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闻言,非但没有生气,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像是被她的“小刁难”取悦了。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极其轻柔地拂过她脸颊旁一缕微乱的发丝,动作珍重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医学上,新出了一种检验身体是否原始的方式。”
王元灵听得迷迷糊糊,意识一半都被他那温柔得浸人的目光掠走。
“什么意思?”
顾舟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神色罕见地闪过一丝狼狈:“那个检验,可以证明……我是处男。”
王元灵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上他那双乌幽染满认真的眼眸。
王元灵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耳尖热度腾得飙起,此刻红了大片。
相握着的手,也烫到灼人。
“我……你。”她都说不出话了。
顾舟打量她反应,重申:“这个方式,更快速,更简单。”
王元灵气都不敢喘。
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不,不用了。”她深吸口气,掀睫盯着他:“我相信你。”
顾舟像在论证一件公事一样,总觉得没依据会影响结果,又提:“做那个检验不复杂,是别的医疗集团研究的,我去找他们做一下就行。”
王元灵只要一想到顾舟这个能掀起医疗业半边天的顾氏总裁,跑去同行公司,说:我要证明我是处男。
她都觉得荒谬。
完全不敢想人家会怎么在背后蛐蛐他。
“还是别了。”她无力:“你有这份决心,足够我信任了。”
顾舟狐疑看她。
王元灵忙表决心:“真的,我完全相信你说的!”
见她没再露出怀疑的表情,顾舟这才作罢。
他拢了拢与她相握的手,眉眼缱绻:“我……”
话还没说完。
就被门口的“叩叩”敲门声打断。
顾舟眉头一挑,眉眼缭绕着被打扰的不悦。
门开了条缝,保镖走进来,反手压着门,汇报:“顾总,冠少和谭少来了,说要来看望灵总。”
顾舟侧眸,征询王元灵意见:“要见他们吗?”
王元灵浅笑了下:“当然,请他们进来吧。”
“好。”顾舟看向保镖,淡声:“让他们进来。”
保镖当即:“是。”
王元灵垂睫,见顾舟并没有打算松开握着她的手。
心下了然,由着他去了。
陈冠提着箱燕窝,率先迈步踏入。
一看到她,松了口气:“灵总,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吓我一跳。”
王元灵婉笑:“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
谭文洲紧跟着踏入,语气急切:“元灵,你……”
他目光扫到王元灵和顾舟相握着的手,声音戛然而止,镜框后的眸里掠过抹黯然。
场面安静。
陈冠顺着他目光看去。
看见这一幕。
感知到气氛的凝滞,咳了一声,故意活跃气氛。
举高手中的燕窝晃了晃:“灵总,住院的人喝燕窝最合适了,这些都是即食的,吃起来方便,你若是饿了,可以当小零食,那些水果硬邦邦的,又不好存放,我就没买。”
他弯腰将手中燕窝放到边上。
王元灵眼眸轻弯:“好,我会好好喝的,谢谢陈总。”
她视线移向定在原地的谭文洲,莞尔:“洲哥,也谢谢你来看我。”
谭文洲挑唇,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苦:“你没事就好,你刚才突然晕倒,我们都很担心。”
王元灵笑靥温婉:“嗯,只是扯到伤口发疼晕倒而已,我已经没事了,麻烦你们专程跑一趟过来看我了。”
谭文洲挑挑唇:“那就好。”
他视线转向顾舟面上,语气平和听不出情绪:“阿舟,出来一下?”
顾舟乌眸掠过抹深意。
侧眸对上王元灵探究目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你和陈冠先聊,我很快回来。”
王元灵唇瓣轻启,但到底没说什么,只轻弯眸:“好。”
她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陈冠也跟着瞅,心内轻叹,但还是找话题跟王元灵唠嗑。
-
走到楼层中央的户外休息室。
顾舟从烟盒挑出根烟,没像以往直接送唇瓣抿起,反而递向谭文洲。
谭文洲看着那根烟几秒,伸手,接过,抿住。
“咔哒。”顾舟骨节分明的手控着火机,伸了过来。
谭文洲低头,主动将烟头往火光里送。
白烟袅袅。
给他点完火,顾舟才收回手,眉眼半阖地看着火光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
他吐着烟圈,那抹白烟随着起风,烟消云散。
烟燃到一半时。
他乌眸微眯,终于出声:“你要是现在给我来一拳,我都受着,不过,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了,你和她之间,不可能了。”
他亲手斩断了谭文洲的希望。
谭文洲吸了几口,口口过肺,心情复杂,他侧过头,镜片被景观灯映得微微有些反光:“没必要。”
顾舟眸色微不可察地一顿。
看着谭文洲两手撑在栏杆上,那烟夹在指尖,升出的烟随风飘逝,他眺望着远方高楼大厦,嘲弄:“即便给你一拳,她也不会喜欢我,所以没必要,我是喜欢她,但我也同样希望她过得好,她开心就行。”
顾舟嘴里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她,和她确定关系,是在刚才。”
谭文洲讶然:“刚才?”
一想到刚才她同意的那一幕,顾舟禁不住微微失神,无数次回味那一幕,都觉得心跳失常:“嗯,就刚才,她……一直在顾虑些东西,所以一直没接受我。”
话落,他想到什么,眸色凛了两分:“不过,我会消除她的顾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我会一直保护她。”
谭文洲盯着他,几秒后,笑了:“行吧,我服输了。”
顾舟好整以暇:“你有这份觉悟挺好,毕竟,她只会喜欢我。”
谭文洲被损到,好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顾舟眉头轻挑:“像什么?”
谭文洲认真瞧他一会儿,判定:“像开了屏的孔雀。”
顾舟嘴角噙起散漫弧度,半点不害臊:“正常,毕竟苦尽甘来,我现在高兴得很。”
本想损他,结果对方半点不耻,反以为荣。
谭文洲没招了,将烟头掐灭:“行了,你回去陪她吧,小冠那张嘴一唠起来也没完,别等等把她听得精神疲惫,我自己在这吹吹风。”
顾舟散漫一颔首:“行。”
他折身,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顶部,手穿入兜内,步伐慵懒地走了。
刚回到病房门口。
就看见安助站门口,而他旁边,站着个陌生脸孔。
容貌、身材、穿搭,都很出众。
顾舟乌眸微眯,打量着对方。
目光落于他怀中、明显精心挑选的进口鲜花,而后,移动到他那脸上。
而对方,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掺着思忖、探究和许多情绪。
还有一丝,潜藏着的……敌意。
敏锐感知到这一点。
顾舟扯了下唇,咬字松懒:“安助,这是哪位?”
“顾总,这是……”安助还没说完。
对方便主动介绍自己:“我是安哲,元灵的首席特助。”
他没有像安助一样称呼灵总,反而亲密地称呼元灵,这个微妙的、隐隐约约想展示和她之间关系不浅的小动作。
令顾舟眸底幽意更深,嘲弄:“首席特助,连该怎么称呼上司都不懂?”
气氛一瞬间步入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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