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和范贤走出大牢,一个监察院的人找了上来。
“敢问可是范提刑司范大人?”那人问道。
“是我,有什么事吗?”范隐问道。
“监察院门口,礼部尚书郭有之要求见范提刑司,让范提刑司放了他儿子。”那人说道。
“看来那个老家伙来了。”范隐嘀咕道。
紧接着范隐对范贤说:
“范贤,你去帮滕子静调他要的那份档案,是丁字五三四号的。”
“好的,我这就去。”范贤说。
范隐对那个来禀报的人说:
“烦请这位兄台带我弟弟去调一份档案,就说是我这个提刑司要的。”
“当不得大人如此称呼,我这就带范贤公子去。”那人引着范贤去了保管丁字档案的档案室。
范隐则是顺着来时路,到了监察院门口。
看到郭有之穿着官服在门口来回踱步。
“敢问可是礼部尚书,郭大人?”范隐故意如此询问。
郭有之听到自己被叫,看到眼前之人没有穿监察院服饰,又从监察院完好无损地出来,还如此轻松,料想这就是范隐了。
“正是老夫,敢为可是范隐范提刑司。”郭有之问道。
“没错,郭伯伯,就是我。”范隐直接跟郭有之套近乎。
范隐叫着“郭伯伯”,有一种自己是杨过,失去右臂的感觉。
“当不得范提刑司如此称呼,范提刑司可是秉公执法,把老夫的儿子都抓进监察院了。”郭有之如此说。
“哪里哪里,敢问郭伯伯的儿子是谁啊?”范隐明知故问。
“正是刚刚在一石居前,范提刑司抓获的那个对范提刑司不敬的小子。”
郭有之把范隐给郭宝昆定下的“意图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行,说成了“不敬”。
“原来那个意图谋害本提刑司的凶徒,就是郭伯伯家的公子吗?这么说来,既然是郭伯伯家的公子,那令公子应该只是想与本提刑司打闹罢了。”范隐笑着说。
“当然,当然,犬子日常顽劣,只知胡闹,这才冲撞了范提刑司,被范提刑司误会。
本来老夫没想管的,想让范提刑司秉公执法。但老夫就这一个儿子,实在是不舍。
所以老夫今天就豁出这张老脸,才来替犬子求求情,烦请范提刑司放犬子一条生路。”郭有之如此说道。
“当然,当然,小子理解郭伯伯的难处。这样,侄儿这就去把郭公子给郭伯伯带出来。”范隐说道。
范隐再次进入监察院,但范隐没有立即去带郭宝昆,而是在门口看着郭有之。
等郭有之急得来回打转,伸着头往监察院里望,头上冒汗了之后,范隐才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范隐随便拉了个路过的监察院成员,让他帮忙把郭宝昆带来。
郭宝昆被带到监察院门口时,身上没有伤,就是郭宝昆走路会时不时摸自己的屁股。
范隐觉得滕子静有点特殊爱好,在心里把滕子静列为第一危险对象。
范隐宁可背后捅自己的是庆皇的刀子,也不想是滕子静的棍子。
范隐此时又从系统背包中拿出一瓶酒,就是老茅子。
“我就说你一个小小的监察院提刑司怎么能动的了老子,我爹可是礼部尚书,你这不就把老子乖乖放出来了。”
郭宝昆一边走,一边叫嚣。
到了门口,郭有之看到自己那个傻儿子还在不知死活的叫嚣,顿时一阵心累,赶忙上前揪住郭宝昆的耳朵。
郭宝昆疼的直叫唤,顿时不再叫嚣。
“爹,疼,快放开儿子。”郭宝昆求饶道。
“别说话,我就放开你。”郭有之对郭宝昆说。
郭宝昆听到后马上噤声,点点头。
郭有之这才松开郭宝昆,郭宝昆马上躲到了郭有之背后。
“劳烦范提刑司了。”郭有之对范隐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郭伯伯还是不要这么称呼小侄了,就称呼我小侄吧。”范隐说道。
“那老夫就占范提刑司这个便宜,称呼一声贤侄可好?”郭有之问。
“当然,当然,郭伯伯。”范隐答应。
“那,贤侄。”郭有之试着叫道。
“哎,郭伯伯。”范隐笑着应声。
“哎,贤侄。”郭有之也笑着应声。
两人脸上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旁边的郭宝昆顿时觉得范隐才是自己老爹的儿子,自己只是个外人。
“郭伯伯,这是小侄送给郭伯伯的见面礼,是一瓶好酒,我也只给了我爹一瓶,其他人都没给过。”范隐将那瓶酒递给郭有之。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郭有之笑着接过那瓶酒。
然后范隐向郭有之讲解了一下这瓶酒的名字,还有怎么打开。
“感谢贤侄的好酒,老夫这就带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回府了。”郭有之说道。
“郭伯伯,小侄送送您?”范隐说道。
“不用,不用,我坐马车来的,就停在那里。”郭有之指了指路边一辆马车。
“那行,不过小侄得再提醒郭伯伯一句,令郎心思单纯,但在京城行事有些招摇,烦请郭伯伯多教育教育,行事稳健一些,多提防着那些只想利用他的人。”范隐意有所指。
“一定,一定,等老夫带这个家伙回去,就把他禁足半年,让他在家中诵读圣贤书,提升涵养。”郭有之保证道。
”不对,爹,范隐说我心思单纯,这是在骂我蠢。”郭宝昆突然说道。
“闭嘴!”郭有之对郭宝昆骂道。
郭宝昆顿时不语。
郭有之又转头看向范隐说道:“贤侄,老夫这就回府了。别送了。”
“慢走啊,郭伯伯。”范隐对郭有之挥着手说道。
郭有之回头也挥手告别。
——
庆皇处。
猴公公又是迈着小碎步,快速走进屋内。
“启禀陛下。”猴公公先这样说。
“什么事?”庆皇问。
猴公公开始说:
“是范隐和郭宝昆的事。
范隐先是将郭宝昆关进监察院的大牢,特地选了滕子静所在的那间。
之后郭尚书前去要人,范隐则是二话不说就将郭宝昆放了。
范隐和郭尚书还相谈甚欢,互称‘郭伯伯’和‘贤侄’,范隐还送了郭尚书一瓶酒,叫老茅子,之后郭尚书就带郭宝昆回府了。”
“特地选了滕子静的牢房?”庆皇询问。
“是的,陛下。”
“那郭宝昆出来的时候身上可有伤?”
“陛下,郭宝昆出来后,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在时不时揉自己的臀部,可能臀部受伤了。
“那郭有之和范隐还互称‘郭伯伯’和‘贤侄’?”
“是的,陛下。”
“这个范隐还真爱认伯父。”庆皇调侃了一声,接着说:“不过,这范隐还真是好手段,这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还两边都没得罪。”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范隐这是从哪里把自己摘出来了?”猴公公当然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还是适当的提问,想以此来让庆皇一满自己的表达欲。
但是庆皇没有回答猴公公的提问,而是继续问道:”范隐最后还送了郭有之一瓶酒?“
”是的,陛下,叫老茅子,和送给司南伯的那瓶酒一样。“
庆皇听到了范健,就想起了范健今天不同寻常之处,问猴公公说:
“范健是不是今天在当值到时候,是不是一直炫耀他那两个淡州来的儿子给他带的礼物?
有一瓶叫老茅子的好酒,一瓶虎鞭酒,一盒茶叶,还有一些新奇的东西:洗头膏,沐浴露,和一种叫巧克力的糖果,家中的女眷还得到一种叫面膜的东西。”
范健的确在当值的时候,把范隐和范贤给的东西都炫耀了一遍,但庆皇居然也都一样不差的说了出来。
“是的,陛下,司南伯今天一直在炫耀那几样东西,是逢人便说。”猴公公回到
“是吗?”庆皇只回了一个反问。
但猴公公听出了有一点委屈,还有一点点酸味。
“陛下,司南伯获得很多新奇的玩意,要不要召司南伯为陛下进献一些?”猴公公问道。
“人家孩子孝敬给自己爹的,朕这个做皇帝怎么能夺人家孩子的孝心呢?”庆皇说道。
但紧接着补充一句:
“下旨,范健当值时玩忽职守,罚俸半月,以示惩戒。”
“是,陛下。”猴公公回话。
庆皇下完旨,觉得气顺了点。又问道:
“今天范隐的所作所为,太子和老二那边都知道了吗?”
“陛下,太子和二殿下都派人一路尾随,事情应该都知道。”猴公公回答。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谁能降服这条滑溜的泥鳅。”庆皇笑着说道。
——
二皇子李承择处,谢币安向二皇子讲述了范隐的所作所为。
“真是个有趣的人,居然能如此左右逢源。”二皇子感叹道。
“左右逢源?殿下,可他抓了太子门下的郭宝昆,又不给敬王世子面子,敬王世子是我们这边的,他可是把太子和我们这两边都得罪了。怎么能说是左右逢源呢?”谢币安疑惑道。
“他可不是把我们两边都得罪了,他抓郭宝昆时用的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但最后郭宝昆平安无事地被他爹接回府。
虽然拒绝了敬王世子的求情,但用的监察院和国法当挡箭牌,敬王世子和我一样是皇室,可不敢插手监察院。
而且范隐跟世子说了,一定能让被抓到的郭宝昆继续参加诗会,郭宝昆可是被扣上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就这罪名,还能让他准时参加诗会,可是给足了面子。
真是滑头。”
二皇子解释了为什么说范隐左右逢源。
“此人心机居然如此之深。”谢币安感叹道。
可二皇子继续说道:
“不只这些……“
——
太子和长公主处,两人正在一起喝茶。
长公主刚刚也给太子分析了范隐所作所为,和二皇子说的一模一样。
”按照姑姑如此说,范隐此人借用郭宝昆一事,同时给了我和二哥一个信号,他想独善其身,不想加入任何一方。
同时,他还表明自己监察院提刑司的身份,可以给任何一方带去毁灭性的打击。“太子总结道。
长公主接着说道:
“不止如此,他还借此和郭有之搭上了关系。他不仅完好无损地把郭宝昆送回,还送了郭有之一瓶好酒,这酒范隐只送过他父亲。
这就是在向所有人说,他范隐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仗。
不得不说,这个范隐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太子感叹道:“这范隐可真是个人才,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收到麾下。”
太子当然是在装傻,他知道范隐已经向所有人表明了不加入任何一方,再想收服十分困难。太子也知道,这种人只有皇帝才能用。
但长公主真的以为太子傻,所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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