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松林还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完了，好像我也是这么数钱的！”
陈果宁看着他们：“所以你们以后改了这个坏习惯吧。钱多脏。说回正题，阮明玉只说数钱，但是没有描述动作。按照李清泉的年纪来看，他数钱应该跟老人一样，保留着舔手的习惯。毕竟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中毒的途径了。”
于洪昌看着自己手里的钱，“如果真是这样，那两口子也是命大。那我现在开车去市局？”
陈果宁说：“也不必着急。咱们就说如果我猜对了，那这个凶手是谁呢？”
孙英武呵了一声，“真拿你哥当傻子?如果毒真的在钱上，凶手不是阮明玉就是姜美欢呗。总不能是李清泉自杀吧。”
陈果宁朝他竖起大拇指，“说得好！这个钱是在李清泉家里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有机会投毒。那到底是阮明玉还是姜美欢呢？”
穆松林说：“没准是娘两个共谋呢。”
于洪昌想了半天突然说：“那如果是他们，这容器也不好找了。下完毒估计早就扔了。”
陈果宁却说：“这要看李清泉和弟妹清算的事情有没有告诉这两个女人。如果这事是突然说的，那凶手也可能是突然想到这个办法的。那容器就可能还在。毕竟今天他们兄弟闹翻，没有比今天李清刚他们更希望大哥死了的。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那就排除姜美欢了。凶手就是阮明玉。”
孙英武直接一锤定音。
“那如果凶手是她，如果她本次是突发灵感的话。那装尼古丁的容器会在哪呢？这藏东西容易，找起来可难了。”
陈果宁一脸的惆怅。
“也是。尼古丁这种剧毒的东西，在几张钱上薄薄涂一层就足够了。那东西必然不大。”
于洪昌也坐在那里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迟永超突然说了一句。
“这都七点多了，看来阮明玉的床单要在院子里过夜了。不知道会不会泡烂。”
陈果宁和于洪昌一起转头看着他。
“哎，我说出来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接着想。我就是无聊，在这瞎想呢。”
迟永超赶紧低头认错。
再一抬头，却发现那两个人都已经出门了。
“哎？”
迟永超几个人急忙起身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眼看着陈果宁和于洪昌直奔李清泉家就去了。
“小陈，你这是想到啥了又！”
孙英武一边走一边问。
陈果宁把李清泉家的大门，跟于洪昌两个人直奔院子里洗衣的大盆。
于洪昌从自己的箱子里掏出一双乳胶手套，“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呀。就是太贵了，什么时候能随便用就好了。”
孙英武他们围着大盆，看着他从盆里取了一瓶水样。
“这大盆咋了？难道，装尼古丁的东西在这里面？”
穆松林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觉得十分震惊。
“迟子，去拿个桶过来，把水舀出去。”
取完样，于洪昌吩咐迟永超去找东西接水。
孙英武拿着一个小盆，穆松林拿着一个水舀子，迟永超搬过来两个铁桶。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把大盆里的水弄了出去。
于洪昌看水处理的差不多了，伸手把盆里的床单和被罩拿起来开始翻找。
不大会功夫，果然就在一条紫红色的被罩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棕色瓶子。
“能想到把东西藏这里，真是个人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工作的重大失误。”
于洪昌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小瓶子，觉得这次的凶手着实是聪明。
陈果宁看着瓶子问：“于哥，谁能想到泡的衣服里会有东西。在那们一般人的想法里，洗衣服都是要掏兜的，潜意识里就觉得里面没东西。对了，这么小的瓶子，这大概能装多少东西？”
“至少能装五毫升了。老孙，你看要不要马上找人送到市局检验。”
于洪昌说完，转头看向孙英武。
“老于，你说这玩意在这里泡了这么久，还能验出来啥嘛。”
“说不好。凶手可能是清洗过又放进来的。所以我才对水进行了取样。不过据说这已经是洗过一遍的被罩了，估计就算有残留也很少了。”
陈果宁看着院子南侧的出水口，“不如把出水口里的水也取取样？我看着里面是一根铁管，应该存了水。而且村里没有城里的那种下水道，水都是顺着流到外面的沟里。咱们看看之前的水里有没有尼古丁成分。”
于洪昌点点头，把院子里出水口的水和院子外面房子旁边水沟里的水都取了样。
“要不让我现在开车去市局吧。动作快的话，不用天亮就有结果了。”
孙英武搓了搓脸，打算亲自跑一趟。
于洪昌说：“我看还是迟子去吧。一会审讯还得你在呢。迟子去了赶紧让市局查钞票和水样里含不含尼古丁。然后电话告诉我们。”
孙英武把钥匙递给迟永超，“虽然要快，但是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队长。”
他开车走了以后，陈果宁说：“如何下毒的基本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东西出现在阮明玉洗的衣服里，是不是佐证了她是凶手呢？”
穆松林说：“这上面指纹肯定是没有了。万一她说有人栽赃怎么办？”
陈果宁抬头看着头上的北斗七星，“那就只能想办法了了。孙队，关于姜美欢和李清泉的关系，我现在有个想法。咱们回去验证一下。”
回到村委会，几个人焦急的等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接到了迟永超的电话。
“队长，钱上和院子下水道的水里都有尼古丁！”
孙英武听完看向陈果宁，“下一步怎么办？”
陈果宁想了想：“安排民兵把阮明玉和姜美欢一起带来吧。”
母女两个并肩坐在长条椅上，一个神色哀伤一个满脸气愤。
“你们到底要把我们扣到什么时候！破案没本事，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到现在没有查到谁杀死了老李，就会在这折腾我们！”
姜美欢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孙英武几个人几乎是被她指着鼻子骂，但是大家却都没有生气。反而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直把姜美欢看的心里发毛。
“你们，说话呀！”
看着眼前的姑娘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陈果宁开口了。
“你这张嘴闭嘴老李的，你妈没教你对长辈要有礼貌？”
“滚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懂个屁。”
姜美欢充分展示了一个农村女孩的战斗力，对着陈果宁就是破口大骂。
陈果宁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从来不会跟着别人的情绪走。见姜美欢发飙，她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姜美欢骂了半天，发现对方不仅不生气反而像看猴子一样看自己，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不骂了？那咱们两个说点事情。李清泉死了，最伤心的人也许不是你。但是最懊恼的人，肯定是你吧？”
阮明玉抬头看着陈果宁，脸色变了又变。
姜美欢脖子一梗，“你什么意思！”
陈果宁看着她们两个，“咱们打开天光说亮话吧。姜美欢，你跟老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究竟是你的继父还是你的丈夫呢？”
“你！”
阮明玉比当事人姜美欢还激动，一下站起来就想冲向陈果宁。
“坐下！”
穆松林早就防着她，立刻上前一步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姜美欢一双眼睛瞪得老么大，脸上的戾气褪去，只剩下潮红。
“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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