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从阿大口中得知谭归凛出事的全部过程。同时也知道了绑架的缘由。
晚上,她出现在路鸣的办公室里。
见到她时,路鸣微微有些惊讶:“吟吟,你怎么来了?”
随手将门关上,路吟走过去:“哥,你现在有时间吗?”
看到她脸色不好,感觉整个人情绪不对劲,路鸣站起身来,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而且她好像瘦了,小脸上毫无血色。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被白色纱布缠绕着的手上。
他眸色一凛,下意识地蹙眸:“你手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已经快步走过去,轻轻拉起她的手查看。
路吟急忙解释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话落,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路鸣温和从容地说:“什么事,不着急,慢慢说。”
坐下来的路吟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
对面的路鸣听完之后,神色难辨,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之前说的男朋友就是谭先生?”
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无疑就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饶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路吟跟谭归凛联系到一起。
毕竟,他们两个之间可以说是隔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虽然之前他听说路吟找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男朋友,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霖市首屈一指的豪门继承人谭归凛。
路吟轻轻点了一下头声音有点弱:“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不过,事情有点复杂……”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模样,路鸣表示理解。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路鸣慢声细语地说话:“那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谭归凛昨天被送到医院里面抢救。医院里瞬间进入紧急状态。
院长和各个科室主任医师全部聚集会诊。
那场面毫不夸张地说,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路吟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然后才开口:“哥,不瞒你说,我现在见不到他,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这样,实属无奈。
路鸣心里已经了然。
谭归凛所住病房,整个楼层都被保镖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了医生和家属,任何人不得入内。
见他沉默不语,路吟伸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哀求着:“哥,我知道你很为难,也知己这样的行为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她喉咙发酸,心里难受:“我必须见他一面,你只要让我换上护士服,跟着你进去看看就行。”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会承担所有责任的。”
……
二十分钟后,路鸣出现在VIP病房门口。
门口的保镖在仔仔细细检查过他的身份后,才放行。
路吟已经换上护士服,戴着口罩,被保镖盘查时,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她低着头,跟在路鸣身后,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这些保镖是沈静姝的人,不认识她。她单手紧紧端着医用托盘,细嫩的手因用力而泛白。那只受伤的手被她隐藏在托盘底下。
面对保镖的审视与打量,她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不迫。
好在有惊无险,保镖放行,路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病房门合上的瞬间,迫不及待的她直接越过前面的路鸣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来到里面,路吟的呼吸猛地一滞。
病床上的谭归凛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听路鸣哥说,早上的时候谭归凛已经醒过来。
路吟站着不敢动,眼睛瞬间被泪水模糊,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有种窒息感。
缓缓走近床边,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谭归凛,却又害怕弄疼他,只能悬在半空,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路鸣走到床的另一边,查看谭归凛的情况。
之后转而看向对面的路吟,彼时的路吟已经泪流满面。
他的心蓦地一紧。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路吟哭。
是的,第一次。
在他的记忆中,路吟几乎不哭,哪怕小时候被二叔二婶打骂,受到多大的委屈,她都倔强地没有哭过。
如今,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得泣不成声。
路鸣轻咳一声,柔声解释:“他的情况并没有大碍,修养一些时间很快就好,你不要担心。”
听闻此言,路吟依旧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一言不发。
路鸣继续说:“他有轻微脑震荡,肋骨有三根轻微骨裂,脚踝处软组织挫伤。都是轻伤。”
此言一出,路吟惊愕地抬起头,用震惊的眼神盯着哥哥看。
哥他说的跟昨天谭归凛的母亲告诉自己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说谭归凛受伤非常严重,情况很危险。
当时她听到这话,吓了个半死。
把手里的托盘放下,路吟半信半疑:“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即便知道哥他不会说谎,可她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
路鸣笃定道:“当然是真的,不要担心,他没事了。”
“那他怎么不醒?”路吟忍不住问。
他们两个在说话,都没能把他吵醒。
路鸣笑了一下:“他应该只是太困了,睡得比较沉,你要不要把他喊醒?”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吓傻了。
路吟略微有些尴尬,不自然地低头望着床上的男人。
“我到外面等你。”路鸣说完之后便出去外面。
坐到床边的路吟,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看,哽咽着,却不敢喊出他的名字,也不舍得把人喊醒。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汹涌而下,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上。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压抑着哭声,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他。
呜咽的哭声里满是自责、心疼与恐惧。
路吟泣不成声,幸好他没事。
阿大跟她说了一些车祸细节,想到他九死一生,侥幸活着,她的心刺痛着。
恨不得代替他躺在病床上,承受这一切痛苦。
她伸出正准备抚摸他的脸,忽然路鸣疾步进来,他压低声音:“吟吟,有人来了?”
闻言,路吟急忙站起来,快速整理好情绪,戴好口罩,把托盘端起来。
路鸣来到床边,做检查状,而路吟则是躲在他身后,低着头。
不多时,谭婉清和秦则礼进来。
见到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谭婉清警惕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路鸣淡定从容地回:“我是今晚的值班路鸣,过来查房。”
谭婉清的视线落在他胸口处挂着的工作牌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透着审视与怀疑。
她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几分威严:“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路鸣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礼貌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我是骨科的主治医师路鸣,负责谭先生的治疗。”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试图挡住身后正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的路吟。
谭婉清的目光从路鸣身上移开,轻飘飘地扫向他身后。路吟下意识地低下头,紧紧攥着托盘。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
“这护士是跟你一起的?”谭婉清扬了扬下巴,朝着路吟的方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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