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六章 红颜祸水
白面狼知百无禁忌内力浑厚,鲜有对手。可面前这小杂种剑走空灵,不与百无禁忌比拼内力。而那一手剑法,似乎还在闪电剑雷震之上,百无禁忌要想取胜,还真没有把握。于是,白面狼不管后辈不后辈,拔出长剑,阴阳怪气笑道:“老兄,我帮你把这小杂种做了,免得耽误我们的正事。”话未落音,剑已挨着铁翼的后背。
铁翼忽觉后背凉气逼心,一个激灵,侧滑而出,外层的衣,竟被白面狼的剑尖划破。真的好险!
刚刚避开来剑,百无禁忌的铁瓜又闪电般抓来。而白面狼的长剑,像飞瀑一样,寒光闪闪,当头泻下。
两大一流高手联手一攻,铁翼便感到胸闷气窒,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这时,铁翼才心里发慌,想逃出攻击。可是,白面狼一剑比一剑凶狠,百无禁忌掌掌若风雷咆哮,铁翼竟是无法脱身!心中一叹,想不到功名美女唾手可得,却被这两个恶魔索去!好命苦也!
蓦然,一道身影如光似电而至!
呯呯两声微响,白面狼口吐鲜血,倒飞十丈;百无禁忌双手如遭雷击,人也被震退三丈,血气直往上涌!
百无禁忌倒退之中,瞥见来者竟是高天奇!心中大震,也不顾白面狼死活,忍着内伤,强提真气,落荒而逃。
白面狼口吐鲜血,心中仍十分清醒,知道来人是当今武林奇杰高天奇。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命要紧。可是,身负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踉踉跄跄跑了几步,踣然倒地。
原来,高天奇、公孙豹、叶苹几人在长沙一带找不到仝烟霞、黄天麟的蛛丝马迹,与绿袍老怪、无影神龙、双松圣僧、天山红魔会面交流情况后,又各自分头寻找。高天奇、公孙豹、叶苹三位,便来临安找探。想不到走到城外,遇着了被白面狼、百无禁忌困住的铁翼。
高天奇望着铁翼,道:“铁兄,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铁翼面如死灰,看见自己这狼狈相被心爱的姑妨遇到,觉得很是没有面子,怏怏不乐。对高天奇应付了一句:“高少侠,谢谢你出手相救。”
叶苹惊魂未定地道:“铁公子,真的好险!”
铁翼一见叶苹如此关心自己的神情,心里又舒服了。有心仪的姑娘关心体贴,还有什么烦恼不能抛开呢?他对叶苹微微一笑,脸色红润,神采如初。
公孙豹叫道:“小娃儿,你这命是我小兄弟捡来的,晚上请客是自然的。不过,小兄弟讲面子,不好开口向你要酬银,老夫就来当回恶人。来,五十两银子!”
“公孙大侠,在下只值区区五十两银子?”铁翼微笑道,走到马前,从布袋里拿出几绽银子,递给公孙豹,“这是我俩的见面礼,以后没银子了,只管对我说!”
公孙豹倏地神彩奕奕,两眼光芒万丈。“好兄弟好兄弟,正是仗义。”
这时,不远处的白面狼忽然从地上坐起来。
铁翼见了,骤然变色,提剑走去:“老杂种,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岂能放你!”
高天奇后发先至,急忙阻拦道:“铁兄息怒。我正想从他嘴里了解黄天麟的下落。”
白面狼瞧了二人一眼,叹口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衣领,转眼间,倒地而亡。
高天奇没有想到白面狼会舔毒自尽,心里不觉一凉。他交侍公孙豹给摆茶摊的老人一点银子,将白面狼埋了。
走进南门口不远,是远近闻名绍兴酒楼。有些进京打通关节,请人帮忙打官司、买官的、常在这里宴请。衙门里的人互相吃请,也到这里来。原来酒楼不仅有绍兴的好酒招徕客人,还在有名的春怡院请了妓女陪客,靓女红颜,莺声燕语,更是吸引客人去了还来。
铁翼请客,自然是哪里有名就去哪里。到了南门口,当然要进绍兴酒楼。而且还是包间。
走进包间,气氛果然不同。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请他们坐了,又给他们倒酒。酒本来就香醇可人,而来倒酒的妓女弯眉妩笑,更是平添了无限韵味。
铁翼、叶苹在两个妓女侍候下,倒也自然习惯。铁翼是富贵之家,又常年出入京城,对这些司空见惯。而叶苹曾在扬州生活几年,知道城里的一些排场。
但是,高天奇、公孙豹就不同了。他们都是在山区生活,不曾享受这样的礼仪。特别是公孙豹,一闻到妓女的脂粉香,就浑身不自在,两只眼睛瞧见那抹了口红的唇,一惊,瞧见那描过黛的眉,一惊,瞧见那浅浅的乳沟,一惊。恨不得将两只眼睛藏艳情来才好。
酒过三巡,两个妓女笑声嘻嘻,不时挨过来劝酒。她俩看见高天奇和铁翼英俊隽美,不禁芳心荡漾,体香四溢,故意挑逗二位。软软的身子,时而往他们的肩头挨挨擦擦,挨挨擦擦也就罢了,还一挨一叹,一擦一笑。一叹一笑也罢了,还叹也温柔,笑也温柔。老练如铁翼,也不禁面色发烧,目光迷离。高天奇在地底生活,对裸体女人见过无数,却在那古朴无邪的环境里,心无旁鹜。可是此刻,那两个妓女,极尽挑逗之能事。那一挨,叫人羞,那一擦,叫人羞,那一叹,叫人羞,那一笑,叫人羞。真是羞得他无地自容。
叶苹瞥见高天奇的羞态,觉得有趣极了,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好笑。她想,自己找机会也要这样挨他几下,擦他几下,不知他又是如何反应?唉,可是,自己真是,敢想,却是不敢做。一到要做的时候,心也慌了,手也软了,嘴也笨了,眼睛也睁不开了。啊,这些妓女为什么不怕羞呢?
两位妓女,也怕冷落了公孙豹,毕竟也是客人嘛。妓女眼里应当只有客人,换句话说,眼里只应当有钱,而不应当有老少之分,有尊卑之分,有美丑之分。如果有这样那样的区别,就赚不到钱了,就无以安身立命。两位妓女逗引高天奇和铁翼的空暇,也去照顾一下公孙豹,要给公孙豹喂酒。那抹着胭脂的嘴唇,红得像鸡的屁眼,含一口酒,嘟起来,要往公孙豹的嘴里喂。公孙豹一生行乞,一人也常常挨饿受冻,哪能敢找个女人?长五十多岁了,一直像吃斋的和尚不沾荤一样,从没有沾过女人的。现在这两个妓女想给他喂酒,闹得公孙豹脸也红了,眼也红了,耳朵也红了,脖子也红了。伸出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心里一阵阵恐惧。幸好,两个妓女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真的要给公孙豹喂酒,做做样子而已。看到自己把公孙豹吓得掉了魂似的,嘻嘻乐了,又去找两位公子哥儿。公孙豹这时才镇定下来。说来也怪,一镇定后,公孙豹反而又想两个妓女真的来给自己喂酒。他想,那红红的柔柔的热热的香香的唇喂到自己嘴里,将是什么滋味?唉,老夫有贼心没有贼胆,恐怕此生再也不知女人的嘴唇是何滋味了。
几位吃饱喝足,已是落日溶金,暮云壁合。
铁翼一边给公孙豺银子,一边说道:“你和叶姑娘、高少侠就在这里住几天,白天在京城逛逛。我很长时间没有来临安了,要拜会一些朋友,等二天,我再来绍兴酒楼来找你们。这几天吃住的银子,你都拿上。”
公孙豹瞧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比星星还要亮。“好兄弟,你仗义疏财,真叫我公孙豹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你这财神爷,我这无形刀乞都要改名了,要叫无形刀食客啊。哈哈。”
铁翼瞧着叶苹红朴朴的脸蛋,情意绵绵道:“叶姑娘,你一定要等我来啊,我要陪你上街玩玩。临安好玩的地方真多啊。”
“铁公子,我们这几天要在临安寻找天元教的窝点,不会离开的。”叶苹温柔地瞧着铁翼。他想在铁翼面前温柔一点,让高天奇看看。看他对自己是冷还是热。
高天奇瞧见叶苹说话如此温柔,心里真的有点酸酸的。眼不见不烦。高天奇干脆扭过头去,与公孙豹说起话来。
铁翼一见自己不在高天奇视线内,借着酒胆摸了叶苹的胸前一把。隔着衣服,只觉得内边软绵绵,像一团棉絮。虽然如此,但由于他是第一次主动触摸叶苹的身体,心里还是一阵乱跳,腿也不听使唤似的打颤了。
叶苹看着铁翼,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脸腾地红了。一刹那,异性挑逗的刺激,触摸的快感,还有姑娘本能的自卫式的排斥,一齐在心里翻涌起来。
铁翼见叶苹并不反感,心里一阵欣喜,刚才掠上心头的一点不安像轻烟飘散。他真想抱着叶苹亲吻一下,可是,他不敢,高天奇在面前,公孙豹曾经说过,叶苹是高天奇的。他强忍着心里的欲火,走出了包间。
叶苹望着铁翼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她爱高天奇,高天奇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孩。可是,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也爱着铁翼。是因为铁翼救过她?还是因为与铁翼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日久生情?还是因为铁翼大胆的追求,打动了她的心?她低下头,暗暗想,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可以有一群妻小,可是女人为什么就只能嫁一个男人?女人就不可以爱二个男孩?就不可以爱三个四个男孩?就不可以同时嫁二个三个男孩?如果能这样,该是多么好哇。那样,她可以让两个男孩住在一起,和和睦睦,甜甜蜜蜜。晚上,她让高天奇睡在她的右边,让铁翼睡在她的左边,让她的芳香氤氲着二个心爱的男孩,让她的身子分给二个男孩,让她的蜜一样的心泡着心爱的人。或者,他们俩人各在一方,她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在他们的之间自由来往......
“小兄弟,我们真的去街上走走吧?我上次发现有个老人的酒真的不错,看能不能遇着他,买一壶来。”公孙豹打着饱嗝,道。
公孙豹的声音,打断了叶苹甜美的遐思。她抬起头来,脸被刚才的想入非非而羞得绯红。她瞧瞧高天奇,目光水一样温柔。
高天奇对公孙豹道:“我们去街上转转也好。百无禁忌既然在这里出现,也许,我们还能碰上天元教的人。”
“要得啊。老哥哥找酒,你和叶苹找人,哈哈,我们各司其职。”公孙豹道。“哎,这么多银子,你们一人帮我保管一点。放在我一人身上,太显眼了,怕小偷啊。”
“银子就是你的命,你命都不要了?”高天奇笑了。
“嘿嘿,没有银子的时候,银子比命还重要。银子多了,就会看重性命了。”公孙豹瞪着眼,“兄弟,这是老哥哥的至理名言,也值几俩银子的。”
“好好,你的话一句值千金。”高天奇道。“叶苹姐姐,我们走。”
三人来到大街上,都不禁被京城的夜色迷住了。
街道的两边,各种商铺都还在做生意,有点着蜡烛的,有挂着灯笼的,相隔不远,还有官家挂的夜灯,一些稍有身份的人逛街,还有仆人帮着提灯笼。真是灯火通明,光影婆娑,别有风趣。走在街上的,有来京的官员商人,有喜欢逛夜的小姐公子,也有巡夜的禁军。人来人往,热闹依然如昼。
走在温柔的夜色中,那个少女不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何况,走在身边的,还是自己心仪深恋的美丽男孩?叶苹情不自禁挨着高天奇,肩膀不时轻轻碰着高天奇结实的胸。她闻到了高天奇身上特有的男孩的气味。就像女孩特有的体香吸引男孩一样,男孩的气味也会让女孩芳心摇曳,魂不守舍。叶苹毕竟是大女孩了,她有些不能自持,有意无意地,让自己隆隆的胸部碰了一下高天奇的肘。
高天奇第一次与叶苹在这样美好的夜色里散步,一次又一次感知叶苹的爱意,心里时而柔肠百结,时而翻江倒海。自从叶苹向她示爱后,他的心便在爱的边缘俳徊。他不愿伤害叶苹,可又不能不正视她是仇人女儿的事实。况且,还有一个他不怎么爱却也并不反感的仝宇站在她的中间。他不知道,叶苹能不能接受那一个事实,能不能原谅他。
公孙豹看见小兄弟与叶苹姑娘情难自禁,也看得心里发热。他真想走得远远的,让两个少男少女毫无顾忌地肢体相依,耳鬓厮磨。可是,这么大个京城,他又怕走迷了路,找不回来。忽然,他灵机一动,嗐,怎么这样蠢?我公孙豹不应当这样蠢嘛,我走到前面去,让他们不觉得我注意他们,我呢,也眼不见、耳不闻,又不会怕走失,岂不妙哉?
公孙豹左顾右盼,装模作样地走到了前边。他为自己聪明而快乐不已。
陌生的男孩女孩在这样的夜色里走在一起也会生出感情,何况两个内心深处相爱的人?
也不知他们在这街头倘佯了多久,商铺关门了,路上的灯笼息灭了,三个人才返回绍兴酒楼。
一连几天,他们都这样踏着京城的夜色,享受着美景,感受着彼此的心灵。
第四天夜里,高天奇、叶苹、色孙豹刚走到绍兴酒楼前,忽然,一群官兵一齐发喊,从两旁的房屋里涌出,气势汹汹围住了他们。
风云突变,高天奇不明所以。转眼间,刀剑架住了高天奇和叶苹。公孙豹久历江湖,见机不妙,翻身就逃。一群官兵呐喊着向他追去。但哪能追得着?
高天奇轻轻震开刀剑,要去救叶苹。
忽然,两个军官把刀架在叶苹的脖子上:“不许动,否则,我们就杀了她!”
高天奇投鼠忌器,一时愣在那里,竟不敢动手。
就在这时,一张铁丝网从天而降,罩住了高天奇。官兵一齐发喊,几十支长枪顶住了高天奇的浑身要穴。
悲乎!一代武林奇杰,空有惊世骇俗之功,只能乖乖就擒!
高天奇一时不知所措,两眼盯着叶苹,懊恼不已地摇摇头。
叶苹泪水长流,幽幽地瞧着高天奇,喃喃道:“天奇弟弟,你不应该顾忌我的,唉,都怪我连累了你。”
高天奇这时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已成瓮中之鳖,而且抓他的人是朝廷的官兵。于是心里反而轻松了。他冲叶苹挤眉弄眼,一笑:“流什么泪水,我可没有办法给你擦啊。”然后,冲那个头领模样的人喊,“抓我们干什么?我们又没有犯罪!”
那头领凶狠狠道:“你同谋反朝廷的反贼勾通,犯的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还说没有罪!带走!”
高天奇听了,如同云里雾里。自己行走江湖,一心要为父母报仇,这一件事都没有完成,怎么又同反贼勾通?哦,天元教是想推翻朝廷,可是,仝烟霞也好,仝飞虎也好,无论他们怎样劝说,自己都没有答应,何来勾通?啊,也真是好生奇怪,我同仝烟霞、仝飞虎接触几次,官府就怎么知道了?官府也真是神通广大啊!
高天奇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铁链手铐加身,他还在想这问题。在押往刑部大狱的路上,高天奇回头一看,还好,叶苹没有戴脚链手铐。身后的官兵也没有了,只剩下三个捕快手拿兵器跟随在后边。在离叶苹不远的后边,那个捕快头领模样的人,正在同一个公子说话。高天奇看他的侧影,有点像铁翼。但他心里又不敢肯定。正想仔细看一下,那头领与公子已转过身去,走向旁边的一扇大门。一会儿,走在后边的捕快押着叶苹也朝那扇门走去。高天奇心想,要是进了大狱,自己逃出来倒不成问题,可是,同叶苹分散了,就不容易找她了。不如现在救她,免得夜长梦多。于是,高天奇顾不了许多,心中疾转,运起师父坤一授传的缩骨功,将自己的筋骨迅速软化,从铁链手铐中缩出了手和脚。
走在后边的两个捕快,眼睁睁看着高天奇的手和脚从脚镣手铐中溜了出来,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迈不开步。
高天奇转过身来,两眼光芒如电,面色惨白如纸--
两个捕快“呯呯”“咕咕”,吓得屁滚尿流,腿一软,早已瘫在地上。
高天奇并不理会他们,飞跃上前,抓起叶苹的手,往怀里一揽,轻烟一般飘上了屋顶。
叶苹忽觉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把自己抱在怀里,骨头都感到痛疼。她没有回头,更没有反抗。因为那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太熟悉了!那是高天奇自上特有的气息!她心里顿感轻松。啊,她知道,高天奇迟早要救她的!
耳畔风呼呼,房屋倒退,一会儿树影绰绰,鸟声啁啾。叶苹睁眼一看,临安早已不知何方,自己立身处,竟是一片山林!
叶苹从来没有让高天奇这样紧紧搂抱过,这时候,她才强烈体会到,被心爱的男孩搂抱着是什么滋味,被心爱的男孩紧紧搂抱着是什么滋味!她真想就那样让高天奇紧紧搂抱着,让自己的身心溶化入他的灵魂中。
可是,高天奇把她放下了。
她心里是多么不愿意啊。
她的脸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她的心像小兔子一样乱蹦乱跳。可是她的眼睛不敢看他,她的脸垂得低低的。鼓起勇气,说出了她此时此刻最想说的话。“天奇弟,你把我的骨头都抱疼了。”
这是叶苹说的最大胆的话了。她是想暗示高天奇她的肉体感觉到了他的力量。
“啊,叶苹姐。对不起,我只是想跑得远远的,不让官追来。”高天奇那里想到顺苹的暗示,老老实实道。
叶苹心里骂,蠢东西,还要我这个女孩求你不成?这样的事,我一个女孩能直说出口吗?嘴里却道:“这山林,离临安恐怕有三四十里?官兵再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
高天奇望着临安方向,若有所思道:“官兵怎么知道我是高天奇?而且还埋伏在我们要去的酒楼?哎,叶苹姐,我看,这事只怕与铁翼关连。我在刑部门门口发现的人与铁翼很相像。”
叶苹想起自己与铁公子的友情,不相信地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铁公子同我们相交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做那些事。”
“也许不是吧。”高天奇道。“只是这事有些蹊跷。”
“官府耳目多又多,不是我们可以想像得到的。”叶苹道。
“也是。我们今后躲着官府的人就是了。”高天奇道。“免得与官兵动手,打伤了他们,那就真的要下大牢了。”
“你到处找仇人,不可能不到处走,与官兵相遇是常有的事。”叶苹道。
高天奇忽然笑起来:“啊哈,我可以易容的。”高天奇在脸上搓揉了几下,鼻子也歪了,脸也起皱了。“看,这样子,他们怎能认识我!”
叶苹瞧着高天奇的容貌,害怕地扭过头去。“哟,这样子太可怕了。你在这里不要易容,我又不是官府的人。”
“哦,我这样子,你就不做我的姐姐了,躲着我呀。”
“哎呀,你真是!”叶苹嘟着嘴,心眼多的她,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只在这里淘气,也不去找公孙大侠?他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哈,我这老哥哥,逃命有术,不要你我担心。我估计,他肯定去找绿袍老怪他们了。”
“那,我们也去。也许,他们找到天元教的消息了。”
高天奇顿了顿,道:“哎,我昨天上厕所,从口袋里摸纸擦屁股。”
叶苹听他说擦屁股,眼睛亮了一下,有点害臊地笑笑。
高天奇继续道,“我摸出的纸,是绿袍老怪给我的那个写着诗的纸片。我想,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是不是暗示我们,天元教的人,逃到君山去了?”
“啊,有道理有道理。你怎么不早说!”叶苹又是高兴又是埋怨。
高天奇道:“我也只是昨天才这么想的。不敢肯定啊。”
“不管是不是,去了就一清二楚啦!”叶苹道。
高天奇瞧着叶苹,点点头:“那,我们先与我父亲他们会合,商量一下再去。”
25)夜岛琴声
君山有一个小镇。居住在小镇的人,大都是在洞庭湖捕鱼为生的渔民。渔民常年出入波峰浪谷,露侵水寒,喜欢饮酒以驱风寒活气血。因此这不大的小镇上竟有三四家酒楼。而君山茶,也极负盛名,故酒楼也兼卖茶水。每至樯橹归晚,欸乃声尽,酒楼里便聚了不少汉子,猜拳罚酒,打闹玩笑,偶尔也有一两个汉子,乘着酒兴,唱几曲渔歌。
濒临湖边的那座酒楼,楼板、板壁,都用桐油油过。柱子上还涂了红漆。大门上高悬一块黑底巨匾,上书“乐天酒楼”四个金字。
掌灯时分。一位白须老者领着一位朝天鼻子的少年走进了“乐天酒楼”。那朝天鼻少年似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脚踏在地板上很重很重,弄出一些声响,惹得众人皱眉侧目。
店小二似乎司空见惯,毫不在意。他恭恭敬敬迎向老者:“客官请。是喝酒还是喝茶?”
朝天鼻少年瞪着眼,推了一下店小二,喝道:“凭你还不配侍候本少爷!”
店小二退了几步,仍满期脸堆笑:“小人是问这位老人家。”
“啪!”朝天鼻少年打了店小二一巴掌,怒道:“你敢小视本少爷,该打!去,快喊你家主人亲自侍候本少爷!”
店小二抹去嘴角血渍,凶狠狠瞥了朝天鼻少年一眼,但还是堆上笑容,道:“好,好。二位客官稍候,小人去去就来。”
在此品茗饮酒的老老少少,对横蛮无理的朝天鼻少年大为不满,议论纷纷。
“这位少年不懂事,他爷爷也不管教管教。”
“等一会儿胡管家来了,就会吃苦头的!”
“咦,莫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那一老一少静静坐在桌旁,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楼梯“咚咚咚咚”响了一阵,一位年过六旬的管家模样的老者随店小二走上楼来。
“就是那两个人!”店小二指着朝天鼻道。身穿绸缎的管家对朝天鼻少年和白须老者拱拱的手,道:“在下胡传仁,是这里的管家。敢问二位是--”
“问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看家狗,我要你们主人来!”朝天鼻少年一双脚放在桌子上,姿肆地吼道。
胡传仁不屑地瞧了朝天鼻一眼,对白须老者道:“老丈,您好这位孙子真是......”
白须老者一声不吭。
朝天鼻少年更为恼怒:“喊你的主人来,没长耳朵吗?”
胡传仁脸红一阵白一阵,极力克制自己。那店小二却一反常态,恨声道:“客官。如果有意捣蛋,可别怪我们失礼!”
白须老者冷笑一声。朝天鼻少年更是哈哈大笑。
店小二冷哼一声,朝胡传仁使个眼色。
胡传仁立马脸色一沉。手指轻轻一弹,桌子的一角应声落地:“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朝天鼻少年眯着眼不露声色瞧着胡传仁。
白须老者从地上捡起那一角,淡炎地道:“这桌子缺了一角,可不雅观。”说完,伸手一抹,那掉了的一角奇迹般吻合上去,竟看不出一丝裂缝。
白须老者露了这一手,满店的人不无惊讶。胡传仁大惊失色,店小二也满脸凝重。
“阁下果然是身负绝技!”店小二冷笑道。“说吧,你们要见我家主人干什么?”
白须老者笑笑,道:“店小二,你倒有几分忍性。说,你是黄天麟的什么人?”
“黄天麟是我大伯,小爷乐天居士黄心武。”
“啊哈,真找着对象了。去,叫黄天麟来!”
“阁下要见我大伯,有什么事?”
“想借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项上人头。”
黄心武刷地脸色一变,道:“小爷倒要瞧瞧阁下究竟有何能耐!”
眼中凶光暴射,双掌猛然拍出!
白须老者见黄心武双掌错落翻飞,来势凶猛,也不敢大意。身形微动,避开来掌,叉开五指,疾点黄心武五大要穴。他这一招避实就虚,迅疾无比,志在必得。
岂知黄心武不慌不忙,竟是一招“劈波斩浪”,卸去白须老者劲力,反攻其心膻大穴。
与此同时,胡传仁骂一声:“小狗,老夫先杀你以解心头之恨!”向朝天鼻少年猛扑过去。
店里吃吃喝喝的渔民,看见风云突变,“乐天”变成斗场,惊惶地一哄而散。
黄心武那招“劈波斩浪”不同凡响,白须老者喝一声“来得好”,运起真气贯于双掌,硬碰过去。白须老人忖道,黄心武不过三十多岁,内力必差。自己八成功力也够他难受的了。不料,黄心武内力非同小可,如怒牛撞来,白须老者禁不住退了半步。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黄心武全力攻出,反被震得连退五步,惊骇惶然。
白须老者不敢再托大,清喝一声,猛攻几掌。一时只见掌影乱飞,狂风怒号。
黄心武退到墙边,无路再退,只得咬牙再接一掌。雷霆攻心,不觉喉头一甜,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黄心武骄气全逝,疾向一旁横窜,瞥了白须老者一眼,翻身掠下窗口!
白须老者正要去追,朝天鼻少年边飞下窗口边道:“前辈,你把胡传仁带去问问。我去追黄心武。”
那胡传仁木然而立。原来早已被朝天鼻少年制住了穴道。
朝天鼻少年掠出酒楼,忽然不见了黄心武的身影!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听辩响声,然后像一股轻烟,向小镇后的山中飞去。
不出五里,朝天鼻即发现了黄心武疾逃的身影。朝天鼻少年微微一笑,放慢速度,与黄心武保持一定的距离,跟踪而行。
在山中忽左忽右行了三十余里,黄心武的身影突然消逝!
朝天鼻少年吃了一惊,疾向前跃飞。
原来黄心武消逝的地方,竟是一道悬崖。
朝天鼻暗自好笑,轻舒双臂,纵身飘下。
悬崖之下是一片密枝遮天的森林。月光一丝也掉不下来。朝天鼻只得听着黄心武的衣袂飘忽声,暗暗相随。
穿过古木参天的密林,忽然现出一缕灯光,朝天鼻少年凝目一望,灯光迷濛处,却是一座大院。只见黄心武倏地掠过院墙,再也不见出来。朝天鼻少年暗忖,如果这里是黄天麟的老巢,为何不见一个放哨的暗桩?
借着淡淡的蓝色月光,朝天鼻少年轻烟一般飘起,落在青瓦之上:嗬!好大一片庭院!廂房相连,错落有致。时而有人说话,时而响起敲门开门之声。朝天鼻暗忖,自己若进去胡闯乱撞,必定打草惊蛇......
忽然,一缕琴声,从西廂房飘出。那如泣如诉、如衷如怨的琴声,在蓝色的夜霭中低徊,无比凄婉迷人。
朝天鼻竟忘了身在虎穴,听得呆了:这抚琴人心中似有万般愁苦,不知是何缘故?照常理,能在院中抚琴,身份必然不低。不然,不会有琴,不会抚琴。但既然身份不低,又何来这般凄苦?
“咕!”一只猫头鹰在不远处尖厉地唳叫。
朝天鼻少年心中一惊,啊,自己身在虎穴,岂是来听琴的?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先探视这抚琴人。
意念一动,朝天鼻少年平飞而去。他紧紧地贴在西廂房的瓦面,四下观察了一会,飘然下房,倒悬于屋檐下,透过窗棂,偷觑抚琴人。
那抚琴人一身艳装,插满珠宝的发髻微微颤动,俯首琴台,如痴如醉。
蓦然,琴声嘎然而止。那抚琴女子轻叹一声,抬起头来,只见两眼泪花,一脸凄苦。
朝天鼻少年乍见抚琴人,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抚琴人竟是仝宇!
只见仝宇抬起头,叹息一声,喃喃吟道: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暗花明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朝天鼻听了,又是一呆。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素纸、炭笔,写了几行字,揉成纸团,扔到琴台之上。
仝宇听得一声微响,心里一惊。俄顷,展开纸团细看。随即,仝宇眉头的凄苦顿消。丹唇一抿,迷人的微笑像涟漪般荡漾开来。她轻轻推开窗棂,低声道:“快进来!”
话音未落,朝天鼻少年轻轻一纵,立在抚琴的仝宇身前。
仝宇一见朝天鼻少年蓦然神情大变,低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朝天鼻少年一愣,旋即在脸上摸了一把,恢复了本相,微微笑道:“仝姑娘,我是高天奇。”
仝宇卟吃一笑,可是转眼间泪水如珠,扑在高天奇怀里抽泣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点在琴台上的蜡烛已燃尽,扑闪了几下,熄灭了。
高天奇心中一动,轻轻推开仝宇,道:“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
仝宇道:“你又要走吗?”
高天奇正要说话。忽然,大院里传出几声啸叫,同时响起了几声惨呼!紧接着,衣袂飘忽声、刀剑声、脚步声、掌风声、吒咤声、呼喊声,像骤风暴雨,从天而降!
高天奇心中大震。暗忖,莫非父亲他们来了?
高天奇再也顾不上同仝宇说话,叫了声“你别出来!”疾向院中扑去。
在大院里,与天元教众徒拼杀的正是绿袍老怪、无影神龙等人。原来,那同高天奇同闯乐天酒楼的白须老者正是绿袍老怪。他同无影神龙对胡传仁使用酷刑逼供,终于得知天元教总坛的训练基地。他们决定跟随高天奇进入神秘大院,打黄天麟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玉面阎王黄天麟也不是没有防备。他在湖岸一带,布置了不少暗桩,只是绿袍老怪、无影神龙他们武功太高,暗桩来不及反应就作了枉死鬼。
天元教训练基地值夜的都是一些三、四流的武士,那里是绿袍老怪、无影神龙、天山红魔的对手。一阵拼杀后,大院里早已躺下三四十个教徒。其余十几个人惊惶不已,四散逃命。
这时,突然火把一亮。照得庭院里如同白昼。只见火光中,天元教总管家闵云生、铁手百无禁忌、乐天居士黄心武、十二督使即黄天麟调教的十二贴身保镖簇拥着天元教主仝烟霞、玉面阎王黄天麟疾步而来。一个个凶神恶鬼一样,声势汹汹,气焰森森。
总管家一马当先,喝道:“哪儿来的几个野耗子,敢在天元教闹事?”
双松圣僧一见闵云生,不禁怒发冲冠:“闵云生,老僧今天可要代师父清理门户!为师父报仇!”
挟着怒气,双足点地,如箭离弦,奔向闵云生,猛拍一掌。
那闵云生冷哼一声,并不躲闪。只见毫光暴射,长剑刺向双松圣僧手腕。
急奔而来藏于暗处的高天奇看见闵云生这一剑精妙绝伦,不禁为双松圣僧急出一身冷汗。连忙弹出一缕指风。
双松圣僧盛怒之下,未取兵刃,掌出半途,见闵云生剑法精进已非昔日可比,疾往后退。即使如此,衣袖已被削去一截。
其实,如果不是高天奇弹出的指锋相撞,双松圣僧的手只怕废了。双松圣僧只图自保,根本不知有人暗中相助。
闵云生剑锋被人以“遥空击物”手法震偏,心中也是大骇。正欲暗察,蓦然人影一闪--
公孙豹挥动大刀,猛扑过来:“看刀!”
双松圣僧得公孙豹相助,精神为之一振。倏地拔剑,扑向闵云生,配合公孙豹一阵疾攻猛打。
闵云生更是冷哼不已,一柄剑揉进了少林棍招和武当剑法,刷刷刷,剑光迸射。叮叮当当三十合下来,双松圣僧、公孙豹竟被逼得浑身冒汗,喘息不已。多亏公孙豹反复使用学得半生不熟的高天奇所授的二式刀法,才不至于立败。
天山红魔好斗成性,虽然跟随高天奇弃恶从善,但此时看得忍耐不住,怪笑道:“闵云生,我天山红魔倒要称称你的斤两!”
双掌一翻,伸入刀光剑影,向闵云生双目抓去。
闵云生诡奇地一晃,避开双松圣僧的剑,躲开公孙豹的刀,剑若一点火星,射向天山红魔咽喉。
天山红魔叫一声“好!”斜走三尺,闪开那诡奇的一剑。又当胸拍出一掌!
闵云生躲开来掌,双手倏地格开刀剑,独战三位高手,竟是毫不畏惧!
此时,无影神龙一声清啸,双目红赤,扑向玉面阎王黄天麟。
黄天麟视而不见,轻轻朝十二督使挥了一下枯瘦的手。
十二督使无声地掠出,洒开一片剑影!如狂风暴雨卷向无影神龙!
许久许久,只听迅雷般的刀剑声不绝于耳。竟看不见无影神龙闯出剑幕!
高天奇几次想遥空劈掌,又怕误伤无影神龙,楞瞧着剑幕干急!
绿袍老怪大喝一声,苍老的声音使在场的人心为之一颤。他像一团轻烟,飘向剑幕。
冷面西施仝烟霞、铁手百无禁忌对视一眼,双双拦住绿袍老怪。
叶苹焦急万分,刺斜里向剑阵插去。
蓦然,一股劲风扫来,叶苹震得倒退一丈!
却是玉面阎王凌空一掌,阻隔住了叶苹。
叶苹尖叫一声,落地的刹那,双足点地,又向剑阵扑去。
直到此时,高天奇急中生智,灵光一现。他一手发出轻柔的劲道,将叶苹硬生生吸退三丈;另一手,却疾向剑阵拍去--
那剑幕顿时现出一道间隙。
--高天奇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撕开了剑幕,又不至于伤着无影神龙。
几乎同时,高天奇如同鬼魅,乘隙闪入剑幕中。随着他一声怒吼,十二督使一齐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那一声惨叫,惊得大家不约同时暴退一丈,各自住手。
众人凝目一望,却见高天奇与无影神龙默默地站在当中,那十二督使却无影无踪。
蓦然--
夜空中掉下一片碎剑,随之,血如雨滴、肉团如雹,纷纷落下!
众人无不惊愕惶恐!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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