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行宫去往宫外的甬道，周围来回经过许多人。
飞燕担心人多眼杂，将樊姑姑给拉到了一边。
“夫人从前最疼爱信任的就是您了，怎么会跟您动手打人呢？”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樊姑姑苦笑一声，“飞燕姑娘，自从大姑娘和周元娘的事情被泄露出来之后，夫人的性格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在玉清观之时似乎是有真人压着的缘故，还算收敛，可你是不知这几日回到了家里，夫人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尤其是刚到家的那天看见周元娘的儿子沈文执生的，同沈文恒小时候一模一样，直接拿着东西冲沈文执扔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拦着那么小的孩子，只怕早就死了。
飞燕皱眉：“怎么会这么过分，如今夫人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樊姑姑点头：“从前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些随从都已经被分散到了各处，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夫人身边了。”
她叹了口气：“所以这次过来，如果娘娘不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说着，樊姑姑又掉了眼泪。
飞燕咬了咬嘴唇：“姑姑等着，我去同娘娘说一声，看看娘娘怎么说。”
说完之后就往行宫里面跑去。
樊姑姑本来想拦着，毕竟自己身份地位，而且又一直是夫人身边的人，这些年夫人如何偏心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怕娘娘会厌屋及乌。
可，她真的怕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不消片刻，飞燕就又一路小跑过来，拿了沈渐愉的书信：“好了姑姑！”
樊姑姑惊讶：“这……”
“姑娘说，从前整个府中之人都不待见姑娘之时，唯有姑姑您偶尔会照顾照顾姑娘，听见你的遭遇，姑娘也是同情，所以特地写了一封书信，等您回去之后交给侯爷。”
樊姑姑接过来，不可置信：“娘娘她，真的帮我了？”
“嗯。”飞燕点点头，“娘娘说了，你拿着这封书信去找侯爷，让侯爷将卖身契还给您，日后您就和李叔走吧，信封里面还有一张面额不大的银票，虽然钱不多，但是也足够你们两个人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樊姑姑泪流满面，冲着行宫的方向磕头：“谢谢，奴婢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姑姑快点起来回去吧。”
飞燕把人给扶起来：“好耶，看了这封书信之后也会知道如何安顿夫人，总之不会耽搁姑姑您离开的。”
“好，好。”
樊姑姑道：“劳烦飞燕你转告一声娘娘，等将来有机会，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娘娘。”
飞燕笑了笑：“快走吧。”
樊姑姑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行宫。
回到白鹿洞，沈渐愉正瘫在躺椅上给自己打着扇子，见到飞燕回来了，懒洋洋的问了句。
“怎么样？”
“人已经离开了。”
“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说打就给打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真舍得离开侯府。”
飞燕知道沈渐愉在说什么，也只叹了口气。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命好才能够遇到娘娘这样的主子，命不好的话，无非也就是像凡姑姑这样，再有更可怜的，或许早就已经被打死了。
虽然大坤明令禁止不准苛待下人，可是这些主子的手段多的很，打死之后称是暴毙而亡的，亦或者偷偷埋起来的，哪有什么人真的会给他们这些奴才伸冤。
飞燕想着，自己日后一定要更加尽心才是。
沈渐愉自是不知道飞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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