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二章 天山红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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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奇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阁下已无法出剑了!”

    雷震顿觉寒意袭身,便知高天奇此话不假。回首一望,小飞刀丁彪已然萎地,不知何时已受人暗算;而自己背后,一柄大刀寒光闪闪指着自己的脖子,冷冰冰立着一位半百老者。

    闪电剑雷震脸色唰地惨白:这可真栽到家了!半百老者何时进门,又用何种手法制住了小飞刀丁彪?

    叶苹始终盯着雷震长剑不敢分心,直到高天奇道破,才发现昏昏烛光下赫然站着一人!

    谁?

    无形快刀公孙豹!

    闪电剑雷震稍一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使出下三滥手段偷袭在下?”

    “老夫公孙豹。”公孙豹朗声道。“久闻闪电剑技压河北五省强豪,今日何故欺服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嗬,原来是公孙大侠。”雷震尴尬地干笑一声。“武林人物个个夸你不管闲事,怎么?在下今日所作所为,还要公孙大侠管教不成?”

    传说中的公孙豹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亦正亦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不管他人门前是非。故雷震以此相激。

    公孙豹古怪地笑笑:“说得好,说得好。老夫生来只管自己,不管他人。只是刚才这两个娃儿送给我许多银子,老夫便觉得他们是我自己一样的好兄弟。如果阁下也给我银子,老夫便觉得阁下与娃儿一样可爱了,自然不好意思动手管他们,要离开的。”

    把自己同两面个娃儿放在一起,岂不贬低了身份?雷震心中火冒三丈,却也不敢有一丝儿走火,嗯,脖子上那把大刀可不是吃素的。于是,直管拿好话来奉承公孙豹:“公孙大侠果然认钱不认人。佩服,佩服。在下的银子由同伴保管着,你解开他的穴道,我就送给大侠二两银子。”

    公孙豹十分恼怒,喝道:“老夫为你同伴解穴,难道不能再加二两酬银?”

    “啊,应该,应该。”雷震连连点头。

    无形快刀公孙豹替小飞刀丁彪拍开穴道,接过两锭白花花的银子,眯眯一笑,倏地纵身,从窗口飞入夜色之中。

    闪电剑雷震回头四顾,哪里还有高天奇、叶苹的影子?气恼之下,挥剑砍掉了桌子的一角。

    小飞刀活动活动还处于麻木状态的身躯,阴沉着脸,道:“雷护法,既然戳穿了那小子的鬼把戏,以后碰到他,不再招呼,杀了就是。”

    却说高天奇、叶苹悄悄从酒店后门溜走,没有跑多远,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子被淋得像个落荡鸡。

    高天奇见叶苹不停用手抹脸上的雨水,灵机一动,道:“叶苹姐姐,我们别跑了。就在前边那农舍避避雨吧。”

    “不行。如果那雷震和丁彪追来,你我就有性命之虞。”叶苹轻轻笑道,“洗个冷水澡,总比挨几剑要好哇。”

    “这样大的雨,他们不会来追我们。”高天奇道。“再说,他们以为我们吓得不敢停留,不会料想我们仍在小镇上。”

    叶苹犹豫着,没办法出声。

    这时,天空蓦然灿亮,随即一阵霹雳炸响,雨点更大了,如瓢泼盆倒一般。

    高天奇拉起叶苹的手,跑到那农舍屋檐下。那屋上的茅草被雨水打得卟卟作响,檐水泗流,成了一道道水帘。

    叶苹被高天奇拉着手,心里不禁一阵颤栗。踏上农舍台阶,微微用力抽出手来,同时,向一旁跨了一步,与高天奇拉开了一点距离。

    雷声远一阵、近一阵,随着道道闪电,远山、小镇、农房,时隐时现。雨点却是小了许多。

    高天奇道:“我们干脆不走了,就在这里讨个宿处。”

    叶苹想了想,轻轻一笑:“也行,那两个魔鬼也想不到这一点。嘻,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天奇弟弟,你真是个老江湖呀。”

    高天奇舒心一笑,走过去,轻轻叩响柴扉。

    屋里有人问了一声,接着,一阵窸窸娑娑,踢踢踏踏的声音响到了门边。“吱呀”一声,柴扉开了。屋里没有照明,黑黢黢的。

    可是,在柴扉打开之时,高天奇似乎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

    顿了顿,高天奇话语卑谦,态度诚恳地说道:“主人家,我们从远方而来,想在您这里借住一宿。”

    “二位,前面有家酒店,你们何必住在我这个脏地方。”

    “主人家,有两个武林人物要找我们的麻烦。”高天奇说,“我们是刚从那里逃出来的。”

    主人顿了顿,道:“你们进来吧。只是老朽孤独一人,家贫如洗,要委曲你们了。”

    叶苹笑道:“老丈,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两声沉闷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借着电光,叶苹看清了老丈模样,惊得叫了一声。

    那老丈,歪嘴、驼背、吊眼,正是在酒店碰见过的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微微一笑:“哦?是你们?啊,老朽生得奇丑可怖,却没什么坏心眼。相公和姑娘,不要害怕。”

    驼背老人的声音特别温和,高天奇、叶苹听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老丈,刚才在酒店多有冒昧,您可不要介意啊。”叶苹恳切说道。

    “呵呵,也怪老朽不该多看你们。”驼背老人宽厚地笑道。“哦,衣服淋湿了,我去拿衣服,你们将就着换一换。把湿衣放在灶前烤烤,明天起床就可以穿啦。”

    高天奇听驼背老人语意温暖,关怀备至,不禁很受感动:“老丈,多谢关照。”

    “有松明吗?老丈,点根松明吧。”叶苹道。

    “不要点。”高天奇道。“免得引起外人生疑。”

    言毕,高天奇朝墙边走进去,拿起火夹,在灶前一扒。窝着的火灰露出来;屋里被这火光照得亮了一些。叶苹不觉诧异:高天奇对这农家怎么这么熟悉,不然,黑暗中做这些事能如此利落?

    忍不住好奇,叶苹问道:“屋里这样黑,你如何看得见火夹?”

    “我在不见天日的天坑里生活了九年,养成了奇异的感觉。”高天奇道。“再者,我在天坑中吃了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各种各样的鱼呀、巨蟒呀、蝙蝠呀、还有古人留下的药丸。也不知那种发生了作用,在黑暗中视物,与白天并无二致。”

    叶苹暗忖,难怪刚才老丈开门时,高天奇“咦”了一声,原来是看清了老丈的相貌。她颇感离奇,不禁又问:“能看多远啊?”

    “也就是五十多丈吧。”

    叶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用一种探寻、审视的眼光疑视着高天奇,想入非非。

    驼背老人拿着一件灰衫,走了过来,送给高天奇,道:“相公,你就在这里换衣衫吧。”他用火夹夹住一块炭火,递到叶苹手中。“姑娘,你到里间去换,衣衫在床上。”

    待叶苹走进里间后,驼背老人轻声问道:“相公,她是你媳妇?”

    “不,不。”高天奇窘迫不已。“我们相识仅十多天呢,因为都是去蜀府,才一同行走。”

    驼背老人‘呵呵’一笑,道:“那今晚真要委曲相公了,要同我睡那堆茅草。”

    高天奇想到驼背老人也要睡茅草,很是过意不去。抱歉道:“老丈,可真打扰您了。”高天奇说着,已换好衣衫,冲里屋喊:“叶苹姐姐,我换好了。”

    叶苹拿着湿衣衫从里屋走过来。驼背老人用几根柴棍架好,把衣衫烘上。三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睡了。

    翌日。向驼背老人辞行时,高天奇从双松圣僧馈送的包袱中取出二定银子,执意要驼背老人收下。驼背老人推辞不过便收下了。临走时,驼背老人忽然犹犹豫豫问:“相公,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高天奇回过头来,望着驼背老人深意地一笑:“我叫高天奇。”

    驼背老人目光中掠过一丝失望,丑陋的脸扭曲了一下,道:“高相公,一路走好。”

    高天奇、叶苹离开驼背老人之后,怕在大路上遇见闪电剑雷震、小飞刀丁彪,便拐进山中羊肠小道,望蜀府方向而行。

    雨后天晴,青山如洗;葳蕤草木散发着阵阵芳香;清脆悦耳的鸟鸣,此起彼伏。馨润的微风吹来,万物酥软,落英缤纷。

    高天奇采集了一把嫩草,放入嘴中,不经意的咀嚼着。

    叶苹一边走,一边轻轻吟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

    “呀,叶苹姐姐,你吟的真好听!”高天奇咽下嫩草,回过头来笑道。“这首词我小时也跟随母亲吟诵过,总是吟不出你这般韵味来。”

    叶苹双眼秋波粼粼,道:“你笑话姐姐了。”

    高天奇直视着那双眼睛,从心里涌出说不出的愉悦。

    叶苹婉尔一笑,却嗔道:“总看着人家干嘛!”

    高天奇腼腆一笑,将眼睛挪开。问道:“你母亲一定是书香门弟?”

    叶苹倏地目光一黯,顿了顿,道:“唉,我母亲是个孤儿,十五岁即被族叔卖给了扬州烟花楼。哪里是什么书香门弟。”

    原来,叶苹母亲曾告诉叶苹,母亲十五岁进烟花楼后,拒不接客。老板见她有倾城之色,不肯放过这棵摇钱树,一次次威逼她;她便以死相挟。这样过了二年,直到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来会她,答应赎她出去,她才以身相许。本无恩爱,只为求得到自由之身,便任其作欢。几日巫山云雨,公子恋恋不舍,临走,又送给她一只凤凰玉镯。那公子却一去不回头。怀了身孕的她,不肯坠胎,最终被赶出了烟花楼……

    叶苹讲完这些,不觉神色凄然。

    高天奇听了,更觉叶苹身世凄凉,心里十分痛情,又不知如何慰才好,一时无语。

    两人正默默走着,忽然头顶响起一阵“嘎嘎嘎”的怪笑地怪笑声。随即,两个大汉从天而降。

    竟是闪电剑雷震、小飞刀丁彪!

    他们就藏身在路旁那棵樟树的密叶之中。

    叶苹大吃一惊,高天奇也颇感意外。

    丁彪双脚着地,阴森森冷笑,道:“雷护法所料不差,这两个娃儿果然来了!”

    “老夫过的桥比他们走的路还多。”雷震洋洋得意摇晃着脑袋。“我这一计,就叫守株待兔。嘎嘎嘎嘎。”

    丁彪一步步进近叶苹,阴恻恻道:“黄毛丫头,你上次偷袭老夫,今日可怨不得我。老夫要先奸后杀,以泄我心头之恨。”

    叶苹自知不是小飞刀敌手,又不知高天奇武功到底多高,心里十分紧张,面色刷地白了。

    “叶苹姐姐,你快点跑。”高天奇不安地小声对叶苹道。“我来挡他们一阵。”

    叶苹咬咬牙:“不!我们一起和他们拼了!”

    高天奇还想说点什么,小飞刀一对判官笔已然抵达叶苹胸前。高天奇将叶苹往后一推,同时侧身后退,躲过了小飞刀狠毒的一击。

    叶苹被高天奇轻轻一推,不自主飘出二丈多远,心中不禁惊骇不已,高天奇内力之巨,真是匪夷所思!转而,叶苹心中大喜:有如此内力,还怕两个魔贼?

    丁彪一出手,连对方的衣衫也没碰着,不觉微惊。这娃儿还真有两手。自己可不能大意。于是运足内力,双笔一旋,同时直取高天奇上下两路。

    高天奇又是轻轻一跳,闪开七尺,脸色不无愠怒,道:“阁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以命相搏?”

    丁彪冷冷笑道:“娃儿,你能杀了老夫,就尽管动手。嘿嘿,这儿可不是金马山酒店,你休想拿几句话吓住老夫。”言毕,大喝一声,判官笔使得呼呼生风,猛地扑向高天奇。

    高天奇身形一闪,不经意地迎面拍出一掌。只听卟地一声,丁彪脑袋已然中了掌风。

    丁彪哼了一声,判官笔掉在地上,身躯晃了几晃,嗵地倒在地上。只见那脑袋,红的、白的、黄的,一齐迸出,令人目不忍睹。

    高天奇见状,吃了一惊,浑身一阵颤抖,继而哇地一声,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雷震不知高天奇以什么手法击毙了丁彪,心中一凛,怒道:“娃儿,你好毒辣的手段!”

    只听嗡地一地声,雷震人剑合一,直射高天奇。其速之疾,真如闪电一般。

    高天奇正在呕吐,不能躲避,即使想躲,也来不及了,因为那剑实在太快;眼见那剑已挨着高天奇衣衫,叶苹不由得惊叫一声猛扑过来,但,鞭长莫及――

    只听啊地一声,叶苹不觉心中一寒,看来高天奇已被剑伤!

    可是,雷震却如一只大鸟,飞向几丈外的灌木丛中。只见他头也不回,几纵几跳,消逝在树林之中。

    原来,高天奇在那倾刻之间,用手指夹住了雷震刺来的剑尖,就势向后一带,将雷震甩了出去。雷震从这一招之中,料知自己非其敌手,借机逃走了。

    此时,高天奇还在呕吐。叶苹从惊悸中醒来,走近高天奇,一边取下随身而带的水囊,一边说道:“天奇弟弟,快走开,离这里远点。”

    高天奇忍住呕吐,走了一段路,接过水囊,漱漱口,又用衣衫揩了一下泪水,软软地对叶苹道:“哎呀,心里好难受。”

    “初次杀人,有不少人都会作呕,觉得心里难受。”叶苹道,“不过,那丁彪该杀!”

    “唉,我也不知那么轻轻的一掌,就怎么送了丁彪的性命。只是我大仇未报,先惹上了是非,又多了一些仇家。”

    “天奇弟弟,如果你不是有很好的武功,早被他们杀了,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是非。人在江湖,就是弱肉强食呢。”

    高天奇听得一愣,觉得叶苹说的未免太残酷了。

    “早知你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我这几天这不会提心吊胆了。”叶苹格格格笑起来。“真是白淋了那场大雨。”

    “我独自在天坑中练习武功,从未与人过招,也不知自己武功深浅。面对仍何人我都没信心。”

    “我看哪,你的武功同双松圣僧比,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哦?那我今后还得注意,出手不要太重,免得伤人性命。不然,我自己大仇未报,别人又要拿我报仇。”

    叶苹瞪着高天奇,道:“天奇弟弟,你说过有一套剑法要传我的,啊?”叶苹看见高天奇举手间杀了丁彪,骇退雷震,心想高天奇所学一定高深得很,于是真想学几手。

    高天奇道:“我没忘记。”

    “哼,到现在还没讲一招半式!”

    “好好,马上就告诉你。”高天奇正色道。“你知道西楚霸王吗?这套剑法名《霸王剑》,正是西楚霸王项羽所创……”

    “你怎么知道是项羽所创?”叶苹好奇地问。

    “〈霸王剑〉扉叶是这么记载的啊。”

    “行啦行啦,你讲霸王剑法。”

    “〈霸王剑〉共有十二招二十四式。”高天奇说到这里,四下观望了一会,然后指着前边一块草坪,道,“到那里去,我一边讲,一边演练,先让你有个整体理解。”

    两人一阵小跑,来到了绿草茵茵的荒坡。高天奇接过叶苹手中的剑,稍凝神,缓缓向前刺去。道:“这是第一招‘拒敌千里’,缓缓出剑时,要使出二式变化。”

    叶苹急了,这一剑平淡无奇,根本看不出变了二式,忍不住问:“慢点慢点,那二式呢?你为何不曾使出?”

    高天奇一笑,将“拒敌千里”重演了一遍,出剑之前,剑尖往上翘起送出去;剑与胸平之际,剑尖下点出来,然后才是平刺而出。

    叶苹一拍额头,吐了一下舌头。乖乖,缓缓出剑之中,竟使出了如此变化,自己未曾看出。这剑法,动中有静,缓中有疾,古朴简明,却又高深莫测。什么霸王剑?这西楚霸王剑术分明阴毒无比嘛。

    高天奇把那二式变化慢慢分解后,道:“叶苹姐姐,你不要急,先把握整体,再习研变化。我把这二十四式演变一一使出,再一招一招教你。好,看这第二招‘辕门摆酒’……第三招‘举杯邀月’……第四招‘大江东去’……”

    高天奇一边舞剑,一边念念有词,虽然为了让叶苹看得清楚,放慢了速度,但叶苹仍然觉得剑光迸射,寒气森森,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

    少倾,高天奇已将二十四式演练完毕;他微笑着直近叶苹,嘟噜着:“穿着这衣服,总是别扭,不能得心应手。”

    原来高天奇在溶洞里习练功夫,都是赤身裸体,习惯成自然,穿着这衣服舞剑,便觉得碍手碍脚。叶苹此刻自然不知高天奇嘟噜的意思,但她后来无意间偷看他裸身舞剑时,终于明白了这个缘故。只是她不明白高天奇为什么要一丝不挂地舞剑,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叶苹当下接过高天奇递来的宝剑,按刚才记着的剑式,使了一招“拒敌千里”,格格格笑道:“天奇弟弟,快快指教。”

    高天奇道:“那变化要快,但让人看来,只是缓缓出剑,让对方感觉到一股剑气,不然,叫什么‘拒敌千里’。”

    绿草芬芳,笑语声声,剑光闪闪。两人这一练演,不觉已是日头偏西。叶苹聪敏过去人,悟性极高,已然将“拒敌千里”、“辕门摆酒”练得了七成。天赋极高的高天奇,也不禁暗暗嘉许。

    高天奇瞧着汗水晶晶的叶苹,道:“古人云,为学之道,更无他法,但能熟读精思,久久自有见处。我看,习武也同此理。叶苹姐姐不妨多多演习,多多思考。日久自有精到见地。”叶苹抹去脸上汗水,笑道:“谨记教诲。哎,我们沿大道下山,好找个地方弄点东西充饥。天奇弟弟,你饿吧?”

    “真饿了呢。也不知要走多远才有酒店。”

    叶苹脸色略微一窘,道:“哎,你先走一步,我整理一下衣衫,随后就来。”

    高天奇点头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叶苹突然无影无踪。高天奇叫了一声,不闻回答,心中大骇,双足一点飘上树梢察看,却见二丈多远的杂树后边,有个人影。于是疾跃而去。只见白晃晃的一闪,却是叶苹丰腴的臀部。

    原来叶苹正在小便,刚屙一半,不好起身,叶苹一时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瞪了高天奇一眼。

    高天奇这才明白,躁得满脸绯红,吓得疾飘而退。

    叶苹穿好裤子,走过来,又似笑非笑地瞪了高天奇一眼,道:“你呀,真是个蠢东西!”

    高天奇红着脸呐呐道:“我以为你被人暗算了呢。”

    叶苹心里一阵感动,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两人下山,踏上了通往蜀府的官道。不多时,已走出了峡谷,官道也变得平坦宽阔了。路两旁的人家,也密集起来。

    叶苹暗忖,高天奇因为呕吐,腹中空空,不如就近在农家买点东西,以解除饥乏。便细细观望,看路旁那一家显得富裕一些。

    这时,迎面走来两位五旬左右的老者。与高天奇擦身而过时,其中一位胡须蓬乱的老者“咦”了一声,拉住另一位牛头马脸老者的手,又疾然回身,拦在了高天奇的前面。

    那胡须蓬乱的老者两眼精光暴射,逼视着高天奇,凶狠狠问道:“娃儿,你父亲可是无影神龙?!”

    “无影神龙?”高天奇懵了。“无影神龙?他是什么人啊?老丈,你认错人了吧?”

    牛头马面老者看着从后面渐渐走近的叶苹,目光像狗舌头上上下下舔了叶苹一遍,淫笑道:“哥,你也是疑心生暗鬼!百丈悬崖还摔不死他?你看看,这姑娘倒是标致,脸皮儿嫩啊,掐得出水来呢。那奶子鼓胀胀的,哥,你摸摸看,哟,啧啧啧。真馋人啊。”

    那胡须蓬乱的老者狠狠狠盯了高天奇一眼,却忍不住看叶苹,这一瞧,那双铜铃似的眼睛便转不动了。

    叶苹见状,暗叫不好:这两个老东西是一对色鬼!但又一想,这对色鬼赤手空拳,自己和高天奇武功都不弱,还怕这两个色鬼不成?胆气一壮,叶苹不觉怒火中烧,喝道:“两个老贼,快给我滚开!不然姑娘杀了你们!”

    唰,拔出宝剑,指着两个老者。

    高天奇发现这两个老者不怀好意,心中更是愠怒,冷冷喝道:“识相的赶快滚,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

    刚才还凶恶可憎的胡须蓬乱老者,此时却咧嘴直笑:“娃儿,看在你媳妇面上,老夫饶你一命。你还是给我走远一点,不要耽误我们哥俩的好事。”

    牛头马面老者呵呵大笑,道:“哥哥说得对,看在你媳妇面上,饶你一命,你走吧,在前面等着。事过之后,自然还给你。哈哈哈!”

    叶苹气得面色发紫,怒叱一声:“找死!”举剑向牛头马面刺去。

    牛头马面老者乐呵呵地,双足轻点,疾飘丈外。嘴中还不三不四道:“哟,还有点辣味儿。”

    高天奇虽然气极,却很清醒。他一瞧牛头马面老者身法,不觉微惊,这两个老者,竟是武林绝顶高手,难怪他们有恃无恐。

    叶苹正要举剑再刺,蓦然有人轻轻喊道:“姑娘,请住手。”

    高天奇、叶苹、那两个老者,闻言都不觉一惊。

    不知什么样时候,路旁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穷酸。这穷酸慢慢走到两位老者前,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两位老者竟然不敢出声,垂手而立。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

    良久,那穷酸用纸扇点点两个老者,哼了一声,慢悠悠道:“二位总护法,下次让我碰到,决不轻饶。”

    “是是,少爷。”两位老者异口同声。

    “还不快滚啊。”

    “啊,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两位老者转身就跑。眨眼间,消逝在路的尽头。

    这两个老者是什么总护法?穷酸又是什么少爷?两位老者身怀绝艺,却为何在穷酸面前唯唯喏喏?高天奇、叶苹既感激这位穷酸,却又不无狐疑。

    叶苹施了一礼,道:“前辈之恩,姑娘感激不尽。”

    高天奇也依样画葫芦,道:“前辈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那穷酸不无英俊的面庞却是毫无表情:“无须多礼。”他漫不经心地瞧着远山。“在下要去游山玩水,你们走吧。”

    “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姑娘无以为报,将永生铭记恩人的大名……”

    “在下不曾问二位姓甚名谁,二位又何必知道在下姓名?”

    穷酸言毕,走向田间阡陌。他摇着纸扇,边走边吟:

    蔌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

    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高天奇、叶苹楞楞地望着穷酸背影,听着那轻轻地吟咏,恍若身在梦中。

    3)天山红魔

    双松圣僧奔波三个多月,联络了静谷庄主韦大鹏、威远镖局镖主席振雄,四处打听闵云生消息,意欲擒贼擒王,杀了祸首闵云生,免得武林再起风波。

    时值十月,天高云淡,万里晴空。

    这天,双松圣僧、韦大鹏、席振雄来到了洛阳城南一家酒楼。

    洛阳因地处古洛水之阳而得名,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中国古代伏羲、女娲、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夏太康迁都斟,商汤定都西毫;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相袭,共十三个王朝。现在,宋廷被金国赶到江南,五十年过去,宋朝天子除在老人口中流传外,四十岁以下的没有几人知道.只知道江南还有一个什么小宋廷.战事已经远去,洛阳已是金人完颜氏的天下.老百姓安居乐业,洛阳一片歌舞升平.

    酒楼距洛阳城南门口不远。门前有三株垂柳,下置几个石鼓,以供游人歇脚。

    踏上酒楼,却见客人熙熙攘攘,不见一处空席。看来看去,惟有临窗那桌上,只坐一人。

    那人背对着门,面窗而坐。慢慢自酌浅饮,似是观看窗外古城市景。

    威远镖局镖主席振雄走上前去,问道:“阁下,请给个方便,能让在下三人在此一坐?”

    那人竟头也不回,也不吭声,又慢慢吞吞饮了一口。

    席振雄位尊镖主,何曾被人如此怠慢?见那人如此孤傲,不由得怒火冲心:“阁下莫非是个聋子?”声音不高却用内力逼出,意在显露一手,叫那人不要妄自尊大。

    那人蓦然回头。只见一张死人脸皮包着颧骨,两眼若鬼火忽闪。

    席振雄不觉一惊。行走江湖五十来年,何曾见过这等病容的鬼脸?韦大鹏一阵恐怖,心里兀自发寒。就连见多识广的双松圣僧,也暗暗吃惊。

    那人冷哼一声,道:“老夫从不喜欢听人高声大嗓,烦死人了!请阁下走开。”

    言毕,轻轻挥了挥手。

    席振雄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潜力扑面而来。要知道,席振雄内外双修,当年曾以一双肉掌力挫扬州三怪,名噪一方,足可列一流高手之中。此时见一股潜力涌来,心中不觉冷笑,即提气于身,向那潜力撞去,想叫那人吃点苦头。

    可是,那人安坐如初,纹丝不动,席振雄却一连退了六七步,始拿桩站稳。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既然阁下还算听话让开了,老夫也就不再追究了。”

    这一番调侃讥讽,席振雄那里还忍受得了:“阁下何人,在下倒要领教领教!”说着,铮地一地声,宝剑已然出鞘。

    那人猝然大笑,道:“老夫百无禁忌,你小儿记住了!”

    百无禁忌依然端坐不动,反手屈指一弹,几滴酒叮叮叮弹在席振雄宝剑上。

    当。当。当。宝剑断成三截,同时着地!

    别说席振雄,那双松圣僧、韦大鹏也是大惊失色。几乎同时,双松圣僧拔出了长剑,韦大鹏抖出了轻易不用的纯金软鞭。

    酒客们见状,轰然而散;胆小的飞跑下楼,胆大的也只是在窗外走廊里窥觑。

    双松圣僧平举长剑,面色沉重,道:“阁下出手惊人,必怀空前绝学。贫僧技浅,愿同席大侠、韦庄主一同领教。

    双松圣僧何等英雄,但面对这个从未谋面、不可一时的百无禁忌,也自是不敢托大,不说单独讨教。

    百无禁忌一听,仿佛来了兴趣,精神倍增,道:“你就是双松圣僧?”

    “正是。”

    “曾闻双松圣僧一人大胜小飞刀丁彪、闪电剑雷震,果然不愧名列当今十大高手。老夫受人之托,正欲取你性命。”原来闪电剑雷震已将小飞刀丁彪的话禀报给天元教主,说双松圣僧不仅不归顺天元教,还要联络武林高手,与天元教为敌。于是天元教主下令追杀双松圣僧。对于不愿归顺天元教的武林高手,统统铲除。“哈哈哈,既然你找上门来,老夫就陪你们玩玩。”

    言毕,百无禁忌起身离座。

    双松圣僧闻言,无嗔无恼,淡淡问道:“请问阁下,是谁列出十大高手?为何要加害贫僧?”

    百无禁忌冷哼一声:“谁列出十大高手,又是谁要你性命,你无须知道。你只须知道,我百无禁忌手下从无活口。”

    言毕,鬼魅般一闪,扑向双松圣僧。

    双松圣僧那敢大意,将全身功力凝于剑身。但见一团云雾般的剑气,外吐三尺,削向百无禁忌的双手。

    百无禁忌不慌不忙,挥手震开来剑,另一掌声疾向双松圣僧当胸拍去。

    韦大鹏一声怒吼,抖出纯金软鞭,点向百无禁忌的双眼。他那一地声怒吼,是表明自己出招,以示正人君子之坦荡磊落。席振雄竟一声不响,舞动断剑,戳向百无禁忌命门。

    席振雄、韦大鹏功力仅次于一流高手,绝非平庸之辈。现在与双松圣僧联手,声威自是惊天动地。

    可是,百无禁忌仅凭一双肉掌,与三位高手相搏,依然是心定气闲,从容不迫。一百多招后,竟然占了上风!

    双松圣僧越战越惊,想叫席振雄、韦大鹏逃走,却又担心百无禁忌各个突破,于是心一沉,使出了亡命招数,想与百无禁忌拼个两败俱伤。

    不料百无禁忌识破双松圣僧心机,冷笑一声,身形疾转,飘忽游离,招式变得更加凌厉。

    如此一来,韦大鹏、席振雄被掌力所激,很难近身,只是在外游斗;双松圣僧反而陷于掌力之内,顿时失去反击之机。无奈,只得舞动长剑自保。

    百无禁忌清啸一声,一手拍开双松圣僧剑尖,乘机抓向双松圣僧的肩井。

    双松圣僧来不及躲闪,心中不觉一凉!

    蓦然,一股潜力排山倒海般涌来,硬生生把双松圣僧平移三尺!

    与此同时,百无禁忌“咦”了一声,倒纵一丈开外,跃于桌上。

    双松圣僧前面,赫然站立一位身材魁梧的少年---高天奇!

    双松圣僧暗叹一声惭愧,待看清来人时,不觉大惊大喜。

    喘息方定的席振雄、韦大鹏,见现身的是一位英姿勃勃的少年,不禁瞠目结舌。

    百无禁忌正要得手之际,突然被一掌拍在肩膀,不觉气血翻涌,倒退丈余才卸去那股暗力。大惊失色之下,觑得来者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心头又是一震!他胆虚地望着高天奇,冷冷道:“娃儿从师何人,竟学些偷鸡摸狗的手段?”

    高天奇微微一笑:“在下从师何人,阁下无须知道。不过在下所学,的确是些宰鸡杀狗的手段。”

    百无禁忌被反唇相讥,不觉老羞成怒,目光森森,怒喝一声:“娃儿,你道老夫怕你不成?看掌!”他运足十二成功力,凶狠地拍向高天奇。

    高天奇一见,脸色凝重,也是翻掌而出。

    两掌相接,轰然一声,卷起一阵劲风,吹得杯盘碗筷横飞,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百无禁忌摇摇晃晃,退了三步。

    高天奇竟退了四步,才稳住身形!

    要知道,百无禁忌出山以来,所向披糜,还无人能接他全力一掌。可眼下这少年不仅硬接了一掌,虽比自己多退了一步,却脸色平和,仿佛刚才并未对掌一般。

    百无禁忌心中惑然,站在那里,竟不敢冒然出掌了。

    此时,双松圣僧大声喊道:“高少侠,百无禁忌如此凶狠残暴,让他逃走贻害无穷。我们联手杀了他!”

    百无禁忌闻言,两只鬼眼一闪,翻身纵出窗外,道:“老夫不想以少打多,今日少陪。哼,娃儿,后会有期。”

    “阁下请别食言。”高天奇冲窗外答道,也不追赶。

    双松圣僧哈哈大笑:“高少侠果然身怀绝艺,妙哉妙哉。”

    席振雄、韦大鹏方知这一老一少是老相识,心中亦是欣喜。

    双松圣僧上前抓住高天奇的手,问道:“叶苹姑娘呢?她不是与你同行的吗?”

    高天奇神色焦虑地解释道:“一天夜里,叶苹姐姐突然失踪了――我是早晨喊她起床才发现的。我一直在寻找,可是没有一点消息。”

    “哦,这也有点奇怪。嗯,看缘份吧。”双松圣僧皱皱眉头,又问,“你探知仇人消息没有?”

    “晚辈在蜀中明察暗访两个多月,终于得知蜀中二鬼的消息。这两个老贼加入了什么天元教,做了总护法。我想,只要找到蜀中二鬼,另一个蒙面贼就会打听出来。”高天奇说得很平静,但目光却杀气隐隐。“我想,洛阳正处交通枢纽,打听消息更为容易。便日夜兼程赶来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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