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我去!汉高祖!不对!是庆高祖! > 第153章 范隐和肖恩合作?

王七年偷拿些许瓜果的小插曲,在范隐与范贤兄弟二人的巧妙周旋下,不过是旅途中的一道微澜,轻易便被抚平。

马车再次启动,车轮碾过官道,扬起细微的尘土。

行至京城边郊地界的边缘,负责护送的巡城司兵士们便勒马停步,拱手告辞,折返归去。

范隐与范贤并肩立于车辕,目送那队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

高达策马靠近,沉稳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凝重。

“大人,这肖恩恶名在外,手段狠辣,我等沿途还需时时提防,万不可掉以轻心。”

范隐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向队伍中间那辆戒备森严的囚车,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

“放心。”

他语调轻松,仿佛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此事交给我便是。”

“我亲自去‘照看’他一番,顺便给他用些‘提神醒脑’的药。”

高达闻言,面露讶异与担忧。

“大人,您乃是使团正使,千金之躯,怎可亲身犯险,与那魔头共处一室?”

“此事还是交由末将处理为妥。”

范隐抬手,轻轻拍了拍高达坚实的臂膀,语气不容置喙。

“行了,都是为使团安危,谁去都一样。”

“你的职责,是警戒四周,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他转向一旁的范贤,目光中带着信任。

“范贤,你暂代我统领队伍前行,安排好宿营诸事。”

范贤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牙,显得轻松愉快。

“好嘞,兄长放心!”

他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队伍最前方的引路马车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高达见范隐心意已决,安排亦是妥当,便不再多言,抱拳领命,自去调度防卫。

范隐则转身,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套古怪的器具——一个透明的软袋,连接着细长的管子和闪着寒光的针头。

他提着这套东西,径直走向肖恩所在的囚车。

囚车后方特设的小门应声开启,又在他进入后迅速关上,锁扣“咔哒”一声落下,将内外隔绝。

车厢内光线昏暗,空气滞涩。

肖恩被粗重的铁链锁在特制的囚椅上,闻声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看向提着奇怪物件走进来的范隐。

他开口,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粗石摩擦。

“你要做什么?”

范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与这阴沉的环境格格不入。

“没什么,这不是担心肖老前辈旅途劳顿,又怕您有什么异动,晚辈不才,只能亲自来陪伴照料一番。”

肖恩干枯的嘴唇咧开,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你一个堂堂正使,亲自来守着我这个阶下囚?”

范隐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那透明软袋挂在车厢壁上一个预设的铁钩上,动作自然流畅。

“没办法,使团里的人手,怕前辈您的,大多不敢靠近;不怕前辈的,又各有要务缠身,分身乏术。思来想去,也只有晚辈我,最是合适。”

肖恩眼神微动,似乎想从范隐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你身为正使,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范隐调整了一下输液管的走向,语气轻松。

“原本是该我领队的,不过有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在,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应付的。”

“所以,我还是来陪着肖老前辈,解解闷,说说话,岂不更好?”

说着,范隐伸手推开了囚车两侧特制的小窗。

“吱呀”声中,两道光柱猛地刺破了车厢内的昏暗,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翻飞,原本压抑的空间顿时明亮了不少。

范隐走到肖恩面前,毫不在意地抓过他被锁链紧紧缚住的左手。

那只手布满污垢,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皮肤粗糙干裂。

范隐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径直在他手背上血管较为明显的区域轻轻拍了拍,仔细观察着。

血管因为长期的囚禁与营养不良,并不十分明显,但对范隐而言,足够了。

肖恩的身体猛然绷紧,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住范隐的动作。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警惕与压抑的怒火。

范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安抚性地笑了笑。

“肖老前辈莫要紧张,都说了是来照料您的,自然不会对您用什么酷刑,更不是要逼供。”

“用上一点小药,对您好,对我们大家都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话音未落,范隐已从怀中取出一根干净的布条,  熟练地将布条缠绕在肖恩的手腕上方,打了个活结,充作简易的止血带。

随即,他拿出一小团蘸了烈酒的棉花,开始擦拭肖恩手背上选定的位置。

肖恩只感觉手背上一阵冰凉,带着些微刺痛。

第一团棉花擦过,瞬间变得乌黑。

范隐面不改色,扔掉脏棉花,又换了一团新的,继续擦拭。

如此反复数次,直到棉花上不再沾染明显的黑色污渍,皮肤显露出本来的颜色,虽然依旧粗糙。

范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输液管的末端取下保护套,露出里面锋利而中空的针头。

他捏着针头,开始对着肖恩手背上那条微微显露的青色血管比划着角度。

肖恩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定在自己的左手与那闪烁着寒芒的针尖之间,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范隐察觉到他的紧张,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肖老前辈,放轻松些。只会疼那么一下下,大概就跟被蚊子叮一口差不多,很快就好。”

肖恩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猛地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令人心悸的针尖,那模样,竟与范隐前世在输液室里见过的那些害怕打针的大爷大妈有几分神似。

几乎就在他转头的同时,一阵清晰的刺痛感从手背传来。

紧接着,他感觉到手腕上那根布条猛地一松。

肖恩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一截细长的金属针头,此刻已然没入了他的皮肤之下,更准确地说,是刺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他眼睁睁看着范隐一只手轻轻按住针头的翼片和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则从手腕上摘下一块早已备好的白色长条形胶布,熟练地将针头固定在自己的皮肤上。

随即,范隐又取下一条中间垫着一小块药棉的、更宽一些的胶布,仔细地粘贴在针头刺入皮肤的部位,加强固定。

范隐将输液管在靠近针头的地方弯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用另一条胶布将这段管子也固定在肖恩手背上方的皮肤上,以防止移动时牵拉针头。

考虑到马车行进时的颠簸,范隐不放心地又多粘了几条胶布,将整个装置固定得异常牢固。

做完这一切,范隐才直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施施然在肖恩对面的简易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车厢壁。

“可以走了。”

外面传来应答声,随即,整个车队再次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向着北方的茫茫前路行进而去。

囚车微微晃动,挂在车壁上的透明药袋里的液体,也随之轻轻晃漾。

肖恩盯着自己手背上那陌生的装置,以及那正一滴滴通过细管流入自己体内的不明液体,沉默片刻,终于沙哑地开口。

“这是什么?”

范隐靠在车壁上,神态悠闲。

“先前不是与前辈说过了么?一点小药,能让前辈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浑身无力,安安稳稳地随我们赶路。”

他顿了顿,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若将药物下在饭菜里,对前辈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就算用寻常的银针将药液注入体内,相信以前辈的深厚内力,也能在药力发作前,连同部分血液将药物逼出体外。”

“但若像现在这般,将药物混合在大量的特制药水中,通过这种方式,缓缓送入前辈您的血脉之中,那前辈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范隐的目光扫过肖恩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毕竟,前辈您总不能将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逼出来换一遍吧?”

肖恩的眉头紧锁,他并非不明白范隐的意思,但他关注的是另一个层面。

“老夫是说,这种将水液直接注入人血管的方法。据我所知,若将水强行注入血脉,人会因此水毒攻心而死。为何老夫现在,除了些微的针刺感,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范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老家伙果然见识不凡。

“前辈所言极是。若直接将清水注入血管,的确会引发严重的水中毒,甚至危及性命。但我给您注入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经过特殊调配的溶液,其浓度与特性,都与人体血液环境相适应,所以不会引起不良反应。”

肖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是惊叹,又似是了然。

“原来如此。你这小子,对人体经脉气血的理解,怕是已经远超你的老师费解了。”

范隐却是摇了摇头,谦逊地说道:

“那前辈您可就谬赞了。小子不过是机缘巧合,多看了些杂书,有些浅薄的见识罢了。况且,这些粗浅的医理与器具,我早已整理出来交给了老师。如今在军中,类似的急救之法也已开始推行,只是尚未有我手中这般安全、规范,但勉强应急,倒也堪用。”

肖恩听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慨,仿佛透过范隐,看到了一个正在悄然改变的世界。

“被关押了这许多年,一朝出牢笼,竟已是物是人非到了这般地步。连这种看上去如同刑讯逼供的手段,也能摇身一变,成了治病救人的法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萧索,几分茫然。

范隐微微一笑,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时代的车轮总归是滚滚向前的。途中或许会有泥泞,会有险滩,甚至会有短暂的停滞与倒退,但大方向,终究是趋向光明与高效。”

他看着肖恩,继续说道:“新的认知,新的技法,就像这药液,初见时或许令人不安,觉得是奇技淫巧,甚至带着几分邪性。可一旦其效用被证实,便能惠及万人。昔日的酷刑之具,今日或许便是救命之方。一念之差,一用之别而已。”

“关键在于,如何引导这股向前的力量,让它不至于偏离轨道,不至于被滥用。有识之士,当顺势而为,而非固步自封,抗拒洪流。”

肖恩静静地听着,浑浊的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他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范隐,良久,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你小子,说话的口气,行事的风格,很像我许多年前遇到的一个人。”

“虽然,我和她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日而已。”

范隐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吗?那倒真是巧了。”

肖恩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易容?你这易容术很是高明,只是略微改变了些许容貌特征,并未完全换了一张脸。若非是我,或是专业易容人士,也看不出来,你这是为了什么?”

范隐眼帘微垂,淡淡地说道:

“是院子里的意思,让我稍作遮掩。”

肖恩听到“院子里”三个字,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

“是陈平平啊……那老狐狸,果然还是那么多算计。”

他沉吟片刻,又抬眼看向范隐,问道:

“你今年几岁了?”

范隐眉梢微挑,反问道:

“前辈问这个做什么?”

肖恩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笑容中带着几分莫测。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便算了。”

他似乎也无意深究,转而又换了个问题。

“那你可知道淡州?”

范隐此时却是笑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肖恩。

“肖老前辈,您还是别费心试探了,如果要打听我的消息,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不如这样,晚辈给前辈讲一些你们北奇朝堂的近况如何?譬如,如今锦衣卫那位年轻有为的镇抚使,沈重。也好让前辈心中有个底,将来若是真有机会回到北奇,也好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后起之秀分庭抗礼,重掌大权。”

肖恩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自嘲与苍凉。

“陈平平肯放我回去?肯让我重新掌权?”

范隐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院长他老人家具体如何打算,晚辈并不完全知晓。不过,我此行除了护送您,确实还领了一个任务,那便是在用您换回言冰芸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取了前辈您的性命。”

肖恩听罢,反而平静下来,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

“你看,老夫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范隐却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可小子我,却并不打算杀前辈您。”

此言一出,肖恩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死死盯着范隐。

“你想抗命?!”

范隐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人嘛,在这世道上行走,总要先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不是吗?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处处危机、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就像前辈您现在这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肖恩深深地看着范隐,目光锐利,仿佛要将他看透。

“嗯,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他沉默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只是,你如此坦诚,莫非是想让老夫帮你做些什么?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天真了吗?老夫与陈平平,与费解,与你们整个监察院,可是有着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范隐闻言,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

“嗯,血仇,的确是个麻烦事。”

“不过,也并非全无化解之法。至少,晚辈有信心,能让前辈您与院长他们之间的仇怨,不至于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合作。”

肖恩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穿透车壁,传到外面那些护卫的耳中,只听得他们人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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