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却低低地笑了一声，“曦儿，我记得你说过，叔叔不会投资你，也不会给你资金。”
“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鹤曦转头看他，眼睛又亮又疑惑。
孟宴臣眼底暗了暗，手指收紧，过了两秒才淡声道：“投资你。”
鹤曦仰着头，眉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孟宴臣低低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偏头看着她，“当然了，你可是最厉害的。”
车子缓缓停在鹤家别墅楼下。
孟宴臣停好车，侧头温声说：“太晚了，我就不进去打扰阿姨了。”
鹤曦却偏不让他走，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在楼下等我吧，我有礼物要给你。”
说着，她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又回头冲他笑着挥了挥手：“千万别走哦。”
那一刻，她的笑意明亮极了，配着门廊前的昏黄灯光，像踩着光跑进了他的世界。
孟宴臣指尖微动，轻轻颔首：“放心。”
他目送她小跑着进家门，裙摆在风里轻轻摆动，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但那份活泼与明艳，却叫人移不开眼。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灯下，才慢慢收回目光。
孟宴臣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不是孟家那个带着枷锁、必须完美、必须冷静、必须无欲无求的行尸走肉，而是个有血有肉的、真正的人。
不多时，门又被推开了。
玄关的灯光柔柔亮起，她换了件暖和的毛衣，怀里捧着个精致的小盒子，踩着路灯下斑驳的光影走过来。
那光一点点从她脚尖铺开，把她整个人包围住，仿佛踏着一片星光而来。
她轻轻敲了敲车窗，眨着眼睛冲他笑。
孟宴臣怔了怔，降下车窗。
她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眉眼弯弯：“给你的。”
他微微错愕了一瞬，接过盒子，指尖碰到她冰冷的指尖，下意识捏了捏：“给我的？”
“当然啦。”她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笑意。
“今天也不是我生日，”他低低笑了声，声音温柔又不可置信，“也不是什么节日。”
“平常的日子就不能送礼物了吗？”鹤曦迫不及待看他的反应，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嘛。”
他喉结轻轻滚动一下，低头拆开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两只熠熠生辉的蝴蝶标本，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金属冷光，一只纯净得像火焰；一只神秘得像夜空的微光。
他指尖轻轻一颤，缓缓抬眸看她，嗓音低哑：“这是太阳闪蝶和月神闪蝶……”
“我在哥伦比亚找到的。”鹤曦托着下巴，眼睛里闪着光，“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蝴蝶了。亲眼看着它们在天上飞的样子，真的太美了。”
孟宴臣手指轻轻抚过蝴蝶纤薄的翅膀，像对待某种圣物一样小心翼翼。
他没说话，喉头微微发紧，指尖甚至有点发颤。
风很轻，他却觉得胸口发烫，像有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被她这一举动轻轻点燃了——他以为她不会记得这种事，更不会专程去准备这种礼物，可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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