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微微仰头看他，眼神安静而倔强。
“确实还有办法，只不过……会比较难。”她语气一如既往冷静，却又透出一丝温柔，“由我来解决，是最快的。”
“绝对不能让你去冒险。”罗韧没有退让，低声道，“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他低头看她，喉头滚了滚，声音轻下来，像是怕吓着她，又像在劝自己冷静：“清璃，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喜欢你，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现在依然是，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风声轻响，漫天星子在夜空铺开。
清璃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睫毛颤了颤，嘴角似有若无地弯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说，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
*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楼梯间，地板一圈圈亮着光。清璃一身白色家居服站在二楼栏杆前，微微侧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罗韧。
她走过去，轻声道，“我想去看看娉婷。”
罗韧动作一顿，抬眼看她，“当然可以。不过答应我——别伤着自己的身体。”
他声音压得很低，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带着某种隐隐的不安。
清璃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时，木代刚从客厅走过来，听见他们在低声交谈，忍不住皱了皱眉，站在楼梯口：“你们在说什么呢？”
她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带着点警觉，这个罗韧一看就不靠谱，可别带坏了清璃。
清璃笑了笑，转过身轻声哄她：“我之后给你解释。”
木代是个很容易被安抚的人，清璃开口，她就卸下了情绪，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哦”了一声：“好吧。”
罗韧带着她们上了三楼，木地板在脚下轻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木香。
他推开最里侧的房门，门轴轻响。房间整洁，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床边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皮肤瓷白，头发披散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听见门响，她缓缓转过头来，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茫然。
木代压低声音对罗韧说道：“你妹妹真漂亮。”
“嗯。”罗韧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些骄傲，“娉婷，姐姐夸你呢。”
娉婷微微动了动，但眼神没有落到任何人身上，只是低下了头，指尖搅着裙摆的边角，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他们说的话。
清璃走近两步，蹲下身与她平视，轻声开口：“娉婷，我们做朋友吧。”
她的手伸了过去，指腹温热地碰上娉婷冰凉的指尖。
罗娉婷的眉心轻轻皱了一下，眼神终于停留在清璃脸上。那一刻，她仿佛从某种深渊中缓慢抬头，眸光透出短暂的清明，旋即又沉入混沌。
“没关系。”清璃看着她，嘴角弯了弯，语气不紧不慢，却有种让人心安的笃定：“我们来日方长。”
罗韧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低声应了一句：“对，时间还长。”
他们没有久留，没过几分钟便悄然退出了房间。下楼时木代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她一边滑开屏幕一边嘟囔：“谁啊大清早的……”
下一秒她站住了脚步，脸上浮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万三和曹胖胖要来。”
“啊？”清璃转过身，微微挑眉。
“他们说不放心我们，已经出发去小商河了，明天就到。”木代一边读消息一边皱眉头，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到来表示不满。
“那就来吧。”罗韧一边说一边走到她们面前，“我家还有客房，明天晚上让郑伯做烤肉，招待大家。”
“好啊。”清璃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木代闷闷地应了一声。
回到房间，木代才憋不住，刚一进门就关上了门，回头眯眼打量她：“昨晚你和罗韧是不是出去啦？”
清璃随口答：“嗯，吹吹风。”
“就吹吹风？”木代不依不饶，直接跳上床，趴在她的床上，“不带这样的，栗子，你从来不跟人单独出去的。”
清璃淡淡一笑，在床边坐下，慢悠悠地说：“真的只是吹风。”
“好吧……”木代在她腿上翻了个身，躺平看着天花板，“但我跟你说，罗韧这人吧……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清璃低头看她，语气倒不重，只是略带些好奇。
木代想了想，撇撇嘴：“他这个人，外表看着是那种冷静型的，可我总觉得他心里憋着很多事情，像……总在压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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