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困兽之夜
“咽不下？那就忍着。”
“等机会到了，狠狠踩死她。”
柳含烟眼睛里燃起一丝疯狂的光。
“等多久？”
胡金华冷冷道：“等她稍微松懈的时候。”
“现在安然身边的人太多了，不止有Mark，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傅衍慈。”
柳含烟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那个疯子！他不是退出了吗？！”
胡金华冷笑：“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他真能放下？”
“他只是不再靠近，但背地里，安然的一举一动，他比谁都清楚。”
柳含烟狠狠捏紧了拳头，眼里满是嫉恨。
“都该死！”
胡金华敲了敲桌子，冷声说：“别急，机会会有的。”
“到时候，我要她，连哭都没机会哭。”
而此刻，在远处的另一座城市，傅衍慈独自站在天台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秋风吹得他风衣猎猎作响，他指间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眼神沉得像深不见底的黑夜。
他的私人助理发来最新一份安然的动态汇报。
她带着苗苗去了公园，笑着抱着孩子，在秋天的阳光下晒太阳。
她一个人完成了新的海外展览签约，稳稳地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她笑得那么轻松，那么明亮。
却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傅衍慈捏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眼底压着深深的悔意和无法排解的思念。
他想起以前，安然最喜欢在清晨拉着他去散步。
想起她在厨房里笨拙地煮咖啡，笑着递给他一杯甜得发腻的拿铁。
想起她窝在他怀里，软软地说：“傅衍慈，我想要很久很久的以后，有你。”
可那样美好的誓言，他亲手摔碎了。
他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烟，喉咙里一片苦涩。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补充情报。
【胡金华和柳含烟最近有新的动向，疑似在策划一场针对安然的商业绞杀。】
傅衍慈眯起眼，冷笑一声。
他低声呢喃：
“休想。”
他拿起电话，冷冷下令：
“给我死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敢碰安然一根汗毛，我要让她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夜深了，安然坐在阳台上，苗苗窝在她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抓着她的指尖。
她轻轻摇晃着椅子，看着远处稀疏的星光，眼神沉静而柔.软。
手机响了一下，是Mark发来的消息。
【今天你们玩得开心吗？】
安然笑了笑，回：【很开心，苗苗特别喜欢你。】
Mark很快回复：【那你呢？】
安然盯着屏幕，指尖轻轻划过，最后回了一句：
【我也喜欢你陪在我们身边。】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条：
【安然，我不会催你。】
【但请你知道，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
安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心里暖得不可思议。
她轻轻抱紧怀里的苗苗，低声说：
“我们慢慢来。”
“这一次，妈妈不会再怕了。”
“无论未来遇到什么，都不会再逃了。”
因为她知道。
无论风雨。
她已经有了自己。
也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更有了，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小小光亮。
未来很远。
但她已经，走在了通往光的路上。
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窗台上，整个屋子被柔和的光线笼罩着。
苗苗醒得早，小手拍着小床，软糯地喊着：“妈妈，妈妈——”
安然从卧室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刚醒的慵懒笑意。
“宝贝，早安。”她走过去抱起苗苗，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苗苗咯咯笑着，小手紧紧揪着她的头发不肯松开。
安然抱着他在客厅转了一圈，轻声哄着：“今天想去哪儿玩啊？”
苗苗抱着她的脖子，小脸贴着她：“公园，荡秋千！”
“好，听你的。”安然笑着答应。
她心里知道，能陪着苗苗这样简单地过一天，是多么难得的幸福。
吃过早餐，她刚给苗苗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
是何曼曼打来的。
“安然！”电话那头，何曼曼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告诉你个大新闻！”
安然一边抱着苗苗一边笑着应道：“什么事啊，听你声音这么激动？”
“胡金华那边出事了！”何曼曼压低声音说：“她涉嫌海外非法洗钱，被当地警方调查了，现在冻结账户、限制出境，马上要开庭了！”
安然愣了下，随即挑眉冷笑。
“柳含烟呢？”
“还没出动，不过据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到处找律师找人脉。”何曼曼啧啧了两声：“不过她们这次翻不了身了，国内外一起查，跑都跑不掉。”
安然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因果报应。”
“是啊！”何曼曼笑得爽快：“以前你放过她们，是她们自己不知悔改，现在总算自作自受！”
安然抱着苗苗，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城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释怀感。
她并没有觉得痛快或者兴奋。
只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那些肮脏、阴暗、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东西，终于，彻底清理干净了。
“曼曼，谢谢你一直在。”她轻声说。
电话那头的何曼曼笑骂了一句：“说什么傻话，我不在，谁护着你啊？”
安然笑了笑，低头亲了亲苗苗的发顶。
“我现在，不怕了。”
“嗯，不怕了。”何曼曼在那头也轻轻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骄傲。
挂了电话，安然收拾好东西，抱着苗苗出门。
公园里人不多，秋天的阳光晒得暖暖的，落叶铺了一地。
苗苗跑在前面，安然在后面慢慢跟着，看着他在草地上跳着踩叶子，笑声清脆，像一串小铃铛。
安然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Mark。
【今天苗苗很开心。】
很快，Mark回了消息：【我也是，看到你们开心，我就开心。】
安然笑着收起手机，蹲下身张开手臂：“苗苗，来，妈妈抱抱！”
苗苗咯咯笑着扑进她怀里，小脸蹭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喊着：“妈妈最好啦！”
安然抱着他，眼眶一阵发热。
这一刻，她觉得过去所有的苦难，所有流过的泪，都值得了。
她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
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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