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阁下，快！换上这个！”本庄繁找到两件脏兮兮的老百姓衣服。
自己先套上那件沾满泥巴的衣服。
那条没有那么脏，却打满补丁的则递给了东条英机。
东条犹豫了一下，快速地换上了衣服。
这个时候要是再磨蹭，自己的脑袋就不包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逃离奉天。
只要到达长春，自己的安全便无忧了。
长春，那可是有着十万关东军，还有伪军12万。
两人猫着腰钻进胡同，石板路上的血渍还没干透。
远处传来谢尔曼坦克的轰鸣。
履带碾过路面的震动顺着脚底传来。
刚才司令部被炮轰的场景还在眼前闪回。
“站住！”胡同口突然传来吼声。
两人吓得立马站住。
以为八路军发现了两人的身份。
只听到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身后跑来两个八路军，从他们身边跑过。
“追，千万不能让那几个鬼子跑了！”
原来，他们追的是两人前面的士兵。
总算松了一口气。
以防在路上被抓住盘问，两人拐进侧巷，撞开一扇虚掩的木门。
院子里的老妇人刚要尖叫，就被本庄繁捂住嘴，他亮出腰间的手枪：“别出声，不然杀了你！”
东条躲进柴房的草堆里。
两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八路军战士搜查的动静。
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老妇人自然难逃惨死命运。
搜查队走远后，两人从后墙爬出院子。
本庄繁指着城南的方向：“那里有辆运煤车，司机是咱们的人。”
运煤车就停在铁路道口旁，司机看见他们，赶紧掀开篷布：“快上车！”
两人钻进煤堆里，乌黑的煤粉瞬间覆盖了头发和脸，只有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车刚驶出城门，就见八路军把城门关了起来。
东条英机松了一口气。
再迟半步，就出不了这城了。
长春。
此刻的东条英机完全没有了在奉天逃命的狼狈状。
身旁站着本庄繁。
东条将指挥刀重重丢在地图上，“把所有能喘气的都派上去！关东军守城北，皇协军三个旅填城西防线，就算用尸体堆，也要挡住八路军的坦克！”
本庄繁看着惶恐的皇协军，突然冷笑：“只要你们帮忙守住长春，有皇军一天自然也有你们好日子。要是发现哪个守城不力，休怪皇军无情！”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爆炸声，整个房子都在摇晃。
八路军的榴弹炮已经打到城里了。
城北的关东军临时拼凑出防御阵地。
老兵藤野抱着九二式重机枪。
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坦克群，突然对身边的新兵说：“看到那些谢尔曼了吗？咱们的反坦克步枪打上去，就像挠痒痒。”
城西的伪军更狼狈。
他们手里的武器，本身就跟鬼子没法比。
这会更就打不过八路军了。
旅长赵富贵躲在关帝庙，口中念念有词。
关公显灵，保佑我能迈过这一关。
很快，他就听见阵地上传来溃散的喊叫。
八路军的坦克群已经冲垮了第一道防线。
东条站在角楼上，望远镜看着自己苦心布置的防线像纸糊的一样崩塌。
南岭阵地的伪军刚交火就举了白旗。
城北的关东军被坦克分割成小块，绝望的枪声此起彼伏。
“把最后的预备队派上去！”他对着电话嘶吼。
只听见头顶传来轰鸣声。
东条抬头望去。
黑压压的战机群正向着自己飞来。
“防空，战机来袭！”
他大喊着从角楼上跑下来。
江涛站在长春城外的高地指挥部。
再坚固的城墙，在战机和铁甲面前也不堪一击。
野马机群突然从云层俯冲而下，精准地剖开长春城的防御体系。
东条英机部署在南岭的高射炮阵地首先遭殃。
航弹在炮位间炸开，钢铁碎片混着泥土冲天而起。
负责守卫的关东军炮兵还没来得及调整炮口，就被轰炸彻底掩埋在废墟之下。
“瞄准城墙垛口！”带队的高远鹰对着话筒嘶吼。
机翼下的机枪喷吐火舌，将城头的鬼子机枪手扫成碎片。
城墙上的砖石在轰炸中簌簌剥落。
原本坚固的防御工事很快布满弹孔。
长春城的西、北两门已被炸出宽达十米的缺口。
浓烟中隐约可见鬼子慌乱的身影。
“坦克集群，冲锋！”江涛的命令传遍整个战场。
谢尔曼坦克群如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向城门。
东条英机看得目瞪口呆。
九七式坦克试图反击，却被谢尔曼的主炮轻易击穿装甲，燃起熊熊大火。
李云龙站在一辆坦克上，举着机枪大喊：“给我狠狠地打！别让东条那小子有喘气的机会！”
东条英机组织的“玉碎队”刚冲出城门，就被坦克炮轰成碎片。
李云龙探出炮塔大笑：“小鬼子这是集体投胎啊！”
丁伟的步兵团顺着炸开的城墙缺口涌入。
冲锋枪的弹雨扫过街道。
本庄繁看着这绝望的一幕，瘫坐在地，喃喃自语：“完了，彻底完了。”
八路军已经进入长春城。
谢尔曼坦克在街道上巡逻，战士们正逐屋清剿残余的日军。
机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运输机。
螺旋桨正在快速地转动，似乎在等待某人。
东条英机被两个卫兵架着往运输机跑。
他回头望了眼冒烟的长春城。
突然甩开卫兵的手，像条疯狗般扑向舷梯。
他明白大势已去。
“快！快起飞！”
东条的军靴蹬在机舱壁上，发出空洞的响声。
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有个卫兵指着西北方向嘶吼：“八路军的追兵来了！”
东条回头一看，一队八路军士兵正向自己方向追来。
来人正是张大彪的追兵，里面还有顺溜。
眼看队伍追不上了，张大彪大喊一声，“顺溜，赶紧爬上水塔，把鬼子的飞机给发动机给干掉！”
顺溜快速爬上水塔，腮帮子贴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托。
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稳稳锁着飞行员。
他甚至能看清对方颤抖的牙齿。
风从枪管上掠过，吹得准星微微晃动，他屏住呼吸，手指搭上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机场上荡开。
子弹正中飞行员。
刚开始滑行的飞机，一头撞向了远处的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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