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六章 美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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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松圣僧饮了一口酒,咂咂嘴,道:“老僧同高少侠还是半年前在洛阳见过面。但节外生枝,遇见了天山红魔,高少侠月夜单独赴约。自此再未相见。哦,在那五天后,有个商客传信,说高少侠已往横断山寻找无影神龙,要老僧随后而去。老僧与席镖主、韦庄主行至四川境里,遭遇百无禁忌等天元教徒袭击。席镖主、韦庄主当场被杀。老僧见机逃跑,不出十里,被百无忌赶上,一掌震伤内脏。幸亏一奇丑的驼背老人出手,惊退百无忌;将老僧背进一座山洞,治疗半月,才得死里逃生……”

    “那驼背老人的声音是否沙哑?”叶苹突然想起与高天奇在驼背家躲雨一事,问道。

    双松圣僧眼睛一亮:“对啊,声音嘶哑!叶苹姑娘,你见过他?”

    “一年前,我同高少侠在金马山酒店见过那驼背老人。”叶苹顿了顿,不禁为当时自己的凶蛮而惭愧,同时心里也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那一个鄙琐的丑陋驼背,却是一个隐忍求全的武林高手!她没有说出当时的情境,继而问道,“前辈与驼背老人相处半月,可知他的姓名?”

    “老僧曾几次询问,他都不愿披露姓名,只叫老僧以驼背老人相称。”

    铁翼听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赞道:“江湖中真是多侠骨义士!”

    叶苹急不可耐,问:“前辈后来是否见过高少侠?”

    “伤癒之后,老僧又独自去过横断山,未探得仍何消息。”双松圣僧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也许他……”叶苹欲言又止,眼眶中已是泪水盈盈。

    铁翼见状,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叶姑娘对那个高少侠情笃意深,只怕自己相见已晚……嗯,一家养女百家求,嘿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铁翼,不要灰心哦!

    双松圣僧连忙安慰叶苹道:“高少侠的武功,与百无忌在伯仲之间。即令遇到顶尖高手,也能全身而退。也许他有什么重大发现,一时不能脱身。”

    叶苹听双松圣僧极为推崇高天奇的武功,知道高天奇的功力又精进不少,心中略感宽慰。但仍是放心不下。想了想,道:“看来,只有找到天山红魔,才能问出高少侠的准确消息。”

    “对了!”双松圣僧抚掌道。“我们明天就去嵩山。听说天山红魔近来一直在少林叫阵,要与无忌大师较量……”

    “何不马上动身?”叶苹道。“如果天山红魔离开少林,又难打探消息了。”

    “也好,免得夜长梦多。”双松圣僧道。

    叶苹站起来,向铁翼施礼道,“铁公子,相救之恩,来日再报。今夜公子还是另择客栈,以免那伙歹徒来找麻烦。我们就此告别了。”

    “在下正想见识见识江湖人物。”铁翼笑道。“我们一道前往如何?”铁公子心里只想与叶苹相处一起,但此话怎能直说?

    双松圣僧看看铁翼,又看看叶苹,眉毛跳了一下。

    叶苹想到铁翼武功不弱,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不好开口拒绝,便点头同意。

    三人连夜出发,望南津关而去。

    三峡东口的南津关,两排陡壁如刀砍斧削,拔志而起.关内怪石林立,险峰竟奇,水急浪高,涛声如雷.关外却是一马平川,江阔水缓.

    距南津关不远处,有一座小镇.因处于入蜀要津,故显得繁华热闹.踏进小街,到处可见茶幡酒旗.偶尔,有一二个醉汉踉跄而去;卖柴的樵夫,不时吆喝一声.

    叶苹双松圣僧,铁翼,三人,风尘仆仆,走进了街心的一家酒楼.

    酒楼里几乎满座,而且大都是武林人物.双松圣僧见状,不禁暗吃一惊.

    叶苹看见墙旯旮边一桌上只坐二人,便招呼双松圣僧和铁翼:”我们就在那里坐坐?”

    那桌上一老者穿着绿袍,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坐下首的背对着他们,从灰白的发髻来看,只恐年龄也不小了.

    叶苹冲穿绿袍的老者施了一礼,道:”前辈,我们几人太累了.能让我们在此歇息用餐吗?”

    那绿袍人惺眼半闭,点点头.这时,下首的那人倏地转过身来,冲叶苹一笑.

    叶苹又惊又喜:这人竟是无形快刀公孙豹!“啊吔,是公孙大侠啊!”

    “叶姑娘,上次老夫借过你的银子.今天我请客,姑且还个人情.”公孙豹挤眉弄眼,“来呀,还不快坐下?”

    冷漠无情的公孙豹今日如此热情,与上次相遇简直判若两人,叶苹不觉由詑异而生好感.他乡邂逅,由然而生亲切之感,这是人之常情.几人落座后互相作了介绍.公孙豹轻轻告诫道:“周围都是天元教教徒,不可多讲.”

    叶苹听说绿袍老怪是高天奇的忘年交,心里一跳,脸上红云泛起,立时想问高天奇的消息.但公孙豹警示之后,她只好好暂时放下而问,不过心里憋得十分难受.绿袍老怪阅历何等丰富,仅从叶苹听见高天奇三字而表情变化这一点即知道了姑娘与小兄弟不同寻常的关系.马上对叶苹也露出了友好的态度.爱屋及乌,这是人情所至啊.双松圣僧,铁翼得知这年逾百龄的耄耊老人是高天奇的忘年交,暗自疑惑.

    公孙豹笑道:“叶姑娘酒量不大,老前辈我就不勉强了.这位圣僧和铁公子,可要同在下多喝几杯!他妈的,这几天没个对手,喝酒也不痛快.来,在下先敬二位三杯!”

    铁翼豪气如云,慨然应道:“好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前辈,我先干为敬!”

    “痛快!”公孙豹连干三杯,咂咂嘴,忽然诡秘一笑,“铁公子衣著锦帛,家中必大富大贵啊!”

    铁翼愣了一下,道:“唉,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啊.苦闷得很呢.”

    “好哇,有钱还苦哇!普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想富而不得其富;你还为富而苦闷,岂不怪哉.”公孙豹眉天眼笑,“我正为银子快用完了而苦闷呢.给在下借二百两,行不行?”

    双松圣僧听了,大为不悦,与人初识,就开狮子开大口,借那么多银两!只因碍于与公孙豹子初次见面,不好做声.

    铁翼却高兴不已,爽朗大方:“施银而得义,何乐而不为?晚辈送你二百两银子就是,何必说一个借字!”

    "好兄弟,好兄弟啊!"公孙豹合不拢嘴拍着铁翼的肩膀,"来来来,老哥哥敬你三杯!"

    叶苹正忧着高天奇,却也被皮眼前公孙豹的情绪所感染,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时,一个蒙面大汉闯进来,大声喝道:"十二督使听令!"

    正在豪饮的那些彪形大汉,原来是天元教十二督使!他们一听蒙面大汉发话,立即垂手而立鸦雀无声.

    公孙豹心里大惊.云中雁曾说天元教十二督使为总坛所派,个个武功非凡.自己同绿袍老怪尾随而来的,竟是十二督使,岂不是虎口作乐!

    绿袍老怪却毫无表情,只是半闭的眼睛乜了蒙面大汉一霎.

    叶苹,双松圣僧,铁翼见十二条大汉唰地站立,面色顿时紧张.

    那莱蒙面大汉扫了十二督使一眼,大声说道:"限你们四人一组,星夜赶往各分坛,选派好手待令!"

    十二督使之一问道:"教主还在黄陵庙啊?我们调集人马是不是到那里与教主汇合?"

    "多嘴!"蒙面大汉喝道."赶快起程!"

    十二督使唯唯喏喏,倏地一哄而散.

    那蒙面大汉跨到桌旁,将面巾掀开,咕咕噜噜灌了一碗酒,飘然出去.

    绿袍老怪忽然道:"各位就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言毕,一晃而逝。

    铁翼望着绿袍老怪坐过的凳子,人若在梦中,喃喃道:"这前辈的轻功,只怕宇内无人能及."

    双松圣僧叹了口气,顿觉自己一生所学毫无建树,不由得心灰意冷.啊,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天外有天,武学渊博,永无止境!

    叶苹想着高天奇,此时迫不及待地问:"公孙大侠,刚才你提到高少侠,不知他人在什么地方?"

    "出横断山时,小兄弟被天元教施计擒获."公孙豹见叶苹脸色刹白,搔搔头皮,道,"近一月来,老夫与绿袍老怪秘密追查,也未得到准确消息.昨天发现天元教一批高手出峡,我们便跟踪而来.据我猜测,天元教主藏身之处,就是小兄弟囚身之地."

    "天元教为什么要抓高少侠?不知是生是死?"叶苹忧心忡忡.

    公孙豹道:"天地元教正追杀武林名宿.小兄弟为阻止杀戳,曾几次与天元教徒相斗.不过据我所知,天元教主亲自出马,却是为了收伏小兄弟,为其帮凶."

    叶苹一听高天奇性命无虞,心中稍宽.

    铁翼心中十分敏感,见叶苹为高天奇脸色数变,心里不觉酸酸的.但他还是殷勤地为叶苹夹菜,十分关爱地劝道:"高少侠吉人天相,必无大碍,叶姑娘不必过于担忧.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

    感受铁翼无微不至的关怀,叶苹心里一阵温暖.

    双松圣僧想了一下,问公孙豹:“那天元教主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

    “不是”公孙豹道。”是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女人。”

    “哦,闵云生不是教主?”双松圣僧喃喃自语。

    “闵云生?”公孙豹道,“据天元教一个护法说,他是天元教的总管家。”

    “哼!闵云生既为天元教总管家,也一定做了不少坏事。实在有辱师门,死有余辜!”

    几人正边吃边聊,绿袍老怪忽然闪了进来。

    叶苹急忙问道:“前辈,那蒙面大汉说出高少侠下落没有?”

    绿袍老怪无精打彩地望了叶苹一眼:“高少侠昨夜已被一神秘人物救走,逃出了天元教的掌控。唉,那蒙面汉是天元教教主的信使,虽说怕死,却也不肯多说…”绿袍老怪神情一肅,“那信使武功果然不差,与老夫斗了二十多招。”

    公孙豹蚕眉一耸,心中大震,能与绿袍老怪斗二十多招,自己岂可与之相敌?忽又哈哈一笑,对绿袍老怪道:“日后遇到那小子,前辈还助晚辈一臂之力啊,你没老糊涂吧?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啊!”

    铁翼豪气万丈:“前辈,若遇着那信使,晚辈要斗一斗。长长见识!”

    叶苹却神情郁闷,问:“高少侠逃走,天元教必定追杀,不知他身藏何处?”

    谁知道?大家一时沉闷下来。

    晚上,铁翼掏钱,住进了上等房间。绿袍老怪,双松圣僧在一起;公孙豹,铁翼住一间;叶苹单独一间。

    公孙豹走进房间,摸摸雕花图案的太师椅,看看雕凤缕凰的木床,还有那丝质绣花蚊帐,不仅眉开眼笑。他拍拍铁翼的肩膀,叹道:“老夫江湖流浪半生,靠乞银混个温饱都难,何曾住过如此高级的客房?哈,今晚可要享享福了!”

    铁翼想起自己在济南府,幽州府,开封府等大都住过的豪华客栈,比这乡镇小店不知强多少倍。于是摆摆手,道:“以后到了大都市,我请你住更高级的。”

    “啊,还有比这更好的?”

    “山外青山楼外楼啊。”

    “行,兄弟,只要你肯出银子,还怕我不会享受!”

    铁翼连连点头:“银钱如粪土,仁义重如泰山。”

    “哎,银子即是性命,怎么成了粪土。小子,你再把老夫的性命当粪土,小心我掌你的嘴!”公孙豹鼓着眼睛,很不高兴。

    铁翼不明白公孙豹的心境。一富一贫,生活遭遇不同,对金钱的态度自然不同。铁翼不想与公孙豹发生争执,心里又惦记着叶苹,便道:“前辈,我出去看看叶姑娘,你先休息吧。”

    公孙豹还未反应过来,铁翼已然出门。

    铁翼来到叶苹的房间,只见屋里烛光通明,便敲门。

    叶苹问:“谁呀?”

    铁翼道:“我,铁翼。叶姑娘,我想来坐坐。”

    叶姑娘心里正寂寞着,也想同人说会儿话,以排遣相思之苦。便开了门。

    一股芬芳散发开来。铁翼被女儿香惹得温情泛滥。再一看叶姑娘,刚刚沐浴打扮,比起白天满面风尘,又是另一种风韵,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叶苹微微一笑:“看什么,不认识啊。”

    铁翼一愣,竟有几分羞怯,不敢再看。窘迫地自嘲道:“叶姑娘,你让我想起了元人张可久的散曲《南昌一枝花》:‘长天落彩霞,远水涵秋境。花如人面红,山似佛头青。生色围屏,翠冷松云径,嫣然眉黛横。但携将旖旎浓香,何必赋横斜瘦影’。”

    叶苹幼时虽随母亲学习吟诗作诗,却涉猎不广,竟不知铁翼所唱元曲。联想到铁翼一掷千金,又知书识礼,不禁对铁翼身世多了些猜测。人在江湖,打听身世是一大忌,但叶苹还是忍不住问:“铁公子,你一定出身豪门吧?一人在外游荡,令尊不反对吗?”

    “我的确生在富贵之家。我家父说,你生下来即大富大贵,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仁义。所以要我闯荡江湖,多施仁义,为家族积德。”

    “啊,你父亲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如此教子,天下能有几人?”

    “家父仁慈而又严厉,主政一方……”铁翼忽然感到自己说露了嘴,便打住了。

    叶苹何等敏感,不觉瞥了铁翼一眼。忖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还是宦官之家。见铁翼不愿披露真实身份,也不再追问。

    铁翼转而问道:“叶姑娘,吃不吃夜宵啊?”

    叶苹道:“没那习惯。”

    “我想吃!”窗外忽然有人接过话去。

    原来是公孙豹。

    叶苹道:“公孙大侠,你还没有休息?”

    公孙豹哼了一声。

    铁翼道:“前辈想吃什么?只管说。”

    公孙豹怒道:“吃你个头啊!半夜三更了还不去睡,在这里骗豆腐吃啊?出来!”

    叶苹格格格笑起来。她毕竟久在江湖,听惯了粗俗之语。

    铁翼出来历练,自然还不习惯,不觉满面绯红,喃喃道:“这前辈真是。”

    “出来!还不出来?”公孙豹吼道,“叶姑娘是我小兄弟的,你想乘人之危啊?”

    铁翼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反击道:“叶姑娘一人在外,我们还是要多多关照。”

    公孙豹见铁翼出了门,不再发怒,手往铁翼肩头一搭,笑道:“走,你出银子,老夫酒瘾又来了!”

    两人来到柜台,店小二正没精打彩爬在案上,呆看着几个刚来投宿的人匆匆地吃饭。

    公孙豹手指往案上一敲,吓得店小二猛地抬起头来。

    公孙豹道:“拿两缸好酒,来两只猪肘。小公子,你还要点什么?”

    铁翼笑道:“有酒就行了。”

    两人各抱了一缸酒,在桌上一座,没等猪肘送来,就猛灌一气。

    公孙豹道:“小公子,我看得出来,你出身豪门,非等闲人家。想必,你见过的美女千千万。这叶苹姑娘是一个江湖女子,又心有所属你就别动心思了。即使你们俩人有意,令尊也会反对。门不当,户不对嘛。”

    铁翼道:“前辈,喝酒。你个老头子,怎懂青年人的心!有意截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球你个头!叶姑娘是我小兄弟高天奇的。铁公子,你不要想偏脑壳了!”

    9)是为是,非为非,能为能

    高天奇争开眼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身前坐着一个驼背老人。高天奇暗忖,一定是这个驼背老人替自己解了昏穴,也一定是这个驼背老人把自己从天元教手中救出。

    这时,驼背老人道:“你先自己调息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二个红薯,转过身来,“你姑且吃下这个充饥,我就此告辞了。”

    说罢,疾然飘去。

    驼背老人转过身来的刹那,高天奇不觉大吃一惊:歪嘴,斜鼻,吊眼,分明是刚刚入蜀时碰见的那位驼背老人!自己当时出于无奈投宿他家,并无好感。想不到驼背老人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那么他为什么要隐于小镇,又为什么来到这里救出自己?

    高天奇感激,不安,诧异,急忙跑到洞外想喊住这位老人。可是,大雾弥漫,群山朦朦,早已不见那驼背老人的身影。高天奇呆了呆,冲雾中施了一礼,恳切地大声喊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不忘!”

    接着,又跪下来,冲雾中叩了三个头。

    高天奇慢慢走回山洞。他拿起驼背老人馈赠的二个硕大的烤红暑,一阵狼呑虎咽。高天奇被酷似仝宇的女人所擒以来,已二天滴水未进。眨眼间,两个烤红暑连皮呑下,犹未饱腹。高天奇又走出洞口,抓了一把鲜嫩的野草,蹲在地上咀嚼起来。

    填饱饥肠,高天奇顿觉精神百倍。他不禁又想起那个丽装女人。她是与仝宇相似还是真的是仝宇?如果是仝宇,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可能不是仝宇。但她与仝宇如此相像,彼此又是什么关系?……哦,叶苹自失踪后,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消息,不知人在何处?

    高天奇正思绪翻飞,忽听不远处传来人语之声:“刚才明明有人说话,怎么没看见人影了?””也许发觉我们来了,躲在什么地方了吧?”

    高天奇一惊,急忙敛气屏声,伏于洞口窥视。只见不远处两个汉子手握长剑,正在四处观望。

    这两个汉子,是巫山十二盟中的江上飘和草上飞。他们被蒙面女人惊退,在返回山寨的途中,听见高天奇冲雾中说话的声音,便来看个究竟。

    高天奇以为他们是蒙面女人一伙,暗忖,这二人武功并不太高,何不抓来问问蒙面女人的身份?继而又想,蒙面女人定然在附近搜寻自己,倘弄出声响,招来围攻,只怕难得脱身了。以目前处境,还是不招惹他们为好。

    江上飘和草上飞观望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嘀嘀咕咕走向另一座山峦。

    高天奇静静坐了良久,感觉到东南方向十里之内没有人活动,便决心从东南方向下山。

    高天奇走到山下,心想,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是蜀中二鬼及另一位武功极高的蒙面老者。那蒙面老者是谁?委实无从查寻。但蜀中二鬼既是天元教的总护法,只要是天元教中的实力人物,不会不知。找到了蜀中二鬼,就可以逼问出那个武功极高的蒙面老者了。那么,自己寻找仇家,还是要从天元教下手。

    主意既定,高天奇便望远方那一缕炊烟走去。

    又是新的一天。艳阳高照,清风送爽。平坦的原野上稀稀疏疏点缀着几间茅舍,远处近处有几个农夫正在翻地。高天奇正走着,忽然前边尘土飞扬。凝目一望,却是十几骑武林人物催马疾驰。高天奇刚躲在路边,那十几骑即闪电般从身边飞过。

    他们行色匆匆,将赶往何处?难道武林中又有何重大变故?

    高天奇思虑着,望前边的小镇走去。

    这小镇离洛阳百里左右,南来北往过客,大都在此投宿。镇上自然人来人往,也有三五间酒楼茶舍。

    高天奇走到街头,只见很多人围在一起在观看什么。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原来是一老一少在卖艺。那老汉握着三节棍,少年舞着一柄剑,来来往往,打得非常好看。特别是那少年,约摸十二三岁,脸蛋儿红扑扑的,十分逗人喜爱。围观的人们,不时冲他叫好,丢几枚铜钱。高天奇想想自己少年时的遭遇,对那少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趁人不注意,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然后,走进一家酒店。

    酒店里坐了不少外乡人,说说笑笑,猜拳罚酒,一片喧嚣。店小二虽然忙得额头渗汗,仍然满脸堆笑,唯恐怠慢客人。他一路小跑不到高天奇面前:“公子,请,楼上请!”

    高天奇踏上楼梯口,顿觉无数目光如乱矢射来。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独自坐到靠旯旮的空桌旁。他一边等店小二上菜,一边想,首桌的四位彪形大汉,是辽东口音,旁边那桌坐的六位,却是道家打扮。这些人都带着刀剑,个个气宇不凡。

    店小二小心翼翼把酒菜放在高天奇桌上。

    高天奇独酌独饮,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暗地里却留意听那些人说话。

    坐于首桌的那个秃顶汉子,不时瞥一眼高天奇,忽然小声对三位同桌道:“你们看那个小子,像不像传说中的高天奇?”

    那秃顶汉子的细语自然被高天奇听得一清二楚。他闻言颇觉詑异:江湖上为何有自己的传说?又是什么样的传说?

    这时,那秃顶汉子走至高天奇面前,威严逼人,放肆问道:“小子,你可是高天奇?”他这一问,道家装束的那伙人也一齐望着高天奇。

    高天奇臆想其中必有蹊跷,便假装懵懵懂懂,抬起头傻乎乎瞧着秃顶汉子,道:“高天奇?错,错也。本公子李慕白,自号青山居士。那高天奇是何许人也,能同本公子相提并论吗?”

    “别装糊涂!”秃顶汉子眼睛一鼓,当胸就是一拳!

    高天奇哎哟一声,翻倒在地,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

    秃顶汉子不觉大失所望。

    秃顶汉子一伙的人中,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叫道:“白胜,回来。传说中的高天奇武功不俗,哪里是这脓胞!”

    高天奇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怒道:“匹夫!本公子何罪之有,你为何不问青红皀白,出手就打?”

    秃顶汉子白胜愣了一下,又鼓起眼睛:“白大爷高兴,怎么着?公子还想吃一拳么?”

    高天奇装出懦弱的样子,忍气呑声坐下来。

    道家打扮的那伙人中,一位英俊瀟洒的青年人站起来,冷笑道:”阁下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倒有办法。只是贫道看了有点不太顺眼。”

    “臭道士!还想打抱不平啊?”正往回走的秃顶白胜拔出腰刀,“白某倒要看看爱管闲事的是个啥东西!”

    那呼唤白胜的辽东大汉站起来,冷冷笑道:“久闻崂山六剑不可一世,骄横狂妄。今日一见,果然不谬。也好,让我们辽东四雄开开眼界!”

    高天奇心中电转:这两伙人原来是崂山六剑和辽东四雄。嗯,崂山六剑是为我抱打不平,我可不能让他们吃亏。辽东四雄专横跋扈,得要给点小小的惩罚。我暂且旁观,相机行事吧。

    崂山六剑之一,生着红鼻子的老道猛然站起,说道:“关去病,你们辽东四雄技痒,贫道等一定奉陪!只是在此打斗,店家却要遭殃。我们出去,找个空阔的地方比试比试工?”

    “邱道长既然怕当众出丑,就到镇东的柳林相见!”

    关去病说罢,一挥手,辽东四雄各展轻功,不无炫耀地相继从窗口掠下。

    那崂山六道士却不慌不忙,从楼走下去。高天奇随后而下,边走边道:“各位道长为本公子抱打不平,本公子感激不尽。那辽东四雄固然可恶,但各位道长大可不必因本公子招惹麻烦。”

    “公子不必相随。免遭意外。”那英俊的青年道长回过头来,淡淡说道。

    高天奇连连点头,但仍未止步:“道长能否相告,辽东四雄为何打探高天奇?高天奇是个凶恶之徒么?”

    “传说高天奇偶遇奇人,得到了武林至宝,”那个红鼻子邱道长抢过话题道。“辽东四雄打听高天奇消息,是觊觎他手中奇宝翡翠功呢。”

    高天奇大感意外:什么翡翠功,怎么传说归我所有?莫名其妙!他不动声色,问道:”翡翠功是什么玩意儿?比诗径还要珍贵不成?”

    邱道长大笑:”诗径是个什么玩意儿?哈哈哈。公子,啊,三百年前,两位武功盖世的奇侠相斗九九八十一天,未分胜负。两人英雄惜英雄,成为至交。就此隐入世外,专心研究武功。每有防得,独创,便互相切蹉,过招印证。两位绝代奇侠就这样悉心研究,发扬光大。临终前,两位觉得研习武功不传于世,未免可惜。便将功法整理成口诀,雕刻于一块翡翠之上。恰好有位采药人路过此地。二人就将翡翠交给了采药人,只说是玉,没有说明武功,嘱其世代相传。采药人是个忠厚老实人,对此守口如瓶未曾泄露。可是采药人的儿了好吹嘘,喜炫耀,得到家传翡翠,便走漏了风声。结果全家被害,翡翠落入一个恶徒手中。那恶徒天生愚顿,,得瑰宝而不能悟,只得向他人请教。于是反其害。武林各派风闻,选派好手,追踪抢夺。几番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翡翠功如泥入海,再无消息。只有这传说流传至今。最近,又有人说翡翠功再世,在什么高天奇手中。相公,这就是辽东四雄打探高天奇的原因所在。不过,据贫道所知,不仅辽东四雄在寻找高天奇,而且武林黑白两道有十路人马奔波江湖,日夜寻探,欲据武林至宝为己有。”

    高天奇如同听完一个神话。良久,想到自己因此受到数路高手追捕,不禁十分不安。他暗忖,也许江湖传闻有误,既然崂山六剑不失正派,不妨如实说出真情,以正视听。于是问道:“各位道长尊姓大名?在下想同你们说几句话。”

    红鼻子老道笑容可掬:“贫道邱怡心,是当年名传天下的邱处机的谪系孙子。”他指着英俊瀟洒的年青道士,“小师弟吴可法,虽年龄最小,剑法却是胜过贫道许多。这是二师弟易得,三师弟马飞,四师弟杜乐,五师弟辛中元。不知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高天奇拱拱手道:“谢谢各位道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各位道长匡正圧邪,在下钦佩不已!不过,我要告诉各位道长,高天奇就是我,我就是高天奇。我实在不知道什么翡翠功,那些话,只怕是江湖人以讹传讹……”

    “公子可不能乱开玩笑啊。”英俊青年吴可法神情庄重。

    易得摸摸灰白的胡须,忽然哈哈大笑:“咱们走吧,这是个书呆子,傻公子,真疯子。走吧走吧。”

    “呵呵。”红鼻子邱怡心一乐,“今天早晨接武当云鹏道长飞鸽传书,高天奇昨日在巴东杀死了武当盛一青道长。今天上午怎么到了洛阳,站在了贫道面前?”

    众道士哄然大笑。

    高天奇听得又是一惊!

    巴东又怎么冒出个高天奇?我在这里,是谁以高天奇的名义杀死了盛一青道长?啊?!说我有翡翠功,说我杀了盛一青道长,分明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能在江湖立足。用心何其毒也!哼,我倒要去巴东看看,那个高天奇是长毛了还是没有长毛!

    高天奇一愣间,崂山六道士嘻笑着,竟丢下高天奇,各展轻功,向镇东飞奔而去。

    高天奇暗暗好笑。真是,假当真时真亦假,真当假时假亦真!让他们去比,去拼个你死我活吧。我高天奇可要去巴东___不崂山六道士毕竟对己有义,而辽东四雄又实在可恶,我还是要去镇东看看。

    高天奇走出店门,忽然心中一阵狂跳_____不远处,仝宇,仝飞虎正风尘仆仆而来!

    自从横断山失踪,已是半月未曾见面,没想到在这里相遇!

    这时,仝宇、仝飞虎也看见了高天奇。

    仝宇一边欣喜地大叫“高少侠!”一边飞奔而来。

    高天奇冲仝飞虎点点头,然后对仝宇说道:“仝姑娘,你和飞虎兄就在这家酒店等我。我有要事在身,去一会儿就来。”

    仝宇温情脉脉地瞧着高天奇,娇柔地道:“我也去。我真不想再离开你了。”

    高天奇听了心头一热,但一想起横断山中的险遇,又涌起一团迷云。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可眼前又急于去助崂山六剑,于是用力地摆摆手,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仝飞虎阴阴的目光扫了高天奇一眼,道:“妹妹,我们就在这里等高少侠,让他一人去吧。”

    高天奇没有注意到仝飞虎的表情,依然兴冲冲道:“仝兄,你先把酒菜点好。我来了要同你喝个痛快!”

    说罢,向镇东疾奔而去。

    且说辽东四雄来到镇东柳林边,见附近除了一个朝天鼻孔、歪邪着嘴的农夫在整理菜畦外,再无他人;便围在一起,小声商量起来。

    关去病道:“这次与崂山六剑相斗,必要置他们于死地,绝不能让一个臭道士逃生。这样,就少了一个争夺《翡翠功》的劲敌。今后,我们遇到寻找《翡翠功》的人,干脆见一个,杀他一个,免得反被他们暗算。”

    “既然如此,我们对崂山六剑就要抢先下手。”秃顶白胜道:“等他们前来,老四可悄悄施展漫天飞雪暗器,他们心无防备,必为所伤。那我们就可以少费些手脚了!”

    “是呀是呀,”胳腮壮汉道,“老四漫天飞雪暗器,威烈霸道,必能一举成功。”

    在菜畦种菜的农夫不经意地乜了那个被唤作老四的鹰勾鼻汉子一眼,又默默整理茶畦。

    这时,崂山六剑联袂而来。相距十多丈远,红鼻子邱怡心挽了个剑花,道:“辽东四雄,你们是单独打斗还是联手齐上?”

    “关去病露出不屑之色,道:“崂山六剑有何真才实学?你们联手上吧。辽东四雄要领教领教你们的六剑阵。”

    说罢,铿然出剑,指挥白胜、胳腮胡、鹰勾鼻向崂山六剑扑去。

    邱怡心清喝一声,崂山六剑严阵以待。

    双方即将出手的刹那,鹰勾鼻猛一挥手,就要把暗器掷出!

    彼此近在咫尺,而且崂山六剑又不曾提防,鹰勾鼻暗器出手,几位道士只怕凶多吉少。

    但是,鹰勾鼻手未挥出,突然哎呀一声,几十颗雪花钉撒落在地。

    青年道师吴可法目中精光一闪,怒道:“无耻鼠辈!竟想暗器伤人!绕你不得!”随着怒吼,剑光暴迸,飞向鹰勾鼻。

    鹰勾鼻在辽东四雄中不算弱者,比吴可法的功力只稍逊一筹;但此时因右手突然麻木,不能用剑,不免惊慌失措,竟被吴可法一剑刺入胸口,恐怖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白胜与胳腮胡不曾料想鹰勾鼻还未还手,就已毙命,不禁心慌意乱;如此一来,功力大打折扣,顷刻间处于下风,刀法、剑法一阵紊乱,一时间险象环生。

    关去病见状,长啸一声,宛若洪钟。白胜、络腮胡闻声一震,猛地镇定下来,开始奋力反击。

    崂山六剑原本武功在一流之间,又先声夺人,以多打少,越战越勇。白胜、络腮胡即使奋力反击,也已是晚了。崂山道士那边,马飞手腕一抖,贴住白胜的大刀,抬脚向白胜的阴裆踢去;白胜正欲闪开,后面易得道长觑得机会,反手一剑刺入了白胜后心。白胜哼了一声,委糜在地。络腮胡顿生却意,左冲右突,想突围而逃;却被吴可法和辛中元缠住,欲进不能,欲退不能。

    关去病不愧为辽东四雄之首。他力战红鼻子邱怡心与杜乐两人,并不畏惧,三十招下来,已大占优势:红鼻子邱怡心的袖口被削去一条,杜乐的手指也被伤了一道剑槽。此时,关去病见白胜战死,络腮胡又处险境,不禁两眼血红,怒吼一声,荡开杜乐长剑,闯过去,想去援助络腮胡;却被马飞、易得两柄青峰拦住。这一阻,邱怡心、杜乐又扑了上来,把个关去病困在核心。

    关去病面色阴沉,劈、刺、撩、碰,纵横闪跃,竟使崂山六剑一时不敢近身。蓦然,关去病向杜乐猛刺一剑,杜乐因指被伤,不敢硬接,即向后闪开。关去病紧逼进去,又是一剑,声势更是惊人,杜乐只得纵身躲向一边;关去病就此杀出重围,疾扑进去,一剑逼退辛中元,救出了络腮胡;两人也不回头,落茺而逃。

    崂山六剑呆了一呆,也不去追赶。

    邱怡心乜着关去病远逝的身影,道:“辽东四雄的关去病沉稳骁勇,剑法精妙,各位师弟日后不可小觑,当联手才可与之交手,不可单与交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难堪不已。

    这时,朝天鼻孔歪嘴的农夫,丢下锄头,慢慢向镇上走去。

    吴可法注意的瞧了农夫一眼,他觉得鹰勾鼻暗器突然失手,大有蹊跷,疑是有高人相助;但那农夫除了丑陋不堪外,再也无其他异于常人之处,不禁摇了摇头:这下可真丢人,明明有高人相助,却不知是谁,这人情话都没说一句,就别说报答人家了。

    那丑陋农夫走进镇里,径直向酒楼走去。

    店小二见进来一位陌生而丑陋的农夫,不太高兴了。说道:“客官,你要喝酒还是吃饭?”

    那农夫摇摇头,向楼上的雅座走去。店小二连连“哎哎”相拦:“那不是你去的地方。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去也无趣。”

    那农夫笑了笑,嘴和鼻都歪一边了,却笑得比不笑还可怕:“上面有人摆了酒席,等我呢。”

    店小二愣了愣,木木地瞧着农夫上了楼上雅座。

    楼上雅座,客人并不算多。仝宇、仝飞虎坐在靠街道的窗边,两人把包袱放在桌上,一边喝茶,一边等候高天奇。这时,看见走上来一位农夫,丑得出奇,两人都觉恶心,不想多看。

    那农夫瞧了他们一会儿,朝他们走来,可走了几步,忽然折转身,走到另一张空桌上坐下。

    跑堂的走过来,一见那丑相,也是一愣,但毕竟见惯了江湖各色人物,立即露出笑容。问:“客官,来点什么?”

    丑农夫淡淡一笑,道:“那边有个漂亮姑娘,你把她请来,让她给我点点酒菜。”

    “哪个?”跑堂的故意问。

    “就是那公子旁边的。”丑农夫朝仝宇一指。

    跑堂的是老江湖,自然不想惹事生非,他想,这丑八怪面相怪异,必有异能,而那姑娘与公子貌似一人,必为兄妹,两人都带着剑,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丑八怪要姑娘来点菜,分明是挑衅找骂,弄不好就会惹火上身。他眼睛一转,大声道:“你要那位姑娘来陪你?是不是?”他的手指着仝宇。这意思明摆着,是要讲给仝宇听听,让他们直接对话,自己好开溜,免得受两面夹击。

    果然,这样一高声、一指,惊动了仝宇。仝宇何等心高气盛,那里能受这等羞辱,不觉怒气直冲脑门。她哼了一声,道:“那来的山野愚夫,敢在本姑娘面前撒野!再敢无礼,本姑娘打落你的门牙!”

    那丑农夫嘿嘿一笑:“姑娘出点银子,让我吃一顿又有何妨?”

    “再说!再说我可要把你踢下楼去!”说罢,仝宇手拿长剑,站了起来。

    “嘿,是哪里来的姑娘,这么凶,你是不是看我长得丑啊。”

    这一问,倒教仝宇没有想到,不觉一时语塞。柳眉一扬,又是哼了一声。

    农夫不亦乐乎,道:“果然,姑娘是看我长得丑。要是我长得不丑,姑娘也这样凶吗?”

    仝宇竟回答不出,气得面色发紫。

    仝飞虎忍不住了,拿起茶杯,用了几成内力,朝农夫嘴巴砸去。他想砸掉农夫几颗门牙,替妹妹出口气。

    谁知那农夫蓦然一张嘴,咬住了茶杯,然后低头放在桌上,竟连手也不动一下!

    仝飞虎不觉大吃一惊,腾地站起,拔剑在手。

    丑农夫一笑,道:“飞虎兄,你真地要杀我呀?”

    “你是谁?”仝飞虎一听丑农夫说出自己的名字,大感意外,愣愣地瞪着眼睛。

    丑农夫笑道:“我是高天奇啊。”

    那声意的确是高天奇的声音,只是面相实在不敢恭维,与高天奇不可同日而语。

    仝宇眼睛一亮。“你真是高天奇?刚才还……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害怕吗?”

    “你,你到底是不是高天奇?”

    “我刚才不是说,要飞虎兄准备酒菜的嘛,你们怎么干坐啊?”

    这下仝宇不再犹豫了。眼前这个丑八怪,不是高天奇又是谁?声音可以模仿,相貌也有相似,但是,刚才两人约定的事,别的什么人能编出来吗?不可能的。

    仝宇走到高天奇的桌子边,瞧着那丑相,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她皱着眉,道:“高少侠,求求你了,别弄出这么个相来,怪吓人的!”

    “我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没办法,只好吓着你啊。”

    高天奇咧嘴一笑,笑的丑极了,仝宇不敢正视,赶快扭过头去。

    仝飞虎也走过来,瞧了瞧那丑相,忽然心中一动:“啊,高少侠真乃奇人也。还会易容术啊。”

    “易容术?”仝宇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

    仝飞道:“这个易容术,只有少数武功极高的人才会,很难学的呢。”仝飞虎给妹妹解释了几句,喊道,“来呀,上酒菜呀!”

    “来啦!”跑堂立即送来了几盘菜肴,又喊下手提来了三坛好酒。

    原来仝飞虎早就给掌柜说好了,只等高天奇一到,就能开餐。

    高天奇摇摇头,道:“飞虎兄真是见多识广啊。什么都知道。哎,你这一说穿,就没有刺激了,一点都有不好玩啦。真是,飞虎兄,要罚酒三杯!”

    “高少侠,你不恢复本相,我吃饭都有没有味口。”仝宇拿起筷子,道,“真讨厌!”

    “嘿嘿,我偏不,偏要这样,看你吃饭了呕吐才有趣。嘿嘿。”高天奇乐了,举起酒坛,碰碰仝飞虎,“飞虎兄,来呀,今日要与你喝个痛快。”

    仝飞虎应声举起酒坛。一仰头,咕咕咕灌了一阵子,一抹嘴,道:“好酒。高少侠,酒吧,咱们可以猛喝。你看,这一别就是半月,你说说,你都去了哪里?我和妹妹可找苦了。”

    高天奇吞下一口酒,道:“你还问我?我讲的在小木屋等,你们人呢?”高天奇想起那个与仝宇极为相似的蒙面女人,多了一个心眼,故意先问他们。

    仝宇道:“我和哥哥在路上稍耽误了半晌,天亮时才赶到。可是,我们只看到一些脚印。在附近找,也找不到什么痕迹,等你们等了二天呢。后来,又沿你们去的方向找了几天。昨天才从横断山出来!”仝宇说着说着,嘟起了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高天奇不用看仝宇的眼神,只听那声音,就知道仝宇说的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谎言。而且,从时间上看,也是对的――天亮时,也就是在蒙面女人擒他之后,他们才到。他心里暗忖,那蒙面女人既然与仝宇没有关系,也就算了,天下相像的人多着呢。

    “你说,你那些天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哎,还有公孙大侠呢?”仝宇生气的问。

    “我被天元教主用计擒获,就此与公孙大侠失散。后来我被一异人所救,才得逃出天元教的魔掌。”

    仝飞虎听高天奇说到期这里时,眼中掠过了一丝怪异。但高天奇只顾与仝宇说话,并未注意。

    仝宇听得脸色发白,惊问道:“天元教?什么天元教啊?”

    高天奇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上来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那剑眉星目、那器宇风度,叫高天奇都看得心里为之一畅。接着,高天奇的目光又倏地一亮――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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