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难得地安稳。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从辰时入眠,到午时沉梦醒来,尚未睁眼,便感觉身体已经好受许多,烧也退了。
动了动手臂,有什么盈满他胸膛。
他掀开密密匝匝的长睫,垂眸,一个小脑袋贴在他锁骨,脸颊蹭着他一块露在外的温暖肌肤,呼吸平稳,显然睡得正熟。纤细的手脚环抱着他的腰,将整个小身子塞了进来,像树懒抱着心爱的树。
两人侧躺着毫无缝隙抱在一起,冰凉柔顺的墨散落他和她一身,分不清是谁的。
“结同枕席,恩爱两不疑。系缨垂佳鬓,亲君解为妻。”
不知为什么,这两句话忽然浮现脑海里。
眸光闪烁一下,沉梦轻轻移开她搂着他的手臂,缓缓坐起身。
木屋两侧用来通风的“窗”透进薄薄光亮,细细如丝线的雨飘飘扬扬,清新的风夹带着湿气吹进来,扑在脸上微微凉。
他看一眼桌上放着的烤兔肉和锅碗,早上他喝了一碗汤,半只鸡,一只兔腿,她则胃口小,一碗汤一只腿便说饱了,鸡汤还有一锅,两只兔子八、九斤的样子,剩了大半。
是以午膳加晚膳都可以不用出去寻了。
回头,她在干草堆上蜷缩着身子,猫儿似的一团,呼吸清浅,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以她的警觉性,早该在他有动静的时候察觉的。
沉梦拢眉,随即又松开。
想必是真的累坏了。
他起身,脱下外袍给她盖上,自己仅着里衣在火堆前蹲下,挽袖拿起火折子点火。
柴木都是干燥树叶树枝,很容易便燃烧起来,石块搭成的炉灶外表烧的黑,他端了铁锅放上去,又拿来那两串烤兔肉,剥去树皮的树枝雪白干净,上端穿过肉块,下端还有长长一截,插进炉灶旁的泥土里,不远不近地慢慢烘热。
甘甜香气随着汤水的热度化开油层飘出,沉梦望一眼草堆。
没动静。
他们至少睡了有一个半时辰,她又只吃了一点儿东西,这时候该饿了才对。
烤兔肉慢慢变得热腾腾,她先前用调味生香的一种草末洒过,火候掌握得很好,肉质鲜嫩细腻,表皮脆酥,肉香浓浓。
整个木屋都充满食物香味。
却诱不醒那只贪睡的小狐狸。
沉梦皱起眉头,正想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门外却传来疑惑的说话声。
“咦?这怎么奇怪的……屋子明明就在这儿……”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说老白,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记忆混乱头脑半废了,你瞧瞧这儿哪来的屋子?”另一个大大咧咧地埋汰,声响更近,像只是隔着门板。
“我呸你一脸,谁年纪大了,谁老眼昏花记忆混乱头脑半废!你死开,嗯?”年轻男子正回嘴,往前走几步,踢到什么,忽然停下来,“这是……石子?”
沉梦听着,知道尹吟用石子在屋子周围布下了防御障目之类的阵法,或许是把屋子给凭空“消失”了。
此时,似乎被现了。
来人不是精通阵法便是略懂一二,不一会儿,木门被推开。
门口站着两个男子,身上衣裳是干的,穿蓝衣的玉冠束,面容俊秀,如书生般儒雅朴素的装扮,双眸却有几分不羁的上扬弧度,泄露出他的本性。白色腰封一抹,身形修长,脚踏白靴若云不染纤尘,此刻指摩挲着下巴,挑眉端详着沉梦。
另一个年纪比蓝衣男子大些,剑眉星目,肤色微铜,着深褐色衣袍,看起来沉稳略显老气的色调硬是让这人穿出了个不伦不类——肩膀滑落一分,胸口衣襟扯开三分,腰带松开两分,松松垮垮的像是勉强挂上去的,又像偷穿了家里爷爷奶奶的衣服……瞧着人替他担忧,会不会风稍大点,他衣衫就给吹跑了……
不,也许只是被吹散了裤子,因为上半身衣服有怀抱着的人帮他压着。
他怀里的人,看身形着装,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沉梦扫过深褐色衣衫男子腰间系着的古怪形状的玉佩。
打量完毕,不是那些血云卫,沉梦收回视线,用一旁的布包住铁锅两耳,端起放上木桌。
然后用清水清洗了下碗筷。
鸡汤兔肉温好,该叫醒睡美人起床用膳了。
门外两人,呃,三人就这么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蓝衣人瞟一眼盖着男子外袍,草堆上那娇小的一团,再瞅瞅做杂事还无比优雅从容,视他等为无物,穿着一件里衣的沉梦,笑。
呀,这是男女私奔?嗯?住到他搭建的屋子里来了?有没有经过他同意?有没有住宿费给?还那么自如地用起他的锅碗瓢盆(那锅碗瓢盆明明就是路过的猎户留下来的好吗!)?
“我说老白,你家媳妇娶男人了啊?”脑袋构造堪比外星人,回路奇怪的褐衣男子忽然吐出一句。
蓝衣男子嘴角一抽,白他:“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他媳妇娶男人?!他还没成亲呢哪儿来的媳妇!还有,那话的意思是拐着弯诅咒他以后的妻子给他戴绿帽是吧?!
没好气的,蓝衣男子提步进屋,边道:“快些进来把门关上,雨天寒气重,对她身体不好。”
褐衣男子看一眼坐到草堆旁,安静不语的男子,不大的空间里不熟悉的人,他有些不自在地“哦”一声,抱着人进来,脚一转,门吱呀关上。
木屋也就这么点大,“床”只有这么一张,木板上堆干草而已,好过泥地。
本是想来躲雨顺道休息一番,可床被占领,蓝衣男子和褐衣男子坐到另一边堆放的石块上,倒也没有同沉梦搭话的意思。
“嗯……”褐衣男子怀抱中,传来一声细弱的呻吟。“饿了……”
“噗……”蓝衣男子忍不住喷笑,“我的小祖宗你醒的真及时,果然还是只馋鬼。”
满屋子都是肉香,他们出来半日了,一口水未入口,自然被勾起食欲,觉得又饿又渴。
褐衣男子将人放在膝盖,手臂搂着,咽口口水:“不说还好,一说我都饿扁了。”
蓝衣男子无奈摇头,道:“我去猎,在这儿等着。”话落,便出去了。
为什么不吃现成的呢!褐衣男子眼巴巴地看着木桌上的烤肉,咂巴嘴,捉捕、拔毛去内脏洗净什么的要不少时间,可又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蓝衣老白走之前的警告眼神……哎,要他闻着香气等,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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