抹春水，光泽潋滟，不妖艳，却柔得致命。
罗韧喉咙动了一下，目光像被什么黏住似的，死死钉在她唇上。
“罗韧？”清璃偏头喊了他一声。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连呼吸都带着一点慌张，克制地将目光从她唇上移开，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上坐好。
刚上车，罗韧就发现清璃没有系安全带，俯身过去想帮她系上安全带，下一瞬就察觉到唇瓣边缘蹭过一点湿润的触感。
罗韧整个人一顿，怔愣地看着她，眼神一时间有些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清璃轻笑，眸光里都是一闪即逝的狡黠。她抬手，把他还握着的安全带接过来，“我来吧。”
“咔哒”一声——卡扣扣紧。
也就在这一瞬，罗韧突然俯身吻下去。
他像是终于压不住心里的情绪，压在她唇上，先是轻轻的，温柔的，然后越来越深、越来越急。
他修长的手指绕到她后颈，掌心压住她的发丝和皮肤之间的热度，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用力将她向自己拉近一点。
喉结一滚，低低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唇膏的薄荷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微凉，清冽，却又因为他唇舌的炽热而迅速融化。
车窗半敞，风拂进来，吹起清璃额前几缕碎发。她闭着眼，手指轻轻拽住他胸前的衣料。
良久，他才缓慢离开她的唇，额头贴着她的，气息都还没平。
“抱歉，我在你面前好像没有什么自制力。”他哑着嗓子低声说。
清璃没说话，睁眼盯着他看，唇角微微扬起，气息未稳，眼神却极亮。
“你刚才的样子倒是比平时性感的多。”
罗韧一怔，而后低头，轻轻咬了咬她的唇角。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罗韧低低开口，嗓音还带着一点刚刚亲吻过后的沙哑与喘息。
他坐在驾驶座里，侧身望着她，眼神灼热未散，唇角还残留着一点点唇膏的光泽。
清璃咬了咬自己泛红的唇，轻轻将他推开，挺直了背坐好，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一本正经。
罗韧看着她那副仿佛无情无欲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阿粒……”
他声音温软，尾音带着点缱绻的尾调，就像撒娇，又像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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