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袁满的笑意渐渐淡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边缘。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穿堂风,吹得帐幔簌簌作响,"大哥每半年都请太医院最顶尖的医正把脉,我这身子怎会......"
她话音未落,袁清已经攥紧了她的手。少年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手腕,目光却望向远处阴霾的天际。
"我听闻亲兄弟姊妹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莫不是大哥二哥......"袁满的声音突然发颤,窗外的惊雷正巧炸响,将最后一个字劈碎在雨幕里。
袁清看着她骤然失去血色的脸,心脏猛地一缩,慌忙将人搂进怀里:"别胡思乱想!大哥二哥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却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若是姐姐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打探消息。”
“嗯。”袁满连连点头,推着袁清的手臂,“那你快去。”
待袁清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袁满攥着被角的手指已泛白。她望向阿砚,"魏劭那边......当真没有消息?"
阿砚低头绞着帕子,"并没有,但是小姐也不用担心,说不定就在路上。"
而此刻的官道上,枣红马的铁蹄踏碎积水。袁慎死死搂着昏迷的兄长,湿透的衣料紧贴着后背渗出的血渍。
比彘挥舞着狼牙棒断后,溅起的泥浆混着血水糊住了半张脸:"二公子!还有二十里就是汝南地界!"
少年咬紧牙关,望着前方隐现的城楼,怀中兄长冰凉的体温让他眼眶发烫——阿满,再等等,我们就回来了。
另一边,魏劭勒住缰绳驻足山岗。徐州城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他伸手按住腰间未出鞘的剑,玄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八百死士默然肃立,月光映着他们甲胄上的寒芒。"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混着雷鸣炸响,"三日内,拿下徐州城防图!"少年将军眼底翻涌的暗潮,比这暴雨更汹涌。
与此同时,袁满倚在窗前,望着骤雨冲刷下的庭院。海棠花瓣被打落满地,混着泥水宛如泣血。
暮色四合,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袁满突然按住心口,指尖微微发颤。庭院里的芭蕉叶沙沙作响,可她分明听见了夹杂在风声里的,那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如同擂在她心尖上的鼓点。
"阿砚,你听。"她猛地转身,发间珍珠步摇晃动出凌乱的光影。丫鬟正捧着新采的茉莉进来,闻言愣在原地。这处别院离主街足有百米之遥,寻常人根本听不见街市声响。
"小姐...莫不是听错了?"阿砚将花插进青瓷瓶,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可袁满已经快步走到窗边,暮色将她的侧影勾勒得愈发单薄。她凝视着沉沉的夜幕,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不安的阴影。
"不会错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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