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动在此
她不能也不愿再把自己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即使是Mark，她也要以完整的自己，去回应一份完整的爱。
回到家后，苗苗很快就睡着了。
安然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发呆。
屏幕上还停留在和Mark的对话界面。
【安然，什么时候想我了，就告诉我。】
【我随时都在。】
安然盯着这句话，半晌，轻轻敲下回复。
【好。】
然后合上手机，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任窗外的风吹进来。
另一边，傅衍慈坐在车里，盯着手机上的新闻。
安然又登上了国际时尚周的头条，抱着苗苗，笑得温柔坚定。
他眼眶发红，喉咙发紧。
他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而他只能在远处，看着她发光，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更大的世界。
他低头，苦笑一声。
“楠夕。”
“祝你幸福。”
“哪怕没有我。”
夜越来越深，风也渐渐停了。
安然抱着苗苗，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市灯光。
她轻轻摸着苗苗的小脸，低声说：
“妈妈在呢。”
“妈妈会一直在。”
“陪着你，陪着自己。”
夜越来越深，苗苗在怀里睡得安稳，小小的呼吸吹在安然锁骨上，带着点奶香气息。
安然一只手轻轻拍着他，一只手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昏黄的台灯下处理着最后一封合作邮件。
今天一整天，她脑子里都乱糟糟的。
Mark的外派机会，还有他眼里藏不住的期待与犹豫，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
明明她早就清楚，不可能永远把所有人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真的要面对分别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涩。
她关掉电脑，靠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怀里的苗苗。
小家伙睡得香甜，小手抓着她衣角，小嘴微微张着，像只小猫。
“苗苗啊……”安然轻轻喃喃：“妈妈是不是太贪心了？”
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飞，又希望身边的人一直在。
她抱紧苗苗，闭上眼，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软弱了。
走到这一步，每一次的犹豫和后退，都可能让自己跌回原点。
她要学会放手，也要学会成全。
第二天一早，安然早早起床。
她把苗苗送去托班，自己则去了一趟律师楼。
今天她约了律师，处理一件积压很久的事情——
彻底起诉柳含烟。
之前碍于各种顾虑，她一直没真正动手。
可最近柳含烟那种狗急跳墙的疯狂，让她明白了。
有些毒瘤，必须彻底清除。
否则永远是隐患。
律师把资料一一列在桌上，递给她一份份审核。
“安然小姐，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充分了。”律师语气沉稳：“一旦起诉，柳含烟这边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好。”安然翻过一页，签上了名字，动作干脆利落：“立刻启动流程。”
签完最后一个字，她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在心里划掉了一道浓重的影子。
回到车上，她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手机响了。
是何曼曼。
“安然！”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像一阵风：“你终于动手了啊！”
安然笑了笑：“是啊，不能再留着她了。”
何曼曼在电话那头拍了拍桌子：“干得漂亮！这一刀，晚了都不是你的风格了！”
安然靠着车窗，眯着眼说：“慢慢清理吧，把所有的阴影都清干净。”
“好。”何曼曼笑着说：“以后，就只有阳光了。”
安然笑着点头，心里也跟着明亮了几分。
中午，她没回家，直接去了Mark约的地方。
一家安静的小餐厅，靠近湖边，窗外风景清新得像画。
她推门进去，Mark已经等在里面了。
看到她来，他连忙起身，笑着走过来。
“饿了吧？”他接过她手里的包，体贴地拉开椅子。
安然点点头：“早上忙得一口水都没喝。”
Mark点了两份餐，一边倒水一边说：“你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安然笑着接过水杯：“这不是有你吗？”
Mark手一顿，抬头看着她，眼神柔得能溢出来。
安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说出口的话，轻咳一声，装作专心看菜单的样子。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吃到一半，Mark忽然开口。
“安然，我想了很久。”他放下刀叉，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和苗苗一起去伦敦。”
安然手里的叉子一顿，抬头看着他。
Mark认真地说：“我不是说一定要你现在答应我，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过去。”
“我想让你们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只是现在，也包括未来。”
安然沉默了。
她不是没动心。
但她不能冲动。
她有苗苗，要为苗苗考虑，要为自己考虑。
“Mark……”她轻声开口：“给我点时间，好吗？”
Mark笑了，温柔地看着她。
“我不是说了嘛，安然，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安然鼻子一酸，低头喝了口水掩饰情绪。
吃过饭，Mark送她回家。
车上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耳边回旋。
到楼下的时候，Mark帮她拿下车。
“安然。”他忽然叫住她。
“嗯？”
Mark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
“不用害怕。”
“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安然怔住了，心脏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
她没有躲开。
只是靠着车门，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家，她抱着苗苗坐在沙发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亮了一下。
是律师发来的简讯：
【起诉已正式提交，预计最快两周内开庭。】
安然看着这条消息，指尖慢慢收紧又松开。
终于，真的开始了。
她抬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心里却异常明亮。
与此同时，傅衍慈站在天台上，远远地望着夜幕下的城市。
助理走过来，低声说：“柳含烟彻底完了，胡金华也在清算中。安然那边……她动手了。”
傅衍慈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
助理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您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傅衍慈闭上眼，胸口一阵阵钝痛。
他想去。
他无数次想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他有多后悔，有多思念，有多想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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