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六章:雅俗共赏
李二虎不知道这应氏姐妹咋想,交代好一切,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心里盘算好,拉着那炎成做垫背的,道:“那大哥,走了,吃饭去。”
老那嘿嘿一笑,答应了一声,拉着李二虎的手向外走去,经过应月儿身边的时候,李二虎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将应月儿甩在了背后,刚要迈出门口,应采儿却再也忍不住,开口说道:“李老师,你这样走出去是不是承认自己输了?”
应月儿轻轻的咦了一声,不经意的回头望去,这个应采儿虽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多年的相依为命二人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自从辛公子战死后,应采儿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包括自己在内,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整天抚琴谱曲,在书院更是冰冷近乎不近人情,有时候一天也听不到她说一句话,素有“冰美人”之称。从应采儿的话里听得出来,应月儿有些奇怪,姐姐怎么有心思与人打赌呢?应月儿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开口,疑惑的看着李二虎。
这小妞还有完没完了!我不说话你就当我答应了会死啊?李二虎义愤填膺的看了一眼应采儿,应采儿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倔强。
算我倒霉,你们家里的事儿我跟着掺和什么?你爹爹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关我的事儿!李二虎心里主意拿定,也没什么好惧怕的,站直了身子也不去回答应采儿的问话,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惊异的看着他,也不在意,拉着那炎成转身就走。
刚走出没几步,一阵古怪却异常悦耳的小调缓缓的传来,应采儿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最后一呆,然后忙不迭的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那悠扬的小曲先是深沉无比柔情似水,含蓄深远,继而忽的强烈奔放,好似有莫大的愤懑充斥其中,清晰的词调一阵阵的飘进屋中,淡淡的感伤,浓浓的离别愁绪,还有那羞人的字眼,让应采儿的心里千回百转——“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默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不知低头写了多久,应采儿双手抚琴,玉指轻弹,一阵哀伤的琴声回荡在屋子里,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最后,素手慢拢,声息全无,却让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无声胜有声。
“哎——”良久,不知是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才将沉醉其中的众人唤醒,大家都知道应采儿的性格,虽沉醉于美妙的音乐之中,但却无一人开口。应默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完应采儿的曲子,脸上一惊一喜,难以琢磨,疾步走了出去。
应月儿见姐姐脸上竟然升起了一抹温柔之色,心里泛起了嘀咕,姐姐和他之间到底打了什么赌了?想着想着,不由得脸上一红,悄悄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暗道,你这人捉弄了我,难道还要捉弄姐姐?
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非应采儿莫属了,李二虎第一声歌声传进来的时候应采儿就知道,自己输了,偏那新来的老师不当面说出来,故弄这玄虚,当我应采儿是输不起的人吗?轻轻拿起自己琢磨了几年的曲谱,竟然神奇的有了个浪漫的结尾,自己活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却许多事情,但这刻骨铭心的思念,为何不能让我对你绝情?辛郎,当年你留下这残缺不全的梁祝是不是怕我一旦成曲后就随你而去?应采儿忽的百感交集,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落下来。
应月儿不经意的一回头,看到姐姐无声的落泪,虽不知为何,但也一阵酸楚,缓缓的来到应采儿身边,递上一块手帕,应采儿的泪水就宛如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流下,倔强的她将嘴唇咬的发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那炎成亲亲热热的拉着李二虎的手来到饭堂,两人打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聊着,那炎成一边大口大口的将菜塞到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兄弟,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玩意?有点像词,又不像词,有点像窑子里的姐妹唱的小曲儿,但是又有不同,告诉俺,到底是个啥玩意?”
晕,李二虎拿眼睛扫了扫那炎成,看看,咱东北人豪爽是不假,但是说话咋就不会委婉点呢?还窑子,窑子那是我去的地方吗?那叫青楼,青楼懂不?!
“也没什么,那是俺以前学的小调,叫歌曲。”
“歌曲?嗯,这名字好,比窑子里的小妞唱的十八摸好听多了,以后多教教大哥!”那炎成一脸崇拜的看着李二虎。
那炎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那是必须的啊——俺是你大哥,俺不教你谁教你?”
“是是是,大哥请说,请说。”
“要说咱松风书院的规矩啊,那可就多了去了。不说别的吧,首先你上课不能迟到,这是最基本的,迟到一次就要扣一两银子呢!还有——”
“咳咳,”那炎成口水横飞的还要继续下去,李二虎一阵咳嗽打断了他:“大哥,那个芳班怎么样?”这老那是个粗人,要是他一条条的将院规说完那还不得整到第二天早上去?还是问点实际的吧。
“你说芳班啊,好,好啊——”那炎成夹了口菜,语气异样的说道。
“大哥你怎么也会卖关子了?怎么个好法?”
“哎,你也不是外人——”那炎成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压低了声音道:“兄弟,不是大哥说你,你怎么能接手芳班呢?你知不知道,那个班多邪性?”
“哎,大哥也不想多说,只想提点一下你。全院一共四个女孩子都在芳班,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考试不及格的,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也大有人在,还有几个是有权有势家里的公子,犯了错误你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这下好,只要不闹出人命,老师都懒得管他们!不过话说回来,里面有小妞儿,能赌博,能打架,这不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嘛,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班?”那炎成神秘兮兮的说道。
晕!什么好班啊,这分明就是一个混子班嘛!李二虎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心里将应默林骂了个五道十三遭,以前老子那个班级不就是混子班?上课聊天,打牌,睡觉,泡妞什么都有,就是没听课的,下课那更是,男男女女旁若无人的坐在一起,男的将手塞进女人的衣服里,女的将手放到男的裤裆里,弄得小脸红扑扑的最后不能自已,干脆拿衣服挡着,女的坐在男的身子上面做些不为人知的运动。李二虎注意过,那些在上面的女人大部分都紧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生声音,脸上一副陶醉的神情,也有些情难自已的,时不时发出“啊,啊,啊,哦,哦,哦”的声音,当时太纯洁了,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反正觉得好像很享受。
最后,李二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他们还反了天了?”论混,论玩,李二虎可谓是他们的老祖宗了,这大宋的学生玩的东西和花样能和现代人比吗?根本不可能嘛!
“对了大哥,我们休息的制度是怎样的?”李二虎忽然想到自己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忙开口问道。
“哦,每个月的初七、十七、二十七全院休假,教师不定时轮休。”那炎成将嘴里的最后一口菜费力地吞了下去,抹了抹嘴,怕李二虎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就好像我吧,后天是初十,我没课,就不用来上班了,这就叫轮休。对了,兄弟,你是不是也住在书院?有一条要记得,子时之前一定要回来,过了子时书院的大门就锁住了,那样的话你就只能留在潇湘阁。”
“潇湘阁?”李二虎一愣:“那是什么地方?”
噗——,那炎成拿起水杯刚喝进去的一口水一点不落的全喷在了桌子上,上上下下好像看着怪物似的打量了李二虎几眼,见他白白净净的一脸不解的样子,老那忽的仰天大笑,神神秘秘的凑近李二虎的耳边说道:“哎,大哥真是替你悲哀!想必有二十岁了吧?怎的连潇湘阁都没去过呢?”
“我靠!”行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二虎也不用追问了,单看那炎成嘴角上那一抹淫贱满足的微笑,这个潇湘阁,想必就是——
“嗨,都是兄弟怕什么啊?”那炎成见李二虎沉吟不语,上前鼓励道:“大哥看你年纪轻轻,想必还是童子身吧?嘿嘿,今天晚上大哥带你去潇湘阁玩次,用上点如来大佛棍、我爱一棒槌,保证爽的欲仙欲死!嗯?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大哥知道,你还没领俸禄,大哥请你就是了!都是小意思——”
“啊,这个,大哥就不必了吧?”李二虎搔了搔脑袋,开什么玩笑,老子在这个世界上还真就是一个童子呢,这第一次总不能给窑姐吧?
“哈哈,都是男人害羞个屁啊——”
“原来在这儿吃饭啊,我可找了你好久了。”那炎成还待继续说下去,应默林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面前,开口打断了他们。
“院士。”那炎成见院士到来,慌忙离座,抱拳行礼,李二虎抬了抬眼睛没有说话。
应默林也不以为意,对那炎成说道:“那老师,你先回去,我和李老师有些话要谈谈。”
“是。”那炎成关切的看了一眼李二虎,见他没什么表示,这才放心迈开步子离开。
“咳咳”那炎成走后,应默林见李二虎低头吃剩余不多的一点菜,对自己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表示,无奈的咳嗽了两声,以期引起李二虎的注意。
果然,李二虎慢慢的抬起头,开门见山的道:“坐吧,有事儿就说,不说我可走了啊!”
应默林老脸一红,乖乖的坐在李二虎对面,打个哈哈道:“李老师目光如炬,果然令人佩服!”
不拍马屁你会死啊?李二虎郁闷无比的看了一眼应默林,没有说话。
应默林知道,也看出来了,这李二虎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为人异常精明,和他转弯抹角还不如直接说事儿来的实在,当下看看了四周,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有求于李老师!”
有求于我?李二虎愣了,他一直以为应默林是对应采儿有什么图谋,这怎么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了呢?思索了一会,李二虎开口道:“什么事?助人为乐本是快乐之本,但事先声明,对我没什么好处的我可不帮!”
我死!应默林强忍住殴打李二虎的冲动,心里寻思,贪便宜就说贪便宜的,还非要正气凛然的说什么狗屁的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出这个主意是不是害了采儿?应默林强自平息了下心里的郁闷,开口道:“李老师说笑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应默林高深的看了一眼李二虎,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又开口道:“小姐介绍的人那还能有错?嘿嘿,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真就是非你不可!”
懒得听他罗嗦,李二虎伸了一个懒腰,道:“有午休时间吧?要是应院士没什么事,我先去睡觉了,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别介,别介。”你有狗屁的工作!一记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应默林这才着了急,一狠心道:“实不相瞒,此事关于小女终身幸福!”
“嗯?小女是谁?”
“采儿!”见李二虎故意装傻充愣,应默林气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哦——”李二虎好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应老师啊,嗯,不错,不错,虽然外表有些冷,但是琴弹得好,长的又漂亮,又极有个性,不错,不错!”
“李老师真的这样认为?”应默林听李二虎称赞应采儿,脸上显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顾不得再恨李二虎,慌忙说道。
“那是,我诚实小郎君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嗯,那就好。”李二虎无所谓的神态让应默林一阵阵怀疑,但事到如今却又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寻思了半天,终于喃喃开口道:“李老师救救小女吧!”
“嗯?”李二虎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从与应采儿打赌开始,应默林就在中间使手段,逼着应采儿接受李二虎的任何一个条件,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应默林见李二虎不解的看着他,既然自己话已出口,也就没什么保留的,下定决心,叹了一口气道:“采儿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如此的不近人情——”应默林把心一横,将应采儿如何认识辛姓公子,如何临别赠梁祝,又什么曲成人相缝的故事一一说给李二虎,应默林说的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越平淡无奇越说明了故事的真实性,越能打动人,以李二虎丰富的恋爱经历焉能体会不出应采儿的苦闷?
良久,李二虎重重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古代真的是不乏这样的女子!”其实何止是古代,即便是现代,爱到了深处,不也是不惜为之生为之死吗??试想罗云若是当时被杀或者惨遭蹂躏,李二虎还不上去跟那群杂碎拼命?
“院士,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害了采儿?”李二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今天借《梁祝》那首歌曲将曲子一点不落的传授给了应采儿,凭她的聪明才智,完成梁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此推论下来,那应采儿完成梁祝之后,岂不是要——自尽?李二虎的脑袋里冒出两个字眼儿,吓得他一身冷汗。
“嗯”应默林见李二虎终于明白过来了,微微的点了点头,满脸的凝重之色:“自辛公子战死后,采儿就从未笑过,五年了,这五年来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采儿母亲过世的早,身为人父,谁愿意见到女儿整天以泪洗面?这么多年我也生活在矛盾中,一方面希望采儿能早些完成梁祝,放下心里的负担,另一方面又怕一旦完成梁祝后采儿做出什么傻事,哎!”应默林长叹一声,说不尽的落寞。
“院士,那你是怎知我一定知道梁祝的结尾呢?”李二虎疑惑的问道。
“嗨,我知道什么?既然你要和采儿打赌,输了,我不损失什么,赢了我可以借机要下采儿一诺,这有什么不好?”
老狐狸!原以为你是对采儿有什么图谋,原来你是把老子当手里的棋子了!李二虎这才算是明白应默林的用意。不过,用应默林的话来说,身为人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哪个父母愿意看到子女不开心,愿意看到子女轻生?这么一想,李二虎也就坦然了。
“那现在呢?”李二虎感叹着应采儿苦楚,脑袋远没有平时精明,也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儿,开口问道。
应默林嘿嘿一笑,满是赞赏的看着李二虎道:“李老师,你可真是神奇!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梁祝是小女所作吗?她都没有想到结尾,就愣是被你哼哼出来了!这样一来采儿就是输了,按照之前的赌约,采儿要答应你的任何一件事儿,只要你让她放下轻生的想法——”
狐狸,阴谋家,无耻,卑鄙!李二虎心里将应默林骂的狗血淋头,竟然一直在老子身上做文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哦,这么回事啊!”李二虎挠挠脑袋道:“哎,我这人这么正直,若是采儿一意孤行的话我怎么好去阻止人家?痴男怨女自古有之,我可不愿意破坏人家的名声,不然这样吧,让采儿当我面弹一首梁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那怎么行——”应默林脸色大变,着急的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太简单了!!”
“哦?”李二虎饶有意味的看着应默林,不解的道:“难道我要采儿给我生个儿子你才满意?”
小狐狸,流氓,卑鄙,无耻!!这回是应默林在心里将李二虎骂了个遍。万一李二虎真的提了这么简单的要求,那采儿完成后说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心里虽然不满,将李二虎的祖宗骂了个遍,但应默林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摇头苦笑道:“小哥别拿我开心了,你是聪明人,咱也不说谎话,我想求你——”
“等等!”李二虎没等应默林说出下文,果断的一摆手道:“我事先可说了,没好处我是不做的!先说说奖励的问题吧”李二虎大大呼呼的一伸手,脸上挂着一抹狡诈的微笑。
应默林一阵气结,手指握的发白,骨骼咔咔作响,奈何,就是没有一点办法。
李二虎静静的看着他,嘿嘿,你是狐狸我也不笨,玩吧,这下要不在你身上捞回点什么那我不是赔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两条狐狸在暗中斗智斗力。
不知过了多久,应默林心念急转,忽然一笑,没头没尾的问道:“李老师你可曾娶了妻妾?”
妻妾?李二虎一愣,不明白应默林为何有此一问。这个妻妾嘛,那还不都是一样?现在乐乐算是暂定的,也不知道那小妮子能不能受的了我,哎,男人太强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李二虎低头一阵慨叹。
“看小哥这副样子,想必还没有妻妾吧,不行人伦,这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应默林见李二虎低头沉思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深莫测的继续说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瞒你。你是小姐介绍来的,有贵人相佑,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哦?”李二虎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赵梦婷那小妞有点实力这他倒是看得出来,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儿和自己飞黄腾达有什么关系?再说,什么叫飞黄腾达?当官,太累,当将军,会战死,当太监,呸呸,你才是太监呢,想来想去,还是当皇上好!可是,那皇帝老儿会主动退位让贤吗?
罢了罢了!为了自己女儿能好好活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应默林见李二虎似有意动,心里下了个狠心,趁热打铁的趴在李二虎的耳边低低说道:“我要你勾引采儿——”
“咳咳——”应默林的话呛得李二虎一阵剧烈的咳嗽,这老头胆子不小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应采儿那小丫头,你知道不,你这就被你父亲卖了!到底要不要呢?哎,第一次见面就要了人家不咋好吧?太郁闷了,像我这么正经的人现在真的不好找啊!不然就不要了——嘿,送上门的猪头肉不要那是脑残啊!
“哎呀,院士,你这么说不对吧?你看看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顾及儿女情长?大宋的大好河山还要我去建设,我怎能固守家中?哎,虽然美女在前,但大丈夫唯患功名之不立何患无妻?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然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或者过两年再说?”李二虎正气浩然的说道。
我捏死、我踩死、我剁死、我勒死你!应默林心里有股要抓狂的感觉,你以为你是谁啊?换做平时我能随便将我那宝贝女儿托付给别人?你想的倒美!别看你有小姐罩着,和我女儿比起来那都没用!要不是怕采儿想不开,你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装什么正经,还大丈夫,还功名,狗屁!看着李二虎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应默林恨不能一头撞死,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拉出来的屎还能坐回去?五道十三遭都拜了,还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想到这,应默林乖乖的点头附和道:“李老师果然是胸怀大志之人,但俗话说男人当成家立业,先成家无后顾之忧方能立业,古语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古训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看,无论怎么说都是娶妻在先,还请李老师勉为其难收了小女吧!”应默林一边恭敬的说着心里一边暗骂,我这不是犯贱吗?我女儿是那种嫁不出去的嘛!这是上辈子作孽了啊!
“哈哈”看着应默林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李二虎心里一阵大爽,把我当棋子,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话说回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你女儿是漂亮,我也有心一把将她推倒,但是毕竟才见过两面你说勾引我就勾引的上?你把我当谁了?当西门庆?西门庆还有王婆做媒呢!
应默林似乎看出李二虎心里的疑惑,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生存下去,咬了咬牙,不等他开口继续道:“小李,你放心,我家采儿对别人都是不理不睬,你才第一天来她就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足见你们之间有一定的缘分的。再说,采儿为人极重诺言,最后实在不行,你就是利用赌约强娶小女,我也认了!”
听听,听听,对我的称呼一变再变我就不说什么了,就连强娶这话都能说得出口,这是什么当爹的啊?!话说回来——
“院士,就这一个诺言你就保证让采儿嫁给我?”李二虎眼里放光的看着应默林,嘴里流出的哈喇子都垂到了脚面。
看着李二虎那副样子,应默林泛起了一身冷汗,总觉得自己把女儿送进了虎口,是不是让女儿安心死去会比这更好点呢?事已至此,应默林一摆手,道:“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此招可用!”
什么叫此招可用?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李二虎见把应默林气得个半死,况且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怎能不答应?再说了,勾引勾引小女生,这样生活也不错嘛!最不济,让那小妞放弃了轻生的想法也是功劳一件,算了算了,谁叫咱这么善良捏?
最终,李二虎“无奈”的点了点头,谦虚的道:“院士,看你这么为难,哎,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哎,我这人就是看不得别人难做,真是太善良了!你知道,我就是太温儒尔雅、不善言辞了,谁都可以欺负我!除了长的帅点,口才好点基本就没什么过人之处了,把采儿交给我我一定把她调教的好好的,放心,我一定让她白天像贵妇——嗯?院士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告辞?院士我话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还有一句呐——哎,真是个急性子——”
话是答应了他,但是李二虎心里可并不轻松。自己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自己找场子,谁叫应默林瞎了眼睛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呢?李二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
李二虎前世可谓是泡妞高手了,泡妞的最高境界上泡到小妞的心。虽然直接推到也能达到某方面的满足,但犯法不说,还要提防小妞要死要活的,落了下乘,他才不会傻到拿一个赌约去做这用与自己幸福息息相关的事儿呢。
有人会说了,和应采儿不过见了一次面,二哥就动了贼心?这个还真不好说,男人啊男人,就算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落到别人的手里,这就是嫉妒心,二哥也不例外。
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总算将事情理出了个头绪,应采儿很有可能在梁祝完成后就追随那个什么辛公子而去,但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完成这个赌约,应默林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其实,李二虎能不能勾引上应采儿倒是其次,作为一个父亲来讲,他希望在李二虎和应采儿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能探寻出应采儿内心的真正想法,至于李二虎能否成功,这不是老应的重点。无奈,不抛出这么大的诱饵,李二虎能给你真心办事儿吗?反过来说,看似诱饵不小,其实也等于什么都没有,答不答应那可是应采儿说的算滴——怎么说,应默林都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这追女生其实也是一门学问。按照李二虎的理解,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就是一片没人耕种过的地,你就是那勤恳的农民,只要你坚持不懈,这地早晚都能给你回报,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每一个好的农民都必须要懂得对症下药,比如这片地适合种水稻,你偏偏种小麦,最后绝收了,你能怪地吗?——不能。别人种过的地呢,说道就更多了。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样的农民,人家在应采儿这片地上种了高粱,应采儿欣然的接受了,换到李二虎去种苞米,这能行得通吗?应采儿对辛公子情深意重、念念不忘,自己现在插进去,没准会适得其反,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思来想去也没个好办法,李二虎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道,算了算了,这事儿放放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老师大部分都去上课了,还有几个在翻看自己的书籍,见李二虎回来,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见过。应采儿不在,这倒是省了一番心思。李二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不知道谁放在上面的,是他的课程安排。每天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一节课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于学生自由交流,到点放学,这和现代的也没什么两样。
在这谁都不认识,也没个聊天的,又没有美女养眼,李二虎这个下午过的是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儿,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的时间。李二虎先是一乐继而又是一阵失望,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回去是你一个人,在这也是你一个人,有分别吗?
李二虎垂头丧气、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往外走,应月儿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老师,准备走了吗?”
“啊,是啊——”李二虎从郁闷中猛然惊醒,忙不迭的回答应月儿的话,一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噗”应月儿见李二虎那副样子,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道:“怎的?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
李二虎抽空稳定了下情绪,见应月儿离自己不过三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子体香不断侵袭自己的鼻孔,绝美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正目不转睛的等着他的回答。李二虎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当下摇头坏笑道:“放学了,当然是想晚上吃什么,在哪儿住,有没有人陪,要不要备课之类的事儿,哎,为了书院我算是碎了心呐,真是一代栋梁!”
“咯咯”李二虎吹牛还非要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看的应月儿娇笑不已,良久止住笑道:“李老师,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是西湖边那个放浪形骸的才子,还是课堂上怒斥老师的流氓呢?”
“咳咳——”应月儿说的直白,李二虎脸上挂不住了,什么叫流氓?你见过我这么文明这么有才华的流氓吗?你就是个女的,要是男的我早就揍你狗日的了!抬头又见应月儿满脸真挚不像在说笑,李二虎咳嗽了两声才道:“应小姐,你应该知道的,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我也是,其实在我放浪形骸、玩世不恭、风流成性的外表掩盖下,是有颗善良、纯朴、博爱的心的——”
胡说八道!应月儿看着正说得吐沫横飞的李二虎心里泛起了无力感,为什么和他一说话正经的事儿都变得不正经了呢?她定定的看着李二虎,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温馨的感觉,不管怎样,和他聊会天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应小姐,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说了半天,见应月儿没有反应,李二虎无比郁闷,干嘛?当我放屁呢?口干舌燥的他抓起桌上的水杯,不管不顾的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啊——”应月儿不知怎的羞的小脸通红,转身走了两步,又觉得有什么不妥,最终无奈的说道:“李老师,那杯子,是,是我的——”
“啊?你——的——?”李二虎愣住了。不管怎样,他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名节”的,用了女孩子的水杯喝水,这说明了什么?——间接接吻啊!那有人说了,这事儿是你李二虎占便宜,还有什么发愣的,回去偷着乐吧!话是这么说,但李二虎何许人也,不屑用这种间接的手法,要用就来直接的!他脸上先是一红,随即茫然的问道:“每个新来的老师不都配备了一个水杯吗?院士就是这么说的!”话没说完,马上来了个大变脸,义愤填膺的说道:“哼!难道是那老家伙骗我?!你等等,我饶不了那老狐狸!”
“不许胡说!”应月儿听李二虎毫无顾忌的称自己父亲为“老狐狸”脸上有了一丝怒气,也顾不得羞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误会,误会啊——”李二虎嘿嘿一乐:“既然我们的应大才女救父心切,那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我放院士一马!哎,我真是太善良了——”
“嗯”应月儿轻声答应了一声,转念一想有些不对,明明是你拿了我的水杯喝水,怎的牵扯到了父亲身上,而且你还受委屈?应月儿心里真是百般滋味,看着李二虎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好哭笑不得的安慰自己,罢了罢了,谁叫给他课程安排的时候自己忘记拿走水杯了呢?
这件事轻松盖过,李二虎见自己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应月儿尚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左腿刚迈出门槛儿,忽听的应月儿一声娇叫:“李老师,你,你不能走!”
李二虎缓缓的回过头,见应月儿满面羞红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疑惑,虽然他自己平时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可没好到认为这个应月儿要留自己在这过夜,一脸淫贱的笑挂在嘴边,茫然的问道:“应小姐难道舍不得我?咳咳,天色有些晚了,彻夜不归——我倒是没什么,传出去对应小姐的名声不好——”
“呸——谁要和你彻夜不归了?”应月儿脸上羞红更甚,李二虎一双火热的眸子在自己身上不断打量着,一眼不眨
良久,应月儿不说话,李二虎吞了口口水,大饱眼福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问道:“应小姐,今天我看、够了,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明天继续?”
神!救救我吧!应月儿鲜红的小脸似能滴出血来,脖子上也升起了一丝丝让人想入非非的嫣红,满是汗珠的小手不断搓着自己的衣襟,心里一刻不停的祈祷着。
哦?哎,这个“我看、够了”和“我看够了”是两个词呀,这小妞难道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我看、够了’,是说接触的差不多了,该说的都说了,所以够了;可没说‘我看够了’啊!再说,你那里那么大,那么有弹性,我怎能看够?哎,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啊,思想咋这么复杂呢?李二虎心里一阵委屈。看来我真是最纯洁的人了,算了,没事了就走吧——
“应小姐,下班找我,你到底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要走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吃饭呢!”李二虎也算是服了应月儿,半天低头不知道想什么,只能无奈的靠在门框上,出声问道。
“啊——有!”应月儿听到李二虎问话,这才从茫茫然中醒过味儿来,心里责备自己,月儿啊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见到这放浪的才子怎就失去了分寸,你平时的机智都哪儿去了?平静了一下自己情绪,这才开口道:“我是奉家父之命,来请你过府一叙。”
老应找我?不是下午刚找过?难道他那边说服了应采儿要招我为婿?哎,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这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就算是我要结婚的话,那应采儿也要排队啊,我还有个乐乐呢!
“李老师,李老师——”应月儿见李二虎嘴角挂着丝诡异的笑容,呆呆不语,忍不住呼唤了两声。
“啊。啊——应小姐,老应找我什么事儿?难道真的是要成亲?”
“成亲?成什么亲?”应月儿一愣,本已恢复正常之色的小脸上霎时又是鲜红密布,呸,这人怎的连成亲这样羞人的话也能随随便便的说出口?
“啊,哈哈——”李二虎见应月儿那副样子,心里就明白过来,天知道这小妞想哪儿去了。
“李老师,天色不早了,想必家父已准备好一切,去还是不去,你考虑好了吗?”
“去——干嘛不去?”李二虎不糊涂了,无论是在学校住还是回自己那几间破茅屋都是一个人,都要自己做饭吃,现在有做好的饭菜不去那不是脑瓜子被驴踢了吗?
“那便好。”应月儿见李二虎答应了,眼里有着一丝欣喜,轻移莲步,作势道:“请跟我来。”说完,当先迈步走出办公室,李二虎跟着应月儿走出了松风书院。
应府离松风书院不远,穿过一条街就看到应府那金光闪闪的牌子,门前两个雄狮耀武扬威。李二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经过应府门前的人,乘轿的下轿,骑马的下马,原以为都是拜访应默林的,仔细一看却又不是,过了应府门口,该上轿的上轿,该上马的上马,匆匆离去。
“应小姐,前面就是你家吧?”李二虎大大咧咧的问道。
你这人忒没规矩,第一次到人家作客起码也说句“贵府”吧?应月儿西湖边与李二虎相识,又听到了他课程怒斥朱子洲的事儿,心里纵是不满但对他的无礼行为早就是见怪不怪,当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呃,问你个事儿。你看——”李二虎顺手指了指一个经过应府门口上马下马的差人,道:“这人为何到了你家门口要下马走过了再上去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忒的粗俗!什么叫脱了裤子放屁?应月儿无奈的看了看李二虎,见他眉目间满是迷惑,似真是不解,应月儿心里也疑惑了起来,这人是怎么搞的,平时看样子满是精明,今天怎的连这都不明白了?
“那应府的牌匾,乃是皇上亲手所提,为了顾及皇家尊严,路过此门者,须要文官下轿,武人落马。李老师,你难道不是大宋人,怎的连这都不知道呢?”
“啊,哈哈——哎呀,最近读书读太多连这基本常识都忘记了!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李二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埋怨,枉你自负熟知历史,到了这儿原来狗屁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咋都不知道了呢?
就会吹牛,你当我没看到?下午给你收拾桌子的时候在你那一本书都没看到,还偏要说什么书读的太多,恐怕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吧!应月儿脸上一红,也不去拆穿他,带着李二虎走了进去。
啧啧,这应府真不是盖的,和自己学校的一角有的一比,进院一座假山呈现在眼前,泉水淙淙不知怎的流到了山顶,山上一段陡峭的斜坡,泉水注上去之后,从一面倾泻而下,竟形成了一座小瀑布,甚是好看。再往前走是一片花园,花园里面莺莺燕燕的笑声不绝于耳,众丫鬟们见应月儿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忙一起施礼道:“小姐”
“嗯”应月儿答应了一声,问道:“老爷呢?”
一个为首的丫鬟走上前答应道:“老爷说若小姐回来可直接到大厅见他,其余的人都来了。”
应小姐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转了一个弯之后,在正堂前站住了脚步,轻叩门环,门内传来应默林的声音:“是月儿吧?进来,进来——”
应月儿低低答应了一声,轻轻的推开房门,对李二虎道:“李老师,请——”
李二虎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迈步一脚踩进了门里,抬头看看了周围,嗯的一声,有些迷糊——
屋中有一张大桌子,桌子周围坐满了人,这些人他说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应默林是主人,自然坐在了主位上,他左手边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早上有口舌之争、任教十数年的资深教师朱子洲,接下去都是书院的教师,左手边最后两位坐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上首那人一身书生装,手持折扇,尽显风流,这人李二虎也不陌生,正是西湖边巧遇的杭州第一才子——朱可,朱可下首坐着一人,这人打扮与朱可打扮差不多,但是折扇中少了一抹风流,坐在末尾,一言不发。应默林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空的,接下去是一个中年贵妇,这妇人说不上漂亮,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那一抹子妩媚的气息,不娇柔,不做作,让李二虎心里升起一丝好感,不用问,见那女子对周围丫鬟婆子使唤自如,这人想必就是应默林的妻子了。
还待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应默林远远的起身对李二虎招手道:“来来来,李老师,快入座,大家就等你了。”
等我?李二虎一愣,弄不清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下也不多想,对着自己的新同事微微点了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这位就是你跟我说的年轻有为的道德课教师——李木吧?”那中年贵妇见李二虎缓缓走来,一脸笑容的站起身,询问着应默林,不等应默林回话,满是赞赏的看着李二虎又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墨林,有如此俊杰在侧,你又能少点心了!”
嘿,这应夫人不简单啊,第一次见面这话就说的让人舒舒服服,不愧是院士的老婆啊!李二虎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年贵妇,从刚才她对应默林的称呼中便能确定此人正是院士夫人无疑。听到夫人如此称赞,李二虎心里一乐,对应夫人好感大增,慌忙走了两步上前抱拳道:“应大小姐说笑了,小弟我愧不敢当!”
“嗯?”厅中众人都是微微一愣,应大小姐?小弟?难道这李二虎把应夫人当成应默林的女儿了?难道你眼睛长屁股里去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应夫人显然也不防李二虎有此一说,轻咦了一声,呆立不语。
气氛有些沉闷,一旁早激怒了一人,只听一声怒喝叱道:“兀那小贼,不得对夫人无礼!”从李二虎进屋的那一刻朱可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清楚的记得几天前与应月儿西湖边相遇,被这落魄的书生破坏了旖旎的气氛,此时他竟然称呼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为大小姐,这不是在扇自己耳光吗?到底是年少气盛,一时不忿,怒不可遏的跳脚骂道。
“夫人?”李二虎看也不看朱可,一双大眼中满是惊恐,犹不相信的喃喃道:“您,您是应夫人?哎呀呀,得罪,得罪了!”李二虎急的的捶胸顿足,一副恨不能后悔死的样子:“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您了,见您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又有那股子刚毅的气质,一时失察,才酿成了这么大个笑话,罪过,罪过!”
“刷”众人倒抽了口凉气——这人的脸皮是怎么长的?应夫人小院士几岁不假,但怎么看也和二十七八岁刮不上边啊!偏他那表情又不似作假,看应夫人的样子又是满心欢喜,显然是满意李二虎的说法,嘿,这马屁拍的虽然不要脸,但众人不得不暗伸大拇指——绝了!
“咯咯,小哥真会说笑——”应夫人这才明白李二虎话里话外的意思,雍容的脸上难以掩饰的一抹喜色,惊喜中连对李二虎的称呼都变了,略带责备的道:“以后这等话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让人家笑话——”
李二虎嘴里连声称是自责不已,心里却道,嘿,女人都是掩耳盗铃的高手,以后不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当你面说就够了。
“来吧,落座吧。”应夫人宛如慈母般的拉着李二虎的衣袖,领他坐在了应默林的右手边位子上与朱子洲隔桌相望。
李二虎本是不愿意坐在这里的,开玩笑,右手边的第一张座位虽然不如左手边的位子尊贵,但也要有一定身份才能坐在这里的。在座的人都是书院的老师,论年纪、论资历都是自己最小,坐在这里那不就等于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李二虎虽然不怕,但这种被人推着前进的感觉,怎么也没有扮猪吃老虎来的过瘾。
见李二虎落座以后,应默林这才问道:“李老师,你知道老夫此举何意吗?”
听应默林有此一问,李二虎的心怦怦的跳了两声,真的是要在这将应采儿的事儿公布于众?我还没准备好呢!谁知道应采儿的性子到底什么样,能不能和我相处的来?我可是正经人,注重的是精神方面的交流啊!
“哈哈,不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应默林看李二虎脸色阴晴不定,想必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不好意思开口吧,当下打了个哈哈道:“凡是新来我书院的教师,我们必将准备一次盛宴为其接风!李老师,恭喜你成为我书院的第一百三十七名教师,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多多与在座的诸位教师交流,在实践中检验自己的不足,将自己所学全部传授给自己的学生,以保我书院的威名,李老师,你能做得到吗?”
晕!不就是同事聚餐加深下交流嘛!何必搞的这么神秘,我还以为今晚要失身了呢!李二虎无比懊恼的叹了口气,听应默林严肃的问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书院是我家,人人爱护它,我做得到!”
“好!”小姐介绍来的人能靠不住吗?应默林见李二虎说的斩钉截铁,答应了一声又对众人道:“大家也忙了几个月了,难得有机会相聚,我们便在此饮美酒、造佳句岂不是一大乐事?来人,上菜!”
应默林一声吩咐下去,早有丫鬟排队端着喷香的食物走了进来,不一会摆满了一大桌子,刺激的李二虎直流口水,最后没等菜上完,他实在忍不住了,顾不得众人惊愕的目光,抓起筷子将大块的肥肉夹进自己的碗里,就着米饭大口大口的扒拉,看的那些教师们一阵阵的目瞪口呆,倒是那炎成伸出大拇指,暗赞:行!对于喜欢的东西就应该不择手段,不愧是咱女真人!
“呵呵,慢点吃,慢点吃——”倒是应夫人满是关切的拍了拍李二虎的后背对众人道:“今天就是为李木接风的,他已经动筷了,大家还等什么呢?”
“哈哈——”众人这才醒过味儿来,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大笑,李二虎开了个好头,诸人也不再拘束,举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时间倒也是热闹非凡,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散去。
“呃,好饱——”李二虎打了个饱嗝,拍了拍浑圆的肚子,见应夫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难得脸上呈现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
“呵呵,吃饱了?”应付人关切的问道。
“嗯,应夫人你家厨子的手艺真好,从来到这个世上,我就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李二虎这句话倒也不假,以前和秦大叔住,后来在乐乐家混了几顿,这些都是穷苦人家,哪儿有大户人家的饭菜香呢。
“哎。”应夫人常常的叹了口气,显然对李二虎的一举一动有过些了解,安慰他道:“孩子,这个世界上我们能选择很多事情,但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这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我们不能选择,但是我们可以努力去改变,你说是吗?你若是不嫌弃,这应府以后便是你的家,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都有最可口的饭菜、最舒服的卧榻等着你。”
“夫人——”应夫人真挚的话语让李二虎一阵感动,鼻子一酸忽的想起了自己含辛茹苦的母亲,这话妈也对他说过,我们贫穷,但并不卑微,妈妈希望你好好读书,用自己的汗水去改变这样的局面,现在想起,母亲的话就如隔世,想着自己的身世,扑朔迷离,李二虎低头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从感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经意的飘在了李二虎的鼻子里。一个女子对众人道了一个万福,趴在应夫人的耳边悄声的说着什么。她地身形修长,好似刚沐浴过,发梢还有颗颗水珠不及擦净。长裙下地小脚,毫无瑕疵,仿佛洗过牛奶地凝脂。杨柳般地细腰盈盈不足一握。
李二虎尚未欣赏完眼前的美景,却听得有人大声道:“小可近期游历洪都,亲临滕王阁,作诗一首,还请应院士与应小姐指正!”
又要泡妞是不?李二虎抬头看了看说话的朱可,心里一阵气结,你小子是故意和我作对呢吧?为什么我一对应月儿有点那个想法的时候你就要打断捏?
李二虎这才注意到,自从应月儿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由刚到应府时候看到的牌匾,李二虎猜测,这时代男尊女卑,小辈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出来陪客人的,应夫人能堂而皇之的落座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进步了,想明白了这点他也不说话,不怀好意的看着应月儿。
应月儿显然是没有料到朱可会有此一问,若不是有急事要禀告母亲,她也不会匆匆的穿上衣服出来,现在倒好,进退不得。走吧,驳了朱可面子,爹爹脸面上不好看,不走吧,自己这身装束实在是难以见人,尤其是李二虎那目光,看的应月儿一阵阵的发冷。才女不说话,紧咬着嘴唇,心里将朱可和李二虎骂上了一千遍一万遍。
“朱贤侄既然有此雅兴,不如趁此美景就让大家一饱耳福吧!”应夫人看出女儿的窘态,抢先答应道,朱可面色一喜,却听应夫人又道:“朱贤侄素有杭州第一才子之称,这诗想必不是凡品,应该让更多的人鉴赏,大家说是也不是?”
“对对对。”众人不知道应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仔细想来,夫人说的没错,又将朱可捧到了一定的高度,忙点头称是。
“那便好——”应夫人脸上笑颜如花,对应月儿道:“月儿还不快请贵客——”
“是!”应月儿首先明白了母亲的用意,脸上一喜,转入后堂。
贵客?这是谁呢?难道有比我还尊贵的?李二虎看着应月儿曼妙的身躯离去,一阵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不多时,应月儿浑身上下已经收拾的干净利落,再无一丝失礼之态,莲步轻移,身后跟着两人。应夫人见到来人慌忙起身,上前拉住为首那名女子的手亲切的道:“小妹可是好些时候没见到姐姐了!”
能让应夫人自称小妹的,这女子到底是谁呢?李二虎抬眼望去,应夫人对面站立着一个俏丽的中年美妇,一袭宫装长衫,淡峨眉,丹凤眼,皮肤细腻,脸色晶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为人母的老娘们,倒像是个三十来岁的花信少妇。她神情自然,一边亲热的拉着应夫人的手一边对着在座的教师问好,显然她对这些教师并不陌生。
再往后看,中年美妇身后跟着一个丫头,这丫头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眉毛弯弯,眼睛大大,樱桃小口,小脸粉红,身着一件黄色缎花碎裙,脚上蹬着一双淡红小蛮靴子,透着一股子刁蛮劲。
嗯,这小妞怎么这么面熟——啊!李二虎脑袋迟疑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不就是早上被自己骂过的安家二小姐嘛!只不过晚上这小妞换了一身衣服而已嘛!哎,老了老了,记忆力现在是越来越差了,不用问,那前面的中年美妇想必就是这二小姐的母亲了,他们不早不晚的偏偏这个时候来这干嘛呢?李二虎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脸上却是一丝都没有流露出来,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应月儿飞快的瞟了自己一眼,又低下头去。
两个中年妇女在那亲亲热热的唠着家常,座位上朱子洲忙长身而起,拉着朱可下首的那名男子,快步走到中年美妇面前,抱拳作揖道:“原来是安夫人,律儿,还不快见过安伯母!”
那名男子听到朱子洲的话忙上前两步,一拜到底,恭敬的道:“朱律见过伯母,伯母身体一向可好?”
安夫人点了点头,道:“有劳朱贤侄挂念,一切尚好。”
朱律脸上一喜,忙道:“现如今家里有大小姐照料,生日蒸蒸日上,伯母劳半生,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
安夫人听朱律如此一说,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叹道:“春雨年纪还小,又是女儿家,有些事还要朱贤侄悉心指导才是。”
“是,伯母!”朱律喜滋滋的鞠了一躬,站在一旁,垂手不语。
“姐姐,别站在这说话了,来,有什么事儿坐下说——”应夫人拉着安夫人就要入座。
安夫人一把抓住了应夫人的手,阻止道:“妹妹,今天愚姐前来是有求于人,岂能轻易落座?”
“哦?”应夫人一愣,追问道:“姐姐大名在杭州谁人不知,怎的姐姐尚要求人?”
“哎!”安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我自己的事,按照我的性子断不会低三下四的求人,但是事关小女——”安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脸上无奈之色尽现。
应夫人低低的哦了一声,应默林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课堂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老师训学生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挂在心上。但这安二小姐是何许人,在杭州家大业大,仗着家里每年都资助学院不少的银两,可以说在书院那是横着走,就这样的富家小姐怎能受的了半点委屈?虽然和这安夫人只是泛泛之交,但外界传闻她性子高傲,从不求人,今天是护女心切,才亲自登门,只是不知道她此来的“有求于人”是怎样个求法呢?应夫人关切的看了一眼浑然不觉的李二虎,眼中满是忧色。
说话间,安夫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将目光定格在李二虎的身上,冲他微微一点头,伸手拉着安二小姐,向前走来。安春风不情不愿的跟在母亲后面,两只小脚不断的挣扎着,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孩子一样,令众人莞尔。
论安夫人的年纪、身份、地位在杭州都不是李二虎这个一名不文的小教师可以比拟的,但她走到李二虎身前没等他开口,就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贱妾教女无方,冒犯了教师,还望老师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网开一面,允许小女继续求学,老师恩情,贱妾必定铭记肺腑!”说完安夫人深深低下头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直到安夫人把话说完,应夫人这才松了口气,难怪安夫人在杭州享有盛誉,就是这是非分明、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放下心来,将目光看向李二虎。
李二虎本来以为自己骂了她的女儿,这安夫人定然要当着大家的面给对他一顿臭骂了,没想到这安夫人竟然能一口一个贱妾的给自己赔礼道歉,一时间倒让吃软不吃硬的他难以接受。安二小姐骂自己放屁不假,但是他也想借此立威,要说有错,自己也要承担一半。想到这,李二虎有些坐不住了,慌忙离座而起,一把扶住安夫人道:“夫人您言重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您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李二虎说的恳切,众人也纷纷点头,但安夫人脸上却是微微一红,她守寡多年,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节,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子拉住了手臂传出去这成何体统?但看那老师的表情,又不似有意,无奈之下,安夫人只能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装作漫不经心的对安二小姐道:“春风,还不过来给老师赔礼道歉!”
安春风极不情愿的走了两步,碍于母亲在场,轻轻的道了一个万福,朱唇开启,轻声道:“老师,课堂上我不该那般说你——”安春风说到一半,贝齿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但是你也不该那般骂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安春风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本来是一句肯定语气的话瞬间变成了疑问。
“哄——”屋中众人本来等着看一场学生赔礼道歉的好戏,没想到这个安二小姐古灵精怪,语气一转,让众人捧腹不止,屋中笑声一片。
安夫人哭笑不得的瞪了二小姐一眼,二小姐却嘻嘻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还是应夫人先反应过来,拉着安夫人的手坐在自己的旁边道:“好了姐姐,这不是在书院哪儿有那么多规矩?况且李老师也没那么小心眼——是不是?”说话间,目光看向李二虎。
被小妞阴了!李二虎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安春风心里有股抓狂的感觉,眼前的场面却让他无可奈何,听应夫人问话,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应夫人说的对极了,这事儿就此揭过吧。”
“哼,想得美!”安春风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乖巧的站在了母亲的身边。
应夫人拉着安夫人叙了一会家常,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应夫人这才说道:“姐姐,你昔年在文坛上也有才女之称,前几日朱可朱贤侄游历至洪都,登上滕王阁新做了一首诗,为何姐姐不趁此机会鉴赏一番?”
“好!”不等安夫人答话,在场的诸位教师就一个劲的叫好,就连应默林也不断的点头,可见这个安夫人昔年声明之盛。
朱可见时机已到,忙站起身来,抱拳道:“既然诸位教师有此雅兴,小可就先献丑了,一来希望抛砖引玉,二来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好!”朱可背负着杭州第一才子的盛名,对在座众人又是如此恭敬,顿时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缓缓的走了几步,朱可轻声吟道:“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好!!”朱可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就爆发出了连珠炮的喝彩声。
“朱公子果然是高才!”
“诗语凝练,内容含蓄,好啊好啊!”
“朱公子果然不愧是杭州第一才子!”
听着周围的赞叹声,朱可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骄傲,却连连摆手自称不敢不敢,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应月儿,那意思不言自明。
众人议论了一会,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安夫人,想听听她的意见。安夫人低头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洪都我是没有去过的,但是朱贤侄的诗就给我们描绘了一个美好的画面。高高的滕王阁靠着江边,佩玉、鸾铃鸣响的豪华歌舞已经停止,早上,画栋飞上了南浦的云;黄昏,珠帘卷入了西山的雨,闲云的影子映在潭中,时日悠悠不尽,如此美景就就在眼前,实在是令人心生向往!”
“安伯母过奖了!”朱可听到安夫人这么一说,脸上喜色更甚,忙不迭的连连作揖,偷偷的扫了应月儿一眼又道:“小可不才,还望应小姐点评一番——”
见朱可盛意拳拳的样子,应月儿知道推脱不过,略一点头轻声道:“朱公子此诗写景美仑美奂,刚才安伯母已经说过,我认为本诗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槛外长江空自流中的这个‘空’字。这一个空字点出了滕王阁昔日的繁华与今日的落寞,暗含人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小妹受教了!”
“应小姐谬赞了。”朱可话虽这么说,但是脸上傲气更甚,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见众人依旧在议论纷纷他得意洋洋之下问道:“单凭此诗,我能否配得上杭州第一才女呢?”
“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在别人眼里,自古就是才子配佳人,这朱可和应月儿一个是第一才子,一个是第一才女本来就是天作之合嘛!再说朱可这句话说的直白,当面求偶,看你应月儿怎的回答?
“呸——”在众人的注视下,应月儿轻呸了一声,霎时间小脸愤怒得通红,一时间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
来了来了,又来了,逼亲?那是俺小姨子!再说,这首诗是你做的吗?哪儿轮得到你在这耀武扬威?看你那副样子,杭州第一才子这事和我无关,你的抄袭别人的我就要管上一管了!
李二虎未及说话,应夫人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单凭一首诗就要求娶小女,朱贤侄莫不是看不起我应家?”
李二虎暗呼厉害,这应夫人一眼看穿了朱可的心思不说,以应家在杭州的身份地位,的确不管你是谁,做了一首好诗就想造就一段佳话,未免有些自视甚高了。应夫人此言显然对得意洋洋的朱可没有一丝好感。众人也听出了应夫人话里的意思,纷纷附和,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朱可。
朱可哪儿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听应夫人疾言厉色的问自己,一时急的手足无措,面红过耳,呆呆的不敢发言。
哼,就这样也敢叫杭州第一才子?难道杭州没人了?李二虎见朱可那副样子心里一阵厌恶,什么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就是!
“应夫人言重了。”见自己儿子受挫,一旁朱子洲坐不住了,起身抱拳道:“夫人请息怒,犬子出言不逊,绝非是小看应家。令千金素有杭州第一才女之称,犬子勉强也算是饱学之士,想来也未必就辱没了应小姐的威名,这当面求偶之事一旦传出,杭州酒楼茶肆少不得又有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了。”朱子洲说完,嘿嘿干笑了两声,显然是早有图谋。
“朱老师所言有理。”应夫人没来得及说话,良久未语的应默林不顾女儿焦急的眼神突然开口道:“那依朱老师的意思又该当如何呢?”
听应默林语气松动,朱子洲脸上一喜,忙道:“今日难得书院的人都在此相聚,趁此良辰美景我们不如观看小辈来一个‘凤求凰’,院士觉得怎样?”
“哦?何为凤求凰?”
“呵呵”朱子洲笑了一声,见应夫人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心知若是不给这应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以后朱可和月儿也是很难走到一起,当下把心一横,背负双手道:“犬子苦读诗书十数载,今日就在这文学上与月儿讨教一番,若能问倒月儿,那——”
“好——”书院的教师一听朱子洲这话马上明白过来了,杭州第一才子求偶杭州第一才女,这可算是近年来文坛上的巅峰对决啊!
但一些有心的人却听出来了,暗骂这个朱子洲真是不要脸。什么求偶,这就是逼婚啊!朱家父子是有备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偶,赢了,抱的美人归,输了,落得个风流才子的名声,这买卖做的,怎么都不输!
“这——”应默林显然也不妨朱子洲有此一手,沉吟不语,看向应月儿。
应月儿在众人的注视下脸色微红,心念急转。这朱家父子当这么多人的面逼婚,显然是对自己志在必得,若自己不答应所谓的凤求凰,弱了自己杭州第一才女的名头姑且不说,传扬出去必定说应家是欺世盗名之徒,别说自己以后在杭州难以抬头做人,就是父亲这院士的地位能不能保得住也要另当别论!宁可自己委身于人,也不能连累自己父亲!这就是一场赌博,自己也不是胸无点墨,难道真的会输给朱可?应月儿贝齿轻咬,下定了决心。当下不再迟疑,落落大方的向前走了几步,施礼道:“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月儿应承便是,但婚姻大事,还须要母亲做主!”
“好!”这杭州第一才女果然与众不同,在如此场面下依然能不失分寸,顿时博得了众人的喝彩。但李二虎却听出了应月儿话了玄机,想必她早就看出应夫人对朱可的不满,所以将这“婚姻大事”推给了母亲,就算是输了,还有应夫人那道关卡。看来这应月儿也不是无能之辈啊!
“好!”朱子洲却没有听出应月儿的意思,见她已经答应,高兴的抚掌道:“既然月儿应承,那便由他们自行做主,我等旁观便是!”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朱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可脸上一喜,单刀直入的道:“应小姐,在下虽不才,却也未见得辱没了小姐。刚才小可做了一首诗虽然赢得了诸位老师的赞同,但总觉得美中不足,就请小姐为在下做个‘序’怎样?”
无耻!应月儿冷不防朱可竟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作序,作什么序?要知道古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月儿自出生之日就没有离开过杭州,如何到得了洪都?不到洪都如何登的上去滕王阁?不到滕王阁怎的给你作序?但是在不明所以的人眼里,朱可这哪是要为难应月儿,不就是作序嘛,分明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应月儿沉吟良久,心里乱成的一团麻,众目睽睽之下,难道真的就是输给他?自己这一认输,后果就是——不认输,又能怎样?应月儿无奈的哀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黯然,这便是命吧!上前一步刚想开口——
“我来试试——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猪大才子,这首诗真的是你所作?”就在应月儿不知所措准备认输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坏坏的声音猛然回荡在屋中。
“是他!”应月儿难以掩饰心里的激动,跟随着众人的目光向前望去。
应夫人眼中也闪过一丝丝的惊喜,紧紧拉着安夫人的手,安二小姐也是轻咦了一声,一齐看去:一阵阵烟雾中,李二虎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眼睛看也不看朱可,出声问道。
朱可本算准了应月儿不能做出序来,正在做着抱得美人归的美梦,冷不丁被李二虎破坏了风景,勃然大怒道:“你是何人?凭什么插嘴!”早在李二虎进来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落魄的才子,自己有几两肉都不知道,你装个屁啊!
“我是何人?”李二虎显然是愣了一下,狠狠的抽了口烟,屋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忽然面向朱子洲道:“猪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儿子早上发生的事吗?”
你还敢说!早上被李二虎怒斥,对朱子洲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提起?偏着李二虎破坏了儿子的好事儿,又当着众人的面旧事重提,气得他浑身发抖,指着李二虎叫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李二虎有些忍不住了,将烟蒂用力的在桌子上按灭,怒气冲冲的道:“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西湖边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垂涎应小姐美色的潦倒书生吗?失敬失敬!”朱可阴鸷的看了一眼李二虎,高声说道。
“朱可!”朱可如此糟践自己,李二虎倒没什么,一旁早就惹恼了应月儿:“你不要滥造谣言,信不信我告你个诽谤之罪!”
“应小姐——”朱可霎时意识到了什么,焦急的上前两步,乞求道:“应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勿要多言!我应月儿即使是输也要输的堂堂正正,用这种卑劣的手法取胜,你算什么读书人!”
朱可原本是想打击、取笑一番李二虎,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李二虎垂涎应小姐的美色,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古代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他说的不清不楚最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应小姐和李二虎有什么勾搭呢。想通了这一点,朱可后背上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就流到了屁股沟里。
“嘿,应小姐发怒了,猪大公子,你还是走吧——”事情起因的罪魁祸首李二虎见没有人说话了,不慌不忙的又拿根烟叼在嘴里,悠然自得的说道。
“你——你——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朱可气急,指着李二虎怒骂。
“哦?因我而起?”李二虎在应家人紧张的注视中不疾不徐的说道:“好一个因我而起!猪公子抄袭了别人一首佳作在应家耀武扬威,这是因我而起?猪公子借题发挥,逼应小姐应承自己的婚姻,这是因我而起?猪公子明知道应小姐未曾去过江西,哦,不未曾去过洪都,未曾见过滕王阁,偏要强人所难令其作序,这也是因为而起?猪公子,不是我说你,现在离开这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那凭抄袭得来的才子,我也不给你拆穿,别给脸不要!”
好一张利嘴!应默林心里暗自抚掌,李二虎这一番话已经使应家立于不败之地!这个时代读书人重视自己的名声甚于生命,那首诗若果真是抄袭,那朱可也就不用在杭州混了,再说这逼婚、强人作序都是大家有目共睹,谁也不糊涂,听李二虎这么一提点,众人马上反过味儿来,怒视朱可。
应夫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这孩子,外表虽然没个正经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但是这心里面雪亮着呢。情不自禁之下,应夫人爱怜的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目光。
正是当事人的应月儿骂过朱可之后,信步走到了应夫人身后,小脸血红,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心里想个什么,唯有那剧烈起伏的在传递着一个信息,她心里并不平静。
朱可听完李二虎的话面色一沉,急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朱可不屑做那欺世盗名之徒!说我抄袭,你有何证据!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与你定不干休!”
“嗯?”看到朱可那副样子,李二虎倒是一愣,难道历史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这首诗真的是他做的?要是那样的话——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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