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九章 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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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奇刚想站起身来,忽然感到一股杀气骤然逼来,心里不觉一惊。仝宇正在收拾酒壶碟子,瞥见哥哥突然要对高天奇下手,不禁愣住!

    然而仝飞虎这一掌并未劈下;他的手掌停在半空,忽而笑道:“高少侠,如果我要杀人灭口,这一掌早已劈下。从此这人间便少了一个武林豪杰。可是,我仝飞虎光明磊落,更喜欢高少侠这样古朴襟怀的人。虽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但我还是想结交你这位朋友。我想,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你说是吗?”

    仝宇几乎惊叫出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此刻听仝飞虎一番情恳意切的话,心里又是一喜,洋溢着快乐与幸福。

    高天奇瞧着仝飞虎举在自己头顶的手,心里暗忖,这一掌能击中我?那也未必。可这仝飞虎机智敏捷,实在非常人能比。也不知这一掌是想劈下还是真不想劈下,那一刻突然生发的杀意的确存在。不过,他言辞恳切,洋溢着一片真情;这也不容置疑。这杀气与真情几乎同时存在,只能说明他内心是多么的复杂。啊,要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还真不能看他内心的想法。人的想法无奇不有,也许一个人想杀人、想抢钱、想奸淫、想放火,但他没有做,没有把想法变成现实,就不能说他是一个坏人,就不能说他不够朋友。只能从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来判断好坏,来决定是否与之密切还是疏远。

    想到这里,高天奇轻轻松松地微微一笑,直起腰来,道:“仝兄要杀我,易如反掌,不必在此时此刻。我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情义还是非同一般。我到这世上来,还没认识几个同龄人,在我心里,无论现在还是今后,你都是我的朋友。”

    “啊,朋友!”仝飞虎轻轻感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有情,我们又怎能相处。高少侠,我永都会记得你的。”

    仝宇忽而笑道:“哥,你何不效汉未的刘备、关羽、张飞,同高少侠也来一个桃源结义?在此撮土为香,跪地八拜?”

    “哈哈,妹妹所言妙极。”仝飞虎一下子兴高采烈,满脸阳光。“来来来,高少侠,我们就此跪拜,从此兄弟相称,岂不快哉!!!”

    高天奇也不假思索,走过来,同仝飞虎并排跪下。

    仝飞虎比高天奇大一岁,为兄,高天奇为弟。两人就在这望远亭上,三拜九叩,结为兄弟。

    仝宇一见心上人同哥哥义结金兰,不禁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把刚刚收起的酒重新摆上。

    仝飞虎、高天奇相视一笑,重又坐下,兴致勃勃喝酒。直到日薄西山、暮云壁合,仝飞虎、高天奇、仝宇三人才兴尽而归。

    仝飞虎向高天奇告辞,说是去向奶奶请安。

    高天奇在仝宇的陪伴下,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

    从野外归来,高天奇又有了一种憋闷的感觉。也许是不适应这华丽的环境吧。

    仝宇同高天奇独处一起,就恨不得把所有的爱一古脑儿奉献出来。她真不知该怎样照顾高天奇才好。叫吴婆婆送来人参鸡汁汤,自己接过去,递到高天奇手上。高天奇在地底下随溶洞人吃生食多年,连野草都觉是美味。端着这浓浓的腥腻的汤,委实不想吞咽。

    仝宇瞧着,催促道:“喝呀,这汤冷了就差味了。趁热喝吧。”

    高天奇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道:“越是美味,我越是不习惯。”

    仝宇笑悠悠的,走近高天奇。“你不喝,我就给你喂。”说着,拿起汤匙,舀了一点,直往高天奇嘴边送。

    吴婆婆见了,转过脸去,偷偷笑个不停。

    高天奇拗不过,道:“好好,我自己来。”

    “不嘛,你自己不会喝的。”

    “我说了,自己喝。”

    “不嘛,我要给你喂哦。”

    仝宇嗲起来,真嗲得可以。

    吴婆婆看得笑出声来。仿佛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年轻岁月,道:“相公,你就让小姐喂吧。”呀,那声音也嗲嗲的,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是嘛,吴婆婆都这么说嘛。”仝宇笑眯眯的,轻柔柔的,美滋滋的。

    高天奇不再做声,皱起眉头,忽然端起汤碗,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碗底朝天。

    仝宇看得格格格笑个不停,那浑圆的肩膀波浪起伏,隆起的胸峰也颤颤巍巍。“哎呀呀,这就好这就好,你看,喝了,没死啊,没毒啊。格格格。吴婆婆,去,叫春杏提洗手脸的水来。把我的手巾也拿来哦。”

    吴婆婆眼睛一亮,瞧了仝宇一眼,一边走,一边抿着嘴乐。

    不一会儿,春杏过来了。一手提着水,一手端着盆,盆里放着几条毛巾。春杏气喘吁吁,弯腰,把盆放在高天奇旁边,又搬来凳子。

    仝宇对春杏道:“你走吧,我自己来。今晚上你就休息吧。”

    春杏眼乜着高天奇,一边给仝宇行屈膝礼,一边道:“谢小姐。我走了。”然后又忍不住回眸望高天奇一笑。

    仝宇关了门,好不温柔瞧着高天奇,“天奇哥,我今天自己来侍候你啊。”

    “啊,不敢当。你不叫高少侠了?怎么叫我天奇哥啊?”高天奇笑道。

    “你同我哥哥是兄弟,你比我大,我不喊你哥,又怎么称呼?”仝宇温馨地注视着高天奇,轻轻地俏皮地又喊道,“天、奇、哥--!”

    高天奇真被仝宇逗乐了,“哎”地应了一声,傻乎乎地笑着。

    仝宇暗恋上高天奇以来,还真没有听见高天奇这样与他亲热地同她说话。此刻,高天奇那一声乐悠悠亲热热的“哎”,就像一阵春风,吹得她心花怒放。那双亮晶晶闪闪发光的眼睛,像蜜蜂钉在他的脸上,贪婪地采吸着甜蜜,这还不够,一仰头,在高天奇脸上“啵”地一声,重重吻了一下。

    高天奇的脸唰地红了。他微笑着,伸出手,在脸上使劲擦了一把,擦去了湿湿的吻痕。

    仝宇伸出纤手,狠狠打了一下高天奇的手。“不许擦!”接着,又卟吃笑起来。

    面临仝宇的热烈与泼辣,高天奇腼腆得很,一时无所适从。便站起身,自己倒水洗脸。

    没有想到,仝宇又狠狠打了一下高天奇的手,嗔道:“不许动,讲的今天我来侍候你。你坐好,让我来!”

    “哎,你真讨厌!我自己来,心安理得。你一动手,我就不自在了。哪敢要仝家小姐侍候啊。”高天奇皱着眉,不高兴了。

    仝宇嘴一噘,道:“我侍候你还不高兴啦。你不愿意我愿意。”说着,倒了一脸盆水,浸渍了一下毛巾,拧拧,展开,就往高天奇脸上擦。那一下可用了不少力气,正擦在高天奇的鼻子上。

    真不亚于被人打了一拳,高天奇痛得大叫一声:“哎哟,你想谋害我啊!”

    “哟哟哟,对不起对不起。”仝宇格格格笑个不停。“我,我这手也太重了。真的,学了几天武功,也不知轻重。来来,我轻一点。”

    仝宇说着,放轻了手的力量,那毛巾擦在脸上,就像猫的舌头轻柔地舔着,擦得高天奇真的感到无比舒畅,不禁微微闭上眼睑,享受着。仝宇擦呀擦呀,看着高天奇那张英俊的面庞,不禁柔肠百结,芳心摇曳;她忽而拿开毛巾,急促地把嘴凑过去,贴住了高天奇楞角分明的嘴唇;好像在这一刹那,无穷无尽的激情与温柔从全身涌向了嘴唇,仝宇用力地吮吸着,咬着……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仝宇听到脚步声,微微一惊,松开滚烫的唇,招起了头。但仝宇不知道,此刻立在窗外的,正是她的奶奶仝烟霞。

    仝烟霞立在窗外,从缝隙中窥视到自己的孙女深深地吻着高天奇,心里不觉十分高兴。孙女儿十六岁了,该找个男人啦。仝烟霞是过来人,对这一切司空见惯。男人,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欲望。正是这种欲望,才得以让人繁衍不息。何况,爱情是快乐的,爱情是幸福的。不过,她此刻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孙女有了能力,已成为成年人了;而是因为仝宇怀里的这个人,正是她一心想收为己有的武林奇杰高天奇!仝烟霞得意地笑了:宇儿天姿态国色,犹胜奶奶当年,不愁高天奇不为之心动,不愁高天奇不成为仝氏女婿。

    仝烟霞不想惊扰孙女儿的幸福,施出绝顶轻身功夫,飘出了西厢大院。

    仝宇听了听,窗外不再有什么动静,以为是只猫或老鼠,于是不再放在心上。她的心被爱情燃烧着,已经不在乎一切。其实,她在这家中长大,几岁就失去了母爱,就由爷爷宠爱着,奶奶表面冷厉而实际溺爱着。她是任性的,天真、热情和大方又助长了她的任必性。她想做的,敢做;也没有谁能阻止她去做。

    在一个勇敢的姑娘面前,男人往往是俘虏。女性特有的魅力,会让男人忘乎所以。“世界上负心男人多”,这其实是女人的艾艾怨怨。不是男人负心,男人被另外的女人迷惑了,一时不知归途。性爱和爱情无关,爱情和负心无关。

    其实,在很多时候,高天奇是爱恋着叶苹的,他一直在怀想她,即使同仝宇想处的很多时候也是这样。然而,在仝宇百般的妩媚与缠绵下,他就暂时的忘了叶苹。此刻,正是这样。

    仝宇站起来,笑悠悠地。她倒了一盆水,让高天奇洗脚:“先泡一泡,让脚滋润一下。”然后,她自己也倒了一盆水,挨高天奇坐下,脱去鞋袜,泡着自己的脚。

    高天奇瞧着仝宇雪白而娇小的脚,不由得欣赏起来。他长这么大,几曾见过姑娘的脚啊。那简直像两只美丽的小白兔,幼稚活泼、灵动俏皮,让人爱怜。

    仝宇看见高天奇瞧着自己的脚出神,轻轻笑了:“看什么看。没有看见过啊。瞧,瞧,它要咬你的啊。”说着,一脚跳出,像一条鱼,卟嗵,跳进了高天奇的盆中。几个细如白葱的脚趾,在高天奇脚背上划了几下。“嗯?它咬你了吧?”一边说,一边大笑。

    高天奇嘿嘿笑起来:“咬吧,看谁咬得狠!”也抬起一只脚,压在仝宇脚背上,脚大趾与中趾稍一用力,夹住了仝宇的肉皮。

    仝宇哎呀呀又笑又叫:“天奇哥啊,哎哟哟,哎哟哟,让你夹,哎哟哟,让你夹。哎哟哟。”

    高天奇非常快乐,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快乐地叫喊着。

    仝宇瞧着高天奇快乐的样子,就像自己享受快乐一样。她忍着痛,让高天奇的脚用力地夹着。在这个时候,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才真正感受到:痛,其实也是快乐,痛,其实也是幸福。

    仝宇时轻时重、笑韵悠悠而又痛疼的叫喊,似乎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一声声,又一声声,唤醒了沉睡在高天奇每个细胞中的青春神力,像种子发芽了,像泉水出山了,像洪水泻闸了!高天奇情不自禁地抱起仝宇,把她扔在床上。

    仝宇惊喜地叫了一声。她心里无比激动。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到一个男子、一个心爱的男子的主动攻击。在这温柔而疼痛的攻击中,她眩晕了,幸福得眩晕了。她渴望已久的幸福,此刻正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压过来,她忍不住喜悦地呻吟起来,一行泪水,从眼里汩汩流淌.....

    天快亮的时候,仝宇怀着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吻别高天奇,悄悄溜进了自己的闺房。

    高天奇疲乏地躺在床上,心渐渐平静下来。此时,在他的身上,仍粘合着仝宇的体温,仍散发着仝宇胴体的馨香;仝宇的温柔妩媚还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但是,又一个倩丽的身影白云一样从遥远的天际缓缓飘来,轻轻地叩问他的心灵。那是叶苹,一个大方、成稳、细心、善感的姑娘。仿佛间,叶苹正忧郁的望着他,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唉。”高天奇叹了口气,翻过身去。他不想沉浸于思念之中。他想睡一觉,的确,他感到困乏了。

    忽然,床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高天奇被这轻微的响声惊得清醒过来,身躯突然平行弹出,一拧腰身,双脚已然着地。他在地底生活多年,穿衣不太习惯,白天是没有办法,只得穿着;晚上睡觉,哪能还穿什么衣服?何况仝宇刚刚离开?高天奇就那样一丝不挂地站着,像一尊白玉雕塑。他那双因长年在地底生活而能夜视的眼睛,早已将床下看得一清二楚--

    床下站着一个赤裸全身的老人!

    那老人长须飘散飘,身高不过一尺,两眼正荧光闪闪地望着高天奇。正是湘西大山深处送他出天坑的那位溶洞人中的老者。

    高天奇一见,大叫一声:“师父!”双膝“卟嗵”跪在地下。

    那赤身裸体的白须老者从床底下轻轻飘出,绿荧荧的眼睛流露出无比的爱意。“起来吧。天奇。”

    高天奇站起来,喜悦而亲切地问道:“师父,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老者的面色重如沉铅,叹了口气道:“我们龙部落最近与鲵部落发生了一些冲突,想不到鲵部落的人非常强悍,更有几位奇能异士,功夫深不可测。我们没有办法,想接你去一趟,带领我们抵抗鲵部落。不然,我们龙部落就有灭绝的危险!”

    “师父,我现在就同你走!”高天奇焦急地说道。

    “天马上就亮了,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你们地上人看见了,大惊小怪不要紧,要追杀我们整个地下人,那就是我的滔天大罪啊!”

    “唉,你怎么不早点来。”高天奇埋怨道。

    老者无可奈何耸耸肩膀:“你,一直同一个女孩在一起,我怎能开口!”

    高天奇面红耳赤:“师父!只怪我坏了大事。”

    “鲵部落这三天内还不会发动进攻的。”老者捋捋胡须,仰视着高天奇。“你知道,在我们溶洞人中,交配是一件神圣的大事,见者闭目不视,仇者隔日才能寻仇。我不能犯溶洞人的天条。孩子,不要自责。我去你院子中天井的下水里沟躲起来。天黑我们就走。”赤裸老者说罢,身形轻飘,已然从门的缝隙挤出。

    高天奇拍拍自己的额头,暗忖,一年多来行走江湖,不曾在地穴出入,那溶洞人的奇异的缩骨功,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练了。趁现在还未穿衣,不妨练一练。高天奇举目四顾,看见茶几上的一个三尺大小,口径一尺左右的古瓶,于是跳上茶几。运起气流,周转全身,让气流一一将筋骨软化。然后,轻轻跃入瓶中,一寸一寸将身躯缩进瓶中。高天奇坐在瓶里,挥拳,踢腿,演练了一会儿龙部落的“龙爪功”。不过,他怕损坏古瓶,不敢将自己在地面上一年多来修练的内力使出,只是按溶洞人的方法比划了一下。然后,高天奇开始静坐,运足真气,练习大周天。他这一练,竟出神入化,如梦似仙,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此时已是太阳东升。远近一片鸡鸣狗吠。

    春杏提着洗漱的热水进来,看看高天奇不在床上,衣服还放在床前,便以为他小便去了。她放下热水,趁机开始清理卫生。春杏走到床边,一看床单皱巴巴的,有两个屁股印痕,不觉暗自笑了。嘻,昨日小姐来守帅哥哥啦!多心眼儿的她,留意地瞧着,见床上有点污秽,还有几丝长发,也禁不住心旌摇曳。整理好床铺,春杏便来清除茶几上的杂物和灰尘。她倒掉残茶,想移开古瓶抹抹灰尘。可是轻轻移了一下,古瓶竟纹丝不动;她心想,这可奇怪了,天天移起来挺方便,今日就怎么移不动啊?于是她伸出双手去搬,哟,还是搬不动。瓶里象有什么东西呢。于是伸着脖子看。这一看,只见里面白晃晃的一团,春杏吓得大叫起来:“哎呀,有鬼啊!”抬腿脚就跑。跑到门外,早已双腿脚软绵绵倒在地上,一阵屁滚尿流。

    高天奇正在修练,忽听一声大叫,不觉一愣。双目一眼,只见阳光正从窗棂斜照进来。跳出瓶口,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走到门外,却见春杏倒在此地上,尿骚味、屎臭味热腾腾扑面而来。嘿嘿,原来自己吓着了春杏,是她把自己当鬼了。高天奇蹲下,伸手掐掐春杏的仁仲。然后对准春杏的脑门,遥发内功,将一股真气贯入春杏心脉。

    春杏睁开眼,却见面前站着小姐的帅哥。惊魂未定地问:“公子,你屋子里有鬼?”

    高天奇笑道:“哪能呢?只有你这个胆小鬼!嘿嘿。”

    “在茶几上的古瓶中。”春杏惶恐不安。

    高天奇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于是走进屋子里,拿出古瓶,道:“看,那有什么鬼?你看花眼啦。”

    “不能的,不会的。”春杏摇摇头。“我亲眼看见的,哪能有假。”

    “我说没有就没有。是你看花眼了。”高天奇不想多做解释,又怕春杏问个不休便转了话题,“呀,怎么这么臭哇。”

    春杏这才清醒进来,知道是自己吓出屎尿来了;裤子里湿淋淋热烘烘臭熏熏,不觉哎呀一声,站起来就逃。

    瞧春杏走远了,高天奇吐吐舌头,坏笑起来。他走进屋里,洗漱完毕,又走出来,注意地望了天井一眼。天井的水沟有二道,也不知师父藏在那边?凭感觉,师父藏在出水口中。想到师父,不由得想起即将发生的溶洞人部落纷争,也不由得想起在地底同自己生活了**年的蛟龙哥、还有蛟龙的妹妹蛟娇。他们都结婚生子了吧?自己说要去看望他们的,可一年多了,也不曾见过一面。同他们见面后说些什么呢?说是要报仇的,可至今还不见仇人的影子。他们要问起来,自己怎能么回答?

    高天奇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踱步,不觉已走出了西厢大院。正在这时,吴婆婆从另一院落门口大声叫他,还连连向他招手。高天奇走过去。

    吴婆婆妈妈亲热热笑眯眯道:“宇儿奶奶叫你去呢。要你同她一起喝早汤。我做的,乳汁参呢,主人最喜欢喝的。啊呀,公子啊,主人一提起你,满面都是笑,真的好喜欢你呢。”

    “我不想去。”高天奇道,“替我谢谢主人。”

    “哎呀,公子啊,主人再三叮嘱,要你去的。喏,就在这用膳厅。真是,主人这么喜欢你,巴不得呢,快去快去。”

    既然近在眼前,不妨去一下,顺便催催蜀中二鬼的事。高天奇想到这里,道:“好好,你带路,我去。”

    吴婆婆妈笑得更灿烂了,转过身,边走边说道:“公子啊,谁不想巴结贵人?我家主人可是万贯家财,富可敌国。再说,你长得这么帅,也可能主人想把孙女嫁给你哦。”

    吴婆婆不厌其烦,反反复复唠叨着。好在没有几步路,就到了用膳厅。

    高天奇一脚踏进门,抬眼就看见了仝烟霞。这位天元教的教主,此刻一身素装。只不过,依然蒙着面纱。仝烟霞坐在古色古香的四方桌旁,桌上放着沙罐,热气袅袅。旁边放着几只碗碟一类的。

    仝烟霞看见高天奇,眼睛立刻笑眯眯的。“来来,高少侠,我觉得吴婆婆的乳汁参汤真是天下一绝。临时起意,想请你一起品尝。”其实,仝烟霞约高天奇喝早点的真正目的并非如此。昨天,仝飞虎已给她汇报,他已同高天奇结为兄弟,这是一;其二,是她亲眼看见孙女与高天奇亲密无间。她为这二件事而欢喜,于是迫不及待想与高天奇亲热一下。

    “谢教主。”高天奇坐下来,道:“其实,我在江湖上,什么苦都吃了,好吃好喝的反而不习惯。”

    仝烟霞给高天奇倒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倒。喝了一口,道:“这汤好,补精养气,对平凡人、对习武人都人好处。”

    高天奇喝了一口,道:“这汤,还不合我口味呢。嘿嘿,罗卜汤喝惯了。”

    仝烟霞也被这句话逗乐了,嘎嘎一笑。她温柔地瞧着高天奇,“喝习惯就好了。啊,高少侠,昨天同虎儿、宇儿玩得痛快吧?”

    “也算开心的一天了。”高天奇道。

    “听虎儿说,你同他成了拜把兄弟?那可要把我喊奶奶哟。”仝烟霞意味深长的一笑。她仿佛又看见仝宇与高天奇长吻、劲吻的一幕。

    高天奇道:“我同飞虎兄称兄道弟,不见得要喊你奶奶。”

    “啊,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喊我奶奶。”

    高天奇看着眼前慈祥的仝烟霞,怎么也不能同那横断山中凶神恶煞般的天元教主联系起来。不过,无论仝烟霞怎么慈祥可亲,还是不能驱散那一个阴狠冷漠的教主形象。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蜀中二鬼已到何处?”

    “啊,一有消息,就有人报告我的。高少侠,你别急,同虎儿、宇儿多玩几天。”

    “如果没有蜀中二鬼的消息,我得要离开一段时间,明天就要走了。”

    “啊,有什么事?”仝烟霞大感意外。即使孙女儿留不住,便是他还未与仇人见面。是什么大事,让这一爱一仇都不足以留住他?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非走不可。”高天奇知道,溶洞人的秘密是绝不能透露出去的。所以没有直接回答仝烟霞。“不过,我一处理好那件事,就到贵庄来。我得手刃蜀中二鬼,为父母报仇!”

    仝烟霞听高天奇说还要来找二鬼,心中略略安心;不过,是什么事让高天奇要突然离开,仍让她狐疑不已。心里暗忖,一定是一件大事,得派人跟随踪了解一下。主意一定,也不再追问,只劝高天奇喝汤。

    喝完汤,又同仝烟霞说了一会儿话,高天奇告辞出来,在西厢大院外徘徊。进睡房去吧,太逼闷,闲得慌;去花园走走吧,又识不得路。于是便坐在一棵垂杨下作静心养神状,暗里思考自己所习各种功法,相互补益,变通创新。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天奇眼睛迷糊起来。嗨,昨夜被仝宇纠缠太久,欠瞌睡了!

    忽然,耳朵里似钻进了一只小虫,庠庠的,慢慢向耳孔里边爬行。高天奇一惊,急伸手指去抠。

    “格格格......”

    虫子没有抠出来,倒抠出了一阵笑声!

    原来是仝宇拿一截草叶戳他的耳朵。

    高天奇瞪了仝宇一眼。

    仝宇笑得更响了。格格格格。格格格格。先是站着笑,眼睛瞧着高天奇;继而是笑弯了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两手撑着腿,听不见笑声,只见双肩乱颤,良久良久,才呀一声,让笑声像顽童翻着跟头滚出来。

    笑毕,仝宇揪了一下高天奇的耳朵,忽然脸一沉,嗔怪道:“没良心的东西。你想把我甩了,悄悄跑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跑?我不是还在这里?”高天奇不高兴道。

    “哼,还想瞒天过海?奶奶刚才告诉我了。说你明天要走!”仝宇噘起了嘴。

    高天奇道:“哦,我等到走的时候,自然告诉你。还要告诉飞虎兄的。”

    “什么事?走这么急?”

    “你管我做什么事?问些多话。”

    “哎呀,我都不能说哦?还把我当外人啊?”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不能说就不能说。”

    “好哇,你真没良心。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把我当外人看?”

    高天奇不想说出心中的秘密,所以对仝宇的逼问十分反感,故意激怒仝宇道:“又不是我要你给的。你自己要找我!”

    仝宇一听,不觉脸白了,红了,紫了。两行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滚下来。开始是抽泣着,接着是嗯嗯地哼,继而是哇哇地啕,紧跟着是啊啊地叫。泪水快流尽了,鼻涕又出来了。一张美人脸儿,教涕泪弄得面目全非。

    高天奇不知一句话怎能会让仝宇如此伤心,一时被那哭声和涕泪惊得手足无措。只想此时能来个人劝劝仝宇。可是,望望东边,没人,望望西边,没人,望望南边,没人,望望屋里,还是没人。

    仝宇哭啊,哭得头发散乱,如乌云堆积,哭得两眼无光,如尘蒙玉珠,哭得纤体乱颤,如风摧残柳,哭得嘴唇发黑,如焦墨涂染。

    高天奇终于被哭得惶惶然,戚戚然,犹豫着伸出手来,替仝宇去擦泪水,替仝宇去揩鼻涕,替仝宇去理乱发,替仝宇去正衣裳。

    于是,仝宇的哭声渐渐变小了。可是,那一对粉拳,却直朝高天奇砸来。上一拳,下一拳,左一拳,右一拳,重一拳,轻一拳,似乎拳拳是恨,拳拳是仇,拳拳是怨,拳拳是怒。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玄衣武士疾步而来,恭恭敬敬道:“高少侠,教主请你马上过去。她说带你去见二位总护法。”

    高天奇一听,再也顾不得仝宇,道:“好,快带我去。”

    仝宇一听,也不哭了,也不打了,刹那间风平浪静。站起来,跟随着高天奇就走。

    高天奇随着玄衣武士来到了思贤堂。

    端坐于堂上的仝烟霞,一见到高天奇,两眼眯眯地亲切笑着,道:“高少侠,二位总护法已到了长沙,他们在天心阁等到候。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会会他们?”

    高天奇两眼微红,道:“好!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们!”

    仝烟霞看见高天奇目光射出仇恨的光芒,心里也是一紧。这孩子如此报仇心切,与蜀中二鬼见面,只怕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难得和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还是不见面的好?可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好回头。嗯,让他们较量较量,也考察一下高天奇的武功。只是,二鬼联手,天下几乎无人能敌,别说自己,就是老头子,也不能大意,还是要给二鬼说一声,不要伤了高天奇才好。

    仝宇听说高天奇要去会蜀中二鬼,心里也是紧张兮兮。她曾听高天奇说过,蜀中二鬼是他的杀父仇人。这一去,必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孰胜孰败,很难预料。于是忍不住对仝烟霞道:“奶奶,我也去。”

    仝烟霞脸一沉:“我说过,你得称呼我教主!”

    仝宇本来就惧怕奶奶,只因心系高天奇,一时脱口而出,此时被仝烟霞教训,脸不由得发白,声音低了八度,“教主,我也要去!”

    仝烟霞哼了一声,肃然道:“嗯,本教主同意你随行。”

    仝宇按教规行了一礼。“是。谢教主。”

    “去,叫飞虎也去。”仝烟霞命令道。

    “是。”仝宇急急忙忙走出去。

    仝烟霞回过头来,瞧着高天奇,亲切地问道:“高少侠,你怎能断定,蜀中二鬼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高天奇压低了声音,道:“我父亲拔剑的时候,要蜀中二鬼说出另一个蒙面人姓名。”

    仝烟霞心里仍然不免一丝紧张,目光黯淡了一下。仍亲切问:“二鬼没有说?”她心里终于明白,眼前这位高少侠,十有**是无影神龙的儿子。只是,老头子说过,已将他踢下万丈深坑,绝无生还的可能。难道在天坑中遇着了奇人异士?

    “没有。”高天奇咬牙切齿。“所以蜀中二鬼的名字,刀一样刻在我的心里。”

    “哦,杀父之仇,不能不报。”仝烟霞关切地说道。心里想,也罢,即使是无影神龙之子,二鬼不说,他岂能知道那个蒙面人?用人之际,先留下他再说。她看看高天奇,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二鬼是我的总护法。要是你们无冤无仇,能与我共谋大业,该有多好哇。”

    “哼,仝教主是不想把仇人交给我了?”高天奇面色骤变。

    “嘎嘎嘎。”仝烟霞笑起来。“那里那里。我这就带你去与二鬼见面呢。不过,一个是我的总护法,一个是我虎儿的拜把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心里不是滋味啊。”

    高天奇心气激荡,大声说道:“仝教主,仇,我是要报的。”

    “嘎嘎嘎。高少侠,我不阻止你报仇。”仝烟霞笑道。“二鬼身为我天元教总护法,其武功之深,非你可以想象。虽说你武功也不错,雷震、白面狼两位护法都曾败春色的手下。但是,二鬼联手,天下无敌!”

    “就是天下无敌,我也要斗一斗!”高天奇豪气万丈。

    “啊,高少侠的胆气,真叫本教主佩服。”仝烟霞笑道。

    这时,仝飞虎、仝宇走了进来。

    仝烟霞道:“飞虎,你和高少侠、仝宇先去长沙坡子街。我和你爷爷说几句话,随后就到。你先备好酒菜,等我到了就吃中饭。”

    “是。”仝飞虎朝高天奇一笑,“兄弟,我们走。”

    14)溶洞人

    从天元教总坛至长沙,也就是七十多里。像高天奇、仝飞虎、仝宇这样的武林高手,不用发力,一杯茶功夫就到了。

    长沙城里的主要街巷,基本上都是麻石条铺成。那些麻石条,一般长约四尺,宽一尺,厚八寸。窄小的巷子,麻条铺成两直一横,宽些的正街,就用那样的麻石条铺成三直二横或四直三横。街的两边下水道也是麻石条砌成,上面盖的也是石条。有的水沟没有盖上,臭气外溢。街上的人一般都在湘江取水,挑着杉木做的用桐油油过的水桶,闪悠悠走街过巷。两边商铺林立,从布匹到火罐,一应俱有。来来往往的人,山南海北,各操乡音。也许是常年踩踏,那石街油光铮亮,有的地方光可照人。

    仝飞虎、仝宇是常来长沙玩乐的,对街道很熟悉。高天奇却是头一次到长沙,总是担心走掉了,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叫坡子街的酒楼,仝飞虎带高天奇、仝宇进去,坐下,那店小二一见,立即面露笑容,少爷小姐地叫着,掌柜严福也走出来,点头哈腰,还陪着坐了一会儿。高天奇听他们说话,才知道这时里是仝家开的酒楼。

    仝宇屁股还没有坐热,就闲不住了,道:“哥,时间还早呢,叫严叔去督办吧。天奇哥是头一次来长沙,带他上街转转。”

    “你就只知道逛街!还说得冠冕堂皇。前几次没有天奇兄来,你还不是要上街?”

    “哥,这次不是有天奇哥在嘛。”

    “好好,你问天奇兄,他不去,我就不去。”

    “天奇哥啊,陪我去吧。”

    高天奇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今夜要去溶洞人中的,自己在地面上来了一年多,也该给蛟龙、蛟娇带点什么礼物回去。于是兴冲冲道:“去,看卖镜子一类的店铺在那里,带我去。”

    高天奇说去逛街,叫仝定欢喜得拍着巴掌跳起来:“哥哥,听见了吧?快走啊。”她心里又想,高天奇想去那一类店铺,也许是要给我买点东西做定情物吧?呀,他心里也真有我了!仝宇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仝飞虎走在前边,仝宇小鸟依人般,牵着高天的衣边,并排走着。那满街的人,看到这么一对漂亮的人儿走在一起,都要多看几眼。有的侧目而视,有的扭头回眸,有的目不转睛;一时间,街上秩序大乱。有的踩了别人的脚,有的碰到了别人的胸,有的撞了别人的腰。

    高天奇腼腆起来,觉得仝宇牵着怪难为情,轻轻道:“不要牵着啊,别人笑话呢。”

    “笑话?他们城里人,都是搂着走路的。不稀奇的。”

    “你看,他们都在看我们。”

    “天奇哥,那些女人是看你长得英俊,那些男人是看我长得漂亮。”

    “他们看着,多难为情。”

    “他们越看我越高兴!”

    “不怕丑。”

    “丑什么?”

    说着说着,到了一家日用品店。

    高天奇道:“进去吧,我买点东西。”

    这家店里,摆着些筷子、镜子、梳子、胭脂、手帕、酒杯、碟子等。高天奇站在那里,反反复复地看。最后,选了一面小镜子,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包好,揣在怀中。

    仝宇想象着高天奇给她送定情物的情境,不觉面色红润,心跳也加快了。

    仝飞虎问;“天奇兄,还要买点什么?”

    “不。就买这点行了。”高天奇道。

    “仝飞虎对仝宇道:“你也不逛街了,我们回去歇着,等奶奶来。也许她快到了呢。”

    仝宇噘着嘴,道:“才出来,就要回去,中午还差会儿啊。”

    高天奇买到了带给伙伴们的礼物,心情很愉快,道:“就陪仝宇多走一会儿,”

    仝飞虎不再说什么。与高天奇两人,跟随着仝宇漫无边际地转,逛,荡。

    穿过一条里弄,迎面碰上了辽东四雄的关去病与络腮胡二人。辽东四雄在南津关外的小镇被崂山六剑斩杀了二位。但关去病与络腮胡并未就此退回关外,而是漫游江南,寻找一个叫高天奇的青年,想从他手中得到武林瑰宝翡翠功。高天奇此刻见到他们,虽说心中十分厌恶,却也不想教训他们。哼了一声,侧目而去。

    关去病看见高天奇,微微一怔。旋即眼睛一亮对络腮胡道:“啊,郑豹,你看那少年,与传说中的高天奇如何?”

    “哎,上次我就怀疑他是高天奇,叫崂山几个臭道士搅黄了。”

    “咱们跟紧点。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像是会武功的高手。你我还得小心。”

    “没关系。我们先盯着点。我曾与巫山十二盟的老大恨月缺见过面。同巫山十二盟联手,还怕这两个年轻人?”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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