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鹤曦也没抬头，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韩廷缓缓睁开眼，低头看见怀里窝着的女孩，眼底的柔意瞬间化不开。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笑了笑：“醒得这么早？”
他把她往怀里又揽紧了一点，笑着调侃：“是不是累着了？”
鹤曦脸一下子红了，抬手推了他一下，含糊地说：“别说了。”
韩廷没再逗她，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动作慢悠悠地起身，下床时还特意拉了拉被子，把她重新裹进柔软的床铺里。
海风轻轻撩动着纱帘，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窝在被子里，看着韩廷穿着睡衣走向厨房，微微勾了勾唇角。
窗外是蓝得通透的海，白色的风帆一艘艘漂浮着，空气里满是柑橘和阳光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
回到伦敦那天下午，天色还带着初夏微凉的风，街头的鸽子在广场上散步，阳光穿过古老的教堂尖顶，落在青石板路上。
鹤曦刚踏进公寓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宴臣】：我在伦敦，什么时候见个面？
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转头看了韩廷一眼。
“怎么了？”韩廷解开外套扣子，随意搭在椅背上，语气懒散，却一眼就看穿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孟宴臣也来了。”她无奈地耸耸肩，“估计是听说我们没回国，有些担心吧。”
韩廷眉峰挑了挑，笑意不深不浅：“挺闲的。”
话音刚落，鹤曦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这次是家里的电话——外婆。
老人家气色听起来很好，说起话来语调轻快，一口柔和的英式口音：“亲爱的，你在伦敦的课业结束了吧？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顿饭呀？”
“好呀。”鹤曦答应得很快，笑得眉眼弯弯，“刚好……朋友们都在这儿呢。”
于是——
那天傍晚，她拉着韩廷，顺道叫上了孟宴臣，三个人一起来到外婆位于里士满河畔的老宅。
那是一幢典型的英式红砖别墅，白色百叶窗下种着玫瑰和薰衣草，院子里铺着鹅卵石小道，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远处泰晤士河静静流淌，偶尔有天鹅滑过水面，带着英伦最质朴优雅的宁静气息。
外婆年纪大了，但精神却特别好，穿着清爽的蓝色长裙，戴着珍珠耳环，笑容和煦地迎出来：“Oh my dear——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鹤曦快步上前，撒娇地抱了抱她：“外婆，我这不是忙嘛，工作要紧。”
韩廷和孟宴臣也礼貌地上前打招呼。外婆用打量的目光端详了两人一会儿，最后笑着朝他们眨了眨眼：“两个年轻先生，今天谁是她的男朋友呀？”
鹤曦一下子红了脸，瞪了外婆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呀，我年纪大了，但眼睛还不瞎。”外婆笑得眉眼弯弯，招呼他们进屋，“不管啦，进来喝茶。”
屋子里弥漫着新鲜出炉的司康和伯爵茶香气，柔和的黄铜吊灯晕出一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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