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没动，眸色幽沉。走廊里光线柔和，他穿着一身藏青色衬衫，头发压得整齐，眉眼干净清俊，却有种静默里的锋利感。
下楼时，他忽然伸手，悄悄牵住她的手腕。
“你这是什么意思？”鹤曦一怔，想抽手，他却握得不紧，像是早知道她不会挣脱一样。
“那就是说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他顿了顿，“答应吗？”
鹤曦抬头看他，他眼里没有往常那种若有似无的调笑，反而格外认真。
“你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她轻轻皱眉，声音轻得几乎只给他听，“哪里像是问我？”
孟宴臣没有辩解，只静静看着她，眼尾那点红像昨夜的月光一样被揉进了眼神里，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
她愣了一秒，就这样被他牵着下楼了。
楼下客厅安静，半开放式厨房里，韩廷正在做饭，窗外阳光透进来，晨气微凉。
“快松开！”她压低声音，回头瞪他。
孟宴臣却淡淡道：“韩廷，早。”
“我答应你，快松开！”
他这才像是被哄好了似的，松开手，站直了身。脸上还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得意。
韩廷刚好从厨房转身，围着围裙，手里拿着勺子：“早啊。”
孟宴臣看着他笑，眼神不动声色，“做早饭呢？”
“熬了粥，外婆说今天想吃中餐。”韩廷语气轻松，转头对鹤曦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买点菜，一起吗？”
鹤曦走近厨房，看着他利落翻锅的动作，忍不住笑道：“你叫‘外婆’倒是挺顺口的。”
韩廷转过头，一边将汤盛进碗里，一边不动声色地答：“那当然了，叔叔阿姨很快也就是我爸妈了。”
孟宴臣站在厨房门口，靠着门框，眸色不变：“叔叔阿姨说喜欢知根知底的男人，意思就是——喜欢从小看着长大的。”
鹤曦一听，眼神就变了，气氛微妙地凝了一下。
韩廷淡声说道：“我记得我是上大学才去德国的，在那之前，叔叔阿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孟宴臣挑了下眉，嘴角一扬，目光转向鹤曦：“那我是不是更合适？”
鹤曦夹在两人之间，简直头大到极致，咬牙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早饭太清淡了，非得来点火药味才有食欲？”
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一个看着她笑，一个看着她不笑，默契得让她心里直冒冷汗。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鹤曦转身走了。
孟宴臣抬手慢悠悠扣着袖口，“韩总的正宫之路，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
韩廷眯了眯眼，看着他，嗤笑一声：“这话我也送给你。起码我现在是曦曦的男朋友。”
孟宴臣微微挑眉，脸上的笑意很轻，却带着一丝锋利的嘲弄：“能不能当得长远，才是问题。”
韩廷没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把勺子“当”地搁进碗里，“孟总如果不做饭就出去吧，我还要给外婆做饭呢。”
—
外婆午睡醒来，鹤曦便趁着两个男人都不在，溜回外婆房间。她窝在外婆身边，“外婆，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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