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接过陈果宁的话头，“第二个家长跟自己的秘书有一腿，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德行，我都没眼看。而且他那个秘书，烫着大波浪前凸后翘的，跟宋会芸完全两码事。虽然人家有钱，但是估计宋老师这硬件条件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他说着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几下，惹得穆松林和迟永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陈果宁在一旁白了他们几眼，心里总觉得宋会芸和付裕民有一腿这事有点不对劲。
“咱们之前不是觉得这个付工家里条件一般嘛，应该养不起宋会芸呐。怎么他们会有一腿呢？”
孙英武呵呵一笑，“你忘了，人家赵经理说的了？付工是没那么多钱，但是她宋老师可以从家长手里划拉呀！这都不是事，等问问付裕民就知道了。咱们现在既然找了宋会芸的情人，那问题来了。这事是不是他们两口子干的，或者说是他们两口子谁干的呢？付裕民的妻子按理说昨天晚上应该在医院陪床吧？从登县过来，开车也得四十分钟。她有条件杀人吗？还是说这事还真是付裕民干的？”
陈果宁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没准人家智商高，想出了这种嫁祸于人的毒计，一举干掉老婆和情人呢。”
穆松林夸张的打了个冷颤，“小陈呀，我发现你，真是个人才！说的你哥我都害怕了！”
孙英武也附和说：“陈儿啊，可千万在咱们本系统好好呆着。你这种人要是放出去，那可太危险了。行，那既然是这样，咱们还是分两组。下午我和小陈去登县中心医院查付谨言的母亲。你们两个去龙须船厂，查付裕民！”
他们镇海市虽然占着市的名号，但是这好的医院却基本上都集中在登县。登县的中心医院、整骨医院那都是全省有名的大医院。
下午一点多，陈果宁和孙英武在住院楼里找到孔繁娜的时候，她刚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孙英武打眼一看这位孔繁娜，就大概知道了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对方留着一个这个时代十分典型的齐耳短发，也就是所谓的女干部头。穿着一身灰突突的的确良衣服，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鞋。
因为孩子病了，她如今的样子十分的憔悴。不仅嘴角微微下垂，眉心有两道深深地痕迹。看起来平时日子过得也不是特别舒心。
看着她疲惫苍白的脸，孙英武转头看向陈果宁，心想在这个当口可怎么开口问人家丈夫出轨的事情？
陈果宁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来问。
“孔主任，你好。我们是永城县公安局的。”
她上前一步拦住了孔繁娜，介绍起来自己的身份。
“公安局？找我干什么！我可是国家干部！再说我儿子病了，我没工夫搭理你们！闪开！”
孔繁娜的语气里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
孙英武刚要说话，陈果宁又抢先开口了。
“孔主任，孩子病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对了，付谨言同学的病情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儿子，孔繁娜叹了口气。
“已经好多了。登县这边医院就是比咱们那边强。人家大夫看了看，又抽血做了化验。说根本不是什么脑膜炎，而是猩红热引起的高烧，对症用药后已经好多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听到付谨言没有生命危险了，陈果宁也就可以放开手手脚问话了。
“孔主任，咱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我想，咱们下面要说的话题，你是不会想让其他人听到的。”
孔繁娜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也知道公安的人是野猫进宅无事不来。
“那咱们去走廊那边吧，那里有一间空病房。”
她主动带着他们走进一间无人的病房，把门关上后自己坐在了病床上。
“说吧，什么事？”
陈果宁跟着孙英武在孔繁娜对面坐下，“孔主任，四中出事了你知道吗？”
“知道。这里虽然离印子镇远，但是一个女老师被扒光了挂在旗杆上这种事，还不是跟长腿了一样传的飞快。这事，难道你们觉得跟我有关？你们是不是疯了。”
孙英武看她脸上的疑惑不像假的，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
“死的那个人就是付谨言的班主任老师，宋会芸。你现在还觉得和自己无关吗？”
“宋会芸？死的是她？”
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孔繁娜本来对这事没有太上心，但是如今一听死的是宋会芸，她脸上原本跟面具一样的僵硬的表情突然变了。
就在孙英武以为她在刺激之下要说臭婊子死的好之类的话时，对方开口了。
“那我们谨言的学习怎么办！这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这个时候班主任死了，还是最重要的数学老师死了！多耽误事情！”
“啊？”
孙英武和陈果宁倒是没想到宋会芸死了还有这个影响，都被孔繁娜说的一愣一愣的。
陈果宁抬手打断了这位焦急的母亲。
“您先等会！不是，你听到宋会芸死了，脑子里就只有这个想法吗？”
“那我还能有什么想法！真是死都不会死！高考完管她怎么死呢，怎么能现在就死！”
“孔主任！慎言！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就问你，你知道这个宋会芸除了是儿子的高三班主任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吗？”
“什么身份？这我还真不知道。再说这事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她还在这反问自己，陈果宁真是忍不住叹气了。
“孔主任，你觉得你和付裕民的夫妻感情如何？”
孔繁娜在单位也工作了十几年了，如今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听陈果宁这么问，再看他们都追到这里找自己了，哪里还听不懂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家老付和宋老师有一腿！我们老付和宋会芸的死有关？不可能！”
孙英武看着她，“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你和付裕民这大半年的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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