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雾境系列的海外公关推广，你能亲自参与。”
“以你为项目负责人，以及代言人。”
话音一落，全场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负责人也就算了。
代言人这种事，甲方有什么要求，穿什么衣服摆什么动作，都是未知的。
莫里斯下意识看向黎笙。
即便是黎笙同意，陆宴知也会暴走。
这萧郎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黎笙语气沉稳：“萧总，我是这个系列的联合设计，不是品牌模特。”
萧郎维却笑了：“当然，但你也知道，这一季的香型主打‘女性力量’与‘独立精神’。”
“我也说了，这是请求，你是最合适的人。”
话锋一转，萧郎维弯着的眼里却看不到一点温度：“当然，梁总也说了，你不参与，这个项目，毫无灵魂。”
这话把黎笙捧得很高，却已经明显带上了威胁的味道。
莫里斯解围道：“感谢肖总对本公司员工的抬爱，但这件事，还得和公司股东协商……”
“你是说Louis？”萧郎维不屑地轻笑一声，“弟妹代言，他有什么好不满意？”
莫里斯干笑两声：“无论黎笙是什么身份，代言这件事，她自己做主。”
“走吧，黎笙。”莫里斯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萧总，我们就先走了。”
萧郎维却在这时候叫住了黎笙。
“黎笙，单独说两句。”
莫里斯要拦，黎笙提高声调道：“岳铮就在外面，没人敢动我。”
萧郎维不由得笑了，小姑娘还挺聪明。
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更好奇黎笙会怎么选择。
莫里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黎笙……”萧郎维走得离她近了些。
黎笙连忙推开距离：“萧总您有话直说，别靠这么近。”
萧郎维轻笑：“真是无情。小时候明明对我那么温柔……”
说着，他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资料，递到黎笙面前。
“你一定在找这个吧？”黎笙伸手去拿，萧郎维不给，步步后退，引着黎笙走到台球桌旁。
随后把资料摊开了，随手放在绿色绒布上。
黎笙伸手去拿，萧郎维笑着制止：“Nonono，就这么看。”
“倒计时一分钟。”萧郎维道，“看进去多少算你的。”
黎笙深吸一口气，在萧郎维按下计时器时凝神看上头的字。
再无暇顾及其他。
这是一份她从未见过的报告。
每一个字她都想印到脑海里。
不知不觉间，萧郎维已经在她身后贴得很近，两人间大约也就一两厘米的距离。
黎笙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翻阅着书页，很快，她的目光在第五页停住了。
似没读懂，又再次看了一遍。
黎笙的手变得颤抖起来。
“时间到。”萧郎维及时伸手拿走文件，手臂贴紧她手臂。
属于男性的热量从他身上传过来，黎笙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往后就是一个肘击。
“这是过河拆桥啊？”萧郎维道，“怎么，不满意？”
黎笙立刻退开几步，眼神戒备：“要拿到剩下的资料，是什么条件？”
“不变。”萧郎维道。
“成交。”黎笙道，“不过萧总下次要是再靠我这么近，我不介意切了你。”
“真是野蛮。”萧郎维道，“不过，我喜欢……”
一旁的助理将拼接好的视频发给萧郎维。
萧郎维满意地勾了唇：“发到陆宴知邮箱。”
黎笙快速跑出门，让岳铮送她到林沫家，和林沫复盘今天看到的资料。
尽管她的阅读速度已经异于常人，但还是卡在了关键的第五页上。
“笙笙，你真牛！”林沫划拉着平板赞叹，“一分钟能记下来那么多内容……”
“要是你能记得更快。”黎笙道。
倒不是她商业吹捧，林沫的阅读速度本来就比她更快，更何况，她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被情绪干扰。
陆宴知电话第五次响起，黎笙凝视着那跳动的图片。
那是黎笙专门换的。
是一轮倒映在水里的月亮。
这就是陆宴知。
是她拼命想握住的东西，是她以为能照亮自己的光。
结果，却是一触就碎，镜花水月。
黎笙在这一瞬，忽然想起来爷爷去世前怎么也不愿她和陆宴知在一起的告诫。
怪不得。
怪不得。
“怎么不接？”林沫凭借自己对黎笙的了解，蓦地站起身，“该不会是？”
“那一页，我看到了……”黎笙痛苦地攥紧了拳头。
“看到什么？”
“陆振海。”黎笙终于咬着牙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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