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我去!汉高祖!不对!是庆高祖! > 第145章 陈平平:费解,你也成长了不少

范隐随着费解的脚步,穿过几条略显僻静的巷弄,最终停在了一家门面不大的胭脂铺子前。

铺子瞧着有些年头了,牌匾上的字迹都已斑驳。

费解带着范隐和王七年突破了店里那些大娘和姑娘的封锁,进入后院。

费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混合着些许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后院倒是收拾得颇为雅致,几株翠竹摇曳,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个晾晒药材的竹匾。

院中赫然摆着三张竹制躺椅。

费解率先在其中一张躺椅上舒坦地躺了下来,指了指另外两张。

“喏,随便坐。”

“本来给你那便宜弟弟也备了一张,可惜他今儿没福跟来。”

范隐依言躺下,只觉竹椅微凉,恰到好处地驱散了些许暑气。

王七年见状,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占了那第三张躺椅,嘴里还嘟囔着。

“哎哟,这可真是托了范贤大人的福,小的也能享受享受。”

费解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目光重新投向了头顶那片被屋檐切割得不甚规整的天空。

他幽幽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

“说起来,老夫这胭脂铺子,倒也不是随便开的。”

“当年,为了抓捕肖恩那个老狐狸,监察院可是费了不少劲。”

“老夫想着,从他家人身上下手或许是个突破口,便特意研制了一种带毒的胭脂,打算用在他儿媳身上。”

费解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谁曾想,他那儿媳偏没看上,愣是没用。”

“结果,计划落空,只能硬碰硬。”

“那一战,监察院损失惨重,就连陈平平那老家伙,也是在那次丢了双腿。”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费解说完,缓缓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复杂。

王七年也坐了起来。

范隐也从躺椅上站起身,走到费解身侧,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老师,其实您不必过于自责。”

“肖恩那样的人物,心志坚定,即便他儿媳真的用了那胭脂,他恐怕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很多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

费解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度,抬手拍了拍范隐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声音略微沙哑。

“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谁又能知道,当初若是换个法子,结果会是如何呢。”

他转过头,仰视着范隐,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小子,老夫听说,你主动请缨,要去北奇?”

范隐迎着费解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

费解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也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

“哪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

范隐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是我自己向陛下请求的,陛下也已经恩准。”

费解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范隐的鼻子。

“你这个小王八蛋!”

“你难道不知道肖恩那老匹夫对咱们监察院的人恨之入骨吗?”

“老夫、陈平平,还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有心人眼里根本瞒不住!”

“你把他送回北奇,他能放过你?”

“说!是不是陈平平那个老狐狸在背后忽悠你?”

范隐轻轻按住费解有些颤抖的手,语气依旧沉稳。

“老师,您先别动气。”

“这确实是我自愿的,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与目的。”

“而且,您担心的这些,我都清楚。”

“肖恩是什么人,他有多恨监察院,我都明白。”

“但请您放心,如今的北奇,除了他那个义子上衫虎,真心想救他的人,寥寥无几。”

“北奇皇室想要的,不过是他脑子里的秘密。”

“那位苦何国师,更是巴不得他永远闭嘴,免得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东西。”

“至于那个沈重,他已经接替了肖恩在北奇的位置,又岂会容许肖恩卷土重来,重新掌权?”

“如今的肖恩,在北奇除了一个义子,根本就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费解听着范隐条理清晰的分析,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

他换了个坐姿,身体微微向左侧倾斜,歪着头打量着范隐。

“你小子……怎么会对北奇的朝局如此清楚?”

“连各方势力对肖恩的态度都摸得一清二楚?”

范隐坦然道。

“是院长给了一些相关的卷宗资料,我看过之后,自己琢磨总结出来的。”

费解闻言,伸出手指点了点范隐,眼神复杂。

“你小子,还真是天生干这一行的料。”

“仅凭那些只言片语的卷宗,就能推测出这么多道道来。”

“老夫跟你小子一比,简直就像个刚入行的新兵蛋子,啥也不懂。”

听到这话,范隐心中暗自苦笑:【若非我有前世记忆,开了这上帝视角,单凭权谋算计,怕是早就被庆皇和陈平平那两个老狐狸玩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但他面上却依旧恭敬。

“老师您过谦了,弟子还有许多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费解却摆了摆手,嘿然一笑。

“行了行了,少给老夫戴高帽。”

“老夫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

“要说下毒杀人,老夫自认天下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可要论起玩弄权术,揣摩人心,老夫那是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话音刚落,后院的木门突然被人轻轻叩响。

笃笃笃。

费解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了话头,顿时有些不耐烦,扬声喊道。

“谁啊?送货的、买东西的,都给老夫走前门去!”

敲门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急促了几分。

费解“嚯”地一下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被搅扰的愠怒,大步流星地走到后门边,猛地拉开门。

“都说了,送货、买东西走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微微睁大。

门口站着的,并非什么送货的伙计,而是一个身着监察院制服的官员。

那官员身后,还跟着另一名监察院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护卫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老者手中,赫然还捧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缎——正是一份圣旨。

来人正是监察院院长,陈平平。

费解愣了一下,眉头微蹙,看着陈平平。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陈平平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语气平淡。

“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着,示意身后的护卫将他推进院子。

那两名护送陈平平前来的监察院成员,在将陈平平送入院内后,便躬身行礼,悄然退去,返回了监察院。

陈平平目光在小院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费解身上,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圣旨,示意是给他的。

费解上前几步,有些漫不经心地接过了那卷圣旨,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是什么玩意儿?”

陈平平淡淡开口。

“陛下念你研制战场急救之法,以及那两种神药有功,特册封你为‘安济伯’。”

费解闻言,只是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当初监察院将那两种神药送往战场时,他就已经清楚,这泼天的功劳,多半是范隐这小子故意分润给他和三处的。

倒是坐在竹椅上的王七年,一听“安济伯”三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噌地一下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几步小跑到费解面前,深深一揖。

“哎呀!恭喜费老!贺喜费老!”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戏剧性的惊喜。

“费老深藏不露,此番功盖当世,获封伯爵,实至名归,可喜可贺啊!”

王七年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觑着费解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连忙补充道。

“费老平日里淡泊名利,如今陛下圣恩浩荡,慧眼识珠,我等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啊!”

他那副恨不得把所有好词都用上的模样,看得一旁的范隐都有些忍俊不禁。

费解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无视了王七年连珠炮似的恭维,目光径直投向陈平平,语气沉凝。

“这次北奇之行,你,能保证他们兄弟二人的绝对安全吗?”

陈平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绝对安全,谁也不能保证,但按我的安排,他们也许会遭遇险境,但是不会真有性命之忧。”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兄弟俩前往北奇呢。”

费解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若非这小子是自愿,若是他受了旁人胁迫,或是被你这老狐狸给忽悠了,老夫早就带着他们兄弟俩逃出京城了!”

“谁敢拦我,老夫就杀谁!”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但是,老夫也听说了这小子自打进京以来的所作所为。”

“尤其是方才,听他分析北奇局势,条理分明,洞若观火,仅从你给的那些零散资料中,就能推断出如此多的内情。”

“老夫就知道,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羽翼渐丰了。”

“老夫若是再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那便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了。”

陈平平静静地听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费解,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不止是他长大了。”

“费解,你也成长了不少。”

费解闻言,猛地一甩袖子,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带着几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去你的!老夫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成长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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