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梦见从前了
她看着那些留言,什么都没说。
她不需要辩解。
她走得干净,也不会回头。
她当初爱他是真的,现在放下,也是真的。
她早就学会了,世上的事情没有“如果”。
她不想再去想“如果那天我不走”、“如果他早点懂我”—没有如果。
那天她一个人出现在医院,一个人签字,一个人进产房,没人问她疼不疼。
她都熬过来了。
现在再来一个“我懂了”,太轻。
轻到落在她身上都起不了涟漪。
她正要把草图收起来,手机忽然响了,是何曼曼的电话。
她接起来,声音有点沙哑。
“这么晚了?”
“我发现了!”
“什么?”
“胡金华和柳含烟可能又在搞什么!”
安然皱眉。
“你说清楚!”
“我盯着她们那边的走私账户有一阵了,最近她们在M国那边注册了一个珠宝类壳公司,用的是假资料,但邮箱联系地址,是你之前展会合作用的公关团队!”
“她们想用我的名头洗钱?”
“还不确定,我不敢贸然爆出来,怕打草惊蛇!”
安然冷笑一声。
“她们真是阴魂不散!”
“你还记得那年她们放火吗?”
“记得!”
“要不是你临时换了行程……现在这通电话我都不知道打给谁!”
安然没说话。
她坐在地板上,手指下意识地抓着毯子的边缘,指节泛白。
那场火烧掉了她所有的底线,也烧掉了她当年所有的爱与信任。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晚。
没想到老天给了她一命。
也给了她一副新的骨头。
她现在活得是硬的,不怕伤,但也不再软。
“我会处理!”她冷静地说。
“你把所有资料发我,我这边交给法律部先建档案!”
“你打算直接动手?”
“她们要是敢再动一次,我就让她们彻底滚出这圈子!”
“你打算让傅家知道吗?”
安然顿了顿,声音淡得像风。
“不用!”
“你现在连他都不愿意借了吗?”
“我从来没想借他!”
“他会愿意帮你!”
“可我不需要!”
她说完这句话,何曼曼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安然,你是真的变了!”
“我只是,不想再求谁了!”
“你以前再难,也会问一句‘你在吗’,现在你什么都不问了!”
“以前我有盼头!”
“现在没有了?”
“现在我有自己!”
“可你会不会觉得孤独?”
“我不会把自己逼得孤独!”安然声音很轻。
“但我也不会再为别人热脸贴冷屁股!”
“Mark……他值得你一点回应!”
“我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让他进来?”
“等我不再怕爱了!”
“你怕的不是爱,是伤!”
“是!”她点头。
“我怕他哪天也说我‘太情绪化了’!”
何曼曼沉默良久。
“那他要等你多久?”
“我不知道!”
“可你知道你再不给他一个名分,他迟早会被别人抢走!”
“他不会!”
“你那么笃定?”
“他不是那种人!”
“那你可别让他白等了!”
安然靠在沙发上,手指抚过手机边缘。
“曼曼!”
“嗯?”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躲进你公寓那晚吗?”
“记得!”
“你说‘你要是真死了,我真替你不值’!”
“是啊,我那时候看着你缩在沙发上哭,我都想替你打电话去骂傅衍慈一顿!”
“那时候我是真想死了!”
“现在呢?”
“现在……”安然闭了闭眼。
“我想活得更久一点!”
“你活得很好!”
“我知道!”她轻声说。
“但我也知道,我真的一个人撑了太久!”
与此同时,C市某地下仓库内,柳含烟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一组账户转账图。
她画着指甲,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这次动得比我们想象快!”
胡金华一边抽烟一边冷笑。
“她以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先别动她!”
“你不是最想把她拉下水?”
“急什么?”胡金华吐了口烟。
“咱们这次走得是明面生意,珠宝壳公司我们早布局完了,AR如果动我们,只要有一个细节不对,我们就可以反咬她一口!”
“你想把她卷进去?”
“她名气大!”胡金华眼里闪着毒光。
“只要她身上沾一点脏东西,全世界都得盯着她看!”
“她不会那么傻!”
“她不傻,她手底下的人呢?”胡金华笑得阴冷。
“只要有一个人出错,我们就有借口!”
“那傅衍慈那边……”
“他现在不管了!”胡金华挑眉。
“你没发现吗?他现在连公司都快不进了,整天围着她转,早把家族那点利益抛一边了!”
“他会不会觉醒?”
“觉醒又怎样?咱们掌握着的,可是他以前主动送出去的东西!”
柳含烟舔了舔嘴唇。
“妈,我想亲手看着她崩!”
“你会看到的!”胡金华低声道。
“她越站得高,摔下来就越惨!”
夜已深。
安然坐在工作室,草图收了一地,杯子里剩下的绿豆汤彻底凉了。
她没开灯。
只是盯着黑暗中的一块,她曾经拼命试图走出来的黑暗,如今已成背景,而她早已不是那个在角落蜷缩哭泣的女人。
她站起来,走向窗边,看着远处高楼顶上的那一颗信号灯一闪一闪,仿佛替她说了一句:
“你还在走!”
“别停!”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城市沉入一片压抑的安静里,连偶尔路过的车灯都像是被夜色吞噬了一半,变得迟缓又低沉。
安然坐在工作室的窗边,裹着一条灰色的毯子,脚下踩着冷硬的木地板,身边放着散落一地的草图和资料。
她的眼睛有些干涩,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真正眨过一次,瞳孔里的焦点早就从稿纸上移开了,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每一次摆动都像一记重复敲打她神经的声音,把她压得越来越沉。
她没有睡。
她也睡不着。
从巴黎回来后的这几天,她没让自己停下来。
所有日程一环接一环,她不吃晚饭,不说废话,不再听任何人提起那场展后与傅衍慈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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