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身上的营养管、呼吸器一根根被木代和一万三他们拆卸干净，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和肩头，指尖微微颤抖。
她靠在罗韧怀里，喉咙发涩，却还是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罗韧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应着，“有我在，一定有后福。”
木代红着眼睛别过头去，一万三骂骂咧咧地抹了把脸，炎红砂和曹胖胖都没说话，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全都长长松了口气。
神棍看着他们一个个从幻境中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张光华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冷哼一声。
“走吧，我们下山。”
张光华瘫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涣散，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没有人再看他一眼。
——
下山的路上，秋风徐徐，山间薄雾缭绕，罗韧背着清璃，步伐稳稳当当。她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背上，双臂轻轻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窝。
风很轻，罗韧的侧脸微微透着温热，他忽然低声笑了笑，回头去看她：“阿粒，我们回家了。”
清璃也笑了，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声音软软的：“嗯，回家。”
身后，木代背着包，步子比平时沉了许多，嘴角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炎红砂和一万三一边打趣一边说笑，曹胖胖则抱着怀里那只灰扑扑的鸡，生怕它摔着。
“我说放放，你这只鸡也算立了大功了吧？”一万三逗他，“回去得给它开庆功宴，我还要给你做一个小牌子，‘凤凰后裔，鸡不可欺’！”
曹胖胖嘿嘿笑着，抱得更紧：“那必须的。”
——
下了山之后，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赶往西安医院。
清璃刚被推进病房，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皱起眉头，盯着罗韧的眼神多了几分严厉：“你是她家属？”
“我是她男朋友。”罗韧点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
医生皱着眉头抬了抬眼镜，语气不善：“严重营养不良，人都瘦成什么样了？怎么照顾的？小姑娘昏迷了多久？胃已经开始萎缩了你知道吗？！”
罗韧被训得一愣一愣，却还是无奈地笑了笑，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他们的合照递给医生看：“我们是真的……马上就要结婚了。”
医生沉着脸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行吧，既然是未婚夫妻，你更得上点心。我马上给她配营养补液。”
“好。”罗韧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柔软。
*
凤凰楼终于重新开业了。
红灯高挂，彩灯缠绕，街头巷尾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不断。
木代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笑着看人群。一万三和炎红砂拎着鞭炮，曹胖胖带着曹放放，笑得咧着嘴。
红姨和几位街坊邻里站在旁边拉着横幅。
清璃看着挂满彩灯的酒馆，鼻尖微微发酸，唇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罗韧站在她身侧，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微风吹来，彩灯摇曳，他们相视一笑，心头满是安宁。
——长夜已过，他们终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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