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我去!汉高祖!不对!是庆高祖! > 第240章 范隐回使团

范隐看着眼前两个被再次震惊的女人,双手分别在她们眼前挥了挥。

“喂,回神啊。”

二人这才从恍惚中惊醒。

小皇帝最先调整过来,她站起身,对着范隐的方向深深一躬。

“范公子,此番教导,朕受益良多。”

范隐依旧大马金刀地坐着,随意地摆了摆手。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

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随便说说而已。”

范隐又随意地瞥了一眼亭外,夜幕已经彻底沉淀,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

“天已经这么晚了。”

他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

“陛下,既然时辰不早,外臣再留宫中,多有不便。”

他理了理略有褶皱的衣衫。

“就此告退了。”

小皇帝立刻会意,转向海棠垛垛。

“小师姑,请替朕送送范公子。”

海棠垛垛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番话,尤其是关于大宗师能力的部分,听到小皇帝的声音,才猛地一颤。

“啊?”

她下意识地应道。

“好。”

海棠垛垛跟着站起身,目光却依旧有些游离。

范隐此时已经走出几步,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中的羽扇。

“不用了。”

他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一丝懒散,仿佛融入了这微凉的夜风。

“来了两次,路线都熟了。”

小皇帝似乎想起什么,急忙提醒。

“对了,范公子!”

“肖恩,不要交到上衫虎手里。”

她加重了语气,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记得。”

远处走廊的阴影里,范隐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只有那把羽扇举起,再次挥了挥,一声拉长的“知道了”飘了回来,听不出情绪。

看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小皇帝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仿佛送走了一尊瘟神。

面对范隐时,她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又回到了被苦何与庄墨涵两位帝师严厉教导的童年。

不,这种压迫感甚至更强。

苦何与庄墨涵终究是师长,他们的严厉带着期望。

而范隐,亦师亦友的表象下,是北奇的敌人,是手握能将她置于死地之秘密的敌人。

这种感觉,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忽然在你面前展露了猛虎的獠牙。

小皇帝的视线落在范隐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小师姑,你说这范隐……究竟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惘,甚至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最开始说范贤那句话,到底是调侃,还是事实?”

“还有他那个小册子,说写着世界的真相……他难不成真是天外来的仙人?”

身旁的海棠垛垛却默不作声,完全没有回应。

小皇帝疑惑地转过头,顺着海棠垛垛的视线看去。

她正死死盯着刚才范隐坐过的位置。

那眼神,锐利如刀,又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震撼。

小皇帝也看了过去。

桌子上,就在范隐刚才双手撑着桌面的地方,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手掌印。

那掌印深陷石中,足有一寸,边缘平滑无比,仿佛那坚硬的木料是温热的蜡泥,被轻轻一按就陷了下去。

小皇帝的瞳孔骤然缩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颤抖着,却不敢去触碰那两个掌印。

“小师姑,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按照我们的推测,他不是短时间内只能出手两次吗?”

海棠垛垛缓缓开口,声音同样干涩而凝重。

“很显然,我们估算错了。”

“错得离谱。”

“范隐很有可能……已经彻底恢复了。”

“这是在警告我们?”小皇帝立刻反应过来,心跳如擂鼓。

范隐离开前的那个动作,根本不是为了起身。

他是在用一种最直接,最蛮横的方式,展示他的力量。

他是在告诉她们,之前的一切计谋,一切试探,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个笑话。

小皇帝思索片刻,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先前所有的犹豫和权衡瞬间被击得粉碎。

她立刻下定了决心。

“小师姑,随朕去见母后。”

她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之前的迷惘一扫而空。

“今天的事,必须立刻与母后商议。”

“朕,有个想法。”

话音未落,二人已快步走出凉亭,身影匆匆,向着深宫中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去。

夜风吹过,亭中只剩下那只漏水的茶杯,和石桌上那两个深不见底的掌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另一边,夜色如幕。

一道身影鬼魅般地掠出宫墙,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重重屋檐之后,没有惊动任何巡逻的卫兵。

这个身影就是范隐。

范隐托大,不让海棠垛垛送他。

但这夜晚的皇宫和白天的样子有些差别,范隐迷路了,只能用这种方法。

片刻后,使团驻地。

范隐身形一闪,轻飘飘地落入院中,落地无声。

院内灯火通明。

他刚一站稳,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哟,回来了。”

范隐回头,范贤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和两碗冒着热气的米饭。

一盘醋溜白菜,一盘红烧肉,还有一碗清淡的豆腐汤。

范贤抬了抬下巴。

“吃了没?”

范隐一边走过去,一边揉着肚子。

“没有,一下午光喝茶了,灌了一肚子水。”

他毫不客气地在石桌旁坐下,拿起筷子,端起一碗饭就大口吃了起来。

范贤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天都黑透了你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打算在宫里留宿了。”

他好奇地凑近了些。

“说真的,一下午,你跟那个小皇帝都聊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范隐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回应。

“也没什么。小皇帝想让我帮忙杀沈重。”

“然后她威胁我,我威胁她。”

“来回掰扯了几个回合,各退一步,我帮她夺沈重的权,她答应将来配合我做件事。”

他咽下一口饭,端起汤碗灌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最后,顺便给她上了堂课。就这些。”

范贤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叫‘没什么’?”

他提高了音量,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你之前还教我,可以瞧不起皇帝个人,但必须尊重皇帝所代表的封建王朝意志和尊严。怎么到你这儿,直接跟北奇皇帝互相威胁上了?”

范隐又扒拉了一口饭,满不在在乎地回答。

“她要不是北奇皇帝,还没资格被我威胁呢。”

范贤彻底无言以对,只能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牛逼!”

范隐嚼着菜,随口问道。

“行了,白天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范贤一摊手。

“随便给了首诗。”

“正好赵大他们卖的菜里,猪肉最多。我就给了首《猪肉颂》。”

他说着,便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范贤念完,自己都笑了。

“虽然听着有点不明所以,但那帮门口的文人墨客一个个如获至宝。糊弄一下,凑合用还行。”

范隐点点头,又问:“言冰芸那边呢?”

范贤回答:“这你放心,我亲自给他熬了药,那家伙喝了就睡,一下午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范隐嗯了一声。

“那就好,就怕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范贤接上话头。

“还有一事。”

他的表情严肃了些。

“朱各今天下午偷偷来过。”

“一来是探望言冰芸,当时言冰芸已经睡了,他没打扰。”

“二来,是来送情报的。他说,上衫虎那边也收到了风声,知道言冰芸回到了我们使团。”

范贤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上杉虎打算明天亲自上门,向我们讨要肖恩。”

范隐依旧在埋头吃饭,闻言只是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

“正好,我还想着他要是不知道,我得想办法给他递个信儿呢。”

范贤问道:

“你真打算把肖恩交给上杉虎?那可是北奇第一猛将,手握重兵。肖恩又是沈重的左膀右臂,知道锦衣卫无数秘密。让他们两个联手,把北奇搅个天翻地覆?”

范隐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将碗筷重重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他擦了擦嘴,靠在椅背上,姿态闲散。

“但今天跟小皇帝做了交易,我不打算把肖恩给上杉虎了。”

范贤追问:“那交给沈重的锦衣卫?那肖恩可就死定了!你这一路费尽心思拉拢他,又是救他又是给他治伤,岂不是打了水漂?而且,上衫虎绝对会恨死你的。我们同时得罪北奇两股最强的势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范隐摇了摇头。

“我当然也不打算把肖恩交给锦衣卫。”

范贤彻底糊涂了。

“不给上杉虎,也不给沈重。”

“那交给谁?”

范隐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看着范贤那张写满困惑的脸,忽然笑了。

“要说接手肖恩的人,上京城可是有个合适到不得了的人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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