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虞，顾因突然吐血了！】
【医生说，他随时会离开我们……你能不能，带孩子们回来，让顾因见孩子们最后一面？】
我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
我当然要回去。
不回去，怎么能亲眼看到顾因的下场呢？
9
再次见到顾因，是在顾家名下的私人医院。
顾因半躺在病床上，原本清秀俊逸的一张脸，瘦得像骷髅一样。
搭在被子上的一双手，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
顾母在旁边抹眼泪：【顾因突然病情恶化，已经一个礼拜都吃不下饭了，只能输液续命。】
【婉虞，离婚的事，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现在顾因这臭小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和顾因复婚吧？】
我微微诧异：【程果儿呢？顾因不是刚和她领证吗？】
顾母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别提那个贱人！】
【明明之前还哭着和我们保证，哪怕顾因身患绝症，她也要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前几天顾因突然在家里昏倒，送到医院，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书，程果儿那个贱人，不但没有留在医院，好好照顾我儿子，居然还哭着喊着说我儿子骗了她，她要和顾因离婚！】
我暗暗冷笑。
程果儿当然会发疯反悔。
她原本以为，顾因是为了和我离婚，顺利娶她进门，所以才找人伪造了胃癌晚期诊断书。
没想到，顾因一语成谶，居然真的患上了胃癌晚期。
她这次回国，是想嫁入顾家，左手百亿家产，右手深情霸总，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豪门阔太的。
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来得及怀上顾因的孩子，顾因就要死了。
怪不得程果儿会发疯，把顾因一个人丢在医院。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冷淡开口：【抱歉，顾夫人，我和顾因已经离婚了。】
【他也已经再婚，您想找人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应该找他现在的妻子。】
顾母还想再劝，突然，床上的顾因醒了。
10
顾因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捕捉到我和孩子的身影，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婉虞，你回来了？】
【婉虞我错了，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为了娶别的女人，跪在你面前赌咒发誓，骗你说我得了绝症，结果我居然真的变成了胃癌晚期……】
【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我才三十五岁，我每年都体检，顾家还有最好的家庭医生。】
【我怎么会是胃癌晚期呢？】
【婉虞，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对不对？我们没有离婚，我也没有对你发毒誓欺骗你……】
我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顾因，接受现实吧！】
【你出轨背叛家庭，为了给你的初恋白月光一个名分，不惜伪造胃癌晚期诊断书，骗我跟你离婚。】
【可你没想到吧？人在做，天在看！你亲口发的毒誓，真的应验了。】
顾因慢慢瞪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站起来，牵着孩子转身离开。
顾因急着喊我：
【婉虞，你要去哪？】
【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医院已经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没有几天好活了。】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人生最后的时间，我不想和程果儿在一起了，我只想和你，和孩子们在一起……】
【晚了！】我冷然拒绝。
【顾因，如你所愿，我放你自由，让你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你要找的人，应该是程果儿，她才是你现在的妻子。】
顾因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噗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
不顾婆婆和护士的阻拦，表情狰狞地朝我爬过来。
【祝婉虞，是你对不对？】
【我在梦里看到了，是你，你这个妖女！】
【我是骗了你，为了让你答应和我离婚，找人伪造了癌症诊断书。】
【可要不是你对我用了妖术，我随口发的毒誓，怎么可能变成真的？】
【祝婉虞，你回来！求你了，只要你把妖术解开，让我癌症痊愈，我保证，我马上和程果儿离婚，我们复婚！】
我停下了脚步。
11
顾因疯了一样的爬到我面前。
瘦的像鬼一样的脸上，写满了对生命的渴望。
他小心藏好眼底的怨恨和不甘，重复着一遍遍哀求：
【老婆，我们复婚好不好？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我发誓，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好好弥补你和孩子，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我问他：【那程果儿呢？你们不是刚领证还不到一个月吗？】
听到“程果儿”这三个字，顾因的表情立刻狰狞起来。
【我马上和她离婚！她就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贱人！】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把我撞开。
程果儿浑身狼狈，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死死掐住了顾因的脖子。
【顾因，你这个骗子！】
【是你跟我说，那份胃癌诊断书是假的，故意做出来，骗你老婆跟你离婚的。】
【也是你跟我说，只要我嫁给你，以后一辈子疼我爱我，我们生死相随，再也不分开的。】
【你知不知道，你妈她停了我的卡，你爸还撤了我在顾氏的职务，我现在工作没了，钱也没了，你还要跟我离婚？】
【你们顾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一起去死！】
程果儿疯了一样的掐着顾因的脖子。
被程果儿掐到快要窒息，顾因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痴迷和爱意。
他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程果儿脸上。
程果儿的脸上，也没了白月光温婉的笑容，嗷的一声扑过去，骑在顾因身上，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顾因身上。
噗的一声，胃癌晚期的顾因，一口淤血喷了出来，当场昏死过去。
婆婆尖叫一声冲过来，狠狠一脚，踹在程果儿肚子上，把人踹翻到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护士们把昏迷不醒的顾因，推进了抢救室。
就在这时，我看到程果儿的双腿间，流出了一滩鲜血。
一个小护士尖叫起来：【血！快，这里还有个病人，疑似流产！】
程果儿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抬头看着我：【祝婉虞，你赢了，但我也没输！】
【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同意和顾大哥离婚。】
【我才是顾因明媒正娶的太太，你这个弃妇，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突然笑了，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凑到她耳边，低声告诉她最后的真相——
【程果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
【顾因是不是告诉过你，他为了骗我离婚，伪造了一张胃癌晚期诊断书？】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除了那张诊断书，他还在我面前，发过一个毒誓？】
程果儿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地看着我，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害怕，语气断断续续：
【是、是什么？他到底、到底发了什、什么毒誓？】
我嫣然一笑：【他跟我说，你也曾经对天发誓，要和他生死相随。如果他死了，你就殉情，死也要做一对鬼鸳鸯呢。】
【程果儿，你说，顾因的毒誓，已经应验了，你的毒誓，会不会也快了呢？哈哈哈哈~】
我看着程果儿的脸色，由苍白变成铁青，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我知道，她和顾因，从这一刻起，将不死不休，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12
再次听说顾因和程果儿的事情，居然是在本地社会新闻上。
听说，婆婆那一脚，不但踢掉了程果儿肚子里的孩子，还让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程果儿怀恨在心，在包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然后躲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等到顾母来医院看儿子的时候，趁她下车，死死抓住顾母，一口气在她身上捅了十几刀。
最深的一刀，深深插入顾母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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