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张明远整个人趴在地上，目光透过床底，看向另一端。那里，有一抹淡淡的白光在闪烁。柔和的光线透过床底的缝隙，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再次低头，那抹白光依旧在闪烁，仿佛在诱惑着他靠近。
“那边...究竟是什么地方？”张明远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刚才那只神秘的手就是从床底伸出来的，现在他的左手还处于异常状态。如果贸然爬过去，会不会整个人都变得模糊不清？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张明远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打着胸腔。
他没有轻举妄动。现在只是虚妄的预兆，随时可能脱离。当务之急是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搜集更多的信息。
这还是第一次在虚无商铺遇到虚境征兆。与魂影穿梭不同，虚境征兆没有地域限制，完全是随机出现的。就像他第一次遇到的安兹洛克地库，明明在边境，预兆却出现在内地。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张明远的大脑飞速运转。但魂影穿梭必须要有虚妄存在才行。他在铁欧这里待了这么久，以他的意识力强度，如果有虚妄存在，早就该出现闪现了。
所以这次，八成是虚境征兆！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不断下降，张明远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磁悬浮中性笔上，那支笔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拿起笔，对准床底那边的光亮处，猛地甩了出去。
笔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弧线，穿过床底，滚到了另一边。褐色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明远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边的动静。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咔嚓！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窜上来，像是被冰冷的手指抚过。
他猛地转身，金剑已经出现在手中，剑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只看到一只漆黑的手从门缝缩了回去，消失在外面漆黑的走廊里。那只手就像是由浓墨凝成，没有任何细节可言。
门缝依旧开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黑暗中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张明远心中一凛，那只手，和刚才抓住他左手的是同一只！这个认知让他的神经更加紧绷。
他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床底对面。那支笔不见了！
“该死！”低沉的咒骂声从牙缝中挤出。
不止一个那种黑手！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的警惕提升到了极点。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吱嘎——
窗户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但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而窗户只能从内部开！
冷风呼啸着灌进房间，窗帘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存在在操控着它们。
张明远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全力发动星芒领域。温暖的无形光芒笼罩周身一米范围，似乎驱散了某种无形的寒意。
但他依旧紧绷着神经，死死盯着四周。虚妄没这么容易对付，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可能藏着危险，每一片阴影都可能孕育着威胁。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动静。
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能感觉到，黑暗中那个神秘存在也在等待着，等待他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渐渐的，走廊不再是纯粹的黑暗，窗外也能看到星光。黎明前的微光开始驱散夜的阴霾，一种安全感重新涌上心头。
张明远这才松了口气，散去金剑，走到窗前。清凉的夜风吹进来，远处一架飞机划过夜空，闪烁的航行灯像是黑暗中的指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靠在窗框上，感受着晨风的清爽。
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虚妄袭击，换谁都会精神衰弱。必须找到解决的方法。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虚境者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他重新检查了一遍房间。床底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了那抹诡异的光亮。但地板上还留着笔划过的痕迹，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铅笔眉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铅笔眉带着困意的声音：“又出现了？”
“抱歉这么晚打扰，刚才遇到了新的虚境征兆。”张明远简短地说道。
“我马上联系侧写师，你等等。”铅笔眉的声音立刻清醒了许多。
张明远不敢继续待在房间里，下楼来到后面的练习场。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湿，他坐在躺椅上，详细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半个多小时后，侧写终于完成。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我现在有些理解你们的处境了。”
铁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白色睡衣，手里把玩着一个握力器，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听到动静起来的？”张明远问道。
“我向来睡得浅，听到你打电话就起来了。”铁欧在旁边坐下，握力器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远处的探照灯在夜空中划出彩虹般的光芒。晨露在草叶上凝结，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这种状态很容易惊神。”铁欧说道，声音里带着经验之谈的沉稳，“就是心神不宁，注意力难以集中，最后导致失眠和各种问题。”
张明远揉了揉太阳穴，确实，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其实是有办法的。”铁欧突然正色道，放下了手中的握力器，“在传统搏击中，有一种境界叫前知，可以提前感应到危险。”
“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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