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祁佳佳以为是自己挣脱禁锢，恶狠狠盯着坐在地上的两人，眼中滔天怒火：“桑榆，本来不想对你动手，是你自己过来找死的，那就怪不得我。”
“今天晚上，这俩人就赏给你们了，一定要玩的尽兴。”
一旁的崔染闻言，不可置信的瞪着祁佳佳，怒吼一声：“祁佳佳，你别太过分。”
“崔染，听话少受罪，今晚他们一定会好好满足你们的，哈哈哈。”
“是吗？”
桑榆拉住崔染要上去争论的想法，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凉嗖嗖的目光落在祁佳佳身上，嘴巴一张一合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完了。”
三个字，明明没有出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祁佳佳还是看懂了。
瞬间，她眼皮猛地狂跳，不好的感觉再次浮现，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批警察直接冲了进来。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桑榆大声求救，看着崔染一脸茫然的模样，她压低声音催促一句：“跟着我做。”
崔染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听话跟着桑榆一起哭，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心里很平静，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相信她。
“别动，双手抱头。”
警察很快就将众人制服，看着桑榆两人狼狈的模样，进来两名女警察直接把两人拉起来。
“有人举报你们吃药，现在跟我们回去一趟。”
莫酒衍语气冷淡。
“警察叔叔，我们就是一群大学生在这边玩，我们只喝了酒，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
祁佳佳一脸坦然，一看坏事没少做，连警察都不怕。
“有没有，做个尿检就知道了。”
莫酒衍漆黑如深潭的眸子划过一抹戏谑，冷笑一声。
“全部带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祁佳佳瞬间稳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
之前好几次，都是她爸的人安抚的，就算遇上警察，也只是例行问了几句，就把人放了，这么大阵仗的还是第一次。
“带走。”
莫酒衍懒得搭理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安排的带走。
第一次坐警车，桑榆并没有害怕，反倒回想刚刚祁佳佳说的话，她父亲的好友在警局工作，恐怕有点麻烦，但现在警察在，她又不能打电话。
“小姑娘，你不怕我们？”
莫酒衍穿着警服，身姿挺长，那双含笑的眼睛却带着锐利的光，直勾勾盯着她，一旁的崔染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拉住桑榆的手。
“我为什么要怕？”
桑榆轻轻拍了拍崔染的手，反问一句。
“第一次坐警车？”
莫酒衍再问。
“谁家好人没事，天天坐警车，遛狗玩？”
眼前的人分不清是敌是友，她只能插科打诨。
身边男人没忍住笑出声，一路无话。
到达警局后，桑榆跟崔染被迫分开，离开前，桑榆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别怕，警察叔叔是好人，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全部说清楚，有我桑家护着你，你不需要被任何人威胁。”
得到桑榆的话，崔染内心一怔，她点点头，眼底满是感激。
崔染被带走之后，桑榆也跟着警察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警察叔叔，我有这么老吗？”
莫酒衍戏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摸着下巴思索。
桑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酒衍眼眸微眯，眼底闪过浅笑：“有什么话直说？”
“你多照照镜子。”
桑榆说完就跟着警察去询问室。
莫酒衍被噎了一下。
桑榆大致讲了一下，自己去酒吧玩儿，听到包厢里有女生喊救命，她冲进去救人，结果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人，想走的时候，已经走不了了。
前世，不知道是谁举报的，最后祁佳佳那些人全部都被抓起来坐牢，但崔染的视频还是被发了出去，铺天盖地，是祁家人做的，为了给祁佳佳报仇，害死崔染。
为了防止意外，桑榆跟崔染也做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莫酒衍出现了。
“给你们家里人打电话，来接你们。”
“我们没有犯罪，就不用了吧。”
桑榆心中大骇，没想到还要让人接，这要是被桑屿潇知道自己作到警察局，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局子里的要求，而且你们两个小姑娘大晚上回去，更不安全。”
莫酒衍笑了笑，眼底闪过深意。
“我是孤儿，没有人来接我。”
崔染眼底划过一抹伤感，但很快就隐藏起来。
空气一片沉寂，就连莫酒衍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将目光落在桑榆身上，迟疑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也无父无母？”
“警察叔叔，你还是积点德吧。”
桑榆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给桑屿潇打电话，很久，没人接，她的心开始渐渐窃喜，希望他不要接。
只是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桑屿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来。
“怎么了？”
桑榆咬咬牙低声嘟囔一句：“哥，我在警局，需要你····”
不等桑榆说完话，对方就彻底炸了，跟个炮筒一样。
“什么，警局，你跑到警察局干什么？”
很快，桑屿潇意识到不对，又问了一句：“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我一不小心救了个人，总之很复杂，你先过来。”
桑榆头顶是莫酒衍直勾勾的目光，让她不喜，她快速说完直接掐断电话，坐到休息椅上，等着。
崔染犹豫几秒，走到她身边，关心道：“你很怕你哥？”
“你不知道他脾气差，管得多，废话也挺多，对了，还有眼瞎。”
一提到桑屿潇，桑榆吐槽的那个劲儿就上来了。
“真好，我从出生就没感受到父母的爱，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要出人头地，做出成就，在大城市买上属于自己的房子。”
崔染眼眸泪光闪烁，但眼底都是坚定的光。
“你会的，一切都会好的。”
平心而论，桑榆跟她并不熟，一开始也只是为了帮司谨延招揽人才，尽早打败顾逾白，只是直到现在看到崔染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一条鲜活的，勇敢抵抗命运不公的一条生命。
“崔染，你明明那么害怕祁佳佳，为什么还愿意挡在我面前？”
桑榆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谁知崔染浅浅一笑，眼中澄澈干净，声音脆生生的：“因为我们都是女生啊。”
桑榆闻言，也跟着笑了。
莫酒衍一直都在旁边保持安静，直到听到崔染的话，猛地抬头，那笑容晃眼的很。
莫酒衍只是看了一眼，就缓缓低头，敛去眸底的思绪。
“桑—榆。”
桑屿潇气冲冲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桑榆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直接躲在崔染身后。
“哥，你听我解释。”
桑榆直接打了个哆嗦，语气急切，有的时候她还是很怕桑屿潇发火的。
“怎么回事儿？”
看着躲在崔染身后的小姑娘，桑屿潇压下心中怒气，问。
“事情是这样的·····”
崔染感受到桑榆是真的害怕，虽然她也怕，但还是挡在前面，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一旁沉默的莫酒衍朝崔染看了一眼，主动开口：“桑小姐还算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她拖延时间，我们可不会这么轻易抓到人。”
男人说完，视线还在崔染身上若有似无看了一眼，崔染察觉到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听了事情经过的桑屿潇眼皮一跳，利落的签字后就要把桑榆拉走。
“哥，你等一下，我们把崔染也送回去。”
“不用，我打车就行。”
崔染急忙拒绝。
“这个时间点，哪里有车？”
就在刚刚，桑榆已经加了崔染的联系方式，让她有事一定要找她。
“我刚好下班，可以送你。”
一旁沉默的莫酒衍再次开口。
桑榆看了一眼，还要说些什么，直接被桑屿潇拉走。
“有警察在，你瞎操什么心？”
桑屿潇是真怕桑榆又犯糊涂，把野狼引到家里。
“崔染，你到家给我报平安。”
桑榆冲着崔染喊了一声。
“好。”
崔染回了一句。
直到两人没身影，莫酒衍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声音不冷不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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