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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有庄主听说阿奴想要离开,心中很是不喜。他以为,四空城中人人都以能入子虚山庄为荣,她一乡野村妇,怎么还想要走?于是便决定拨冗去会会这不识抬举之人。
再见阿奴时,水儿刚巧不在左右。阿奴独自坐在石桥栏杆上,赤裸双足,踏水取乐。彼时阿奴不知,自己这举动,落入莫须有庄主眼中,竟惹出别样的思绪。
原来莫庄主年幼时,随母亲住在山林深处,别院附近有一条小溪,清可见底。莫母常带着年幼的庄主去那儿玩耍。那时她便爱脱去鞋袜,踩水互泼,与莫庄主嬉戏。莫母早逝,莫庄主其后跟随师父习武,性子越发沉默冷酷,便再没这般玩闹过。而这童年小事也被埋藏心底,从未向人提及。
今日莫须有见阿奴与其母有一般的姿态,竟生出恍惚。而后又见阿奴挑眉打量着他,便走了过去。“姑娘这几日还住的习惯?”他问。
阿奴转过身,跳到石桥上,依旧赤着脚,朝他走了几步,在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湿哒哒的足印。“你是何人?可是莫庄主叫你来看我的?”
莫须有当下便有些恼怒,合着才数日不见,居然连他长什么样都给忘记了!自莫庄主成名以来,还不曾被人轻视至此。其实这也怪不得阿奴,阿奴到四空城不到半年,与莫须有也只见过一面,认不出来十分正常。显然莫须有并非这么想的,于是他立刻黑了脸。
阿奴见他面露不善,不敢再追问他的身份,于是道:“请代为转达庄主,此地一切都好。阿奴万分感激庄主的厚待。只是离家多日,想到家中的亲友,甚是想念,也怕她们为我担心,故想回家报个平安。还望庄主应许。”
莫须有心想:连本座都认不出,还想回家?想都别想!扯谎也不打草稿,本座早已命人打探清楚,分明是孤身独居之人,何来的亲友!于是也抱拳客气地说:“姑娘放心,在下定当转达。不过庄主事务繁忙,还请姑娘稍安勿躁。”
还稍安勿躁个半文钱!再等下去,那俩损友估计都要帮自己出殡了!如此看来,阿奴还是很了解自己的朋友的。于是她凝眉垂眸,倚栏轻叹:“若因我之故,伤了亲友之心,我又如何能安心?”
“若是如此,姑娘可书信一封,由在下转交,亦可报平安。”莫须有十分好心地建议。
阿奴咬着牙,笑答:“只可惜我一无知村妇,不会写字。”
“那姑娘可有什么信物,表明在下是受姑娘所托。”
“没有。”阿奴已经要绷不住笑脸了。心里骂了眼前这人祖宗八代,又问候了他全家。
“真是可惜。”莫须有长叹。“那在下还是将姑娘的意思转达庄主。”心中更是确信,阿奴并无什么亲朋好友。
“有劳。”阿奴又坐回栏杆上,双足愤恨难平地踏着水花。
莫须有见状,又问:“姑娘喜欢如此玩水?”
“洗脚而已。”阿奴回答。
“为何要在此处洗脚?”
“听闻外城的饮水都是从这条河下游打取的。”阿奴回答。
莫须有这就听明白了。阿奴以为如今庄主正在外城,所以特意在此洗脚。他由是笑得一脸明媚,礼数周全地向阿奴告辞离去,心中下定决心:这丫头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
说到这里,风常思又道:“这莫庄主也未免太小家子气。”
“莫须有确实是个小气的人。”那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取出自己的酒葫芦,喝了口酒,抬眼看天,对我二人道:“今日天色不早,便说到此。明日我们接着说。”
我便拉着大哥与他道别。
回到下榻的东升客栈,我对大哥说:“入夜之后,我们去把绿牡丹偷回来,立刻回无痕山庄。”
风常思惊愕地问:“这是为何?他既答应说完故事,就将绿牡丹送我们。为何还要偷盗?况且我们也答应了听完故事。”
我道:“大哥好不糊涂。那人是在害你我。大哥你想,十三出道,十五建庄,庄子分内外两城,不可随意出入。十八岁便得天下第一,名动江湖。这样的人物,如今活着的还有谁?”
风常思略一思量,惊得一时失语。
“他口中的莫须有,正是无痕山庄庄主!菊霜皆是秋天之物,暗喻的是秋夫人。叶碧荷若是换三个同音的‘页匕禾’。”我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一字。“不就是‘颖’字?他说的,是庄主二十年前的旧事!若是你我再听下去,还不知会不会犯了庄主什么忌讳!”
风常思低头不语,眉头深蹙。仔细一想,岂不就是如此!名岳派指的当然是秋夫人的师门泰山派,乐坊便是颖夫人当年挂牌的百花楼。那说故事的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与无痕山庄又有何关联?故事中的阿奴又是谁?他心中有诸多疑问,沉吟许久才道:“我还是想听下去。庄主、秋夫人和我母亲,三人活得这般不痛快,想来多少都是因着这些陈年往事。若是你我能够了解一二,或许能解开他们的心结。”
“也许没解开,你我就被恼羞成怒的庄主一掌拍死了。”
“他既是我的生父,命本就是他给的,还他亦无不可。”风常思道,他看了看我,又说,“你要不先回无痕山庄。此事不该牵累你。”
我望他许久,哀叹一声。“罢了,兄弟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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