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水汽混着淡淡香气的气流扑面而出。
罗韧上半身赤裸着，肌肤上还残留着些水珠，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微亮。他只穿了条深灰色的棉质短裤，肩背线条利落，腹部肌肉清晰，身形修长结实。他手里拎着两件已经洗净的浅色内衣，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把衣物挂在通风处。
他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躺在床上的清璃。
她本来闭着眼装睡，但听到他在阳台上的细小动静，忍不住微微睁眼，正好瞥见他裸着上身的背影。她呼吸一滞，随即不自然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罗韧听见动静，转头看向她。
月光顺着窗帘缝隙斜斜照进来，在床上投下一道模糊的银白。清璃侧躺着，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枕头上。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低声道：“阿粒，头发还没吹干呢。我帮你吹干再睡好不好？这样睡觉，明天又要头疼了。”
清璃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罗韧嘴角微弯，拉过放在一旁的吹风机，坐在她身后，细致地把她一缕一缕湿发拢在指间。暖风拂过，她闭上眼，任他动作温柔。
“你头发好软……”他忽然轻声说了一句，话一出口，又像怕打扰她似的闭了嘴。
吹风机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等他确认发尾也都干了，才关掉电源。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他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站在床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床。
清璃默不作声地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微微腾出一块位置。
“谢谢阿粒。”罗韧轻笑一声，眼底带着些掩不住的欣喜。他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但他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在她空出来的那侧，而是径直走到她的那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喂。”清璃眉头一皱，伸手去推他，“你走错边了。”
“我错了。”罗韧顺势抱住她，低声哄道，“我不该冲动，不该不跟你商量。我再也不会了。”
“哼，我才不管你。”清璃的声音闷闷地，听不出情绪。
“求求你，管我吧。”他蹭了蹭她的肩膀，像只找糖吃的猫一样，“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想跟你说话、想跟你道歉……都没机会。一万三老挡着我，好烦。”
“怪一万三做什么？”清璃翻个身，正面对着他，鼻尖和他只差一指距离。
“我错了。”罗韧低头，目光紧锁着她，“你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已经没事了。”清璃轻轻摇了摇头，发丝扫过罗韧的下巴，他被她这一靠弄得心跳骤然一紧。
他的手还搭在她腰上，指腹不自觉地在睡衣布料上摩挲，薄薄的一层布，几乎感受得到她肌肤的温度。
清璃感受到他贴得太近了，眼神有些微乱，却没推开他。
“那……可以抱一下吗？”他低声问，嗓音沙哑中带了点试探。
清璃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你不是已经抱了吗？”
罗韧轻笑一声，像是得了允许一般，把她整个人轻轻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整个人贴近她。
夜色无声。
两人的呼吸交叠，身体贴合，温度在寂静里慢慢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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