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八章 腥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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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奇站在窗前,急躁不安地等候着仝宇。

    日头已上三竿。不知何处,飘来一阵筝声,断断续续,一会儿又干脆停住不弹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狗吠。

    一阵轻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直响到门外。随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仝宇。她的脸才在门缝露出半边,笑韵悠悠的声音便飞进高天奇的耳朵。

    “哎,我奶奶回来了。在思贤堂等你。”仝宇一手扶着门沿,并未进屋。

    高天奇心里一喜。等得好苦啊,终于回来了!但愿仝奶奶能提供一些线索。

    高天奇随着仝宇,走出这栋四合院落,穿过曲曲折折的风雨走廊,又走进了一个大院落。大门边,站着两个劲装汉子,他们对仝宇点头,露出讨好的笑容。不失时机的瞧了高天奇一眼,似乎也被高天奇的英俊而振撼。进入堂屋,可以听见两厢房中,有人在打骨牌,拍得桌子呯呯响,“天牌”、“长三”、“虎头”,叫喊声此起彼落。走进二进堂,除了有二个劲装大汉无精打彩站在门边外,再也看不见人影,厢房里也安安静静的。来到三进堂,气氛便显然不同了。立在门边的两个人精神抖擞,高大魁梧。他们一见仝宇,立即毕恭毕敬弯腰点头,同时大声通报:“小姐来了!”

    跨进大门,只见“思贤堂”扁额下,摆着一张精巧的八仙桌。一个打扮俊俏的半老徐娘,坐在桌子的一侧,正在喝茶。仝宇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叫了声奶奶,便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仝宇的奶奶仝烟霞哼了一声,瞧也不瞧仝宇一眼。她放下茶杯,凛然地看了看高天奇,眼中的冷漠忽然云烟一样散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意。

    “高少侠,你终于来了。上茶!来来,请坐。”

    高天奇看着这个酷似仝宇的女人,心里不觉万分惊诧。她除了嘴角的皱纹显出老苍外,依然是满面桃花,发如青丝。特别是那双眼睛,笑意闪现,一如湖水波光滟潋,摄人心魂。然而,也就是这双眼睛,使高天奇蓦然想起在横断山猝然相遇的天元教主。随即,仝烟霞那苍老的声音,更使高天奇记忆犹新。哦,天元教主不是仝宇,而是仝宇的奶奶仝烟霞!

    “啊,是你!”

    “是我。”仝烟霞灿烂一笑,目光迷离,更加温柔。“上次来不及与你交谈,让你产生了些误会。今天,我们可以敞开心怀谈一谈了。”

    仝宇心里也觉奇怪,一时口快,禁不住问:“高少侠,你认识我奶奶啊?”

    高天奇哼了一声:“认识。你奶奶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还在我而前装聋作哑?”

    仝宇一见高天奇脸上蓦然作色,如堆了三尺厚冰,心中不觉一凉。正要说话,仝烟霞瞪了她一眼:“仝宇,你回自己房里去!女儿家,不要听我们说话!”

    仝宇脸色血红,又刹时惨白:“高少侠,你说,我奶奶怎么啦?”

    高天奇瞥见仝宇神情大异,心中也是惑然:难道仝宇真不知道?不过马上又反诘自己:十七岁的姑娘了,还不知道奶奶在作什么?不可能的。

    仝烟霞突然哈哈大笑,道:“高少侠,我本不想让仝宇知道,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她知道也无妨了。仝宇,你也坐下。听我和高少侠说话,你自然就明白了。乖孙女儿,你不要任性了,从今往后,你也不能任性了。因为你任性,所以我以前怕你惹是生非,不敢让你了解我家的一些机密。今天,你既然想听,想知道得更多更多,你就要知道你肩上的分量,就要同无忧无虑的生活告别。好,听奶奶话,坐下。”

    仝宇很不平静地坐下来,胸脯一起一伏,脸颊绯红。

    高天奇没有想到,自己被神情古怪的驼背老人好不容易救出来,却又自己钻进了天元教的老窝!不过转而一想,也并不懊恼,自己正是要找天元教的总护法蜀中二鬼,现在同天元教主会面,还怕见不着蜀中二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共戴天的仇人就要现身了,高天奇不觉一阵激动。

    仝烟霞看着仝宇坐下后,眼睛一转,望着高天奇,道:“高少侠,你不要误会了仝宇,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哥哥飞虎才知道。虽说你手刃丁彪,败雷震,坏我天元教大事,但我并不想以牙还牙。我天元教要走向强盛,必要网罗大量英才。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令我思慕不已。于是,我派仝飞虎暗中打探你的消息。也希望他能与你交个朋友。”

    高天奇心中一震,仝飞虎是仝烟霞的孙子,与自己相处非止一日,还曾帮自己与天元教几位护法相搏。真是作得天衣无缝。其心思缜密,其沉着冷静,不可思议。于是冷笑道:“你的孙子仝飞虎倒是个人才,竟一直把我蒙在鼓里。那么,在横断山小木屋我被你所擒,也是仝飞虎与你的杰作。”

    仝烟霞和蔼可亲地一笑:“不得已而为之。你同双松圣僧他们在一起,深受影响,对我天元教成见颇深,如果不详细解释,你必与我以性命相拼。于是,我想把你送回总坛,再给你讲清道理。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你劫走,让你加深了误会。”

    “这次乘我醉酒,你们就大开杀戒,杀死绿袍老怪、双松圣僧、叶姑娘、公孙豹、铁翼他们,然后把我抬到天元教的总坛来,是吧?”高天奇眼中迸出一股怒火。

    “错了!”仝烟霞哈哈大笑,那苍老的笑声像一团朽叶被风刮得哗啦啦响。“你的朋友,没有伤害一根毫毛。我还想请你说服他们加入天元教呢。高少侠,你是喝了仝飞虎的麻醉散;乘你深睡,是仝飞虎把你背出来的。”

    高天奇吃了一惊。都是自己贪酒,才有这让人摆布的机会。唉!

    仝宇听到这里,不觉低下了头。原来哥哥不是真的为自己偷出高天奇,而是为了奶奶,为了天元教网络人才。只是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到这些背后的密秘。

    “你把我的几位朋友怎么样了?”高天奇还是不放心叶苹他们。

    “这次在我身边的人不多,我不敢惊动他们。”仝烟霞笑道。“再说,只要你高少侠愿意鼎力相助,还怕他们不归附于我?”

    “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投靠你天元教?”高天奇冷冷地反诘道。

    仝烟霞喝了一口茶。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如果让你来我这里浑浑噩噩,平平凡凡,我何必收留你?高少侠,我要你来,正是天下大事!”

    “哈哈,天下大事?不就是你想当武林盟主?”高天奇不屑道。

    “错了,错了。”仝烟霞正色道。“我所说的天下大事,岂是武林盟主可相提并论的?”

    高天奇一听仝烟霞如此鄙夷武林盟主,不觉颇感意外。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仝烟霞。

    仝烟霞瞧着高天奇,平平静静道:“朝廷昏庸,奸臣如狼似虎,民不聊生。高少侠在江湖行走,可曾听说一二?”

    高天奇行走各地州府,只想寻找仇人,不曾与官吏交往,自然不知朝庭如何昏庸;但老百姓生活之艰辛,却也耳闻目睹。他看了仝烟霞一眼,不置可否。

    “我想,要改变朝廷昏庸、民不聊生的现状,就只有推翻朝庭。我的理想就是,让武林各派联合起来,然后去攻占京都,斩杀昏帝,号令天下,强国富民。”

    高天奇听仝烟霞一席话,不觉顿感敬畏。暗忖,自己在江湖奔波年余,所见武林人物,包括自己,不是要清理门户,就是要报家仇,不是想争个武功第一,就是想光耀门派。又有何人像仝烟霞光一样胸怀天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但是,高天奇转而又想,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要看一个人,要看一个派别是好是坏,不能只听他标榜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些什么。于是讥笑道:“联合武林各派,不就是想号令武林各派?不听号令者就杀,不顺从自己的就斩,不也太残酷了?再说,自己想造福于民,却又藏污纳垢,损人利己。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于下?”

    仝烟霞光微微一怔。忖道,这高天奇小小年纪,倒也见识不凡。于是和颜悦色道:“我教百废待兴,渴求英才,也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能与我天元教同心同德,我的原则是既往不咎,不计前嫌。只有那些不听归劝一意与我教为敌者,我才不得已而除之。不然,他们就会泄露我教秘密,坏我教大事。欲成大业,切不可存妇人之仁啊。这一点,高少侠是可以理解的吧?”

    高天奇听了,觉得仝烟霞确非等闲人物。要么是志存高远,要么是野心勃勃。她所说的许许多多,是自己想所未想,闻所未闻;与江湖武林传说的载然不同。他来到江湖,四处奔波,只为复仇,对天元教实在了解不多;天元教是好是坏,仝烟霞是好是坏,一时难以分辨。于是话锋一转,直抵目的,道:“请教仝教主,贵教的总护法是不是蜀中二鬼?”

    “不错。”仝烟霞平静地望着高天奇。

    高天奇听了仝烟霞的肯定,心情激动不已。“我想马上见他们一面。仝教主能引见吗?”

    仝烟霞曾听仝飞虎说过,蜀中二鬼是高天奇的仇人。此刻自然明白高天奇的用意。她轻轻摇摇手,道:“二鬼这几天不在庄中。高少侠要见他们,我自然要引见的。只不过,高少侠还是不计前嫌的好。你加入本派,大家就是兄弟,就要握手言欢,共图大业。”

    “哈哈,仝教主,你就把我当天元教的人了?”

    “难道不是?”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哼!蜀中二鬼杀我父母;我与蜀中二鬼有不共戴天这仇。岂能与他们为伍?”

    仝烟霞望着这个胸怀仇恨、满眼怒火的少年,陷入沉思。

    仝宇听奶奶与高天奇说话,心中恐慌不安。她不知奶奶创立天元教是为了什么,也不知奶奶他们这些年背着她做了些什么,这次在江湖上行走又为了什么。此刻,她心里只有爱情。她想,如果高天奇能听奶奶的话留下来,她就与高天奇能天天在一起,那是多么幸福啊。她不时用眼睛示意高天奇,希望他答应奶奶;可是,高天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仝宇听着,看着,心里真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她想说几句,但在不怒而威的奶奶面前,在满腔愤怒的高天奇面前,她不敢吭声,她怕招来奶奶的吒责,她怕惹得高天奇火上加油。

    高天奇瞧瞧沉思中的仝烟霞,道:“仝教主,说吧,蜀中二鬼人在何处?我要去找他们。”

    仝烟霞缓缓抬起眼睑,目光游离不定,道:“你在我庄住几天,我派人去叫蜀中二鬼回来。如果你们能握手言和,则我天元教之大幸;如果你非要报仇,不妨与二鬼放手一搏,听天由命。你死了,怪不得二鬼,二鬼死了,也怪不得你。高少侠以为如何?”

    高天奇不禁一愣。他真没有想到仝烟霞会这样选项择一个方案。他探究地望着那双游离不定的眼睛,但那双眼睛深如古井,不见一丝波澜,根本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就这样能极快的见到仇人,与仇人一决生死,也是人生一件快事。想到此,高天奇慨然道:“仝教主能给这样一个机会,在下感激不尽。”他的确觉得仝烟霞是一个很有气量的人,非一般江湖枭雄能比。

    “好好好。”仝烟霞笑了,笑得那样亲切而又得意。是的,在她的心里,却是有着另外的谋算。她首先是想在这几天中与高天奇进一步深入的谈谈,做一做他的工作,打通他的思想;如能这样,则上上之策;笑罢,仝烟霞关切地说道。“这几天,我叫仝飞虎仝宇兄妹陪你玩,你就安心等候。”

    “希望快点把蜀中二鬼找来。越快越好!”高天奇道。

    “那是自然。”仝烟霞轻言细语道。“宇儿,你陪高少侠在外边走走。下午,飞虎就回来了;飞虎会来找你们的。”

    仝宇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奶奶就这样把高天奇留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脸上的笑,就像花儿一样开了。她给奶奶施了一礼,对高天奇一飞媚眼:“高少侠,我们走吧。”

    高天奇想了想,问道:“不知蜀中二鬼几天能到?”

    “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星期。”仝烟霞颔首微笑。

    高天奇心想,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只有奈住性子,在天元教总坛等候仇人来到。于是向仝烟霞光施礼告辞。然后,跟随仝宇走出了出去。

    仝烟霞望着高天奇离开的背影,出了一口长气,走进西厢的一间休息室。这间休息室布置得轻松写意。墙上贴着一幅当朝画家的山水画,挂了二幅爱孙仝飞虎摹写的被贬在黄州的大学士苏东坡的诗文。一首是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首是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濛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装。*坐在太师椅上的黄天麟正一边品茗,一边漫不经心地瞧着诗文。

    仝烟霞走进来,在另一侧坐下,面露喜色,道:“老头子,看见了吧,这小子仪表堂堂,骨质奇佳,与我们的乖孙女正是天生一对啊。”

    “我昨天就见过了。”黄天麟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瞧不起他啊?”

    “不是。”

    “那,你这无精打采,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是在想一个人啊。”

    “谁?”

    黄天麟抿了一口茶,道:“无影神龙。”

    “真扫兴!这个时候,你想起这个人,讲这个人,不是败兴得很!”仝烟霞脸皮一耷,一下子老了许多。

    那是十年前,他们与好朋友无影神龙是亲密无间的忘年交。特别是儿子仝玄德,与无影神龙呤诗比剑,情同手足。那一次,黄天麟与仝烟霞看见玄德正与无影神龙切磋武功,剑起风云,祥光四射,不觉喜爱至极。仝烟霞光一时兴起,道:“将相无种。我家玄德,真有异相,也许能胜过他的外公!我们何不就此联络武林高手,打出江山,让仝氏也青史留名。”黄天麟道:“当朝天子赵构虽然昏庸,只有半壁江山;可是军队非常强大,我们几介草民,又怎能震撼朝廷?你呀,少提价你的外公,免得招惹杀身之祸。”“哎,真不像个男人。依我看来,朝廷只不过一座孤宫而已。你看,只要我们联合武林各派,潜入京城,突然袭击,杀了狗皇帝,不就可以号令天下?”“说得也是啊。”黄天麟随声附和了一下。仝烟霞心血来潮,手舞足蹈:“你看,有你我的盖时武功,有玄德和无影神龙,再收买网罗一些人才,统一武林易如反掌。那时再调遣武林精英潜入京城,杀了赵构,夺取江山不也如探囊取物?”两人一番密谋后,便将无影神龙和仝玄德喊来,一起商议。不料无影神龙对帝王将相不感兴趣,翌日便告辞归去,而后又带着妻儿出行,前往湘西苗地探堪奇山异水。无影神龙离开后,仝烟霞、黄天麟越想越怕,唯恐无影神龙泄露机密,召来满门抄斩之祸。于是,黄天麟带着重金收买来的蜀中二鬼,密秘进入苗地大山深处……

    仝烟霞想起往事,叹了口气,道:“你是担心高天奇同无影神龙一样?”

    黄天麟道:“不是。我只是觉得,高天奇同无影神龙颇为像相,心里总有点不安呢。”

    “那是你多心了。老头子,别提那个无影神龙了。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也许因重伤而死了呢。至于高天奇,也许只是像无影神龙。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多着呢。当然,你今后多点心眼儿就是了。现在,我们急需英才,像高天奇这样的人,绝不可失之交臂啊。”

    “是啊,教主所言极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衡山派、华山派、青城派的支持,下一步,就是在少林和武当寻找志同道合的人。我们要尽快把统一武林的事做好,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攻占京都。”

    “我们年纪都大了,岁月不绕人啊。”仝烟霞沙哑的声意显得疲惫不堪。“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这次出山,就是想加快计划的实施,让飞虎能早日一统天下。你在总坛加紧训练剑士,我想集中精力,尽快解决少林和武当。”

    “我正在训练的三百壮士,武功相当出色的不下二百。与十二督使功力般若的剑士,还有五十多人呢。我相信,他日围攻京都,他们就是一支生力军。”

    仝烟霞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好好。我在这几天同高天奇再深入谈一谈。他和飞虎、宇儿有相当的感情,只要有一点雄心壮志,必定能成为飞虎的得力助手。”

    “教主,高天奇如能与我们同心同德,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在他还未真正归附我们之前,还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训练基地。”黄天麟捋捋长须,深思熟虑道。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宇儿真心喜欢他,我也不会让他进入总坛。哦,有宇儿,高天奇那小子也跑不了多远。我已飞鸽传书,叫蜀中二鬼五天内赶来长沙的醉月酒楼,我将带高天奇去与他们见面。”

    “哦?你真的想让他们一拼生死啊?”黄天麟眉毛一耸,两眼精光暴射。

    仝烟霞嘎嘎嘎大笑:“老头子真的脑壳灌水了?我现在要的就是顶尖人物,怎能会让他们以死相拼?我会让二鬼见机逃走,再不见高天奇,去做别的事情。”

    “哈哈哈。教主真是老谋深算!我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

    “你呀,一介武夫。”

    两人正说着,仝飞虎走了进来。仝飞虎今天一身玄衣,神秘中又透出几份英武。他喊了声爷爷,又对奶奶施了一礼,道:“教主,你令我赶来,有什么任务?”

    黄天麟瞧着孙子,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爱意。

    仝烟霞脸上却严肃起来,显露出一教之主的威严。“这几天,你听见你父亲的消息没有?”

    “没有。教主。”

    “哼,不争气的东西。又到那里寻欢作乐去了!”仝烟霞老脸一下子长了许多。闷了一会儿,道,“宇儿正和高天奇一块儿散心呢。你去,想想办法,在这三五天里同主高天奇多谈谈,让他能归附我们,能助你一臂之力。”

    “教主,你自己没有同高少侠交谈?”

    “谈了一会儿。这小子只知道找仇人。纯朴单一,毫无壮志。你和他年龄相若,一边玩,一边开导他,或许他更能接受。”

    “教主有令,我自然坚决执行。”仝飞虎面上露出同年龄不相称的沉着。

    “好吧,你去吧。嗯,暂时不要告诉他秘密训练基地。其他地方,你尽管带他去。只要他高兴就行。”

    “是。”

    仝飞虎施了礼,转身离开。

    听着仝飞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黄天麟不无怜悯地说道:“虎儿难得成熟。真是少见的少年老成。只是小小年纪,就要挑这么重的担子,少了几分快乐。”

    “没用的老东西!儿子就是接你的代了,才那么没有出息!这虎儿,才真正是我们仝家的后代。才有点仝家的血性。别看我对他那么严,我心里还真喜欢他。在我有生之年,我要好好扶他一把。”

    仝烟霞因何对黄天麟说出这番话来?原来,仝烟霞是著名农民起义首领杨么的外孙女!建炎四年,钟相遂率众起义,自称楚王,建国号楚,改元天载。起义军焚毁官府、城市、寺观、神庙和豪绅之家,杀了一些官吏、儒生、僧道、巫医、卜祝等,并宣布宋朝的法令制度为邪法,没收地主的财物,分给百姓,称为*均平*。起义军很快便占领了鼎州、澧州、潭州、岳州等州所属的19个县,声势浩大。官军孔彦舟部无力消灭义军,就派人混入义军内部,里应外合,攻破钟相营寨,钟相被俘牺牲。其部众在杨么领导下继续战斗。他们以龙阳县为中心,利用湖河港汊,设立营寨。绍兴三年四月,义军重建楚政权,控制了东起岳阳,西至枝江,南抵长沙界,北达公安的广大地区,起义军多次击败官军水师。绍兴三年后,南宋朝廷派程昌寓、王燮等人率军前来镇压,然屡战屡败。绍兴五年,高宗赵构派岳飞前来镇压。终于击败起义军,杨么被俘牺牲。杨么的女儿乱战中身负重伤,临死前将女儿仝烟霞托付给秘密教会残骨教主。残骨教专门刺杀恶官和武林败类,是一个组织极严密的暗杀组织。残骨教主视仝烟霞为义女,长大后招黄天麟为婿。

    黄天麟听了仝烟霞光的话,心里还是有点生气,道:“虎儿城俯颇深,胸有大志,这点实在与你无异。可那学武的资质天赋,还不是接了我的代?要是像你,能有今天的武功造诣?”黄天麟说到这里,脸都有点发红了。

    “我武学怎能么啦?比你差多少?你只专门习武,我是要管家、要生儿育女、要操持教务。人道,一心不可二用。要不然,你我的武功,谁强谁弱,还很难说呢。”

    “好好好,你比我强,比我聪明能干,行了不?”

    “你不承认不行啊。”

    “你,哼,我一撑篙,你就像猴子一样往上爬!我要不聪明,武功能有今天的成就?”

    “哎呀,你走开,我听你说话就不舒服。长几十岁了,连好话都不会说。”

    仝烟霞瞪着黄天麟,黄天麟瞪着仝烟霞,气乎乎的,都不吭声了。良久,仝烟霞卟吃一笑,“老头子,我去外面走走。”黄天麟也嘿嘿一声,“我到训练基地去了。”

    仝烟霞每次与黄天麟见面,总是为一些小事相互争吵几句。真正动气了,又都不做声了。这时,屋子里就只有两人呼呼呼的出气声。气出匀了,两人又会相视一笑。从而化干戈为玉帛。

    仝烟霞走出休息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一条面纱戴在面上,然后独自走出大院。她喜欢戴面纱。那样子,既遮蔽了她嘴角的皱纹,又增加了几分神秘;让她爱美和显摆威风的虚荣心,都大大地获得了满足。就因为这样,她周围的人,很少有见到她真实面貌的。

    仝烟霞在外散心的时候,仝飞虎也在仝宇的闺房里找到了高天奇。

    仝飞虎看到高天奇的刹那,心里还是有几尴尬。毕竟,他是中了自己的麻醉散。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负的责任,又不禁壑然开朗。他冲高天奇友善地一笑,道:“高少侠,我看你来了。”

    高天奇一见仝飞虎满面善意,不觉哈哈一笑:“仝兄来了。你还真阴,不知不觉就让我喝了你的麻醉散。把我偷到贵俯上来了。”

    仝飞虎咧嘴一笑,反而更为洒脱:“没有办法啊,我奶奶喜欢你,我妹妹更喜欢你。不让你麻醉过去,你不肯来我家啊。”

    “哥,你只欺骗我。说是帮我。其实是帮奶奶。”仝宇瞅着仝飞虎,嘴巴噘得老高,真能挂十二把夜壶。

    “你看你,同高天奇呆在一起了还不满!好,高少侠,走,我送你出去。”

    “哥!”

    “我这人顶着石臼玩狮子,费力不讨好。真不想受这冤枉。高少侠,走,我送你。”

    “哥,你只欺负我!我等会儿告诉爷爷!”

    仝飞虎走过去,拉起高天奇:“我们走吧。”

    “哥,奶奶要他在这里住几天的!”

    “哈哈,高少侠,你看见了吧,我妹妹还真舍不得你走呢。”仝飞虎瞧着高天奇,爽朗地笑着。

    高天奇瞧着仝宇绯红的脸颊,还有那双纯真而热烈的眼睛,一直微笑着。他真不懂,一个姑娘爱上一个男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的心里有一种感动,那感动像山风一样,一阵阵吹拂着他的思绪。此刻,听仝飞虎调侃着妹妹,又看看仝飞虎纯朴的笑脸,不觉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他愉快地看着这一对兄妹,露出了暖昧的笑容。

    仝宇被高天奇的笑容深深地迷住了。如果不是哥哥在面前,她真想扑上前去,狠狠地吻一下。可是偏偏哥哥在这里,她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忍住了心中的欲望。

    仝飞虎拉起高天奇,对仝宇说:“走,去外边陪高少侠走走。”

    “好哦。我们去散步哦。”仝宇高兴地笑着。“高少侠,我们去远望亭吧。哥,你稍等等,我去提一壶酒来。啊,高少侠,你不知道,我和哥常坐在远望亭,一边远望,一边饮酒,可真是一件乐事。”

    仝飞虎瞧着仝宇的背影,动情地对高天奇道:“高少侠,你看我妹妹,多么单纯真挚。我真希望你能真心爱她。”

    高天奇避开仝飞虎的眼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瞧着仝宇拐过厢房的一侧,他的脑海里又幻化出叶苹的身影。那是一个同样美丽却又略显害臊的姑娘。高天奇敬畏她,心里相思着,却又不会言爱的姑娘。或者说,高天奇只是在心里有种朦胧的感觉,还不知道那是一种爱。爱情,男男女女间的神秘而天赋的情感,还未真正在他的心里复苏。

    “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妹妹么?”仝飞虎瞧着高天奇,有点意外也有点失意地问。

    高天奇嘿嘿一笑,道:“我不知道。不过,仝宇真的很可爱。”

    “唉,我真替妹妹难过。她要是知道你这样对她,她心里一定非常难受。”仝飞虎道。

    “你就不告诉她吧。”高天奇道。“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心。”

    正说着,仝宇提着一个竹篮走过来,望着高天奇婉尔一笑,“走吧,我还带了一点炒黄豆呢。”

    “唉。走吧,高少侠。”仝飞虎叹了口气,却仍是笑悠悠的。“妹妹,你在前边走。”

    仝宇回眸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大院。仝飞虎同高天奇并肩走着。

    穿过了几栋大院落,踏上了青石板路。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了一座小山冈。山冈是自然形成的山冈,只是,依冈之势,铺陈了石子,蜿蜒成一条曲曲弯弯的石径;冈上建了一座小亭。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庄园。举目遥望,依稀可见蜿蜒东去的湘水,雾濛濛的岳鹿山。怪不得此亭名叫远望亭。果然是视阈辽阔,宽人胸怀。

    仝飞虎、仝宇、高天奇三人在远望亭坐下。仝宇愉悦轻松,嘴里哼着小曲,从篮子里拿出酒壶,三只杯子;又拿出碟子,然后从一个小罐里把黄豆倒出。高天奇见了,早已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迫不急待地品了一口。

    高天奇咂咂嘴,慢慢回味着,忽然扬眉一笑:“啊,这酒还不错。”

    仝宇灿烂笑道:“是我偷的爷爷的酒。爷爷闲下来,常自己酿酒,比买的酒还要好!”

    仝飞虎微笑着道:“爷爷只喜欢妹妹。我偷了酒,常被狠骂一顿。妹妹偷了酒,爷爷不仅不骂,还问她味道好不好呢。”

    高天奇眯眯眼,道:“你爷爷还重女轻男啊。那好,仝宇,你天天给我偷酒来喝。把你爷爷的酒偷完了,看他还喜欢不喜欢你。”

    “格格格……只要你喜欢,我天天偷酒给你。把你醉成一个酒鬼。”

    “妹妹,高少侠做个酒鬼,你就不怕半夜三更来吓唬你!”

    “他敢吓唬我?格格格,那才有趣。”

    “妹妹,你想不想高少侠留下来?”

    “哼,他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想丢下我不管呢!你能留住他?”仝宇说着,瞅瞅高天奇,脸上似笑非笑。

    高天奇苦笑着,硬着头皮听仝宇口骂他。

    仝飞虎眉毛一扬,心里有了主意,却不露声色,对妹妹道:“你怎么说高少侠没有良心?”

    仝宇撇撇嘴,已是满脸乌云:“他的良心叫狗吃了,不信,你问他。”

    仝飞虎瞧瞧高天奇,作沉思状,然后道:“高少侠并非没有良心,只是没有雄心。徒有一身本领。是个有勇无志的平凡之辈。说透了,也不过行尸走肉而已。”

    高天奇从没有听见谁这样评价自己。他告别溶洞人出天坑以来,只有人称赞他后生可畏,武林奇杰,出类拔萃;还没谁说他是平凡之辈,行尸走肉。不禁面色一紧,继而面红耳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是少年英雄,血气方刚,忍不了这种激贬,怒意一生,声音也重了几分:“飞虎兄,我怎么是行尸走肉了?”

    仝飞虎给高天奇斟了一杯酒,笑道:“别生气。如果你听不得直话,我就不说了。高少侠知道,我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有啥说啥。”

    “哼,我也不是个专听好话的人。”高天奇压住心里火气,道。“仝兄有话只管说就是。不过,话要说得清清楚楚,不可含糊。”

    “痛快。高少侠,我们到底是年轻人,心是相近的。那我就直说了。”仝飞虎也不瞧高天奇的脸色,直望着远处云雾,道。“高少侠,你可知天下即将归谁?目前天下大势如何?”

    高天奇一愣,面有难色:“嗯,我才在江湖行走,真不知评说什么。”

    “唉,高少侠,我知道,你身负大仇,艺成而出江湖以来,只想寻找仇人,以报不共戴天之仇。根本不关心天下大事。好吧,我说一说。当今皇上赵构,偏听偏信,重用奸臣秦桧,杀害抗金名将岳飞。大宋江山,年年被金国蚕食。依我之见,赵构昏庸,只想得过且过。迟早要将大宋拱手送给金国。”*

    高天奇听了,如闻天方夜谭,不禁瞠目结舌。急问道:“金国是什么人?秦桧岳飞又是什么人?哎,你怎么说些稀奇古怪的事。”

    仝宇不觉笑出声来。“格格格,你呀,金国是国不是人,是我们北面的一个国家啊。格格格,你把它当人了,格格格……”

    “笑,笑什么!”高天奇有点恼怒,道。“我落入天坑时才八岁,又在溶洞中生活了九年,真的不知道世上的事。”

    “你是陶渊明笔下的武陵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仝宇的笑声像泉水源源不断。

    高天奇不再面向仝宇,而是转向仝飞虎。道:“仝兄,你说,我们宋朝为何要让给金国?秦桧岳飞是什么人?”

    “哦,你与人世隔绝九年,自然不知当朝许多大事,这也难怪。”仝飞虎面带微笑,目光中透出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老成持重。“金是我大宋北面的一个强国,其民骁勇善战,多年来一直觑觎大宋江山。现在,黄河以北早已被他们抢去,只剩下江南这弹丸之地。秦桧是当朝宰相,帮赵构管理大事,他一心巴结金人,是一个卖国贼。岳飞是一位武将,立志收回被金国夺去的国土。他训练出的岳家军,打得金军节节败退。哦,这岳飞元帅还是一位文武全才。他写了一首满江红,真的是好词!”

    “你会吟么,我倒想听听。”高天奇小时候曾随母背诵过不少诗词,一谈到词,不觉兴味盎然。

    仝飞虎瞧了高天奇一眼,道:“这首词流传甚广,许多人都会吟诵。高少侠喜欢,我不妨吟一遍:怒发冲冠,凭栏处、萧萧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啊,好词好词!”高天奇听得手舞足蹈,两眼迸出向往的光芒。

    仝飞虎道:“人好,词才好。没有岳飞的襟怀,哪能有这样的词!”

    “啊,仝兄所言极是。文如其人,没有上上品的德行,就没有上上品的诗词。”高天奇道。“这岳飞一腔壮志,都是为了大宋王朝,宰相秦桧为何要杀害他?”

    “秦桧想卖国,岳飞想救国,水火不容啊。可是皇上却偏爱秦桧,让救国者亡,卖国者荣。所以我说,当朝是昏君坐国,奸臣弄权。”

    “这秦桧实在可恨!”高天奇怒目迸火,咬牙切齿道。

    仝飞虎微微笑道:“高少侠果然是侠肚义胆爱憎分明的人物。你说,身在社稷式微的当朝,如何保我中原不为外族侵占?”

    “劝皇上杀了秦桧,另选贤相,重用爱国抗战将领。如此,可确保大宋王朝。”高天奇铿锵有力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仝飞虎大笑不止。

    高天奇懵了,直瞧着仝飞虎,问道:“你笑什么?”

    “你道当朝就没有直谏之士?李纲、辛弃疾等就曾力主抗战救国。可是皇帝并不赏识。在朝廷之中,又有多少有识之士?可都是郁郁而不得志。哼,劝皇上,皇上是那么可劝的么?”

    “啊,依你说,皇上也不可靠,这江山只有拱手相让了?”

    “不。要想不让江南落入金国,我看,只有一点:杀了皇帝,让圣明有德者居之,自然能保我汉民疆土。收复失地。”

    “啊,难怪你奶奶也这样说。”高天奇陷入沉思。

    仝飞虎瞧瞧高天奇脸色,鼓动地说道:“我想,高少侠能与我志同道合,携手并肩,共图大业,则万民之幸也!”

    高天奇心里电转:这天下无论属谁,可都不是老百姓的天下;谁当权,还不是鱼肉百姓。老百姓又有何福?如果真能为老百姓谋取幸福,实实可以君临天下。可是,争天下者,就是那么几个野心家而已。他们都是想高高在上,鱼肉百姓。如此说来,国家者,皇帝的国家,天下者,皇帝的天下。外族来侵,皇上以国相争还是以国相送,还不是皇上的事?老百姓能做得了主吗?想到这里,高天奇锐意顿消。道:“我,我这人可没有那样的胆量。要反皇帝,要杀皇帝……哎,我说,我还是想先报仇后再说。”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天下,可不生来就是赵家的啊。哼,我看,天下许多人就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结果让皇帝为所欲为,坏了国家和民族的大事。那些感叹空号的人,实在是于民有罪。高少侠,你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我真想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啊。你怎么就只知报家仇,而不报国恨!”

    “圣人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我只想报了家仇,然后游山玩水,乐得逍遥自在。”

    “唉。道不同不可与谋。诚哉斯言,诚哉斯言。”仝飞虎黯然神伤,默默地望着天际那烟波浩渺的湘江。

    高天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欲言又止,故作歉然道:“仝兄,喝酒,你有如此鸿志,实在可钦可佩。江湖如此之大,何愁没有志同道合的人啊!”

    仝飞虎依然望着湘江,良久,轻轻叹道:“天下之大,却难得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悲乎?”

    仝宇瞧着哥哥难受的样子,也不禁情绪论低落。她望望高天奇,小声道:“高少侠,你就帮帮我哥吧。”

    高天奇摇摇头:“天下大事,非有志者能成也,自有天命。我不是不帮你哥,没有那个能力啊。”

    “你有这么好的武功,还说没有能力,不是言不符实吗?”仝宇噘着嘴,扭过头去。

    “随你怎么说。”高天奇冷哼一声。

    两人背对着背,互不理睬;不过,高天奇不是真的生气,面上做作而已。那仝宇却是真的生气了,只听得鼻息重重的,像蝴蝶在扑闪翅膀。

    良久,仝飞虎侧过头来,对高天奇道:“高少侠,人各有志,自然不可强求。不过,我这干的是对皇上大逆不道的事。你要是想讨好皇上,自管去告密好了。”

    高天奇面色一红,道:“在仝兄眼中,我高天奇是个卖友求荣的人吗?”

    “不不不,我说说而已。”仝飞虎窘态毕现。“我知道,高少侠是一个侠肝义胆的侠士。”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高天奇慨然道:“我多说无用。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看吧。”

    仝飞虎站起身来:“妹妹,你把壶碟收拾好。高少侠,我们回庄去吧。”

    高天奇弯下腰,拍拍长衫上的灰尘,正要站起,蓦然,仝飞虎的手像刀一样向他后脑劈下!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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