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7章
绝望的坐了下来,屈膝抱腿,头侧在膝上,黑黑的头发垂了下来,覆住少年的面庞,耳畔仿佛有温柔的女声响起:“亚克,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猛的抬头:“莲!”
四周寂静无声。
良久,少年低声哼了起来:
“像是一场百年的孤寂,
借来寄托与欣赏,
却只看见潮起潮落,
所谓的真与假,
所谓的乐与愁,
给过谁又属于谁,
风中的百合,
掀起的是一场眩丽,
落下的是一出,
清亮的相思。”
黑墙缓缓的震动,渐渐拧成一个漩涡:“谁?谁在那儿唱歌?”
西元前空历601年秋末
案旁的紫衣女子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站在一旁的萨林忽道:“主子,你——决定留下来了?”
女子身形一顿,转过头,倚在窗前不语。
萨林凝视她半晌:“如果留下比较快乐的话,就留下来好了。”
女子摇摇头,“其实你并不喜欢待在这里,对吧?”
“我在哪儿都一样。”
“不,不一样的。”声音轻柔如水:“前几年,我们在外面到处游荡的时候,你比较快乐。”
萨林微颤。什么时候,这个人竟可以察觉出自己如古井般平静的心偶尔才会有的一丝丝波动?
像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从一开始相识到现在,快三十年了吧?说起来,其实最了解我的人,有可能是你呢!”
是啊,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萨林,”紫夕突然走上前,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郑重道:“到了今时今日,其实你不必再跟在我身边了。这样太……埋没了你。”
萨林动都不动,只道:“我答应过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我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我——已经很快乐了。”
“如果我真的决定留下来——”
“那请你接受这个。”
拿出一个束发的金环,雕饰繁复华丽。
“这是——”
“你功力已失,虽然处处防范,但难免有意料外的情况,特别是在这宫中。这个小东西里面,共藏了七枚淬毒的银针,七枚治病的药针,一粒毒药及解药,两副迷魂烟和一粒续命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紫夕摸着精致的发环,碰到一个暗扣:“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奇巧的玩意?天机老人那?”
“我找圆婆婆试蛊,她输了,又做不出这东西,后来跟那老头对弈赢来的。”
紫夕叹气:“你呀——”不过却笑得很开心:“这么好的礼物呢!谢谢!”
萨林的脸红了一红。
正在这时,一白发老者奔了进来,大声嚷嚷:“丫头,那架龙门桐琴调好了没有哇?”
“调好了,你看。”紫夕指指案上。
风烟上前试了一下,“果然好身手!还好有你在,这几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被雷斯那小子给操散了!”
“他把你怎么啦?”
风烟忽然暧昧的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报:“陛下驾到!”
“好戏上台喽!”风烟一脸兴奋。
求婚
“好戏上台喽!”风烟一脸兴奋。
顺次间,进来一大串人。
定睛望去,最前面的无疑是雷斯,而他身后——竟然守护七族的族主一一到齐!
萨林依旧不动声色。风烟嘴巴咧到了耳根。
紫夕上前:“你这是——?”
雷斯笑着扶她坐下:“今天我来抚琴给你听。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各有一首诗想让你欣赏欣赏。”
伊莱屁股才挨上椅子,闻言又跳起来,平日大大咧咧的他脸上竟有股忸怩之色:“陛下!您还是饶了我们吧!”
立马被某人瞪了回去。
咳了咳,雷斯道:“你们谁先来?”
众族主互相使眼色,谁也不愿先上。
紫夕估计到了七、八分,笑道:“你要抚琴就抚琴好了,这诗不听倒也无妨。”
众人脸上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
男人缓缓扫视了他们一眼,轻柔的问:“你们真的不愿意念?”
完了!仿佛霜打的茄子,脑袋齐刷刷地蔫了下来,陛下越是如此,越是被算计的前兆。
咬咬牙,昊风道:“我来!”
缓步走到紫衣女子跟前,正欲开口,伊莱忽地跳出来,阻道:“还是我先来吧!早死早超生!”一句话惹得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昊风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弯腰向紫夕行了一礼,火族族主清了清嗓门,大声道:“恋郎思郎非一朝,好似并州花剪刀。一股在南一股北,几时裁得合欢袍?”
众人瞠目:这也——太直接了吧?!
雷斯笑道:“好!好个几时裁得合欢袍!朕就赐你一把金子做的并州剪刀!”
“谢陛下隆恩!”伊莱欢欢喜喜的回座:一来得了赏赐,二来总算选的这首还算颇合雷斯心意,心中大石稳稳当当的放下了。
“那——接下来我便献丑了。”洛莉站起身来,当众福了一福,“虽然此诗描写的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过倒也有些符合陛下这些日来的心思。”
“哦?”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余一缕余音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好诗!情景交融,妥帖如熨;思绪流转,自然天成。一切尽在不言中。”刚刚咏毕,昊风便赞叹着,拍着扇骨站起来:“轮到我了!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吟罢翩翩一礼。
紫夕笑道:“可惜安娜此刻不在。对着她怕是更能声情并茂了!”
水灵上前:“我的这首比较短。名叫《望江南》,各位见笑。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当真是水做的人儿。此词清丽自然,情真意切,缥缈间令人黯然魂消。”紫衣女子赞道。
水灵低头称谢,回身时却见黑昽日瞧向自己,笑了笑,“平日少见你们两兄妹吟诗作赋的,今次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
黑昽日收回目光,慢慢咏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雷斯心中一动,昽日对水灵——
正巧紫夕靠了过来,贴在他耳旁:“你看出来了么?”
雷斯点点头,“看他们各自造化吧!”
紫夕便坐回她位置上去。此刻星见已走到了他们跟前。殿中极静,因为这位术族之主也是极少参与这类活动的,要不是这次陛下强行——咳咳,还是屏息听诗好了。
“艳女皆妒色,静女独检踪。任礼耻任妆,嫁德不嫁容。君子易求聘,小人难自从。此志谁与谅,琴弦幽韵重。”
“还真是什么人吟什么诗啊!”昊风低道。
洛莉深有同感的点头。
一旁米洁儿站起来了,也不管厅中还有人谈论,自顾自念道:
“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相思坟头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殿上刹时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雷斯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米洁儿紧紧咬住下唇。
还是一片安静。
紫夕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一位古人为其病逝的妻子所作吧?梦醒后的绝句,凄恻感人,洋溢着出自肺腑的一片至情。洁儿,你的心底有着很真挚的感情呢!”
一席话让气氛又活络起来。伊莱叫道:“昽月,就差你拉!快点作完我们好看陛下的——”
说了半天却没说下去。
“看朕的——什么?”雷斯挑眉笑问。
“看,看陛下的——”伊莱恨不能咬下自己的大舌头,对昽月偷偷使个眼色。
昽月笑,“还是先待臣下念完最后一首吧。”
雷斯便也不再为难伊莱,点了点头。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待在朕身边多年,还算颇知朕的心意。”雷斯微笑听完,走至龙门桐前,试了一下音,对着紫衣女子道:“虽然在你面前弄琴有若班门弄斧,不过好歹我也苦练了几日,应该能勉强入耳。”
说罢琴声响起,正是一首《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如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一曲唱毕,当着众人的面,男人深情款款——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的问道:“夕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红莲幽狱
修罗刀红光一闪,地上的白骨罩在一层淡红的光中,“咯吱咯吱”动了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骷髅,在房里跳动。
“梵罗天,这‘修罗之舞’是你独创的么?”少年,不,仿佛已经长大了很多的亚克西斯问向旁边一个淡淡的影子。
“是啊。特别是死的人越多的时候,能被你指挥的也就越多。”声音冰冰凉凉的。
活动着操作越来越熟练的骷髅:“我是不是学得很慢?都三百多年了——”
“外间一日,狱中一年。”
“嘎?”亚克一愣,骷髅随即倒地:“那、那岂不是说——此刻外面才过了一年都不到而已?”
“不错。这正是度日如年之说。折磨一个人不正要如此?”
亚克怔了怔,半晌后大笑起来:“是啊,真真是活活地拉长了痛苦的时间!人家才觉过了一日,我却足足要煎熬上一年!”
影子不语。
亚克停住笑,又问:“万仞天和花释天呢?怎么好久都不见他们了?”
伊莱《越歌》明宋濂
洛莉《折桂令春情》元徐再思
昊风《子衿》选自《郑风》
水灵《望江南》唐温庭筠
黑昽日《蒹葭》
星见《静女吟》唐孟郊
米洁儿《夜梦于浥江上》清黎简
昽月《木瓜》选自《卫风》
红莲狱主(上)
西元前空历603年
光华城中
“来来来——”下午清闲时分,趁着客人稀少,一家客栈里,胖嘟嘟圆滚滚的老板坐在饭堂当中一张巨大的木桌旁,开始着一年来形成的习惯:“大家来下注啊!赌这个月我们陛下的求婚会不会成功!”
“呼啦啦”马上冒出来一大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显然对此颇为熟悉及热情。
“不会成功的拉!”
“就是!我看也没这么快!”
“肯定不会!”
旁边走过一男一女。
半晌,女的道:“这赔率也太高了吧!怎么都赌紫夕小姐不会接受陛下的求婚?”
“陛下都求了三年了,把我们也拉上场多次,哪次见他成功过?”
“可怜的陛下……”
“没办法,一物降一物。谁让他以前伤了那么多美人儿的心?”
“不过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说不定紫夕小姐春心萌动——”
男人忙摆手:“不会吧?我可是押了一大笔在不成功这一方呢!娶你过门的钱可都靠它了!”
“昊风!”
景华宫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躺在草地上的男人悠悠长叹了一句。
女人不理他。静静的闭上眼睛描摹天上星星的运动。
男人侧过身,目光哀怨:“夕儿——”
紫夕嘴角勾起一抹笑:“雷斯,两年之后我嫁给你,好么?”
男人倏地坐起来,眼睛闪闪发光:“真的?”
紫夕点头。
男人哈哈大笑,把她拉起来搂至怀中,又不满道:“干嘛还要等到两年后?”
紫夕犹豫了一下,缓缓回抱住他:“你没注意到天象么?”
心里“咯噔”一下,男人把头往她颈中蹭了蹭,笑道:“你现在测到什么了?”
这个人啊,什么都想一头担下,不累么?紫夕轻轻把头枕在他肩头:“别告诉我星见什么都没说。”
“星见是星见的,你的是你的嘛。说不定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呢?”
“魔星将现,辐射四方。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
“‘万象归一’阵?”
“不错。”
男人梳着她一直不肯留长的短发,“果然还是到一块儿去了。其实我已决定让昽日跟昊风陪他一起去布‘万象’阵,‘归一’就由我来。”
“此阵至少花去两年的时间,其中闭关就要一年。你还要处理国事,哪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让水灵她们帮我来布吧。”
“不行。你闭关我不就看不到你了?”
“少来。换你闭关不也是一样见不到我?”
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是有理由来说服我的。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跟你抢。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举行一个订婚仪式,好么?”
紫夕眼眶突然无端湿了起来,这个人啊——往他怀中缩了一缩,勉强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是啊。”男人将她搂得更紧:“奈何许?天下人何许,慊慊只为汝!”
月下,情浓。
亚克西斯缓缓把手伸向那道黑色气流凝聚而成的墙。
以往把自己弹出几丈远的阻力不见了,气流慢慢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大的莲花似摸样后,“哗啦”一声如烟雾般散开,眼前霍然开朗。
四周是柔嫩碧绿的水草,长长舒展开去,交织成一道天然的拱形走廊。水流被挡在了外头,随时可见凶猛的鱼儿想冲破那道无形的结界,却跟以前的他一样,不是被撞飞,就是被震晕。
前面一直伸到了不知名的远处,而随之望不到尽头的,是一具具巨大的棺木。
“这是——”
万仞天站在他身侧,一同望向无尽的棺木:“这是历代狱主的墓地。”
他哑然:“红莲幽狱原来还有狱主的么?”那到底是算牢头,还是算犯人?
向来少语整日也难见开口一言的花释天倒是说道:“‘红莲幽狱’,其实并非是个牢狱,本来为红莲狱主的修炼之地。谁知三万年前一个魔王突然跑了进来,出去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的,吓得所有魔头们开始把这视为禁地,他也是数十万年来唯一一个活着出去的。所以——”
“魔王法力很高强的吧?怎会疯癫?”
万仞天笑了起来:“这结界只有历代狱主和我们‘四大天王’才能出得去。魔王算什么东西?那次要不是看在他是魔王的面子上,我们早把他玩死了,哪会只弄疯就算?”
亚克西斯暗自抽了口气,平日里这三人虽然都冷冷淡淡的,有些古里古怪,但好歹也教了自己不少东西,心里怎样也是感激的。只是现在听这说话神情,难道自己也只是他们的一个玩具不成?先把自己养强些了,以后折磨起来更有乐趣?
心中这样想着,神情却也不变,道:“‘四大天王’?你们不是只有三个?”
梵罗天冰冰地:“还有一个在外头执行上任狱主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亚克突然才想到:“现任狱主是谁啊?我能见见他吗?”
“如果有现任狱主的话,你就会是那个魔王第二,我们哪有这等闲情逸致来教你功夫?”万仞天咋咋舌,肆无忌惮地:“实话跟你小子说,当初若不是看你居然能撑着不死,我们又已经无聊到快要发霉的份上,谁会理你呀?”
“是啊。”亚克西斯皮笑肉不笑:“让你屈尊来理我,真是我上辈子——不,上辈子还少,应该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对。是吧?”
“看吧看吧,”万仞天作无奈状:“说真话你又不高兴了。真难伺候。”
亚克西斯转头不理他,走到一具石棺前:“我能看看里面吗?”
“既然都能莫名其妙的到这里面来了,想看你就看吧。”
得到许可,亚克西斯伸手点了一下棺木,石棺变透明起来,里面躺着一具骷髅,他道:“按你们所说,狱主法力应相当高才是。怎么死后不保持生前原样?”
梵罗天看了一眼:“魂魄已去,何必再累于肉身的羁绊?”
想想也是。可这样他就没有瞻仰遗容的兴趣了,反正骷髅都长得差不多。一屁股坐下来,靠在另一具棺木上,他看向还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的三个模糊身影:“喂,不如给我讲讲红莲狱主的事情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最矮最宽的哪个是万仞天——估计像他自己说的,无聊了很久了——此刻飘了过来:“众所周知,魔王号称黑暗之王,妖王号称众妖之王,鬼王号称万鬼之王,怪物则游离于众家之外。这四家以魔族所占势力最大,以前也曾统一过其他三族,故外界一致称为魔界。其实呢,里面经常是打来打去,纷争不断。原因很简单,谁也不服谁嘛!但若是狱主在就不一样了,他的法力足以威慑各族,让他们别做出太乱的事来。”
“照你这么说,红莲狱主才是真正的强者嘛!”
“不错。只不过各任狱主性格不一,有的追求至高修为很少露面,有的则掀起过几次人、魔、仙大战。”
亚克西斯睁大眼:“这么厉害!”
万仞天哼了一声,语气里大有“你现在才知道”的意味。
亚克回转头再看了一眼那些冷冰冰的棺木,每一具的主人肯定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传说吧!可自己……
一直被深深埋藏起来的记忆翻转出来,他握紧双拳,一字一字问道:“既然你们能出去,那能否带上我?”
“小子,呆不住啦?”万仞天笑嘻嘻的。
心中痛恨起这副无关痛痒的摸样来,亚克伸手一推,一个巨大的光球朝他轰了过去!
“好小子!”万仞天不闪不避,扬手就是一道水墙,化解了火球的攻势。
一连串的法术咒语不经大脑便念了出来,眨眼之间,风雷闪电、砂石土木轮番上场,好不壮观。
万仞天一一解去,见那边亚克西斯已颓然坐倒在地,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样子,竟无端生了股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道:“其实——”
话音未竟,感觉四周寒意升起,丝丝如蛇吐信,侵入骨髓,大叫道:“有你的!竟然用我教你的‘影噬’来对付我!”人已如大鹏般向亚克扑去。
亚克闪了开来,瞬间分裂出无数个影子,每个都一般摸样,冷冷的看着他。
万仞天愣了一愣,心中讶异他进境如此之快,眼中却丝毫不慌,微一凝神,同样无数个“万仞天”也散了开来,顿时把这拱廊挤了一片。
梵罗天与花释天退至角落。梵罗天道:“再这样下去,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闹出事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为何而掉到狱中来的。想出去报仇也算正常。”
“可惜我们除了教他武功,其他也帮不了他。除非——”想了一想,又觉得可能性太小。
花释天明白他的意思,“他能进得了这墓地来,说不定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红莲狱主(下)
场中,亚克西斯已被万仞天重击了一下,摔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他抹了把嘴角,站起来,闭上眼睛,似是又想开始作法。
万仞天依旧飘荡在半空中,看上去丝毫无碍。但暗地里却开始严密戒备:要知此刻亚克西斯尚未唤出他最为拿手的修罗刀!
青年身子晃了两晃,就在万仞天以为他即将出手之际,却见他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花释天第一个冲了上去。
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对身后两人道:“元气已伤,却并无大碍。估计是因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
两人恍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小子,竟是饿晕了过去!
耳边好象有人在哼一首熟悉的曲子,牵引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神智。
“像是一场百年的孤寂
借来寄托与欣赏
却只看见潮起潮落……”
莲,是你么?亚克一个激灵,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具棺木旁,那三人却不见了踪迹。
“看来是做梦。”他苦笑了下,累极的再度闭上眼,口中却不由哼出这支曲子来。
哼到一半,突然起了震动。
一跃而起。只见最靠前的一具黑色石棺,周身泛出了红色光芒。震动就是从中传出的。
不会吧?诈尸?脑中窜出这两个词,青年戒备的移步过去。
棺身持续散发着红中透黑的光芒。
施了一层保护障在周围,他伸手推开棺盖。
棺中是一副男性骷髅。
年代应该不会久远。身上的黑色丝袍尚未腐烂,头骨处还落着一根深紫色发带。
震动是从置于胸前的那把黑剑发出的。剑坠上一个红色丝绦结成的同心结,同心之处牢牢镶了一颗红珠,正散发着莫名的红光。
观察犹豫了很久。慢慢地,他伸手握住了黑剑。
剑停住了震动。红珠光芒也黯了下来。一切如常,仿佛刚才异象只是做梦。
黑色剑身光滑如水。剑刃未开。是柄钝剑。
他轻轻碰了一下剑身,立刻感到一股阴阴黑气顺着手指冲进了体内。忙运功将它逼出来,不敢再行造次。一柄剑的煞气与灵气就可达到致人于死地的地步,那这把剑的主人——
再次意识到自己差别人还差得远,叹口气,他放弃了那柄剑及红珠。左右瞄了一眼,将那条紫色发带取了出来。
发带用紫色绒线钩织而成。简单的式样,手工也不算太好,却看得出来织者是用了心的,钩得很紧密。
咦?发带内侧好象刻了字?
揉了揉眼,低声念出:“彼岸花开开彼岸,生生世世两相错。”
刹时,剑坠上的珠子突然裂成了两半,红光大盛,将他罩在了其中。
从另一头赶过来的梵罗天三人以难得的呆楞姿势看着这一幕,却谁也不敢靠近。
梵罗天喃喃道:“竟然是他?……他竟选择了他!?”
亚克西斯只觉脑中一片混乱,雪花般的片段不断涌来。而身体一开始还暖洋洋的如泡在温泉般舒服,可突然就一半酷热无比,一半却像置身苦寒之地,两者也不互相缓和一下;再加上自己本身的气流到处乱窜,大叫一声之后,整个人又倒了下去——陷入了今天的第二次昏迷。
再次醒来,见到的是三张只有模糊轮廓、看不清鼻眼的脸。
八只眼睛互视了一会儿,而后三人忽地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属下梵罗天——”
“属下万仞天——”
“属下花释天——”
“参见‘红莲幽狱’新一任狱主!”
亚克默声半晌,脸上有丝奇怪的神情:“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梵罗天回道:“禀告狱主,幽狱传承自古皆靠‘启示’完成。每一位狱主在临终前会把自己的毕生功力及重要信息封印在体内或其他物件之中。待下一位狱主寻得开启封印之法时,就会对其进行‘启示’,继承上任所有功力,成为新一任狱主。”
“这么说,我就是新一任狱主了。”
“是。”
“……上任狱主叫什么名字?”
梵罗天低头半天,才道:“黑傲涯。”
亚克西斯沉默了一阵,随后点点头,转了个话题:“我现在可以出去了?”
“是。”
答话同时,人影一闪,青年已拔地而起,冲出了狱外。
三人毫不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光华城破旧祭坛内
“这……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联络基地?”面对着四周破破烂烂、惟有那竖着的大佛还算完好的神坛,鹅黄衣裙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
“正是。”矮小身影抬起头,露出没几颗牙齿的森森笑容:“你身前那尊是知世佛,我们信奉之神。”
是吗?真想不到这种不容于人知的、被划分为邪派的神秘组织信仰的竟是这等大神。
正思索间,矮小身影取过一个缺了口的陶盆,“姑娘,请伸手。”
女子低头看去,倒抽口冷气:盆内一条带着绿纹的水蛇,正“咝咝”吐着红信。
“干……干什么?”
“入会仪式啊!把手伸进去,让它咬一口,就算正式入会了。”
“被它咬了以后会怎么样?”
“会里有需要,你就须尽力。否则——”
“不行!”女子叫道:“这太不公平了!”
“有何不公?”
“我入会,既不要你们提供吃,也不要你们提供穿,并且答应为所要求的那件事竭尽全力。现在一旦被咬一口,到时你们要我做那些我不愿做的,岂非不公?”
“可是姑娘,是你要求我们来协助你完成那件事,况且那件事的难度——相信你自己也明白。再说,若我们不予入会者一些压力,到时候谁都可以前一脚入会,后一脚就把我们给卖了,还不用受任何威胁——你认为,我们还能存活至今么?”
“……”
“我知道,你只愿意为你所想做的那件事出力。这也没错。所以你大可放心,现在被它咬一口只是一个形式,并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只有到你接受任务之后,才会起到它真正的作用。”
“请说清楚些。”
“首先,我们会把所有要求完成共同任务的人编为一组。等会主认为时机成熟、编制周详后,会有特定人员把你带到一个受了封印的房里,告诉你关于此次计划的基本信息。尔后,若你觉得可行,就接受‘契约’,即必须为该行动严格守密,一旦泄漏,你的所有至亲,没有至亲的话便是十个最受重视之人为你殉葬;而我们提供给你关于此计划的详细信息和相关人员。到时,被蛇咬的那道伤痕在遇见同伴时便幻成记号,女为灯,男为镜,看到便知是自己人了。”
“那如果我听了消息觉得不行的话,你们依旧放我走?”
“如果你觉得计划不通,我们并不勉强,马上把你听到的信息封印掉。大家相安无事。怎么样,够公平了吧?”
女子听了连连点头,笑道:“这还算不错。”
“那请吧。”
再次看了眼水蛇,女子把手伸了进去。
矮小人影又道:“请一并发誓,终生不把会中的任何消息泄漏出去。否则当刻横死,祸及子孙。”
复仇(上)
嚣罗殿
巨大的桌案旁立着两列魔仆,个个手上捧着大堆书籍,立得连脸都看不见。
“混帐!”十二一把将翻了一半的册子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打中了最靠门口的一个。书山“哗啦”一声倒了下来,那个倒霉的魔仆慌不跌地告罪,连忙趴在地上捡书。
“都给我滚!见了你们就烦!”十二越看越火大,“唰”一声站起来,走到拾书的仆从前,一脚把他给踢出了门外。其余的人立时撤得干干净净。
边骂边走回原位:“死老九!把这种事交给我,有心让我不得安生!”
靠倒在椅子上,双腿一伸,桌上的书全给扫了下去。刚要闭目,忽觉幽夜珠的光芒暗了一下。
不对!瞬时坐直了身子,正准备唤人,门口缓缓走进一人来。
来人有着乌黑的长发,苍白的面容,额间一朵莲花隐隐泛着红光。
“你是——你是——”嘴唇哆嗦了半天,仿若见鬼:“亚~克~西~斯?”
“十二皇子还记得我?”看着眼前人丝毫没变的容颜,而自己却已长成青年模样,幽狱里那些苦熬的日子又呈上心头。
十二如梦初醒,一手操起长戟,一边唤道:“来人!护驾!”
“别叫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的。”
十二住声,嗓音颤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明明他没什么动作,可十二却已紧张得连发音也感到困难。三年前自己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了,三年后他竟然能从银湖底逃出,那明年今日——不就是自己的忌辰?
这样一想,心中反而安定下来。横竖一死,不如先干一架再说!
眨眼间,长戟惊若游龙,浑身罩了一层青芒,朝亚克西斯双目剜去!
亚克微微一笑,伸手便格。岂知剜目只是虚招,就在他抬手刹那,戟锋一转,快得令人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直取向他胸口!
别看这招只有短短的一探一转一刺,已穷尽十二毕生功力。
戟锋抖了抖,停在胸前,再也进不了半寸。
十二憋得满脸通红,再次发功,结果整个人反而弹了开去。
亚克西斯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呸!这三年来,若他十二叫没长进,那魔界其他人只能用倒退来形容了!谁都知道,自从他被他弄得再也不能近女色之后,他就把所有时间都用到了练功上,七天前还刚获得魔界“最强五战士”之一的称号呢!
亚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上下打量着他,那算计阴冷的目光让他浑身不爽:“你到底想怎样?!”
俊美青年“啧啧”摇了摇头:“别急,夜还长着呢。让我想想怎么招待你才好。”
宛若猫戏老鼠的语气让他寒毛倒竖。可此刻动弹不得,诸般花样也使将不出。
“这样好了!”亚克西斯拍了下掌,吓他一跳:“当初你们那样对我姐姐,不如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可好?”
脸色刷的雪白,他瞠大眼:“不!不!当初我可没有动过你姐姐!”
“说到这儿,那时如果不是你挑拨,我也不至于被你们联合起来暗算呢。”青年脸色轻柔无比,“再说,你有几年没尝过感情滋味了吧?真可怜——”
不顾地上的人已经开始疯狂扭动,亚克西斯拍拍掌,门外走进来七、八个刚刚被遣出去的魔仆,目光呆滞。
四处垂着繁丽宫纱的内殿内,水汽氤氲酝酿。空气中浮动着不知名的暗香,仅着薄薄一层透明白纱的宫女来回走动,捧着洗舆用品、美酒鲜果之类。
“来,殿下,再喝一口。”一名金发美女端上一杯酒,朝正卧在躺椅间的男子唇边送去。
微眯的眼从巨大浴池中调笑嬉戏的几个少女身上收回,男人看了看送酒的女子,邪笑:“你喂我。”
“讨厌!”金发女子作势捶一下他,以口代杯,喝下一口酒含在嘴中,将唇送了上去。
男人吻上她的唇畔,口中的酒已分不清到底事谁喝的了,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松了开来。
女子顺势滑了下去,一手握住他的欲念,开始上下摩蹭。
男人享受着,问道:“她呢?”
女子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娇笑:“她可不把您的命令当回事呢!多纯情似的!”
男人也不生气,只笑了笑,制住她乱动的手:“这么多年还这么害羞啊!哪有莉莉你懂事。”
“谢殿下夸奖。”女人媚眼如丝。
正调情间,毫无预兆的,她突然被用力摔在一旁,男人赤身浮到半空,阴冷道:“谁?给我出来!”
殿中的女人被他忽尔凌厉的气势吓到,乱作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人应声。
但众人皆感到气氛变了。刚才还香艳旖旎的殿内好像刮起了阴风似的,一种恐惧感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泛滥出来,直至四肢冰凉。
数十颗幽夜珠忽地全灭。
女人们一齐尖叫。
“安静!”半空的男人镇喝,使个法术扫向幽夜珠,想让它们亮起来。
然而,全然无用。
殿中依然一片漆黑。
女人们互相抱着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男人心中微感不妙:“来者到底何方高人?鬼鬼祟祟的不敢现身吗?”
“倒也不是不敢现身。只怕我这一现身,九皇子和你那些美人儿就都活不过今晚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幽幽传来,路法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声源所在。
口中厉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出来!”
声音轻叹:“你这么一说就露陷了。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你那令众女着迷的身段,你却找不到我的所在么?”
路法面色不变,护身气流却已然罩上全身,双刃剑亦紧握在手。
半空一股气流袭来,他连忙挡住门户,暗蓝光芒形成一个半圆的保护屏障。
至到此刻,他已知自己与敌人功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之上,故而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出手便使上了全力。
岂知那气流碰到暗蓝光幕后不但不缩回,仿佛更挟了层千钧之势冲来。
路法大惊失色,来不及念出第二道咒语,就觉身体被猛力一击,从半空中被摔到了十几丈外!
“蓬”一声重重落地,众女大呼。
然而这还只是开端。
接着,他就像皮球般,也看不出施力者何在,毫无遮掩的身体就这样从这一端被踢到了那一端,从高空摔至地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当梁柱也被他生生撞翻了几根之后,黑暗中那人似乎考虑到再踢下去整座殿就要塌掉的可能性,终于停了下来。
而后幽夜珠全数亮起。
倒在池边的路法勉强抬头,在众女的一片抽气声中,看向那个缓步向自己走过来的、有着凌驾一切的美貌的男人。
是——他?还是自己在做梦?用力晃了晃脑袋,再次抬头:“真的——是你?”
亚克西斯在他跟前蹲下,脸上毫无表情,幽瞳看着他。
“不,不可能是你。”路法撑起手,想爬起来,却无力摔了下去:“怎么可能,突然长这么快?”
青年哼了一声,起身,冷冷道:“还不是拜你们几位所赐?”
也不待他回答,一个响指,路法突地被四根虚幻的铁索吊了起来,四肢大张。
“你……你想干什么?”
青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的:“我也不知道呢。你的好兄弟刚刚被男人活活玩死,不过好像还挺享受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心里闪过难言的恐惧:“你——你——”
青年侧头,自言自语:“不行,那样太便宜你了。谁都知道九皇子你风流天下知,不给你个更加香艳的死法岂不是对不住你的名声?”
路法木木的看着他想,等到他笑起来的时候,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道白光冲来,瞬间入肚。
他又惊又怒:“你给我吃了什么?!”
青年耸耸肩,不理会他。
腹下火烧火燎起来,情场高手的他岂会不识:“你,你竟然给我吃媚药!”
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
复仇(下)
“让他尝尝真正欲求不满的滋味。”
男子点头。
一人走近路法身前,伸手碰了碰已立得高高的男性。
路法全身一震,迷茫的眼望向身前男子。
那男子笑笑,若有似无的指尖拂过他顶端,却怎么样也不肯帮他释放。
青年哼了一声,心中暗自揣测这大祭司的身份。
大祭司道:“还请狱主莫要太责怪魔王。是我让他不要插手太多的。”
“真是稀罕,魔王家中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正因为狱主您的出现,就不单单只是家族中事了,将关系到魔界四族甚至是上界及人间,我不得不管。”
“算了吧!刚刚他都说了,我的出现是‘大神的安排’,你管与不管又有何分别?”
大祭司依旧不愠不火:“我管了,您变成红莲狱主就会早上十数年。”
“看来,在杀魔王之前,我倒该把你这个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给先砍了!”
修罗刀拔了出来,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魔王跳了出来:“我们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疏离你的终究是我,不能怪大祭司!”
亚克西斯冷笑:“这大祭司帮了你什么?你对他这么好?”
说罢一个刺身,偏偏往白篷人身前砍去!
大祭司连忙戒备。红莲狱主是何等样人,即便是他,也要全心应付。
这是亚克西斯自踏出红莲幽狱后第一次使用修罗刀。之前虽然知道自己功力大进,但一直不知道到底进到了什么地步。直至此刻熟手的第一式使了出来,自己亦被那气势和法力吓了一跳。
大祭司堪堪避开。斗篷被余波扫了一下,遮住脸的部分扯了下来。
两人同时出声:“你——”
一头银色长发四散,宛如闪着光芒的绸缎,亮了亚克西斯的眼。最让他震惊的是那张脸——居然长得跟莲有七、八分相象!
不对,还是不对。莲的瞳是紫色的,此人却是跟发色一样的银瞳。且,这人虽比莲更美了几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是男子,身量也高挑。
大祭司却恍然大悟般的:“难怪,难怪——”
魔王冲了过来,横亘在他俩之间。
亚克西斯凝视他半晌,“你到底是谁?”
“魔族大祭司。”
青年冷哼一声,收回刀,以一种奇怪的语调道:“算了。留下你们两条命罢。”
魔王一愣。大祭司却是早已料到似的,没有什么表情。
青年再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复杂,随后摆了摆手:“我去会会妖王之流。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说罢昂首而去。
惊变
西元前空历605年
光华城里自统一各国后十年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喜气洋洋的情况。不,应该说是举国都第一次出现如此欢天喜地的状况。
为什么呢?哈哈,随便抓一个路人来问,他都会告诉你,再过三天,他们的王就要迎娶王后啦!能不上下同欢么?
为此,陛下心情好得几乎可以用飞上天来形容。先是早早下诏,大赦天下,粮农赋税减免一半,囚期一律短去五年;然后应亲亲准王后的要求,广设医馆,修堤筑坝;而光华宫元华殿正门大开,名曰“广开言路”,上至一品大员,下到普通平民,都可在这三十天内上殿直抒胸臆,发表见解。当然皇帝陛下是不会时刻亲临的啦,由守护族主轮流上场,到晚上再把那些好笑的事及发现的可造之材的资料整理整理,呈达上听。
总之,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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