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低声说,眼神有些黯了,“只是……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之间能做。”
夙婳点点头,没有任何迟疑。
“好,我只和你做。”
鸿蒙大帝喉结动了动,心脏突地一跳。
他还未从那句话里缓过神来,夙婳便又吻了上来。
她这次更熟练了一些,虽然还是带着笨拙的试探,但她一点点将唇贴得更紧,小心翼翼地抿住他,鼻息都缠着他的气息。
鸿蒙大帝怔在原地,脑中像被某种柔软的雾气包围,一瞬间什么正道、清心、修为……全都不记得了。
她靠得这么近,她的气息就在眼前,甜得要命。
他笑了一声,终于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抱着她的手收紧,唇齿轻启,回应她稚嫩的吻。他不再想太多,不去想夙婳的存在本是为了剔除情爱,不去想他究竟触犯了什么戒律——
他只是低低地抱着她,像拥着一团命运赐予的火焰,在寒彻的万年孤寂中,第一次得以取暖。
至少现在,不再去想。
阳光正好,清灵殿的金瓦白檐上映出清辉,照在殿中也染出一片柔光。
夙婳跪坐在主位上,穿着一件雪白软绸的小袍子,袖口宽大几乎遮住半个手掌。她手执一管毛笔,舌尖轻抵在唇瓣上,画上人是鸿蒙大帝,只不过怎么看都与鸿蒙大帝那俊逸冷峻的真容相去甚远。
她画的人面目圆润,眼大嘴小,偏偏还添了两点红晕。
鸿蒙大帝站在她身侧,低头望着那副“歪歪扭扭”的画,轻笑一声,最后低下头在她光洁额头上落下一吻。
“嗯,画得很好。”他嗓音低沉,带着一种几不可察的柔意。
夙婳一听他夸,整个人都欢快了,眼睛笑成两弯弯月。她将笔一丢,小小地跳下主位,裙摆如水波荡开,赤着脚飞快跑向殿中一隅的软榻:“我去看话本了!”
软榻不大,却格外柔软,是白九思不久前送来的东西。颜色是淡绯色,柔绒绒的垫子带着一丝凡界的俗气气息,放在肃穆威严的清灵殿里简直突兀得不能再突兀。
起初鸿蒙大帝只是看了一眼便皱眉,亲自挑了新的软榻送来——颜色更素,样式也更规整,可没想到立马就被夙婳发现了。
她小小地抱住那软榻,一边抚着绒面一边皱着鼻子,神情颇有些委屈:“那个新榻……不好躺。”
鸿蒙大帝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终于妥协。
如今,她正窝在那软榻上,两腿交叠,脑袋枕在弯肘上,拿着一本插画绣丽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鸿蒙大帝垂眸看她片刻,转身回到她刚才伏案的位置。那张纸上,她留下的“画作”还未干透,笔触凌乱却认真。
下一刻,他便执起那支被她握得软塌塌的毛笔,铺了新纸,一笔一画,细细描摹着阳光中的她。
夙婳并未察觉,依旧安安静静地看着话本,脸上偶尔浮现不同的表情:一会儿是睁大眼睛的惊讶,一会儿是轻皱眉头的担忧,再一会儿则是捂嘴偷笑的娇憨。
鸿蒙大帝的眸光跟着她的情绪一点点动,笔下的线条也在她轻轻一笑间多了几分柔软——她窝在那张他原本想拿走的软榻上,像极了一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兽儿,全身懒洋洋地蜷着,眼中却光亮璀璨。
最后一笔落下,他放下笔,望着那幅画发了片刻呆。
那幅画里的她,不似他平日见惯的神祇,不端庄,不神圣,却分外鲜活,分外动人。
软榻上的夙婳打了个滚,从榻上一跃而起,举着话本跑到他面前:“父神,我看到一个好好笑的段子,你要听吗?”
他抬头望她,只见她衣襟微微散开些,一缕长发垂落在耳边,眼睛亮得像星辰。
“好。”他轻声道。
她说的是什么,他其实听不太清,可看着她笑,他忽然也跟着弯了唇角。
——清灵殿从来寂静无声,而如今却有了笑声,有了温暖的光。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喜爱这份打扰。却也不愿放手。
*
清灵殿今日静得有些过分,连金瓦上的风声都仿佛收敛了。
光线穿过窗棂,柔和地洒在殿内,将那一抹白绸如云的倩影笼罩得恍若仙影。
夙婳斜斜地躺在软榻上,雪白衣裙松松软软垂落在地,乌发披散,手里拿着话本,正专心地看着。
白九思走进来时,正看见她左脚轻轻翘着,眉头皱成小小一团,脚步一顿,轻笑一声,唇角带着点促狭的弧度:“这么喜欢这软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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