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不舒服啊?咱上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感受到光哥沉甸甸的身体几乎挂在我身上,我着急的发问。
“上什么医院啊,我真没事,估计就是血流的有点多,虚脱了,回去整几个红鸡蛋补补就好了。”
光哥气喘吁吁的再次摆手。
“草特码的,哪个狗娘养的牲口敢打我哥,老子必须给丫活埋了!”
老毕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
...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租住小院里。
安顿好光哥以后,我给老毕使了个眼神,随后悄然出门。
“龙哥,到底是特么谁..”
“彭飞!刘东!”
坐进二盼的大“霸道”车里,老毕又忿忿不平的低吼,我直接了当的打断。
“又..又是这俩王八蛋?”
前一秒还巴不得要手撕仇人的老毕后一秒调门马上降下去一大半。
经过上次被绑票的事件后,他和天津范其实都会彭飞团伙产生了畏惧心理,当然我能理解两个兄弟,就彭飞那畜生平日里的做事风格就不难想象落到他手里的下场有多凄惨。
外魔易克,心魔难医。
想要征服心底畏惧的某人或者某事,要么靠时间,要么就靠征服。
眼下谈征服彭飞,那就跟我说我会飞一样,只要不傻都知道是在吹牛逼,所以只能让他俩先依仗时间慢慢去冷却。
“不急,有机会。”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安慰。
“给三狗子或者虾米去个电话,咱接下来要找的人他们肯定认识。”
我想了想又道。
“虾米吧,三狗子说话太费劲,跟他唠嗑我容易打瞌睡。”
老毕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原本是想阻止的,可转念又一想,让一个可能有问题的参与查验另外一个有问题的,指不定真能有点什么意外收获。
半根烟的时间不到,虾米就一溜小跑从房子里狂奔出来。
“你们咋都跑回来啦?工地谁盯着呢?”
等虾米上车,我迷惑的问道。
“我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去了一大批警察查咱们民工,还真挖出来几个有案底被通缉的家伙,结果工地就被要求暂时停了,我跟强哥和温平都已经联系过了,他俩说明天回来想办法替咱解决。”
老毕一把拧动车钥匙,脚底下故意“轰轰”猛踩了几脚油门,宛如一头未经驯服的钢铁野兽在咆哮似得吵人。
作为刚摸没几天方向盘的初学者,油门啊、档位啊这些玩意儿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刚刚回来路上因为光哥不舒服,他车开的格外小心,现在只剩我们几个了,压制在心中的疯狂瞬间暴露无遗。
“你特么脚气犯了?好好开车不行么?”
我一巴掌拍在老毕背后训斥。
“嘿嘿,玩嘛..”
老毕抓了抓后脑勺,接着缓缓启动车子。
“玩你奶奶个哨子!”
我骂咧一句,随后又问:“招录民工时候,光哥不是每个人的信息都登记了么?怎么还会混进来在逃犯啊?”
“最开始那批工人确实都有登记,可后来好多散工、零工听说咱们这儿工资高、还管饭找着人情也要进来干,光哥就没再登记,但是绝不是咱哥不负责哈,主要好多进来的工人不好往纸上写,我邻居家一个叔、一个哥就是我..咳咳咳,我给喊过来的,他们其实啥也不会干,但..但..”
说着话,老毕的声音不由变小很多。
“你特么可真行啊!”
听到这话,我不禁破口大骂。
“不止是我有关系户,很多人都安排了,反正钱是市里面掏的,多一个少一个又没啥太大的区别,有便宜不占不成王八蛋了嘛。”
老毕红着脸低声辩解。
我真没料到这才刚刚起步,蛀虫就已经开始侵蚀我们内部。
不过是个清理人工湖的项目,这帮兄弟居然已经各个胸怀鬼胎。
“滚下车,把你的人马上给我撵回去!”
越想越恼火,我直接指着老毕鼻子大声喝骂。
“又不是只有我这样,天津范也有俩远亲搁咱工地里混工资,中午负责给民工送饭的俩大姐是初夏姐找的,还有牛奋也从他老家喊过来好几个..”
老毕也瞬间急眼。
“不论是谁,只要不是正儿八经干活的,全部给我打发走,你们谁的关系户,谁最后负责给人结算工钱。”
我面无表情的出声。
“龙哥,你能不能也站在我们的角度想想啊,就拿我举例子吧?在社会上浑浑噩噩的混了好几年,高不成低不就,绝对算得上亲朋好友、左邻右舍茶余饭后的笑话,好不容易有点出息,人家能求到咱门上,你还不让我们管,那不就等于是让亲戚朋友戳脊梁骨么?”
老毕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接着抿嘴解释。
“毕爷先絮叨两句吧,先按龙哥说的做,眼下别惹他起火。”
坐在后排的虾米干咳两声打圆场。
“咚咚咚..”
就在这时,车窗玻璃被人轻轻扣响。
“你谁呀?”
老毕降下来玻璃,不耐烦的问道,因为刚刚跟我争辩,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生硬。
“小毕是我啊,大华子,按辈分你得管我叫老舅,咋地?你不记得我啦?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车外,一个脑袋上戴顶蓝色安全帽,像是个倒扣的破铁锅,帽檐歪到一边,快要遮住眼睛的家伙正兴冲冲的比划着双手自我介绍。
他身上那件工装,颜色混杂得厉害,红一块、蓝一块,估计是被颜料桶泼过,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里头的衬衣扣子系得歪七扭八,下摆一边塞进裤子里,一边露在外面,像面旗帜随风飘动,裤子肥得像个大口袋,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仅靠一根细得随时会断掉的塑料绳勉强维系,不至于滑落。
再看脚上套着的那双破旧的布鞋,一只鞋帮已经掉了,他就那么趿拉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走一步,拖鞋都像是要和他“分家”,这玩意儿就好像是从电视剧里跑出来的丐帮弟子。
“你特么才多大啊,你抱过我?”
老毕虎着脸吆喝。
“那年你六岁,我七岁,咱跟你舅姥家..呃,你应该喊三姑妈的小翠玩过家家,我当爸来她当妈,你都忘啦?”
对方扬起灰扑扑的大脸,瞅着他那沾满眼屎的眸子,我是真想问问他:“你是来化缘的吗?”
“呃,好像有点印象,找我啥事?”
老毕歪头貌似很认真的回忆几秒,大大咧咧的发问。
“这不听说你现在发达了嘛,干工地当老板啦,老舅专程来投靠你,看我这身打扮不难猜出来我也是个资深的老民工了吧,随便给我个经理、主管啥的就行,咱都实在亲戚。”
对方乐呵呵的出声,一笑露出嘴里两排大牙,别说还挺白净。
“我凭啥要帮你啊?”
老毕迷惑的反问。
“废话,因为你好了啊,所以你必须帮我,谁让咱是亲戚呢。”
那家伙脸不红气不喘,说的格外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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