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眼睛一亮，笑容更深了：“普通野生眼镜蛇都要五六百一斤了，这条这么大，按收购价来...”
“行，您说了算。”陈风也不想开价。
“陈风这孩子最懂事了。”
“是啊，从小就懂事。”
其他人见状赶紧说好话，心想这下有便宜占了。
谁知陈富贵话锋一转：“这蛇比普通的贵一倍，而且现在是纯肉，没有骨头内脏，按两千一斤不过分吧？”
“你这是坑人啊！”
“明明说好三百的！”
“就你有钱是吧！”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年轻人甚至撸起了袖子。陈富贵不慌不忙，掏出一根烟点上：“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榴莲带壳二十块一斤，剥好的榴莲肉能卖到一百。这个道理懂吧？”
村民们无言以对，只能认了。打算整两斤回去，现在只能买半斤尝尝鲜了。
消息很快传开，村里议论纷纷。有人说陈富贵懂行情，既然他都愿意买，肯定值这个价。也有人说他跟陈风串通好的，故意抬价。
剩下的肉不到二十斤，陈风自己还要留一些。眼看着村民们半斤半斤地买，陈富贵赶紧把剩下的全包了。
“好嘞，都记下了。”陈风拿着记事本，满意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一把子就干了三万块。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陈德坐在门槛上，看着儿子熟练地打理着剩下的事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陈德明临走前拍了拍陈风的肩膀：“小子，有眼光。下次再遇到这种好东西，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一定。”陈风笑着送走了陈德明一行人。
夜幕降临，院子里飘来阵阵蛇羹的香气。陈风和老爸开了一瓶茅台，两人就着月光，喝着小酒，聊着家常。
“爸，这日子越过越好了。”陈风给老爸倒上酒。
陈德抿了一口，笑着摇摇头：“是啊，就是得给你找个媳妇了。”
“别急，我有分寸。”陈风举起酒杯，和老爸碰了一下。
清脆的碰杯声在夜色中回荡，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陈风留下的蛇肉，陈德只是简单炖了。锅里飘出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勾人食欲。
望着桌上的蛇肉，陈德眉头微皱，忍不住唠叨起来：“这么贵的东西，还是都卖了吧，咱家用不着吃这么高级的。”说着，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却迟迟没动。
陈风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太了解老爸的性格，说是舍不得吃，但既然已经留下来了，也不可能再拿去卖。
“爸，尝尝吧，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陈风给父亲倒了杯酒，“您干活辛苦，补补身子。”
陈德叹了口气，眼神闪烁：“昨晚喝了你买回来的药酒，浑身燥得慌。今天干活时，连看到村里的王寡妇都不敢多瞧一眼。”他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地说，“这蛇肉又是大补之物，我一个鳏夫实在不需要。”
“爸，您想多了。”陈风忍俊不禁，“这蛇肉补身子是真的，但没那么邪乎。”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陈虎推开虚掩的门，探头张望：“风哥在家吗？”
“进来吧。”陈风招呼道，“正好一起吃点。”
陈虎搓着手走进来，手里提着两瓶白酒。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不时瞟向餐桌上的蛇肉。
陈风洗完澡出来，见陈虎坐立不安的样子，便拉着他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没什么后遗症吧？”
陈虎脸上闪过一丝惊惶，随即苦笑道：“大家都被吓坏了。即便你事后讲明白了，但那个场景实在太吓人。义远上次就受过惊，这次连强川那样的胆大包天都怕了。”说着，他搓了搓胳膊，仿佛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要不要我帮你们问问县人民医院的心理医生？”陈风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别！”陈虎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慌乱，“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还不得把我们当神经病。村里人最爱嚼舌根，到时候我们几个还怎么见人？”
陈风看着陈虎拎来的两瓶白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小子是来蹭蛇肉和茅台的吧？”
陈虎尴尬地挠头，脸上泛起红晕：“那啥...我是想尝尝鲜，但又买不起...”他搓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行了，别解释了。”陈风拍拍他肩膀，“要不要叫上其他人一起？”
陈虎连连摇头：“算了，他们都喝不了白酒，明天再约他们喝啤酒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这茅台多金贵啊，叫太多人来...”
陈风也明白他的顾虑。乡下人最忌讳这种事情，叫太多人来喝茅台，反而会被说成炫富。
“对了...”陈虎犹豫片刻，声音压得更低，“村里有人说闲话，觉得你跟陈富贵合伙抬价，变得奸诈了。”
陈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他们说去。蛇肉就这么点，卖两千还是两百，能分到的也就那么多。”
几杯酒下肚，陈虎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琐事，时不时还打个酒嗝。
“风哥，”陈虎忽然凑近，眼睛有些发红，“要不...我们去镇上找强川他们？”
陈德在一旁听见，立刻附和：“对，你们年轻人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陈风本以为是去打牌，却被陈虎骑摩托车带到了镇上一家粉红灯光的发廊前。霓虹灯闪烁不停，映得路面一片暧昧的粉红。
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正在门口抽烟，见他们停车，便抛来媚眼。其中一个涂着艳红口红的女子还冲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陈风这才明白，什么找强川他们，分明是陈虎想带他来这种地方。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之前你说没有路子，今儿个带你去嗨皮！”陈虎搂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笑着，“这里的姑娘手艺好着呢！”
陈风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他站在原地，任凭陈虎怎么拉都不动。
“走吧，进去坐坐。”陈虎已经醉意上头，拉着陈风的胳膊就要往里走，“就洗个头按个摩，没别的！”
“你确定强川他们在里面？”陈风冷声问道。
“那倒不在...”陈虎嘿嘿一笑，眼神躲闪，“但里面有更好玩的！风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
“算了吧。”陈风打断他的话，“这种地方不是我们该来的。”
夜色渐浓，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光芒。陈虎拉着陈风的胳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脚步也有些踉跄。
“走，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陈虎眼神迷离，嘴里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陈风皱了皱眉，看着陈虎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路边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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