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十一章 娇桥献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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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奇安慰蛟娇道:“不要担心,我不会让龙部落与鲵部落互相残杀的!”

    “啊,你一定行。”蛟娇鼓励道。

    高天奇坚定地说道:“是的,我一定行!”他站起来。“走,到你家去,我把礼物给蛟龙哥放在家里。”

    “是啊,一年多了,你也该到我家坐坐。”蛟娇亲昵地笑笑,迈着细碎的脚步,向她的家走去。。他越过这条暗河,了解到,鲵部落已调集全部落武士,陆陆续续开到了暗河岸边,总指挥是鲵部落大将军丘蛐。

    原来,这地底有两个大的部落。一个是龙部落。龙部落是一万年前地面人的几十名探险人员与溶洞土著人结合繁衍进化而来。一个是鲵部落。鲵部落人的远祖是暗河中的动物鲵进化而来。原来两个部落还是和睦相处。由于大家都以暗河中鱼类为食,长年捕捞,暗河中的鱼已经十分匮乏,为了生存,鲵部落首领朗隲决定铤而走险,要一举吞并龙部落,独自享有暗河资源。

    说是家,其实是一间不太大的洞室。在这洞室中,有两个小洞,一是蛟龙住,一是蛟娇住。高天奇身材高大,那两个小洞进去不了,便站在相当于客厅的洞中,搜出一把梳子和镜子,放在蛟龙的洞室。

    “你哥回来了,你告诉他,我来看望过他。”高天奇道。

    蛟娇有点吃惊,问:“怎么,你不等我哥回来?”

    “我明天要回龙宫,首领要我帮助他抵制鲵部落的进攻呢。”

    “唉,刚来又要离开啊。”

    “我帮首领制止两大部落厮杀后,就去地面。我在地面奔波一年多,昨天才见到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如果不是师父喊我,我一定要与仇人决斗。”

    “我真想随你去地面,看看地面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我杀了仇人,我就来接你去地面玩。要是我被仇人杀死了,哈,你就没有那份眼福啦。”

    蛟娇瞧着高天奇,心里充满了忧郁。“你就不能放弃与仇人决斗?”

    “真是!苟且偷生,我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高天奇不满了。“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蛟娇低下眼睑,好久没有吭声。

    “哦,讲不得啊,还生我的气!”高天奇用手指轻轻敲了下蛟娇的头。

    蛟娇睁大眼睛,忽而轻轻笑了。“没有啊。”

    “我说嘛,我才与你见面,你就生我的气!”

    “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能生你的气哟。”蛟娇仰望着高天奇。“哎,你这衣服是什么东西?”

    高天奇兴奋起来:“地面人非常讲文明的,他们不分男女老幼,都穿这衣服,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人一览无余。来,我穿给你瞧瞧。”

    高天奇穿好裤衩,然后伸手穿衣服。蛟娇瞧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高天奇穿好衣服,在洞室里来来回走了几步。

    蛟娇瞧着那黑色摇曳的人影,忽然咸到非常恐怖,捂着眼睛,连连叫道:“呀,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快脱下来。只一个脑袋露在外边,像个魔鬼,看得人胆颤心惊的。脱呀,脱了没有?”

    高天奇急忙脱掉衣服,道:“呀,就这么胆小。脱了脱了。喏,甩在地下啦。”

    蛟娇听到唦唦的响声,知道那衣服真的扔在地下了,才松开双手,睁开眼睛。她瞧着一丝不挂的高天奇,才惊魂稍定,露出安祥的笑容。

    “地面人都穿成这个样子?唉,多吓人啊,我都不敢去地面玩啦。”蛟娇道。

    高天奇笑了:“哼,地面人才不敢到地底来,你们都不穿衣服,他们才感到期害怕呢!”

    “天奇哥,你才说谎哟。”

    “我说什么谎?”

    “不是说谎?你不也是地面人吗,你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害怕?”

    “哈,我同你们生活了九年,习惯了,还怕什么?”高天奇说这里,忽然“咦”一声,问道,“你看见我穿衣服,真的非常恐怖?”

    “嗯。”

    “啊哈哈哈,这就好,改天与鲵部落交战,我就穿衣服,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战而退。哈哈哈。”高天奇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蛟娇想了想,忽而格格格笑起来,道:“真的啊,你长得这么高大,他们鲵部落的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再穿上他们从未看见过的衣服,格格格,不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两人一边笑,一边想像着与鲵部落的人交战时的情性,十分快乐。接着,蛟娇又要高天奇谈地面人的生活,住宅,车马,家禽,等等,蛟娇听得不时啊啊地,绿荧荧的眼睛充满惊异、向往。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天奇道:“蛟娇,我去小时住过地方看看。”

    “我陪你去。”蛟娇道。

    走出蛟娇的洞室,穿过井边的珙桐、桫椤植物群,沿着一条窄小的石洞,走不多远,就是高天奇住过的洞室。洞室不大,一人多宽的平台是高天奇睡觉的地方。旁边有个小石凳,原来曾经放着几卷竹简。别小看这几卷竹简,那里边记录着上古高深的武功。当年,师父坤一带着老文书,隔几日来一次,教高天奇认那些图形文字,演练那上面记载的武功。不过,师父坤一只会溶洞人的功夫,竹简上记载的功夫,也不怎么懂,全靠高天奇自己记忆理解。老文书说,根椐祖宗口传,那些竹简是从天坑上边掉下来的,也许是武林高人不想让那些秘籍流传,故意扔下的。老祖宗们中间,有认识图形文字的,知道是武功宝籍,于是一代一代传下来。高天奇将那些竹简内容背得滚瓜乱熟后,老文书就带回去了。后来,老文书病死了,那些竹简也不知藏在何处。

    高天奇坐在自己的床上,讲了些学武时的事。讲坤一师父教他学缩骨功时,自己运功不当,被石缝卡住;讲他不小心,弄断了一只竹简,老文书狠狠踢他的屁股。其实,这些事,小时候与蛟娇一起玩耍时,也不知讲过多少次,然而,今天讲起这些事,似乎更有意思,更有味道,蛟娇听得那么的仔细,听得那么的认真。

    这时,一阵敲击石鼓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又隐隐约约远去。高天奇听出,那石鼓是连续响的三下。原来,溶洞人没有白天黑夜,睡眠和活动时间,全由报时人敲击石鼓来进行。连敲三下,就是睡眠时间,敲一下,就是活动时间。

    然而,高天奇没有一丝睡意,蛟娇也没有一丝睡意。他们兴致勃勃、亲切地回忆着往事;时而话语如泉水流淌不息,时而无语,想像着当时的情境。不知不觉,谈到了蛟娇的几个女伴。蛟娇眼神充满了向往,说她的女伴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大的有三岁了,小的也有半岁。

    “我也该有个孩子啦。”蛟娇瞧着高天奇,深情地道。

    高天奇问道:“有喜欢的人了?”

    溶洞人的生育权,全在女方。只要女方同意,就可以同相亲相爱的人结合,生儿育女,直到儿女能走路为止。儿女能走路后,如果女方不喜欢了,男方要主动离开,如果女方喜欢,则可继续一起享受性生活,直到不喜欢为止。也就是说,溶洞人只有抚儿育女的责任,没有家庭概念,也没有严格的夫妻观念。高天奇在地底长到十七岁,自然听说过那些习俗,所以这样问。

    蛟娇眼瞧着地下,道:“我这么大了,当然有喜欢的人啊。”

    “啊?有喜欢的人,为何又不生一个?”

    “我没有说,没有邀请他。”

    高天奇关切地道:“既然喜欢,就邀请他嘛。你也该有个孩子啦。”

    “是啊,开始,我还不坚决,还想玩几年,可是这年多来,我天天都在想。”

    “哈,你也是奇怪得很,天天想,却又不生。”

    “天奇哥,我想的人是你呢。你走了,我才感到是那样地想你,对别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蛟娇笑起来。

    高天奇愣住了。他想起了仝宇,更想起了叶苹。可是,他不敢拒绝蛟娇。也不能拒绝。溶洞人中,性生活是圣神的,仍何人都不能亵渎她。只要女人邀请,谁都不可以拒绝,只能顺从。如果没有女人邀请,谁都不可以强迫。

    “天奇哥,从今天起,到你上地面去前,你天天都要来会我,你一定要让我怀上孩子啊。”

    高天奇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思念她,想念她,但一直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他心中弥漫着对她的友谊,可就是没有柔情,那怕一点点。

    蛟娇渴望地瞧着高天奇,慢慢走到他的身边,慢慢躺下。

    可是,高天奇心中的激情,就像天边的云彩,总是停在那里,迟迟不飘移过来。

    蛟娇躺了很久,见高天奇没有动静,温柔地问:“天奇哥,你怎能么啦?需要我帮助你吗?”

    高天奇轻轻叹了口气。

    “哦,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高天奇违心地道。

    “那,我来帮助你吧。”蛟娇更加的温柔妩媚。

    蛟娇要高天奇躺下来,然后,她倚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一股温泉,漫过高天奇的全身......

    16)比友谊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

    杭州是五代吴越国的都城,当朝皇帝高宗赵构在建炎三年兵败南逃,在此定都,名临安。在为京城前,杭州已是十分繁华。词人柳七有词赞曰: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奢华。重湖叠谳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笑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临安紫阳山西麓,有皇帝赵构命守臣梁汝嘉在绍兴四年修建的太庙。距太庙不远,有家天香酒楼,只因专卖东坡喜欢吃的肉,美其名曰东坡肉,生意十分兴隆。就是当朝的一些重臣和文人雅士,也经常光顾。

    铁翼虽说自称是长白山巨商之子,可一到了临安,却是十分兴奋,似乎对临安非常熟悉。此刻,他带领叶苹、公孙豹、双松圣僧、绿袍老怪坐在天香酒楼二楼的厅堂,正在品尝东坡肉。

    铁翼往叶苹碗里夹了一块肉,道:“叶姑娘,你吃吧,这是临安的一绝,不尝东坡肉,枉然到临安。外省富绅,都以一尝东坡肉为荣,常炫耀于人呢。”

    公孙豹本是好酒之徒,可是此时也不急于举杯,连连往嘴里塞肉,边嚼边道:“啊呀,铁兄,我的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让我吃上了人间的美味,真是不虚过此生了,我常年在外乞讨,哪知世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看你看,肉快吃完了,我又没有吃好,这几位才尝到一点点。好兄弟,你多的是银子,再来一份啊。”

    铁翼优雅地笑笑,对跑堂的道:“再添一份东坡肉来。”然后对公孙豹道,“吃吧,金钱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只要公孙大侠合口味,我铁翼岂在乎银子哉?”

    绿袍老怪乃稀世老人,在无忧壑修性五十余年,自然是清心少欲,可此时也勾开长须,大吃而特吃。双松圣僧牙好味口好,吃相比公孙豹好不了多少,额上已沁出细碎汗珠。

    惟有叶苹牵挂高天奇安危,吃得并不开心。

    这时,跑堂送来第二份东坡肉,往桌子上一放,谦恭地说着客套:“客官,菜来啦。”

    铁翼动了一下筷子,并不夹肉,似乎是赞美,又似乎是炫耀自己的知识,道:“你们只道这肉好吃,还不知这肉是怎么做的吧?”

    “你知道?不妨说说,我回去后照着做做。”双松圣僧微笑道。

    “好,我真的知道,我曾与这厨师有几面之缘,他曾说过其中奥妙。”铁翼明里是说给所有人听,其实心里只对叶苹说,他只想让叶苹开心。“天香楼的东坡肉选用新鲜的金华两头乌猪肉,要求皮薄、肉厚的五花条肉,先放入锅内用清水氽5分钟,煮出血水洗净,切成两寸方块。然后取大沙锅一只,用小蒸架垫底,先铺上葱、姜块,再将猪肉皮朝下整齐排在上面,加白糖、酱油、绍酒,再加葱结,盖上锅盖用旺火烧开后密封边缝,改用文火焖两小时左右。至肉八成酥时,启盖将肉块翻身皮朝上,继续加盖加封用文火焖酥。此时,撇去浮油,皮朝上装入特制的小陶罐中,用桃花纸将盖四周密封,上笼用旺火蒸半小时,至肉酥透即可食用。此肉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所以,凡来临安的人,吃了东坡肉,都赞不绝口。就是我们临安人,吃了也来想吃,常隔三差五就来吃一顿,以饱口福。”

    绿袍老怪、双松圣僧、公孙豹听得聚精会神,只有叶苹心不在焉,可是,叶苹无意中听到铁翼说出我们临安人几个字,心中不觉奇怪,“咦”一声,问道:“你不是长白山人?是临安人?”

    铁翼听叶苹一问,知道自己一时兴起,说白了身份,眼睛灿然一亮,狡黠地笑了一下,道:“我祖籍的确是长白山人。后来迁居开封。由于金人占了北方,我家也迁到了临安。”

    叶苹注视着铁翼,正想说话--

    公孙豹叫起来:“啊呀,你个龟儿子是临安的人,怎么不带我们去你家里玩玩?”

    “铁公子家里必然十分讲究,老僧还不想进他的家里受那份约束。要去你去去吧。”双松圣僧耷拉着眼皮,道。

    绿袍老怪道:“也是。我也不想去富贵人家受那份别扭。”

    “都是有福不知道享受的东西。”公孙豹笑骂道。“我一生吃苦无数,既然交上这么个富贵公子,不享受几天,对不起我这半辈子。等到铁公子同我们分开,想都想不到啦。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铁公子,什么时候带我去呀?”

    铁翼笑笑,眼睛殷切巴巴的望着叶苹,道:“公孙大侠要去,睌辈自然高兴。不知叶苹姑娘是否赏脸,也去寒舍坐坐?”

    叶苹对铁翼的身份充满了疑惑,刚才就想问个明白,此时见铁翼诚心想邀,暗忖:铁公子是何方神圣,去他家瞧瞧不就一目了然?可是转而又想:铁翼对自己爱意日浓,此去又会单独相处,难免又添新情,还是不去罢了。于是婉转一笑:“我就同这两位老前辈在一起,住在这旅馆。”

    公孙豹心里就是不想铁翼追求叶苹,每每看见铁翼向叶苹献殷勤,就老大不快。这时,听见叶苹婉转推辞,便道:“呀呀,铁公子,没有叶姑娘,你就不要我去你家吗?瞧不起老哥哥不是?再说,叶苹一个姑娘,去你富贵人家,不是呕气去?那些小姐丫环穿金戴银,叶苹哪能有那么好的衣服?让她去受寒碜不是?”

    叶苹不去,铁翼还真的不想带公孙豹去自己家中。但刚才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于是道:“今日下午,我带大家去西湖玩玩。晚上,有愿意去我家的,就去我家,不愿意去我家的,就在旅馆休息。”

    大家也不在意铁翼说些什么,猛吃一顿“东坡肉”,直吃得额头冒汗,才稍稍解馋。每个人的馋相都是可憎的、可笑的,而一旦满足了,大家又会斯文起来,讲究起自己的身份。这不,绿袍老怪眼睑一耷,严然一幅耄耋老者形象,双松圣僧,也有了僧人的模样。

    可是公孙豹依然是我行我素,天性外露。他提过酒坛,道:“呀呀,解了肉馋,酒瘾又来,足了。两位前辈,要喝自己倒啊。”他给自己倒了一碗,迫不急待灌下,一抹嘴,啧啧两声,“嘿嘿,肉再好吃,还是比不上酒。啊,铁翼,我来灵感了,听,听我吟诗一首:酒啊酒,伴我一生是朋友,两天不见如三秋,一滴醇香沾唇边,胜过美女共枕头。嘿嘿,怎么样?”

    铁翼哈哈大笑,险些连筷子都掉了。叶苹也扭过头去,使劲抿着嘴儿,不让笑声蹦出来。绿袍老怪长眉一耸,哼了一声。

    双松圣僧却满脸严肃,正而八经道:“公孙大侠终于会吟诗了,可喜、可贺!”

    “嘿嘿,老和尚活了大半辈子,今天才说了一句人话。”公孙豹斜着眼,瞧着双松圣僧的面孔,又给自己倒酒。

    双松圣僧这才笑出声来。

    铁翼笑罢,并不品评公孙豹的诗。他不敢,公孙豹的诗,做晚辈的好歹说不得。他给自己倒酒,然后又给绿袍老怪、双松圣僧倒酒,举杯,道:“前辈,我敬你们一杯。”

    这几个男人毕竟好酒而不好诗,端起酒杯,推杯换盏,更显得神彩奕奕。叶苹望着他们饮酒作欢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暗忖,这些人,也是同高天奇称兄道弟的,怎么高天奇从客栈神秘失踪几天了,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忽然,窗外响起一阵鼓乐鞭炮之声。

    铁翼朝外边望了一眼,满脸欣喜之色,道:“啊,你们赶上好时候啦。今天是皇上驾临太庙祭祖的日子。”

    窗外依然是鞭炮齐鸣,鼓乐喧天。公孙豹、双松圣僧、听说是皇帝要去祭祖,酒碗一丢,人早已站在窗边,绿袍老怪也伸长了脖子。叶苹暂时忘却了对高天奇的思念,走到了窗边。

    只见禁卫队威风凛凛,行走在前后左右,刀剑生辉,彩旗飘扬。黄色华盖之下,是一驾绚丽多彩豪华富丽的马车。车帘微卷,皇帝赵构的身影隐隐约约。

    铁翼挨着叶苹站着,轻轻说道:“太庙供奉着宋朝皇帝和显赫功臣的神位,有正殿七进,分十三室。每隔三年,举行一盛大的祭祖活动,时间都定在农历十月。皇帝驾临时,太庙装点得更为华丽,门前搭起了彩楼,庙内挂灯结彩,祥音缭绕。这天,皇帝留宿太庙,仪仗队分列御道两旁,路中间放置着通宵点燃明火的祀盆,火光辉映如同白昼。我们今日来的正是时候的。”

    “嘿嘿,只晓得向叶姑献殷勤,就不管老哥啦?不是带我去你家享受享受嘛?”公孙豹突然扭过头来,大声道。

    铁翼笑了,“你看热闹的人,却听我们说话!”

    “嘿,看热闹只要眼睛,又不要耳朵看。”

    “改明天去我家吧。今天下午还要去游西湖,而晚上这热闹不可错过。”

    “耍我啊,我公孙豹可不喜欢当猴子。”

    “不不。前辈多心啦。我明天无论如何要回家一趟。要拿银票,不然,没银子吃喝了。”

    “嘿嘿,银子就是性命,人啊,不可一日无银子啊。”

    铁翼、公孙豹、叶苹他们边说边观看皇帝越构被前呼后拥,走进了太庙的大门。

    公孙豹笑道:“看鸟的皇帝,耽搁老子喝酒了。”说罢,几步走到桌子边,一屁股踏下,端起酒碗,狠狠喝了一口。

    双松圣僧、绿袍老怪并不言语,也转身走过来坐下,两人似乎大有同感:皇帝不是酒肉,不能充饥解馋。

    铁翼走过来,道:“等会儿要去西湖玩的,不要喝醉了啊。”

    绿袍老怪道:“我喝酒了要睡一觉的,就不去西湖了。”

    “我也是。”双松圣僧道。

    “公孙大侠,我们一起去游西湖吧。”叶苹忽然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其实,她想的很复杂的,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她会思念高天奇,想思之苦实在难熬。她想在外边散散心。这是其一。其二,在外边走走,也许能打听到高天奇的消息。其三,同铁翼在一起,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愉悦,她想同铁翼一起在西湖玩玩。其四,有公孙大侠在一起,铁翼不致于作出太亲昵的举动.....

    公孙豹本无游山玩水的兴致,可是叶苹想邀,他岂能拒绝?姑娘的小心眼,他这个久荡江湖的人也是知道一点儿的。“呀呀,看来,我只得少喝两杯啦。唉,临安要蹦出个西湖来,让我酒也喝不足意!”

    “晚上你可以多喝一点啊”叶苹微笑道。

    这一顿酒饭,吃了两个小时。双松圣僧、绿袍老怪打着饱嗝,去客房休息。公孙豹摸摸肚皮,心满意足,其乐融融的样子,真是一幅知足常乐的活图画。

    铁翼彬彬彬有礼,请叶苹下楼,边走边道:“这里离西湖还有几里路,我去雇顶轿子来。”

    叶苹道:“谢公子了。我一个江湖女儿,又是习武出身,哪有那么娇气。区区几里路,走一走,正好看看街景。”

    公孙豹忽然乐得笑出声来,挠耳抓腮道:“嘿嘿,我活到五十多岁,见过无数轿子,可就是从来没有坐过。嘿嘿,铁公子,你视人义重千斤,视金钱如粪土,也不会吝啬一顶轿子钱吧?啊,来一顶轿子,让我也尝尝坐轿子的滋味,这小小的愿望不过份吧?”

    “行行行。”铁翼笑道。

    铁翼分咐人雇来轿子。几个轿夫以为是叶苹坐轿,将轿子放在了叶苹面前。待到上轿的是公孙豹,而叶苹却是步行,不觉十分惊异。当然,轿夫是不会多嘴多舌的,有银子赚,管它坐轿子人是谁!

    叶苹、铁翼跟随着轿子,缓缓而行。

    街道两边,几乎清一色商铺,间或几家酒楼茶坊。门牌、彩幡,光彩夺目,店家迎客,笑容可掬。店门人进人出,人来人往,真的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快到西湖,当街却有一家勾栏书场。“小说”艺人在银字管、笙、箫等乐器的伴奏下,正绘声绘色地说唱小说。去西湖或游罢西湖的人,有进去坐坐的,也有站在外边顺便听听的。当时,临安勾栏流行着《石头孙立》、《青面兽》、《花和尚》、《武行者》这一类以《水浒》故事为题材的短篇“小说”。

    叶苹一边走,一边观望,一边听了几句。那说书人,正有滋有味地说《武行者》这一场。“话说西门庆回头一望,楼上窗口边,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妇......”叶苹瞧了铁翼一眼,不敢多听,望公孙豹坐的轿子,快走了几步。

    铁翼哪能知道叶苹的想法,身边有这么一位美女,其心融融,不时借着路人的拥挤,往叶苹身上靠一下,只靠得自己浑身酥软,如饮几杯佳酿,走路也轻飘飘的。

    姑娘的心,头发一样细细密密,何况叶苹多情而又敏感。在铁翼时而轻轻往身上靠的刹那,叶苹微笑着摇摇头:“不要紧,我小时候常坐船的。”叶苹随母亲在苏州住了十多年,自然不在乎船的晃悠。

    公孙豹站在岸上大叫起来:“铁翼!人家站得稳稳当当的,要你扶什么,手不要乱动啊。”

    铁翼的手很不自然的放下,冲叶苹嘿嘿一笑。两眼瞧着叶苹,直到叶苹走进船舱,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铁翼不慌不忙走过去,挨着叶苹坐下。

    叶苹既怕铁翼坐在身边,但当铁翼坐在身边后,心里又暗暗喜欢。她自己都有点吃惊。怎么啦,自己的心里对铁翼还是充满好感啊。

    铁翼坐好后,便要坐在船头的两个歌女唱曲儿。两个歌女对铁翼飞了个媚眼,道:“公子是个读书人,我就唱《雨霖铃》吧。”她们弹弹琵琶,清清嗓子,唱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能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铁翼听罢,对叶苹道:“在这西湖之上,我们竟听到了柳屯田的词。真是有井水处,即能歌柳永词。”

    “这曲词,我小时候也听母亲唱过。”叶苹轻轻道,面容掠过一丝悲凉之色,深深地怀念着故去的亲人。

    铁翼在蜀中听叶苹谈起过母亲。知道她又在思念,便有意转移她的情绪。道:“在这西湖,还是吟诵写西湖的诗词更好。我记得大学士苏轼的一首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将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真是绝妙好诗啊,把西湖比喻为美人西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看,西湖这么美,除了西施,还有什么可比?”

    眼望着西湖,品味着诗的美丽意境,叶苹的心情又开朗起来。铁翼瞧着叶苹复如阳光明丽的脸庞,心里充满快乐。

    桨声欸乃,画舫在湖面划出细碎的波纹。斜阳光芒,如万点金雨,洒在湖上。叶苹瞧着因自己高兴而高兴的铁翼,心里泛起一阵温情。这个铁翼,真是多情而又温情脉脉,善解人意而又彬彬彬有礼。多么让人心动啊。可是,一个姑娘,能同时接受两个男人的爱吗,能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吗?叶苹不觉想入非非。自古以来,还没有听说一个女人有三夫四胥的,唉。男人娶几个女人习以为常,女人嫁两个男人会怎样?男人们也能像女人一样包容对方吗?啊,不可能,不可能。

    这时,迎面而来的一只画舫忽然泊下,一个站立在栏杆边的俊俏公子,高声叫道:“呀,李铁翼,好久不见啦!”

    铁翼从舷窗望了一眼大声道:“张川啊,你又到临安玩儿?”

    “嘿,玩儿。不玩干什么?哟,李公子,还带着美人啊。”名叫张川的公子大声道。

    叶苹冷冷看了那个张川一眼。

    铁翼离开坐位,走到栏杆边,与张川说起话来。二人时而哈哈大笑,快活得很。

    听着铁翼断断续续的声音,叶苹心里狐疑不定。哦,铁翼不是姓铁,而是姓李。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浪荡公子?纨绔子弟?从他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年看,与纨绔子弟无异;从他的谈吐举止看,又像谦谦君子。唉,自己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就把他当朋友了。哦,自己对高天奇又了解多少?一样,也不知他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江湖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意气相投,有侠义肝胆,就不妨相交相爱......

    叶苹沉浸在遐思里。

    不知过了多久,铁翼又回到叶苹身边,依然是那么优雅,那么含情脉脉地挨她坐下。

    叶苹凝望着铁翼,轻轻问道:“你不姓铁,姓李?那个张川是你的朋友?”

    铁翼亲切地微笑着,真诚地道:“我是姓李。我的爷爷,就是曾起用岳飞,力主抗金的李纲。刚才那位张川公子,是曾任少监的张元干的孙子。他爷爷在三山,我爷爷在长乐,只隔一条闽江,时有来往。我们两常跟随爷爷玩,所以也是童年朋友。”

    叶苹吃了一惊:“你爷爷是李纲?我听母亲说过,李纲当过宰相呢。”

    “我不说,你怀疑我,我说了,你也怀疑我。看,我不如不说。”

    “嘻嘻。我相信你就是。哼,你爷爷是个贪官哦,一定捞取了不少银子。”

    “我爷爷还是清廉的。嘿嘿,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还是积攒了奉银的。我父亲便用他的积蓄起家经商,利用爷爷的一些关系,赚了不少银子。”

    叶苹听铁翼说得那么幽默,不觉乐了。“你父亲在临安,是吧?”

    “是啊。”铁翼道,“我不是说了,邀你到我家去玩的。”

    “我能去吗?见了你的父母,我怎么好意思啊?”

    “我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归家。我母亲很好,最好客呢。你去吧?”

    叶苹不吭声了。暗忖,也许铁翼说得不错。可是,能去他家吗?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他要是动手动脚,我能拒绝他吗?他救过人的命,又对我这么好,怎能忍心拒绝?想到这里,叶苹心里一阵害臊,脸上泛起像玫瑰花儿一样的红晕。

    铁翼瞧着叶苹脸上的红晕,只觉得非常的美丽,两眼像蜜蜂一样栖在她的脸上,久久不愿离开。只是他不知道,叶苹的脸为什么红,红得这样鲜艳夺目。

    铁翼心里被一种情绪折磨着,他真想说,叶姑娘,我爱你。可是,他没有勇气说,像是有一块巨石堵住了喉咙。憋了很久,他想,还是不说吧,不然,叶苹在娘要是拒绝,我逃都没法逃。

    “你不想去我家?”铁翼心里一阵慌乱,不知怎么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叶苹也不看他,扭过头去,长长地嗯了一声。

    铁翼心里叹了叹,自我庆幸不已,哦,亏得自己没说,不然,叶姑娘肯定会不同意的。她心里仍然装着高天奇,在她情感的天枰上,还是高天奇比自己份量重些。我还要努力,让她从心里好感我,喜欢我,爱我。嘿,只要她真正爱上我,我不说,她也会对我说:铁翼,我爱你哦。啊,追求追求追求,爱情是在不断的追求中获取的。追求吧!

    日薄西山,云霞满期天。铁翼小心呵护叶苹,走下画舫,慢慢踏上上堤岸。这时,西湖的白堤和苏堤上,人们来来往往,更加热闹。小贩的叫卖声,彼起此伏,游人的笑语声,阵阵飘飞。

    公孙豹忽然从人堆里挤出来,一把揪住铁翼的肩膀,悻悻道:“你看,太阳快下山了,你还在这里磨蹭。哼,身边有了美女,连晚饭来都不想吃了?快走,我酒瘾来了!”

    铁翼反而笑起来,似乎这几句话讲到他心里去了。

    叶苹脸绯红,狠狠瞪了公孙豹一眼。她也感到了一股力量,虽说是那样的轻轻,却如万钧神力,直震得心旌摇曳。她喜欢那种力量,却又躲闪着那力量的撞击。

    公孙豹坐在轿子里,不时扭过头来,从轿帘的空隙里偷看两个年轻人。说实话,这两人也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凡事还讲个先后。既然高天奇在先,你铁翼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可是,铁翼这小子也真不讲规矩,硬是想乘高天奇不在,想同叶姑娘加深感情,把生米煮成熟饭。看看看,又往人家姑娘身上挨!唉,如果我是姑娘,那经得起这么几靠几挨,亏得是叶苹,真是个好姑娘,不怕男儿胡绞蛮缠。

    顺着滚滚人流,叶苹、铁翼、公孙豹三人,也流到了西湖。

    西湖是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匆匆而过的旅人,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走在堤上,会被眼前的景色所摄服,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铁翼喊来画舫,请叶苹和公孙豹上去。

    公孙豹虽说名噪江湖,却是个旱鸭子,走到船头,摇摇晃晃的险些跌下水中,一下子脸都吓白了。慌忙跳到岸上,道:“铁公子,老夫见水就头晕,在岸上走走算了。你们坐船玩吧。”

    叶苹微微一笑:“你活了大半辈子子,几时享受过画舫的乐趣,不享受享受?”

    “黄毛丫头,还拿我开涮啊,小心别人算计你!”

    叶苹的脸微微一红,走上船去。

    铁翼连忙跟随上去:“小心,叶姑娘,我来扶你。”说着,伸出手来,就去扶叶苹的肩膀。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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