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傅总不好了,夫人她带球跑了 > 第216章 她真的累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她真的累了

助理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还坐在床头发呆。

“安总,巴黎那边的视频会议提前了,您要不要马上准备?”

“你让他们等一等!”

“是!”

她坐了两分钟,起身洗漱,换了衣服,照着镜子涂了点粉底,把昨晚哭肿的眼睛遮掉。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出自己昨晚又崩溃过。

她要的是稳。

镜头打开那一刻,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和专业。

巴黎的品牌负责人一开口就是法式英语。

“安然女士,我们看到您前段时间的专访了,您在镜头里说您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很难的时光,我们深感敬意!”

她微微一笑。

“我并不是想煽情!”

“但很真实!”对方说。

“我们非常期待您下个月的设计进驻!”

她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文稿,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知道自己走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可她也知道,她是孤独的。

她不想再回去。

也不敢再向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情绪一点点消耗掉。

视频会议结束,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手机突然响了,是傅衍慈发来的。

她盯着那条新消息看了好久,才点开。

【安然,我不该再来打扰你。

但我昨天看你走出酒会时眼圈红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会偶尔,想起我们从前!】

她打字:

【会!】

对方秒回:

【那你是不是还有一点点没放下?】

她继续敲:

【我会偶尔想起你,但我不爱你了!】

【我想起的是我爱你时的样子。

那是我最傻的时候!】

【你现在想起我,是因为你失去了!】

【我想起你,是因为我被你丢弃过!】

她发完,退出了对话框,再没多看一眼。

她知道这不是报复。

这只是她终于说出真相的方式。

她不是不再疼了。

她只是学会了不叫。

她不会原谅,也不会诅咒。

她只会,继续走。

即使一路疼痛,也不再回头。

午后,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

安然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光线从高楼之间斜斜地洒下来,城市看起来依旧繁忙,人.流如织,但她眼神却一寸一寸地空了下去。

她刚结束一场海外视频访谈,采访人是她曾经合作过的媒体人,带着极高的评价和敬意。

那人用很慢的语速对她说。

“安然女士,您这些年真的很了不起,您是那种把悲伤活成了光的人!”

她微笑着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您现在会觉得,曾经的那些经历值得吗?如果没有那些痛苦,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您!”

她沉默了几秒,只说了一句。

“我不会感谢伤害!”

对方愣了愣,而后点头。

“您说得对!”

她挂断通话,摘下耳机,后背靠上椅背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自己背脊僵硬得发疼。

她没有力气再回任何邮件,助理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说。

“安总,今晚七点的文化对谈节目,要不要我替您推掉?”

她看了他一眼,嗓子干得发哑。

“不用,照旧!”

“好,那我给对方确认!”

她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案。

她不推掉任何一场工作,不允许自己掉链子,不允许自己空出时间。

她不是工作狂,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空白时间。

只要空下来,她的脑子就会忍不住回忆。

她不想回忆。

从不。

她把所有悲伤都规训成节奏,把所有痛苦都变成成果。

每一个被点赞转发的设计,每一个被争抢收藏的单品,都不是创意的灵感,而是她熬过夜晚、压下崩溃、咬着牙逼出来的。

下午五点,临时追加的品牌沟通会议推迟了十分钟。

她坐在会议桌边,拿着文件安静地翻页,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

傅衍慈来过。

就在今天中午,她吃完饭准备出门前,他站在了工作室楼下。

穿着简单的深色外套,脸色比前几天更差,像连夜没有睡。

他没带伞,站在阴天的路边,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

她看到了。

她从二楼玻璃窗看着他站在楼下,像个等待迟到恋人的少年,一动不动,甚至有些局促地张望着。

她没有下楼。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那一刻她不是心软,而是难过。

她想,如果他当初能像现在这样站在她家楼下哪怕一次,她也许就不会走。

可惜,他没有。

她最狼狈、最需要一个人拉她一把的时候,他不在。

她哭着坐在产房门口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他在国外出差,手机关机;她一个人从医院回到出租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发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在家开派对;她深夜崩溃,想打电话给他说一句“我快撑不住了”的时候,他在说。

“我现在很累,别来烦我!”

她记得每一句话。

一字不落地记得。

然后现在他站在她楼下,带着一袋她曾经喜欢吃的小面包,低声说。

“我想见你!”

她听不见他说什么,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她太熟悉了。

她闭了闭眼,把窗帘拉上。

不见。

她已经不是那个听见他一句“我病了”就会心软的人了。

她不是不动.情,她只是再也没有力气去承受一次崩塌。

节目组那边提前来接人,司机在楼下等她。

她一上车就看到副驾驶上放着一束白玫瑰,包装袋上没有署名。

她看了一眼,拿起包装纸,淡淡地说。

“扔掉!”

司机有些为难。

“安总,这是刚刚傅先生送来的,他说……”

“扔了!”

“是!”

车开出去的时候,她没再说话。

她不恨傅衍慈。

真的不恨了。

她甚至可以理智地分析他过去的行为、他当年的冷漠、他那些“我不懂你”“你太情绪化”的批评全都源于他自身的缺陷和情感障碍。

她知道他的病。

她知道他也无能为力。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医生,不是拯救者。

她是个女人,是一个母亲,是一个独立工作的人,她需要的不是一个让她去不断牺牲、包容、忍让的对象,而是一个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握住她手,说“我在”的人。

傅衍慈不是。

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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