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本宫不为妾 > 第六章 清白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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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个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对一个女子动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钱氏也只是一个妾,又不是萧家的正妻,将责任全部推到妾身上总比玷污萧家子孙的名声好得多。

    想着这些,老太君便明知故问:“你的意思是说……钱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回奶奶,钱氏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孙儿的!是孙儿不孝,玷污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奶奶,若是你还是要将钱氏浸猪笼的话,就连孙儿一起浸了吧!要是就这么害死了钱氏,孙儿良心不安!”萧瑜又是一副楚楚可怜,会很万千的模样,真叫贾西溪想拿块砖头狠狠砸烂他那虚伪的嘴脸。

    当然,老太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老太君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立刻又道:“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你却没有将钱氏带回来?更没有向我们提起你受伤的事情?为何也不谢谢钱家?”

    萧瑜闻言又偷偷看了一眼贾西溪,而且这一次他眼里的邪恶笑意较之前更加明显,看得贾西溪心里毛骨悚然。

    萧瑜道:“回老太君,这确实是孙儿不孝,但是孙儿是有苦衷的!请老太君听孙儿一一道来。”

    萧瑜说了这些话以后没有等老太君批准就直接道:“那时候,孙儿一直昏迷不醒,而且高烧不退,那个晚上钱氏替孙儿守夜。就在半夜,孙儿半昏迷半清醒的时候,孙儿仿佛看到了自己身边有着一个像小仙女模样的女子,孙儿真以为是仙女下凡,所以……所以……孙儿就那么强行占有了钱氏……唉!孙儿真是罪大恶极。”说着萧瑜还很配合的给自己狠狠的砸了两个耳光。

    砸完了以后,萧瑜继续他的“表演”,接着道,“后来,第二天早晨,孙儿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梦,是孙儿前天晚上高烧的时候看走了眼,将钱氏误认作了小仙女。再后来,孙儿身体也好些了,能动了,孙儿就去找陈子书了。孙儿从陈子书那里借了些银两做为盘缠回景阳。在回景阳前,我去找了钱氏,我问她是否愿意跟我回萧府,做我萧玉琪的少姨奶奶,可惜钱氏却不答应,她告诉我,她其实从小就定过亲的,而且不久以后就要成婚的。然后钱氏就向我要了二两银子,说是作为她的清白损失费,说是要赔偿,而且当时我也不想棒打鸳鸯,于是便答应了她,给了她二两银子,同时也答应她的要求,为她保密,为她瞒住这件事以保住她的清白。”

    二两银子?清白损失费?!

    靠!

    贾西溪简直想喷血杀人了!

    真是气煞她也!这样说简直把她比做一个比青楼女子还滥情的风骚女子就好了!最最可恶的就是他竟然说得她见钱眼开,要钱不要清白的那种!

    她终于明白萧瑜刚才那一直回头张望她的得意了,原来,这就是今日他眼里的邪恶和得意的筹码!

    他救了她一命,却又一边在老太君面前告了她一状,说她见钱眼开,说她的清白只值二两银子,这比让她直接浸猪笼还过分!

    而且,就算他去……嫖妓也不止二两银子啊!更何况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真真真……一个无语啊!

    真真真……一个恶毒啊!

    这时候的贾西溪,她真的很想、很想拿东西狠狠的、狠狠的将萧瑜的狗嘴脸砸得个粉碎粉碎啊!

    而萧瑜,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望了望老太君,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功的激怒了老太君,也知道贾西溪的命是保住了,不过,未完的戏还是要演完,所以他又接着道:“就因为这样,孙儿不能也不敢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奶奶。孙儿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奶奶一定不会赞成自己的举动,一定会将钱氏取过门的。”

    “而现在,钱氏又因缘巧合的嫁给了孙儿,我想这大概是因为钱氏的父亲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已经清白不存,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才急着卖女吧!而我当时买下钱氏,也没想到钱氏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孙儿也是直到昨晚才知道自己所买的钱氏就是那天救我的钱多多。”

    “而昨晚的事情,孙儿本想让钱氏伺候我着寝,却没想到,钱氏竟然不愿意,所以当时孙儿一气之下就走出了钱氏的院子。不过,现在孙儿知道了,可能钱氏知道自己有了身子,所以才不愿意伺候我的,如果真是钱氏有了孩子不愿意伺候孙儿,我想这也情有可原,不过最大的过错还是孙儿我,所以请老太君责罚孙儿!”

    萧瑜无耻的说完这些以后接着又猛得朝老太君的磕了一个响头,磕完以后就几乎是哭喊出来,道:“奶奶!而且……而且自古以来子孙外出都是报喜不报忧,孙儿虽然之前受了伤,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孙儿又怎么忍心将这个已经不是消息的消息告诉奶奶,来惹得奶奶担心呢?孙儿其实最最担心的还是怕将这消息告诉奶奶然后闹荒了奶奶的旧疾啊!要是真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不孝啊!”

    老太君本来知道孙子受伤就心酸不已了,现在又知道原来孙子瞒着自己都是因为他那满满的孝心,那个感动……原来她不知道在这件事情背后还有这么深的一成,想到这些背后的故事,她的心不由一阵抽痛,又是一阵感慨:真是苦了她的孙儿啊!她的孙儿才从一个病人变成一个青年俊才,现在又是身受重伤,这叫她怎么忍心呢?现在就是孙儿有着再大的过也不重要了!更何况还是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情!

    老太君想到这,连忙起身去扶起萧瑜,眼角已经溢满了泪水,沙哑的道:“孙儿,快快起来,这有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的错,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比孙儿你的身体更重要呢?”

    萧瑜连忙自己起身并道:“孙儿谢谢奶奶,还是孙儿自己起来吧,累着了奶奶,心痛的可是孙儿我呢!”

    老太君闻言更是高兴不已,连忙笑着朝身后的丫头吩咐道:“去去去!赶紧去大厨房吩咐一下,让大厨房以后每天都给二少爷准备一份十全大补汤!”

    老太君吩咐完了以后,对着萧瑜又是一脸的笑意,一边伸手抓着萧瑜的手轻拍着,一边道:“对了,孙儿,今儿个中午可一定要留在奶奶这里好好的用饭!”眼里的宠爱几乎要溺死了屋里所有的人。

    只有贾西溪还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她没有得到老太君的赦免是不能起身的,起身就是对老人的大不敬,大不敬也是要受惩罚的!她可不想挨板子。

    贾西溪虽然没有起身,但是也在心里将萧瑜骂得狗血淋头,当然,她还看明白一点,这个老太君虽然精明得不得了,但是她却有一个最大的软肋——萧瑜。

    老太君终于吩咐完了,也和自己的孙子好好的贴心了一番,终于想起地上还跪着的钱氏。

    老太君朝贾西溪看了一眼,眼里有着极其复杂的因素,她很感激眼前的这个钱氏救了自己孙子一命,但是又因为钱氏索取的“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她真正不喜欢眼前这个小媳妇了。

    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清白如此不看中呢?自己的一身清白就抵不过那二两银子?

    这女子竟然爱财到如斯地步!

    还有,她向她的孙儿要二两银子,这个数目也太丢了她萧家的脸了,就算是萧家平时过年过节给这些妾的红包都比二两银子多啊!太小看他们萧家了,这要是传出去,萧家还有脸能在这景阳城里过日子吗?

    再说,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耽误了她给她孙子补身体的最佳时间,所以,现在,就算钱氏怀了萧家的种,她看钱氏还是不欢喜的。

    不过,她肚子里的终究是萧家的孩子,总不能苦了萧家的孩子去。而且现在她的大孙子也还一直没有儿子,若是钱氏肚子里是个男孩,还是萧家未来的长孙呢!

    因此,老太君面色极其复杂的看了一眼贾西溪以后,伸手抓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口茶,然后再神态自若,语气不轻不重的道:“钱氏,你也起来吧!”

    小月闻言便立刻上前扶着贾西溪起来,贾西溪立刻谢过老太君便扶着小月起来。

    也许是因为久跪,血液不循环,所以她在起来的时候膝盖有点难受,且站不稳,于是将自己大半部分力气都倚在小月的身上。

    这些落在萧瑜的那些妾的眼里,却惹红了那些妾的眼,一个个都在想:刚刚敬茶的时候还活泼乱跳的,一知道自己有了就做出这副德行,不是在炫耀在做什么!真是一个狐狸精!而且还是一只最最丑的狐狸精!

    老太君看着这样的贾西溪,虽有不忍,但是要说的还是要说。

    于是便再一次开口,语气不重不轻,却极具威严,正色道:“钱氏,你是玉琪的救命恩人,我在此再一次谢过你!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你!既然你已经是玉琪的人了,就该跟着他,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一般人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可以有那么荒谬的想法?要不是巧合,岂不是要萧家的长孙落在他人家里,跟他人姓?”老太君语气虽然不重,言辞间却句句是责怪。

    她叱责完了还不忘提醒贾西溪,道:“还有,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胡来,你要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个可不比你自己!那是正真的主子!”

    贾西溪知道老太君在提醒她,她只是一个妾,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正的主子,要是她一个不注意将萧家的骨肉弄掉了,那她可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太君吩咐完了又叫了大夫给贾西溪开几副安胎药,然后又赏赐了贾西溪二百两银子,说是给她救下萧瑜的谢礼。

    她知道老太君这是故意用钱来提醒她“爱财”的秉性,并且严厉斥责她!

    贾西溪无奈,不过也只有受的份,谁叫她这么背,只是一个妾呢!还是一个要钱不要清白的妾呢!

    贾西溪终于可以离开大厅了,一路上,她脑子几乎全是一片浆糊。

    为了好好理顺自己的脑子,她要小月小阳先行一步回去自己的院子,她得散散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路。

    如今她现在很想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不知道这身体的本尊以前是不是成过婚的,如果没成过婚,那么,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时候的贾西溪突然想起了昨日醒来的模样,她可以判断,这身体的本尊应该是没有成亲的。

    第一,她醒来以后清楚的看到自己并没有绾发。刚才她在大厅里是清清楚楚看到,大到老太君,小到萧瑜的小老婆,大厅的女子一个个都是绾了发的。从这点她可以断定,这个世界和中国古时候一样,女子只要成亲,一律都会绾发。

    第二,从她的身体可以看出,一般成过婚的女子都有着少妇特有的妩媚,且一般成过亲的女子胸部会比一般的少女略大,而她目前的身体,虽然现在怀孕了,但是还是难掩她的稚嫩,而她现在的胸部……虽然不小,但是绝对不大。

    这也是一开始贾西溪以为自己穿越到一个黄花大闺女身上的原因,却不料,这个身体有了身孕。

    如果真的没有成过婚,那这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这个孩子是某个好色的男人一不小心占了便宜而留下的?

    就在贾西溪想到了这点以后,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昨天穿越而来的那一天,她全身上下都是伤,难道……难道是那些押解她的捕快?

    不过,贾西溪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她还是有点常识的,就算她这个身子的本尊前天晚上真的被欺负了,但是也没这么快有孩子吧。

    她突然想起了狼妖的话,说她是这个世界最最荒唐的公主(宫主),这个荒唐的事情到底指的又是什么呢?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还是指的是她原本的婚姻?还是说她和一只妖苟合?怀上了一只妖精的种子?

    这种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播种上去的?

    是两个月以前就播种上去的?还是因为是一只妖精的种子,所以种子发育得特别快?导致现在有两个月大小的模样?

    唉!贾西溪又常常的叹了一口气,这倒霉的事情怎么就落她一个人头上呢?

    想了想,她又想起了这身子又孕的事,也许,这个身体本尊还真是一个有过婚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又该怎么办?

    一想起她这身体的本尊如果结过婚的,然后某一天这本尊的家里发现了她,然后就向她索要孩子……这使得贾西溪顿时心里一阵发酸。

    贾西溪前世是一个思想保守的人,从小到大,从读书到工作了一年她都从未谈过恋爱。虽然这样,却不能否决她喜欢孩子的天性。

    她本以为自己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单枪匹马的闯下去,现在突然有了自己孩子,有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希望,以及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亲人,一瞬间,让欣喜若狂。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守护住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来和她抢!

    思及此,贾西溪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明亮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闪到了她的身前,将她吓了一跳,落下的时候,脚后跟踩着几颗圆溜溜的石头,经此一滑,她的身子便朝后躺去。

    也许出于母亲的本性,贾西溪立刻将双手伸到自己的小腹前,紧紧的捂着那还没凸起的小腹。

    萧瑜没想到贾西溪这么不经吓,一看到贾西溪向后仰去出于反射条件,立刻伸手一把搂着她的腰,稳定了以后再扣了扣她的腰,将她的腰腹紧紧贴近自己的身体。

    贾西溪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摔下去,也许是出于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也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天性,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不知不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自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萧瑜一向是个理性的人,而此刻他却不知道理性为何物,就这么一直傻傻的凝视着半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定定的望着那双因为流泪而变得异常晶莹的眸子,一双长而密的,沾满雾气的睫毛刷子正慌乱的上下抖动着,睫毛上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晃得他移不开眼眸。

    一时间,他似乎有种错觉,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睛。

    有时候,爱情,只需要这么一刹那……

    而贾西溪原本以为自己会摔下去,却没想到自己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也许是因为背着阳光的原因,她看不清眼前这名搂着她的男子。

    她只看见一脉脉金黄色的光束穿过茂密的树枝,滑过眼前这名男子的分明刚毅的轮廓,最后照进了她的眼里,落进她冰冷的心田。

    背着阳光下的他,使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因为这柔和的阳光使他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菱角分明,坚实刚毅;而他的背影也因此,显得更加高大——这是一种成熟男人的魅惑!

    贾西溪眨巴眨巴的睁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也似乎终于适应了阳光的照耀。

    这一刻,她看清了眼前这个搂着自己的男子,她根本没想到这个让自己精神恍惚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和自己有着深深恩怨的萧瑜,一时间,她惊愕的再一次失去神智。

    陡然间,她想起了眼前的男子就是那个诬陷她,说她的价钱比妓‘女还便宜的邪恶混蛋!

    “啪!”她想也没想就扬起落在外面的右手狠狠的朝萧瑜的脸上甩去。

    这一巴掌绝对货真价实,没有半分参假。

    火辣辣的刺痛顿时刺激到原本还游离在梦中的萧瑜,定眼一看,眼前的女子不就是昨晚那个恐怖的女鬼么?虽然没有昨天那么恐怖了,但是比起他所有的红颜知己,这女子不就是一只丑小鸭么?

    而最丢脸的就是,他刚才竟然还可耻的认为她拥有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以为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柔!

    真是见鬼了吧!

    萧瑜稳了稳情绪,脸色铁青,突然想就这么放下她,让她摔下去。

    正这么邪恶的想着的时候,他一不小心瞥到了她另一只紧扣在她小腹上的手,突然想起这个女子是有身孕的,不能放!

    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非常讨厌她肚子的孩子!觉得那覆在小腹上的手和肚子里的东西特别扎眼。

    这种感觉稍瞬既逝,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立刻闷哼一声,一把抱起怀里的女子,旋转身体,再一把将手里的她定在地上,动作相当粗鲁。

    贾西溪稳了稳身体,本来想发作,却在看到萧瑜脸上那五个绯红的手指映的时候,立刻改变了最初的想法,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做着一脸正经的模样望着他,并且朝他伸出手掌,冷冷的道:“拿来!”

    萧瑜有点不能理解贾西溪突然的举动,由于他身高的优势,他的凝视变成俯视,同时在他的眼神里,有着三分恼气,三分疑惑,四分强势。

    贾西溪看着这样的萧瑜,突然有种压迫感,她挺直背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强悍一些,咳了咳,道:“二两银子!你刚才说你给过我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可惜我没拿到,拿来!”

    贾西溪向来不跟钱财作对,她绝不去想着意外之财,但是,是自己该拿的那一份,就算是撕破脸皮,她还是要拿到。

    萧瑜听此眼里立刻闪过一丝促狭,原本的恼怒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萧瑜又是换成一副纨绔模样,唇角邪恶的勾起,定定的看着贾西溪,邪恶的笑着,看得贾西溪汗毛耸立。

    正当贾西溪准备为自己辩驳的时候,萧瑜邪恶至极的话语想起:“你确定你要拿二两银子?”

    贾西溪立刻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直觉接下来肯定没有好事,不过自己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入瓮的贾西溪,萧瑜的笑意立刻变得更加明显,一口答应道:“行!”

    萧瑜紧接着邪恶的道:“不过……那二两银子是你陪我一夜春宵后的费用,我既然答应你,你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服务?”

    贾西溪看着眼前笑得如此邪恶的男子,简直有了杀了他的冲动。

    恨恨的望着他,而他却占着身高优势,三分惬意,四分得瑟的俯视着她。

    忽然之间,贾西溪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自己干嘛跟一个无赖斤斤计较!

    想到这些,贾西溪立刻收起了原本气得颤抖的怒火,很无语的瞥了一眼萧瑜,然后就这么平静的离开了。

    萧瑜也没想到贾西溪会就这么放过自己,他来找她本来就是为了炫耀他今天在上房的得意,就是想看看她被气得直跳脚的模样,现在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突然间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失落感。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挫败感,从来没有那个女子这么难搞定的,以前他还能成功的激怒她,可现在,他连引起她的注意这点能力都没有了,他突然感觉很挫败。

    于是,他一改之前嘻哈模样,一脸正色的道:“你为什么不找我算那个二两银子的诬陷账?”

    贾西溪本不想再和这无赖计较下去,当听到萧瑜一改先前邪恶语气的言辞的时候,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一脸正色的萧瑜,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半点恶作剧的样子。他这幅正经样子看上去到是似乎只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似乎有道歉的意思。

    贾西溪见他这模样,不由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她想知道他说这二两银子的背后是不是真有什么无可奈何的原因。

    于是她朝他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这二两银子来诬陷我?”

    萧瑜顿了顿,掩饰掉眼里少有的促狭,突然间他用贾西溪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朝贾西溪靠近了几步,然后一脸正色的道:“因为……”

    说道这里,贾西溪还以为真有什么事,抬着头愣愣地看着远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且近在咫尺的萧瑜,似乎正急切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原本一脸正色的萧瑜急剧变成一脸的狠厉和决绝,同时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俯视着她,然后痛恨的道:“正是你的‘不随便’害得我掉下大海,重生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以我现在要用二两银子来报复你!哼!”

    这……

    简直是真他妈的无赖!

    这狗改不了吃屎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贾西溪气的直打哆嗦,狠狠的瞪了一眼现在已经换作一脸窃笑的萧瑜,然后就这么索性离开了。

    正当贾西溪走到前面一颗大树下的时候,萧瑜突然笑着对着远处的她大声喊道:“其实昨晚你没必装得那么恐怖的,就算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会上你的!我对小馒头没兴趣~!”

    呃……

    她的脑后顿时直冒了三条黑线。

    ==

    她这还算是小馒头?难道他喜欢超级大波霸?

    贾西溪一边气得直跺脚,一边火冒三丈的直奔自己新住所。虽然被气得咬牙切齿,可终究还是隐忍下来了。

    在她回她自己的住所——雏稚阁的路上,她一再地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就是栖居在萧瑜的屋檐底下,当然也就是要跟他这个“主子”低头的!

    想着想着,原本滔天的怒火等她回到了雏稚阁以后也消失了大半。

    也许因为这是初夏的原因,天气多了几分燥热,贾西溪又是急冲冲的走回来的,途中没有做轿子,所以她走了一身的汗。

    她一口气冲进了屋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原本立在一旁的小月立刻上前朝她关心道:“姨奶奶这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个不好?”

    而小阳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努了努嘴角,极度讽刺地道:“哟!姨奶奶这是生谁的气了啊?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惹我们姨奶奶生气?难道姨奶奶还在为二少爷将你那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给说出来而生气?我说姨奶奶呀,在那种情况下,二少爷也是没办法,他可是一心想救姨奶奶才被逼无奈说出实情的,再说了,这二两银子可是姨奶奶当初自个提出的……”

    又是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

    “够了!”贾西溪忍无可忍,大声呵斥了一声。

    其实贾西溪更想跳起来给小阳一个巴掌,然后大声骂道:“奶奶的,你主子今天早晨才欺负了我,你一个下人也在这里叫嚣,别以为老子不发威,就当老子是病猫,本姑奶奶呆会打得你做猪叫!”

    可贾西溪分得清孰轻孰重,她虽然脾气大了点,也倔强了点,但是至少还算沉得住气,相对于眼前这小人得志的小阳好多了,而且她更清楚,现在她不是树敌的时候。

    于是她终究只是咬了咬牙,紧了紧手里的拳头,然后忍下来了。当然,像她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是迟早要还给小阳的。

    小阳因为被贾西溪大喝了一声,正被吓得直打哆嗦。

    贾西溪看着小阳这模样,淡淡的道:“小阳你先下去。”

    而小阳眼见贾西溪真的发怒了,也知道贾西溪现在是她的正主子,即便再不满,也只能再次努了努嘴巴,然后巴巴的下去做事。

    贾西溪望着小阳有点得意又有点猥琐的背影,突然明白其实小阳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样,她决定暂时先不和这个小人计较。

    片刻后,她朝小月轻声地吩咐道:“小月,你去帮我准备下洗澡水,我走了一身汗,想洗个澡。”

    “好的,姨奶奶,婢子这就去准备。”小月得了吩咐便利索的下去做事了。

    没一会儿洗澡水就准备好了,贾西溪站起身子走进内室,越过那翠绿色的古典屏风,就看到室内放着一个偌大的洗澡桶,里面装满了洗澡水。

    看了看那满满的洗澡水,然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洗个澡,她用手轻轻试探着水温,感觉刚刚好就朝小月吩咐道:“小月,你下去吧,我自个洗。”要她在一个人面前赤裸裸的洗澡,她还是不习惯。

    小月听后愣愣的看了看贾西溪然后立刻做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态度道:“姨奶奶,这怎么可以!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婢子怎么能放你一个人沐浴。请姨奶奶原谅婢子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如果婢子在,还能解救及时,要是婢子不在……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贾西溪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摔着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看了看自己那现在还算平坦的小腹,真不敢想象自己前世连一个男人都没有过,现在竟然直接跳过恋爱,跳过发生关系,就开始孕育着孩子……这感觉……虽然很陌生,但是在这陌生的社会,似乎又给了她希望,给了她依靠。

    想着想着,贾西溪也就放开了,再说了,不就是当着女人的面洗个澡么?她想她有的,小月也有,她没有的,小月也没有!

    于是她把心一横慷慨的道:“脱吧!想怎么脱就怎么脱吧!”其神情大有壮士赴刑场英勇就义的感觉。

    这神情落在侍候惯了主子洗澡的小月眼里,使得小月忍不住噗嗤一笑,她没想到自己的新主子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更没想到,就因为这简单的一笑,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她俩的距离。

    贾西溪仍旧紧闭着双眼,而小月则开始着手替贾西溪更衣。

    小月才伸手将贾西溪的外衣脱下露出贾西溪那仅着一件粉色小肚兜和一条白色小短裤的身子。

    就在这时,一向镇定自若的小月突然双眼一亮,然后高声惊呼道:“姨奶奶!”

    贾西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一脸莫名的看着小月,突然她想起了自己会变身这一回事。

    而小月此刻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甚至还忍不住愣愣的道:“姨奶奶,你的身子……”

    难道她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变身了?!

    真他妈狗血,要变身也不要在这时候吧!贾西溪在心里这么叫道。

    她立刻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咦?还是人啊!没变黄鼠狼啊!那小月惊呼什么?

    她又低头查看了自己的身子,这时,她还真被眼前的情景所迷惑了。

    因为,这身段实在是太美了!

    贾西溪她前世见过无数的美女,却没见过像自己这样的“美女”。

    她很奇怪,她明明的记得自己这张脸明明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而且还可以说是一张很不好看的脸。这张脸除了五官长得还行以外就几乎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皮肤有点暗黄,不明亮,也不如脂清透。

    而她这身段,却完全不同于她脸上的模样,虽然小巧却玲珑有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她身上的皮肤更是与她脸上的皮肤完全脱胎换骨,看着她身上的皮肤,她真想感叹:这是怎样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啊?这又是怎样的冰肌莹彻,滑腻似酥啊,这回她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就在贾西溪审视自己身段的时候,小月也终于回过神来了,她似乎明白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又立刻恭敬上前继续给贾西溪更衣。

    贾西溪被小月继续的动作拉回了神志,也立刻缓过神,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太多的疑问,现在不是追问疑问的时候,更不是被吓倒的时候,而是隐藏着自己的特殊,保住小命要紧,否则哪天她命散于此还真不知道。

    贾西溪一边沐浴着,而小月则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一向谨言慎行的小月这次因为看了贾西溪的身子也忍不住聒噪起来:“姨奶奶,婢子真没想到姨奶奶身上的肌肤与你脸上的肌肤这么不同,身段的比例也那么好,也难怪晚上的时候二少爷会将姨奶奶当神仙……不过说着也奇怪,婢子还真是第一回看到像姨奶奶这种奇怪的生相的,姨奶奶的脸蛋算不上好看,但是这身段无论从比例大小还是从肌肤白透上看,这都是国色天香都难以媲美的……”

    小月一边伸手用湿毛巾给贾西溪清洗后背,一边忍不住这么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又盯着贾西溪那完美的肌肤发呆,似乎这么美的后背永远看不够似地。

    说着说着她突然话锋一转,顿下手里的活,然后抬头略带疑惑的望着贾西溪的后背道:“姨奶奶,我怎么闻到一股奇香?”

    说着她又疑惑的朝四周闻了闻,最终她发现香气的发源地竟然就是贾西溪身体的时候,原本一双疑惑的眼眸突然又变得异常明亮了,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她小声惊呼道:“体香!姨奶奶,你竟然有体香!我记得似乎只有我朝的皇室血统的人才有体香的!莫非……姨奶奶你是皇室血统的人?”

    贾西溪闻言虽然疑惑,却更清楚自己现在不能露出马脚,于是她莞尔一笑道:“哪有的事!虽然我有这淡淡的体香,但我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乡野之士,如果我真是金枝玉叶,你说我用得着在这里当姨奶奶吗?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或许这体香只是一个巧合吧!”

    小月被贾西溪这么一说,到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不再言它。

    终于沐浴完的贾西溪穿戴好以后就一直站在一处大镜子前仔细的审视着自己,这一次,她不是审视着自己那几近完美的身段,而是审视自己的前胸。

    她一边比划着自己那个地方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奶奶的,这也算是小馒头?就眼前这一对肉团子,不说是c,也应该至少是b吧!连b都是小馒头,难道那家伙是波霸控?!”

    贾西溪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用手在胸前比划着大小,而在这时候,收拾完东西的小月也恰好进来了。

    贾西溪见小月走过来,于是立刻举起双手,伸出双手的食指,然后朝着自己胸前那两处高高隆起的肉团子戳了戳,腼腆的笑了笑,然后羞涩的道:“小月……这里……小吗?”

    小月闻言立刻双目一瞪,然后脸色骤然变得通红。小月再怎么伺候惯主子洗澡,但是也没遇到这么直白的问题,于是她真的被雷到了。

    而贾西溪眼看小月被语塞到,才意识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她看着小月那尴尬的眼神以及红扑扑的脸蛋,自己的脸蛋也突的一下变得异常火热,然后就这么登得一下拔腿逃出去了。

    她没注意到,其实她已经开始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而受影响到去在意以前自己从意过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萧瑜继续游戏他的花丛中,府里的后宫和府外的情人几乎是面面俱到,没有多宠谁,也没有少宠谁,可以说是雨露均蘸,更可以用句老俗话来形容他的这种行为,叫做“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贾西溪有时候甚至在想,萧瑜这色胚这么花这么乱搞,怎么艾滋病就没找上他?他真是运气太好了。

    她有时候还觉得萧瑜现在就像中国古代的皇帝一样,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傲看妻妾成群为其争宠。

    贾西溪是极度鄙视这种男人的,她最恨的就是多情的男人,尤其是多情且不负责的男人,就算现在萧瑜也算是个负责的男人,可她还是鄙视他这么滥情!

    因此,萧瑜不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她真的是恨不得烧香拜菩萨来感谢老天爷!

    再说了,那样邪恶的男人,她觉得少看到一次是少一次危险,为了保命,她觉得自己还是少见到他为好。如今他能让她一直住在这大宅子里生活,她已经很感激他了。

    贾西溪因为怀了萧府的第一个孩子,或许还会是萧府的长孙,因此老太君和太太那边也没有多为难她,该给的都给,至少在吃穿方面,贾西溪还没有因为在府里不得势而饿肚子受寒冷。

    但是自从上次上房敬茶,萧府上下都知道贾西溪未婚先孕,且知道贾西溪曾经向萧二少索取那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以后,老太君和老太太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甚至还一声令下将贾西溪软禁在雏稚阁里,并美其名为养胎。

    贾西溪知道,萧府这是怕她走出这院子丢人现眼,不过幸好贾西溪前世正是个宅女,因此,贾西溪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可以在这处雏稚阁里过小日子,“偏安一方”了。

    可她没想到虽然她出不得这院子,但外面的人却能进来这院子,因此,自从贾西溪那天回了雏稚阁以后,萧瑜的妾便从第二天起一个接一个的来为难她,占着比她大的身份欺压她。

    这不,在这个阳关明媚的上午,贾西溪正和小月在院子里散步晨练,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一袭盛装的张氏便带着一群小萝莉丫鬟一起耀武扬威的走进了雏稚阁。

    张氏一进雏稚阁就直奔雏稚阁大厅,没通报也没等雏稚阁的丫鬟小厮们答允就直接闯进雏稚阁的院子里,她一路横冲直撞,直奔雏稚阁的正厅。她走进大厅就直接坐上了厅里最上首的位置,以显示她比贾西溪“大”的身份。

    正在院子里漫步的贾西溪看着张氏这嚣张的嘴脸,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像张氏这么兴冲冲来找茬的姨奶奶,这几天她是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她只要恭敬点乖点别鲁莽生事,一般这种情况还是很容易过去的。

    她眼看张氏进了屋子,便立刻收起玩耍的心准备迎接又一位新的“姐姐”的训斥了。

    进了屋,只见张氏已经堂而皇之的坐在她雏稚阁的主位上了,对于这种人,她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所以她也没有多大的惊吓,更没有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她偷偷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氏,发现张氏在萧瑜的二十二房美女妾里面算是上等姿色,其眉目间有着几分天然的妩媚,眼眸虽然清澈却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媚气,有点顾盼生辉的感觉,用现代词语来形容,就是风情万种。

    贾西溪刚才从小月那里得知张氏一些简单资料,这张氏是萧瑜最先进门的妾,又仗着几分姿色和萧瑜的宠,在府里这些妾的面前有点横行霸道。当然,她再嚣张,在正主子面前还算恭敬,这也是萧府对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萧瑜这么多妾,萧府的主子,对那些只要做的不算太过分的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么多妾,主子无暇兼顾这么多。

    进屋以后不一会儿,小月就端来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贾西溪接过茶在张氏的面前跪下,然后恭敬的将茶杯举起递到张氏面前,低眉顺眼的道:“妹妹给大姨奶请安,请大姨奶奶喝茶。”

    贾西溪不清楚在中国古代,妻妾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规矩,但是在这里才几天她就被迫学会了这里的规矩。

    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启国大小之分是相当严重的,也就是说做小的的永远要听命于做大的吩咐,如有不从就是不敬,不敬之罪可是要罚去祠堂跪搓衣板的。而做小的的见了做大的的,必须要敬礼以表示大小之分,甚至有必要,还要跪着端茶敬礼。

    而如今,贾西溪正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这张氏是萧瑜最先进府的妾,且萧瑜还没娶妻,在二房里,张氏算是最大的了,因此为了保守起见,贾西溪决定将事情做到最好,免得落人口舌。

    于是,她以最恭敬的姿态给张氏敬茶了。

    贾西溪将茶举得高高的,超过了眉眼,就等着张氏接过茶好让她起来,可贾西溪递茶递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张氏接茶,不由抬头看了看张氏。

    只见张氏将脸偏了个方向,似乎没有在看她,但是贾西溪就在她下方当然看得清楚,此刻的张氏正用一双极其不屑的眼神斜睨着她,其神情要多傲慢鄙视就有多傲慢鄙视。

    贾西溪心有不快却不能发泄,她知道张氏这是想在她面前立威,张氏不屑她的长相,却又嫉妒她怀孕,所以故意来为难她。

    想明白了这点她便压下一肚子的气,然后再次举起茶杯重重的,但是还算恭敬的道:“妹妹给大姨奶奶请安,大姨奶奶,请喝茶!”

    张氏依旧没有接贾西溪的茶,而此时整个屋子里,虽然站着大大小小很多人,却死一般沉寂。这些人里有贾西溪院子里的奴才,也有张氏带来的一大班人。

    贾西溪坚持着,张氏也坚持着,突然,只见张氏一改之前不屑的神情,像个变色龙一样迅速的变了一张笑脸,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贾西溪,笑道:“哟!姐姐只顾着发呆,竟然没注意到妹妹的心意,这真是姐姐的疏忽,真不好意思,妹妹快起快起!”

    说着她就伸手去接贾西溪手里的茶,并且示意贾西溪起来。

    就在张氏虚扶贾西溪的时候,她竟然一不小心看到了张氏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旁人觉察不到的狠厉和狡黠,顿时,贾西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茶夺回。

    可惜此刻张氏伸过来的手已经到达了贾西溪高举的杯子前,并与贾西溪的杯子接触,贾西溪想收回杯子却被张氏牢牢控制住。同时,只见张氏的手微微一拨动,一杯温热的茶水就从贾西溪的手里泼到了张氏的身上。

    更可恶的就是从旁人的角度看起来就是贾西溪故意将一杯茶倒在张氏身上的。

    此时,只见张氏立刻突的一下跳起,然后朝着贾西溪大喝一声道:“岂有此理!来人啊,钱氏竟敢以下犯上,不分大小,今日我张紫琼就替萧府上下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分上下目无大小的小人!孙娘子红娘子给我掌嘴!”

    贾西溪气极,她一向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要不是为了这口饭一直隐忍着,早就豁出去将萧瑜这些可恶的妾一个个都大卸八块了。

    她在张氏站起来喊人的时候也迅速的站起来,大喝一声道:“奶奶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说着她就跳起身子准备反击,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她很快就被张氏口里的孙娘子红娘子一起制住。

    贾西溪顿时明了,原来今日这张氏是有备而来的,看来她今天是势在必得啊!

    此刻贾西溪已经被制住,纵然她想放抗或者想逃出这两个婆子的手里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此时,贾西溪身后的小月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大姨奶奶,求你饶过我们的主子吧,我们的主子一定是不小心将茶水倒在大姨奶奶你身上的,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再说了,大姨奶奶,我们主子是又身子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惩罚啊!”

    贾西溪闻言立刻挣扎着身子,转过身就看到平时她对待还算不错的奴才和小厮此刻都是一脸的怯意傻站在原地,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贾西溪觉得很寒心。唯独小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求着张氏,这让本已寒心的她心里一暖。

    正在贾西溪回头看小月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啪!”

    紧随这声巨响以后是脸上迅速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真没说错,贾西溪气得忍无可忍,突的一下跳起。也不晓得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这孙娘子和红娘子二人,然后甩手就给了张氏一个响当当的耳光子。

    张氏气得哆嗦,举着颤抖着的手指着贾西溪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贾西溪,一边大声的尖叫道:“反了反了!这还有大小之分吗?来人啊,给我抓住钱氏,狠狠给我的掌她的嘴!”

    贾西溪怎么那么笨到等着张氏来打自己,她打完了张氏拔腿就往外冲。

    而整个雏稚阁,虽然张氏的人都是有备而来的,但他们谁都没想过贾西溪会反抗,因此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处于震惊中,哪里注意到贾西溪已经拔腿冲到门口了,而更没注意到这小月也跟着贾西溪冲出去了。

    当张氏这么一惊呼以后,这些失神的奴才奴婢才回过神来,端看着贾西溪的身影,发现她一个人一丫头的早已经奔出了大厅,直奔院子门口了。

    此时,只见左脸颊通红通红的张氏又是一声大喝道:“还愣着做啥?快给我追啊!今儿个没追到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好看!”说完她就立刻提起裙子朝贾西溪消失的方向奔去。

    张氏一边奔跑着还一边像个泼妇一样对着贾西溪的背影大声喊道:“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要你以后别想在这萧府呆下去!”

    而这边的贾西溪冲出院子到了雏稚阁的门口时,只见平时两个守院门的小厮正在院子门口聊天,这两个小厮一个是大富,另一个是大贵。

    他们眼看着贾西溪这么火速的冲来,心有不解,于是便立刻起身恭敬站好等贾西溪走过来。

    贾西溪还在前方好几杖远的地方,他们其中的大富就关心的问道:“姨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二少爷现在在哪里?”贾西溪压抑着一肚子的火,答非所问。

    “平时这时候二少爷都在书房,今天如果没有意外,二少爷应该也在……”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贾西溪已经冲了出去,弄得他们两都愣愣的不知怎么回事。

    萧府虽然有令贾西溪不出院子安心养胎,但是也没有真囚禁贾西溪的意思,只是要她少出来,当然这只是老太君给贾西溪的说的话的意思,这些奴才还是不晓得这些的,也就没有拦截贾西溪的道理。

    立刻他们就回过神来,只见身后已经迎来了正处于发狂状态的张氏。

    张氏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就朝大富大贵一人一个耳光子,道:“我说过要你们拦着钱氏,你们没听到吗?”

    张氏打完了以后又立刻拔腿朝贾西溪追去,再次消失在还没缓过神的大富和大贵的视眼里。

    紧随着张氏身后的是一大群唧唧咋咋的人群,她们一边火急的奔跑着,一边碎碎念念的议论着刚才的事情,等这群人过来了,大富大贵朝他们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怎么一回事,最后连大富大贵也忍不住跟着这群人一起奔向了萧瑜的书房。

    是男人就跟我管好你的女人

    一路上,贾西溪直往萧瑜的院子冲,也没注意旁人怎么看她,更没时间欣赏路边的风景。虽然她鲜少走出她的雏稚阁,但是对于萧瑜的浩瀚阁,也就是萧瑜的院子她还是知道在哪里的。

    大概是半柱香的时间,贾西溪终于跑到了浩瀚阁,只见浩瀚阁院门口也站着两个守院的小厮。

    贾西溪直冲上去,也不管浩瀚阁院门口两个小厮的阻拦和盘问就直接冲进去。可这两个小厮一看就是老练的奴才,他们身手灵便,岂有就这么放贾西溪进去的道理?那平时萧瑜那些妾岂不是想什么时候见他就什么时候见他了?没有一点规矩那他怎么还管得住这么多妾?

    那小厮见贾西溪穿着一般,以为只是这府里的大丫头,于是便伸手一拦,朝着贾西溪大声喝道:“站住!我们的二少爷岂是什么人想怎么见就这么见的?”语气和态度也非常不好。

    贾西溪平时还算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能忍则忍,平时萧瑜的那些妾简单的为难她一下,她或许还能容忍一下下,可今日这张氏太过猖狂,明显的是故意为难她,故意为难就算了,还想往死里打她!

    先不说这张氏极有可能是想借此机会除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说贾西溪的性格,她以前的朋友常常说她是表面乖巧其实是一个毁灭性的性格,说白了就是一个装,更可以用一个假字来形容。

    在没有触碰她的底线的时候她确实乖,可一旦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会发起毁灭性的攻击,这点大概有点类似于眼镜蛇,一开始只是默默地蹲守着,观察着自己的安全问题,当一旦发现自己有危险,就会突的一下跳起先发制人的咬住那给它危险的人。

    用贾西溪自己的话解释就是,这是量的变化引起质的变化,也可以说是厚积薄发型的性格。

    当然,真正发起狂来的贾西溪是没有平时那么理智的,就比如现在。

    眼看着这两个小厮拦着她,她的气也正好没处发,想起那诬陷她的张氏,又想起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皆因那萧瑜而起,现在连他的奴才也一个一个的来欺负她,她气得一个哆嗦,扬起手就是一人一个巴掌。

    真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

    “啪啪!”两声巨响就将原本还有点底气的小厮吓得一个踉跄就不敢说话了,甚至还有点委屈的看着贾西溪。

    他们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是想着这女子竟敢这么大的胆子打浩瀚阁的人,想来应该是萧府正得宠的人。

    而正在两个小厮发呆的时候,小月也跟了上来,小月只以为贾西溪要去跟萧瑜告状,于是就帮着贾西溪朝两个守门的小厮大声喝道:

    “大胆奴才,竟然敢拦着钱姨奶奶!你可知道大姨奶奶现在正想除去我们主子肚子里的正主子?萧府的长孙岂是你们这等下人能够做主的?还不快快让开让我们的姨奶奶去找二少爷来秉公处理?!”

    两位小厮原本就被贾西溪那慑人的气场吓得不敢再说话了,现在一听这话才知道事情竟然复杂到牵连到萧府的长孙,这等重大的事情可不是他们一介守门的小厮可以做主的!

    但是,他们转念又想起平时二少爷那严格的管理制度,二少爷知道那些妾为了争宠有时候会以各种借口来找他,为了避免接触那些麻烦的女人,二少爷有明确的规定,平时没有他的允许,尽管有天大的事情,所有的姨奶奶都一律不准进浩瀚阁。因此,现在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就在这短暂的犹豫间,事情已经发生了。小厮稍稍抬头发现贾西溪和小月一主子一丫头就这么闯进去了,急得他们两个直跳脚的追喊道:“诶诶诶!二少爷现在正在会客……姨奶奶要见二少爷可否等小的通报了二少爷再进去啊!”

    贾西溪既然选择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当然是不会理会这些小厮的。

    其中一个小厮眼见贾西溪和小月继续奔跑,理都没理他,急得一啪自己的大腿,对着另一个伙计苦着脸道:“老张,你看,你看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像一年前一样,那个王姨奶奶没经允许就闯进二少爷的院子,王姨奶奶被休了还不算,可我们还受了二十大板的啊,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这回又要受这皮肉之苦?”

    而另一小厮看来应该算是沉稳一些,道:“先别说这个了,反正人已经进去了,我们跟着去看看情况吧!”说着两个人也跟着跑了进去。

    贾西溪冲进浩瀚阁的内院,就直接往萧瑜的书房奔去。可她还没到达萧瑜的书院,就在萧瑜那阁楼前的凉亭里就看到了萧瑜的身影了。

    只见那八角凉亭里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萧瑜,而另一个则是一袭白衣锦服的男子,二人似乎正在对弈,但是似乎又在说着什么笑话,使得凉亭里时不时的发出爽朗的大笑。

    在这清凉的初夏里,此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模样,外加那一张英俊的面容,给人一种异常清爽干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产生拥抱亲吻的感觉。

    可这会,贾西溪哪里还有闲情欣赏帅哥,直接冲到萧瑜的面前,伸出左手掰过萧瑜,让萧瑜正面对着自己,然后贾西溪就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个耳光子就朝萧瑜那英俊的脸庞砸去。

    “啪”的一声,好响。

    贾西溪没给萧瑜任何机会反应就大声骂道:“萧瑜,你他妈的是男人吗?是男人就跟我管好你的女人!别让你的女人出来丢人现眼,那丢的可是你的脸面!”

    顿时,浩瀚阁的整个院子变得死一般沉寂。

    原本一直充满豪情笑语的凉亭也突然因为贾西溪这突兀的举动而变得异常静默。

    小月,跟来的奴才们,以及才进来的张氏,甚至是浩瀚阁里任何一个小厮,都被贾西溪这突然的举动震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球瞪得圆圆的。

    大伙只以为贾西溪是来搬救兵的,却怎么也没想到贾西溪是来打二少爷的。

    而这边的贾西溪,打了萧瑜一个耳光子却仍是觉得不解气,于是立刻又扬起右手准备再次给萧瑜一个耳光。

    贾西溪扬起右手朝萧瑜狠狠砸去,可这回,贾西溪的手还没够着萧瑜的脸蛋,就被萧瑜一把给拽住了。

    萧瑜一向反应灵敏,要不是刚才他正在和他的好友陈子书一起相谈甚欢,又怎么可能会给贾西溪这个砸耳光的机会?因此,这一次,他很简单的就制住了贾西溪。

    于此同时,他那幽深如墨的眼眸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狠厉和怒气,他一脸怒容的看着贾西溪,喝斥道:“别得寸进尺!”

    贾西溪虽然见过萧瑜发怒的样子,却没见过萧瑜这等发怒的模样。她知道,他这回是真正的生气了。

    先不说她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打他,再说她还当着他的好友的面打他,而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因此,他现在很生气。

    看着他眼里流露的都是气愤,震惊,不可理喻,甚至还闪烁着狠厉,这让原本底气十足的她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而且现在她被萧瑜制住了手臂,身子也不能动弹,甚至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她想起自己刚到了这个世界的陌生孤单,想起自己对这个诡异世界诡异事情的无能为力,突然间,那些苦楚就如突然爆发的洪水猛兽一般,没有任何预兆就袭击她那小小的心脏,这使她喘不过气也缓不过神,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使得一直假装坚强的她一下子就褪去坚强的外衣。

    “呜呜呜~”突然,贾西溪竟然在萧瑜的手里突兀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萧瑜本是一脸的怒容,眼看贾西溪因为他的一声喝斥,竟然突然哭了起来,并且哭得异常伤心,那神情,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这使得一向铁石心肠的他竟然因为她的哭泣而心软了下来。

    他仔细审视着比自己矮一截的贾西溪,发现她一身衣服异常糟蹋,头发也似乎因为挣扎而变得微微凌乱,而更让他不忍的是她的脸蛋。

    只见她以前小巧的脸蛋此时正变得异常红肿,五个手掌印相当明显的印在脸颊上,看着这个红肿的印记竟然使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疼痛,怜悯,不忍,甚至是一丝气愤。

    不知为何,一向不把女人放心上的他,突然间很想把那个打了贾西溪的人抓出来恶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当然,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萧瑜一向就是个游戏人间,从不把女人当回事的纨绔少爷,前世是的,今世还是的,所以像他这样的顽劣少爷是不会在意心里这短暂的涟漪的,更不会在意心里这短暂的心思的。

    现在,他看着贾西溪这狼狈的样子,虽然心有不忍,却不可能来安慰她,更别说给她一个肩膀给她依靠,他能做的,就是理解了她刚才的行为,不再与她计较刚刚那有点无理取闹的行为。

    于是,他再次看了看贾西溪,面容开始变得缓和起来,放开禁锢着贾西溪手臂的手,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贾西溪淡淡的吩咐道:

    “你先回你的雏稚阁,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贾西溪听了这话,才缓过神来,立刻顿住正在哭泣的自己,并且恢复了些许理智。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气之下冲到浩瀚阁打了萧瑜,甚至还很没用的在死对头萧瑜面前哭了,因此她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悔恨归悔恨,逃命要紧!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贾西溪一贯的做人原则。

    贾西溪知道萧瑜的为人,他这人阴晴不定,且睚眦必报,说白了就是一阴险小人,她知道他现在不报复她,不代表等一下还是不报复她。

    她记得她上一次拉他下水,结果他竟然记仇到用二两银子的清白损失费来损她!这一次,她打了他,不晓得他又会用什么邪恶恶毒的方式来陷害她,因此她必须在他反悔前离去!

    贾西溪得了萧瑜的这句话,就决定立刻离去。但是,贾西溪又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于是她立刻挺了挺背,以壮壮自己的气势,然后朝着萧瑜嚣张的道:

    “算你还有半点良知!好了,就凭你这句话,我今日暂且不和你计较!”

    说完她就转过身朝小月一挥手臂,大声吩咐道:“小月,我们走!”

    恍恍惚惚的小月此时终于被贾西溪拉回神,回过神的她立刻跟着贾西溪身后一起匆匆离去。

    可二人才走出凉亭不久,就被张氏一把的拦截住。

    张氏刚才晚来了一步,没有追上贾西溪,却在凉亭不远处清楚地看到了贾西溪打萧瑜的全过程。当时她还幸灾乐祸着,她以为贾西溪这次不是被休就是被打死,可当她听到萧瑜就这么放过贾西溪的时候,她很嫉妒贾西溪,嫉妒她打了主子却还可以逃过这一劫,她觉得贾西溪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是除去对手的大好时机,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于是,当贾西溪走过来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伸手一把拦住贾西溪和小月二人,然后朝着萧瑜大声抗议道:

    “少爷!钱氏眼里目无大小,不分尊卑,一个奴才竟然做出打了主子的行为,其罪当惩,少爷,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她!”

    萧瑜一听,抬头正好看到张氏一脸嚣张的拦截住贾西溪和小月。仔细一看,发现张氏竟然也是一脸通红,但是这红肿却没有贾西溪的脸那么厉害,顿时,它这所有的一切。

    他知道这张氏的一贯伎俩,他平时是从来不管这些琐事的,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然想管起这门闲事了。

    这时候,众人只见一向一派风流谦谦君子的二少爷竟然突然脸色一沉,眼眸寒光一闪,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寒冷。

    这般寒光立刻就震住了浩瀚阁里在场的每一个人。

    张氏原本还底气十足,觉得贾西溪打了萧府正主子,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可现在被萧瑜就这么冷冷一扫,原本嚣张的气焰就灭了三分。

    但是张氏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她嫉恨贾西溪肚子里有了孩子,于是她决定搬出萧府的家规赌最后一把,她再次抗议道:“少爷,现在按照萧府的规矩,钱氏理应受到二十大板的板子,但是钱氏肚子里有了二少爷的孩子,就算不能挨板子,但至少掌嘴……四十……”

    张氏一边说一边承受着萧瑜那表面平静实际却极其冰冷的目光,说到最后,她竟然有一种不能说下去的压迫感。

    萧瑜虽然一直只是淡淡的看着张氏,但是整个浩瀚阁的奴才都能感觉到萧瑜那淡淡的眼神带来的杀伤力。

    萧瑜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张氏,让张氏越来越手足无措……

    似乎过了许久,在众人腿脚都麻木的时候,他们的二少爷终于有了其他的举动。

    萧瑜再次冷冷扫视了浩瀚阁里的每一个人,然后用完全没有感情的语气吩咐道:“钱氏暂时先行一步,其余所有的人都留下。”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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