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沙这档子事,不管郭浪帅是无意的,还是受了李廷的指使,自打我决定今晚要见温平他们起,就没太把这茬放在心上。
温平和李廷这俩人的角逐,不管是早就暗中较上了劲,还是最近才露出苗头,有一点错不了,他俩都是重量级的选手,真刀真枪干起来,那动静绝对小不了。
我们这种小角色要是一头扎进去掺和,纯属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到时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搞不好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瓶底子抓起一串烤筋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所以啊,先把肚子填饱,别的事..天亮了再说。”
他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两下,木讷的一笑:“至少现在,咱们还能安稳坐在这儿撸串,就不算输。”
“对,不算输!”
我也立马抓起一根肉串咬下去,炭火的焦香混着油脂味在嘴里炸开,把那些没头没尾的思绪暂时压了下去。
我发现瓶底子这货贼有意思。
跟人正面硬刚的时候,那股子利索劲儿和眼里的算计,谁看了都得掂量掂量,半分不敢轻视。
可一旦跟我们几个单独凑一堆儿,很快就又变回那副呆呆板板的模样,连带着反应似乎也跟着慢上半拍,活脱脱就是个书呆子。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正闲扯着,叶灿帆拎着个黑色旅行包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嚯,他身上那香水味浓得辣眼睛,再瞧这身打扮,头发梳得锃亮,粉色小西装熨得笔挺,活脱脱就是个奶油小生。
“咋地啦哥们?最近生活遇上坎坷啦?这是跑牛郎店赚外快了?”
二盼嘴里叼着烤串,含糊不清地打趣。
叶灿帆嘿嘿一笑,也不辩解,直接把手里的旅行包递给瓶底子,低喃:“刚从那富婆手里又忽悠了小200个。”
“多少?!”
二盼瞬间拔高了声调,嘴里的肉串都掉了,立马凑过去扯旅行包的拉链。
“吱啦”一声,袋口敞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露出来,捆得整整齐齐,看得人眼珠子都直了。
瓶底子拍开他的手,把包往旁边一挪,朝着叶灿帆点点脑袋道:“辛苦了。”
瓶底子朝叶灿凡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可不就是他妈辛苦了嘛!贼辛苦!”
叶灿帆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嘟囔:“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哎呀妈呀,这半宿折腾的我呀...”
他说着话,转头冲烧烤架那边吆喝:“老板!来10个大腰子,五分熟就行,血胡刺啦的那种!”
二盼听得直咧嘴:“你这是被榨干了啊铁子?还得靠腰子往回找补?”
叶灿帆白楞了他一眼,抓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懂个屁,这叫战略储备,再说了,不把富婆哄舒坦了,谁能心甘情愿的掏钱?往后请叫我腰子大圣!”
瓶底子没接话,只是把旅行包往脚边踢了踢,目光扫过那露出来的钞票,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对了,白沙最后咋样啦?没跟你们一块走吗?”
叶灿帆点上烟,目光在我们仨脸上扫了一圈,好奇地出声。
听到这话,我、瓶底子和二盼齐齐叹了口气。
“得,算我多嘴。”
一看这架势,叶灿帆瞬间心领神会,赶紧抓起扎啤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干了啊!”
“哎,小叶,哦不..叶哥!呸呸呸,腰子大圣!”
二盼搓着手,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你这常年混迹在富婆圈里单打独斗,会不会太孤独了,有没有那种年轻点、多金点,还不粘人的?给兄弟我介绍介绍呗?我也不想奋斗啦,嘿嘿嘿..”
“有那好事轮得上你?”
叶灿帆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皱起眉:“不过要说年轻点的,我今晚听我那大姐还真提了一嘴..等会儿啊,让我想想!”
他眼珠往上翻,像是在使劲回忆。
几秒钟后,他忽然看向我:“龙哥!”
“啥意思啊?跟我有鸡毛关系?”
我顿时张大了嘴。
“不是不是,跟你没啥关系,是跟李廷。”
叶灿帆摆摆手,低声道:“我今晚伺候那大姐,前两天她跟圈子里一帮人打牌,有人无意间提起,说李廷好像搁外头包养了个..也不能算小女孩吧,咋说呢,八成是个小少妇。”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八成有啊?”
瓶底子捏着根肉签转了两圈,似笑非笑地问。
“就是那帮富婆们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但谁也没见过本人。”
叶灿帆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事对龙哥你有没有帮助。”
李廷、少妇、还有今天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这几个碎片猛地撞进我脑子里。
“看来李廷在外头是真有人。”
我抽了抽鼻子,心里有了数道:“想了解这事的全貌,还得从郭秘嘴里撬出来呐。”
“叮铃铃..”
我的话头还没落地,桌上的手机就躁动了起来。
“还他妈真是,白天不闹人,晚上不说鬼,点谁谁出现。”
我抓起手机冲哥几个晃了晃,屏幕上郭浪帅的名字正一闪一闪。
按下接听键,我开了免提让大家都能听见:“哎,郭秘啊,咋的?给咱领导的礼物送出去了?”
“龙..龙哥,出...出事了!你..你抓紧时间来我这儿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郭浪帅带着哭腔的急声:。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尾音都劈了叉,显然是真慌了神。
刹那间,哥几个全都望向我,叶灿帆啃到一半的腰子停在嘴边,瓶底子也停下了手里转着的肉签,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老城区一条名为“建兴街”的马路牙子旁。
我、二盼、叶灿凡齐刷刷从车上蹦下来,刚站稳,就见蹲在路边的郭浪帅猛地抬起头。
他眼下挂着两道泪痕,头发乱糟糟的,看见我们跟见了救星似的,哭哭啼啼就迎上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龙哥..我、我闯大..祸了..”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这家伙缩着肩膀的样子看起来既窝囊又可怜。
二盼皱着眉踢开脚边的石子:“哭啥啊?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郭浪帅抽噎着摇头,两手紧紧攥着衣角,哽咽道:“比那还糟..糟糕,我把李廷的东西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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