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被人偷拍
分享会结束后,曼曼拿着手机追上她:“你上热搜了!”
安然头也没回:“又怎么了?”
“你这场分享会被人偷拍了!”
“那段‘人不是被伤害压垮的,是被怀疑一点点瓦解的’那句,被剪成了短视频!”
“点赞已经十万了!”
安然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在乎热搜。
她只在乎,那些曾经在黑夜里和她一样拼命想活下去的人,是不是也能被这一句拽一把。
那样,她就没白撑到今天。
……
深夜,Mark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今天很帅!】
【不是因为你站得高,是你让别人也有了站起来的勇气!】
她没有回复。
只是放下手机,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你要记得!”
“妈妈不是神!”
“妈妈也会疼!”
“可妈妈永远不会倒!”
“因为你,是妈妈的光!”
安然的日子被切割成了两种节奏:白天和夜晚。
白天她是品牌主理人,是设计师,是团队决策者,每一封邮件、每一场会议、每一个合同她都亲自过目,哪怕团队已经扩张至三十多人,她依然不肯放手。
而夜晚,她是妈妈。
孩子现在五个月,半夜还会醒两到三次,有时候只是饿了,有时候只是醒着想看看她。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在黑夜里望着她,像是带着某种天生的依赖。
安然抱着孩子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披着毛毯,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带着点初春的微凉。
她没有开灯,只有室内的余光照着她身侧的孩子,小小一团,睡得安稳。
她闭着眼靠着椅背,呼吸很浅,像是在沉入某段思绪中。
今天她又拒绝了一个国内顶级品牌的合作邀请,对方想请她担任联名主创,为的是利用她在女性消费者中的声量打造一个“女性独立系列”。
听起来像是个机会。
可她一眼就看穿了。
他们要的不是她的设计,而是她身上“单亲妈妈”“坚强女性”“崛起逆袭”的标签。
“我不是你们的广告词!”
她回邮件只写了这几个字。
她从不靠别人定义她。
哪怕这个世界再喜欢用故事包装商品,她也不做别人讲述的那个“被选中者”。
她不需要被任何人选。
她是自己选的自己。
“妈妈!”
孩子在她怀里呢喃了一声,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襟。
她俯身亲了亲他:“我在!”
“妈妈一直都在!”
……
清晨五点,工作室一楼已经有人来换班,助理们在会议室里布置场地,今天有一次内部产品测试,同时她还安排了两个新部门见面会。
她每天的生活就像排好的程序,没有喘.息。
她不能倒。
哪怕只是多睡一小时,都会让她的计划延后。
曼曼拎着早餐进来时,一眼就看见她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翻着样品,一边给孩子喂奶。
“你是铁打的?”
曼曼忍不住开口:“现在已经有保姆了,夜里你还非得自己来?”
安然抬头,眼神淡淡的:“他晚上睡得不好,我喂得快一点!”
“可你也不能天天这样!”
曼曼坐在她对面,把早餐放在桌上:“你最近瘦了太多,你看看你这眼圈,跟黑眼豆豆似的!”
安然没说话,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把他抱回婴儿床,让保姆接手。
“我最近睡不好!”
“工作室风声太多!”
曼曼叹气:“柳含烟又动手了?”
安然点头:“她开始在我们海外的电商平台下黑稿,说我们的材质来源不明,借匿名买手账号散播概念抄袭的说法!”
“我不在意她怎么编,我怕的是我们的团队信了!”
“你知道,一个品牌真正垮掉,不是被对手打死的!”
“是从内部开始腐烂!”
曼曼皱眉:“你觉得……会有人动摇?”
安然神色淡淡:“已经有人开始犹豫了!”
“我看到后台对账有人在压供应商账期,有人故意不审核发.票!”
“以前我还会觉得是流程问题,现在我知道,是信任出了问题!”
“而信任这东西,最容易被撕开!”
曼曼没有接话,只是坐在她旁边,一起沉默了会儿。
“你还想一个人撑多久?”她忽然问。
安然抬头,语气里透着一种无法否认的倔强:“撑到我不需要撑为止!”
……
同一时间,Mark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电脑上显示着安然品牌的财务模型和舆论扩散图。
他的手指在鼠标上停了一会儿,最后点开了一封邮件,是他团队私下整理的一份资料。
上面列着目前所有跟柳含烟有关的匿名资金转账、虚假买家账号,以及几个打着“消费者”名义在各大社交平台发帖攻击安然设计理念的人。
他已经查到了源头。
“我可以直接下手!”
他低声说。
“只要我把这些账户曝光出来,连带着她母亲胡金华在海外的黑钱一并送出去,整个网络都会反噬她们!”
“但安然会知道,是我动的!”
他陷入犹豫。
他知道安然不希望他为她越线。
她说过很多次:她要的是公正的反击,而不是权力的干涉。
她怕自己再也走不出被人‘成全’的宿命。
她想靠自己赢。
哪怕赢得很慢,哪怕赢得很苦。
“那就等等吧!”
Mark轻声道:“等她撑到不能再撑,我再出手!”
“你愿意自己打,我就陪着你!”
“可你要是伤得太深,我会救你!”
“哪怕你不原谅我!”
……
而在C市,傅衍慈已经两天没合眼。
M国那边的情报频繁传来,每一份都是她正在被逼退的讯息。
他把所有能铺的渠道都铺上了,所有能接手的环节都提前安排了人。
他在帮她挡。
但他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方式。
她要的不是他替她清场,她要的是她自己能一个个打下去。
他没权利剥夺她为自己出拳的资格。
但他太怕她累了。
他怕她真有一天崩了。
怕她再也不信任何人了。
他翻着一份她的采访稿,是最近一次她对着一个公益组织说的话:
“我不是因为爱设计才活下来的!”
“我是因为只有在设计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没有被完全毁掉。”
“这是我唯一保留下来的,完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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