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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铁剑村的牌坊时,盖惊涛二人惊呆了,普通人看不出来,身为武学大家的东侠南客岂会看不出。
这牌坊看似简单、粗糙,但一勾一划却蕴含了其中不同的剑意,无间、霸道、堂皇、绵延、灵变、急速、沉稳。其中无间的剑意俩人再戴月身上感受过,其他六种在六剑的剑法中也可窥出一丝端倪。他们所学还比较浅薄,但必是这种剑意无疑。
所谓剑意、拳意,是武道境界在意志升华之后的用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一个人的精力能有多少,又有多少才华供他挥霍,还要讲究机缘,才能悟得一种剑意,融汇于自己的武学中。
什么样的人物才能糅合其中不同的剑意于一体?盖惊涛想不出,但他知道自己是办不到的。盖惊涛的惊涛剑虽然若大江黄河,拥有大气、浩荡、磅礴等特点,但其实也只一种剑意;就算惊才绝艳如宫武,也只有会两种刚柔剑意。
“或许只有更高境界才能融汇不同的剑意!”两人这样想着。
“二位贵客来了,家师有请。”
直到苏全出声,二人才惊觉自己沉浸在石碑的剑意中,竟然不知有人靠近人,虽然这人还卡在后天境中。
“这要是敌人?”两人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淋淋。
“有劳阁下了!”他们不敢托大,拱手言谢。
苏全心中的惊讶其实不比他们少,苏妄异常反应和异兽的到来,让苏全明悟这个时空的不简单,但远不如两个武学大家给他的感触深刻。
盖惊涛二人一举一动仿佛自然天成,融洽无比,每一步似乎都在借着天地之力,这实乃沟通天地灵气后的反应,让苏全羡慕不已。他虽然的名师亲自指点,但毕竟日短,更何况他年龄偏大,想要有所成就,这基础就要比别人打得更扎实牢固。
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一时倒是默默,好在两位客人对这个小山村很感兴趣,自顾自的观看起来,倒也不尴尬。
小村建设日趋完善,见多识广的二人倒不会被小村的格局所惊讶,他们惊讶的是负责建设的匠工:拉车的是才见过的黑虎异兽,扛巨石的一只白毛红手的巨猿,铺就石瓦的是一只火红的大鹰。
自古以来奇珍异兽多为武学大家、高门大阀所喜爱,不仅是它们极具观赏性,更重要的是它们身负的超凡之力,能守山护门,更能取血炼药。若能降服一只,已是天大的荣幸,如今在这里竟然有三只之多,毕竟如今不是上古之时了。
更何况主人家一点也不怜惜这些异兽,当做苦力使唤,让两个苦寻异兽而不得的宗师羡慕之余,只剩苦笑了。
“高人行事做派当是如此!”他们安慰着自己,更加迫切希望得到交流,突破武学障。
三人越过还在建设的巨大石殿,来到一处巨大的广场,已有演武场的雏形。苏妄此时正在指点七剑剑法中的疏漏,虽然他人没到场,但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每一句都正中言之凿凿,几句点拨加上几句鼓励,让七剑的小脸兴奋的通红。
七剑也许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盖惊涛二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自己等人旁观许久,竟然不知还有一个高人在旁,更是惊诧。尤其是苏妄的面容清俊,身姿飒然,让一直自语年轻一辈扛旗人的宫武觉得自惭,才知小觑天下英雄。
“前辈!”两人一鞠到底,达者为师,从来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不错!”苏妄审视了二人一眼,对他们的品行和资质表示满意。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个兴盛的民族自然该有数不尽的人才出世,这个时代是属于盖惊涛他们的,也是属于七剑的。苏妄已经渐渐有这种觉悟了,旁观历史的兴隆,推动历史的发展,却不是为了一己私情。
“我痴长你们几岁,这前辈也当得!”苏妄大笑着,又道出了个事实,除了在个别人面前对自己的年龄有些羞于启齿,苏妄渐渐有了“老年人”该有的气度了。
“果然!”二人对视一眼,证明心中的猜测,苏妄已能保持青春年华,更是敬重。
“还请前辈指点!”他们直接开门见山,也不觉得该不好意思。
“好!”苏妄环视眼露期待的两人和众多期盼的弟子,点头应下,武学交流,不打怎么交流,能让诸位弟子见识一番更高层次的战斗,对他们的成长也有帮助。
没见浩明几个小男孩,刚刚胜利了一场,就有些眉飞色舞的了,这种征兆可不好,苏妄身为人师,自然要时刻注意教育孩子的方式,矫正他们的不良习惯,引导他们正确的价值观,塑造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稍等!”苏妄说罢,先到演武场旁的武器架上取了一只铁剑,对二人示意开始。
两人不觉得苏妄以一对二是自大,也不觉得他取兵刃太胆小。凭苏妄对不同剑意的领悟证明他足够资格教导他们的了,取兵刃却是为了让七剑印象更加深刻,毕竟他们才初入武学殿堂,还不明白心中无剑的道理。直白的表达方式,才能让他们学会更多,为了这些弟子,苏妄可谓用心良苦。
两人更加敬佩,郑重的取出兵器,也是两把剑器。一把宽厚,势大力沉,利于盖惊涛施展惊涛剑法;一把呈红白两面,乃元磁异矿打造,正合宫武施展两种剑意。
“得罪了!”
盖惊涛在前,剑如浪涌,势若翻江倒海,劲风扑来时隐隐可闻到湿润的水汽,仿佛置身海边,面对着狂奔怒涌的大海,一波又一波,绵延不尽,一重又一重,势不可当。
而这重重海浪波涛都是剑气所化,糅合在海水里,不断翻涌复来,冲击碰撞。演武场中铺就的青石地面,被刮走一层层的石屑,纷飞弥漫,被剑风裹挟着,融入海浪中,遮蔽了剑气的变化。
宫武在后,单剑演绎两种变化,一刚一柔,化作俩个相互交织的漩涡,半边是寒霜白雪,半边是烁火流金,两种劲力相互交缠,充满玄奥的变化,让人不自觉被吸引,分不出心神,陷入其中,被碾压磨碎。
以剑气的锋锐,已少有能抵挡的,而宫武刚柔的两种剑意,正合消磨绞碎难缠的敌人。这一招是对付身怀奇兵,境界高远之辈,可见宫武对苏妄的重视。
苏妄猛然出剑,以急速带动剑光,铁剑仿佛化成一束光芒,凝聚、收敛,锋芒毫不外放,却有洞穿之势。倏忽间穿破海浪,冲破狂风的围堵,剑气甚至都没碰到对方,就被铁剑穿过。直来直往,没有半分变化,深含无快不破的道理,看得古辟邪激动不已。
剑光冲出巨浪,与盖惊涛交错而过,深深扎入涡流,直接卡在刚柔变化的极点,攻敌之矛。不待宫武变化收束缠绞之力,轻轻一抖剑锋,两剑相碰,劲力相撞,剑刃轻微颤动。
但这轻微的变化,却打破了漩涡的平衡,让刚柔二力无以为继下去,漩涡陡然停滞,再也变化不下去。两种剑气崩散,好似疾风密雨,嗤嗤有声,将青石地面打成了细弱针孔的筛眼子,看得众人一阵恶寒。
这招看似简单,但眼力、功力缺一不可,若非苏妄境界高深,哪里能从容打破宫武的剑招。
俩人怅然若失,虽然知道与苏妄有差距,却没想到会败的这么快,只是一招之敌。但他们毕竟都是意志坚定之人,稍做调整,就回复了过来,热切的期盼苏妄的点拨。
“追求变化,力量不够凝实;以风作浪,更失之本意,不如以寒气为填充。”苏妄先点评了盖惊涛的剑法。
盖惊涛应得沉重,显然有些愁绪。剑法上的改变,他还能调整,通过减少变化,缩小覆盖范围,做到更凝实。但对元素的操控,这非苦功可得的,机缘是必可少的。
只能希望这个前辈给他一条明路,他双眼期盼,几乎泪盈盈的,苏妄都竖起了白毛汗。
“你多跟小白交流交流吧。”苏妄实在受不了中年大汉的眼神,赶紧给了他一条出路,想来盖惊涛和白猿都是重势之辈,追求以势压人,以力迫人,他们打斗起来,画面一定很美。
“刚柔相济确实为正道,但你太过于追求两者的平衡,要知阴极可生阳,阳极也能生阴,你可懂了?”苏妄又转头指点起宫武,他的刚柔变化还没达到极致,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宫武眼中一亮,若有所悟,真诚拜下:“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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