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是在手机震动声中醒来的。
窗帘半掩着，晨光透过灰白色的布料斜斜洒进来，光影在床单上微微晃动。她睁开眼，先是愣了一下——不是车，不是野外，而是一间装修简约的酒店房间。
她低头一看，身上竟换了一套柔软的睡裙，是她自己带的那件。肌肤贴着布料，还带着刚洗过的清香。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洗什么。
清璃皱了下眉，翻身坐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屏，她拿起来点开消息——
是木代发来的：
【回炎家了一路顺利，早点回来。】
一万三也发了语音，点开就听到一万三的语音条带着风声，【栗子，我们快到酒馆了，你到了之后给我报平安啊。】
这时浴室门吱呀一声打开，罗韧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一条深色运动短裤，湿漉漉的手上拎着几件刚洗好的衣物。他头发还滴着水，额前的发丝粘在眉骨，整个人看起来放松、清爽的气息。
他看见她醒了，嘴角一扬，嗓音低哑中带点慵懒：“醒啦？我点了外卖，很快就到。再躺一会儿吧。”
清璃没动，只是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正是她的内衣裤。
“你怎么不……放着我自己来洗？”
罗韧只一边把衣服挂到阳台上，一边笑着说：“顺手就洗了啊，又不是第一次洗。”
他回头看她一眼，笑意藏在眼底，慢悠悠地走回来，走到床边，手撑着床沿俯下身来：“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清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拉了拉肩上的被子：“……做什么？”
“要一点报酬。”他声音低下来，身体也跟着前倾，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直接扑进了被窝里，顺势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头埋在她肩颈间蹭了蹭。
“你……你别闹。”清璃挣了挣，但并不真用力。
“我没闹，我这叫充电。”罗韧语气认真，抱得更紧了些，“开了一天的车，好累啊。”
“那就快睡觉，我不打扰你。”她低声说，眼神却开始躲避。
“不要，陪我再睡一会儿。”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像从胸腔滚出来，温热黏人，
清璃没说话，只是低头，耳根红得发烫。
罗韧像是得了许可，低头在她颈窝落下一吻，
“想抱着你睡。”
“……你想得美。”她声音有点虚，却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
罗韧低笑一声，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两人就这样安静地靠着。
屋外响起敲门声，是外卖到了。他却一点不动，只说：“不急，小哥会放在门口的。”
罗韧懒洋洋地躺在她身边，手臂绕过她腰，清璃靠在他肩上，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潮湿气息，还有那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道，混着一点点阳光晒过棉织品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清璃感觉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哪怕隔着一层睡裙，她都能感觉到那股滚烫的热度。
“你小时候也这样赖床。”他忽然低声说，“我去叫你起床，你就往被窝里钻，然后拖着我也一起躺下，说‘哥哥，再睡五分钟嘛’。”
“我才不信。”清璃往前挪了一点，试图和他拉开距离，却反而被他更用力地搂了回去。
罗韧轻笑，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不信？那你现在也说一句‘再睡五分钟’试试，我就信了。”
“你真烦。”
“我不烦，我是黏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粘人，只黏你。”
空气微微停顿了一瞬。
他忽然翻身，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低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也低了几分：“你不知道，我找你的这些年，晚上做梦都在想……你要是突然出现，我一定不松手了。”
他的声音像哑着，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认真。
清璃被他搂着，心跳慢慢开始失控。罗韧的手掌不再那么安分了，从她背上轻轻抚过，
“清璃。”
“嗯？”
“我很克制了。”
清璃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却太像默许。
罗韧眼底的温柔慢慢染上深色，他低头吻上她的额角，然后是眼睑、脸颊、鼻尖，最后落在她嘴角边缘，轻轻蹭了一下：“我可以亲你吗？”
清璃睫毛颤了颤，却没回避，也没说“不”。
他终于吻了下去。
被子里安静又灼热，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的手滑过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清璃轻声回他一句：“那就……别忍了。”
罗韧喉结动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低声笑：“你完了，清璃。”
“……嗯？”
“你今天……下不去床的。”
清璃猛地瞪他一眼，红着脸抬手推他，却被他稳稳接住，反而顺势将她整个抱进了怀里。
“别闹，”他在她耳边轻哄，“你再动，我真不保证……”
她挣了一下，最终没再躲开，只轻轻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了一句：“你快点去拿外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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