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她也记得。
孟宴臣缓缓抬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曾以为自己可以克制，可以压抑住心里对她的所有妄念，可她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轻易撕碎他的防线。
“谢谢你。”他低声道，声音有点沙哑，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几乎是炙热的。
鹤曦却笑着摆摆手：“别太感动哦——只是朋友的礼物。”
她转身，脚步轻盈地朝家门走回去。
孟宴臣看着她背影，指尖收紧，可是他可不想做什么朋友。
*
回到家，韩廷没开灯，只是沉默着走到客厅，长腿一迈坐进沙发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件已经干透的西装外套，微微用力，指腹轻轻摩挲着外套，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明明……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那个地方——
他闭了闭眼，指节收紧，骨头线条青筋微微浮起。他不会在小渔村、在那样寒酸狭小的房间里，把那样温柔又珍贵的事草率地发生。
他想给她的，永远不是临时起意的冲动。
他叹了口气，把外套扔在一旁，起身走进浴室。
热水很快喷洒下来，顺着他削瘦紧致的肩膀、线条利落的背脊一路滑过，腹肌间流淌着水珠，温热的水汽蒸腾，雾气在镜子上缓缓扩散开。
他闭着眼，手撑着瓷白的墙壁，指尖微微发紧，呼吸沉缓而克制。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那双湿漉漉的、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唇，她的气息，她纤细的手指钻进他衬衫里的触感——
他喉头滚动，嗓子发涩，不知不觉低低喘了口气，连带着唇齿间都染上点不受控的喘息声。
水声淹没了一切。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指尖几不可察地发颤，骂了自己一声，终于把思绪掐断，头发湿漉漉地趴在额前，闭着眼靠在墙壁上，慢慢平复呼吸。
……
次日清晨。
韩廷一大早就醒了，洗漱、换衣、站在全落地窗前接了几个电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却没什么心思，只盯着手机看了又看。
昨晚那种旖旎的场面像是针扎一样，在脑子里缠着，赶也赶不走。
他点开微信，发了一条：【今天感觉怎么样？有难受吗？药都按时吃了吗？】
发出去以后，他就没动。
手指握着手机，骨节泛白，平时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等消息，可现在却盯着屏幕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了许久——
手机终于亮了。
鹤曦：【没事，很健康。】
她的回复向来不带什么废话，带着点没心没肺的明快。
韩廷却看着这几个字发了半天的呆，想回点什么，可指尖停在键盘上又停住了。
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太多余。
最终，他还是打了一句：【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连标点都没加。
手机那头，隔了很久才等来她的新消息：
【还好没有生病，要不然昨天就会传染给你了。】
韩廷盯着那句话，心跳微微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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