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说话时候,眼里闪烁的光芒亮到让人心慌。
让我猛然间想起以前看《动物世界》时候,苔原狼捕食猎物时候的模样。
狡诈、嗜血又充满了迷惑性!
“温局,您是真的误会了,我跟杜鹃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的和谐。”
我舔舐两下嘴唇微笑。
“小龙,我是过来人,男女之间的事情我看的比你清、懂得也比你透,咱们老爷们这辈子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没几次,指不上爹、靠不上妈,那就必须得让自己入对行、跟对人!”
温平攥在我腕子上的力度微微加重。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此刻他的内心绝对极其的不平静,我很想挣脱开,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铃声的泛起,总算让我解脱。
“稍等,我先接个电话。”
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温平抽了口气,歉意的朝我笑了笑,随即掏出电话,但眉头顷刻间拧成了一团。
“要不温局您先忙着,我..”
我干咳两声,指了指车门。
“不需要,不是啥私密事儿。”
温平摇摇头,随即当着我的面按下接听键。
“什..什么?”
“礼没送出去!”
不知道是他把手机音量调的太小,还是我耳朵不太好使,即便我俩近在咫尺,可仍旧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只是听他的语调忽高忽低,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行,我知道了,晚点见面再说吧。”
十几秒钟后,温平将电话挂断,重新扭头面带微笑的看向我。
这绝对是个能人!
对于面部表情的掌控和情绪的处理,简直快要达到了机器的程度。
明明前一秒额头青筋凸起,眼瞅着就要爆炸,下一秒就又恢复和风细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您刚才说那事儿,我会认真考虑的,但眼下确实没能耐帮您撮合、引荐,希望能够理解。”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深呼吸一口率先开腔。
“明白,确实也是我太急躁了,连种子都没撒,就迫切想要看到花朵枝芽,你别见怪才是。”
温平立马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抬手在我肩膀头上轻轻拍打两下道:“小龙啊,你这个人特别有慧根,属于无师自能通的类型,何去何从肯定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合适的时候替我开下方便之门。”
“如果有天我真能拥有这样的能耐,对您绝对不带吝啬的。”
我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
“行,那我就不强留你了,我手头也刚好有点事情着急处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跟我联系,李主任毕竟位高权重,一些鸡毛蒜皮的问题能不麻烦他,咱们就自我消化,你说好不好?”
紧跟着温平笑盈盈的替我打开车门开关说道。
“那是自然,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还总让他操咱们的心,确实有点不道义,提前谢过了啊温局,往后免不了给您找麻烦,呵呵..”
我怎么会听不懂他在暗示我,不要把见面的事情告诉李廷,当即重重点头憨笑。
片刻后,我跳下温平的轿车。
脑子里却如海潮翻滚一般的澎湃汹涌,晚上杜鹃她哥杜昂朝我抛出的橄榄枝的意图再明白不过,在他食谱当中李廷、彭海涛等崇市大咖赫然在列,用他自己的话说,想要彻底整顿崇市的政圈,那就必须推翻所有山头!
而李廷和彭海涛两座山头最为突兀及庞大。
于我而言,这绝对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良缘。
但问题是谁又敢保证杜昂言语中的可靠性!
别忘了,我现在还隶属李廷的阵营,一旦有天李廷垮台,他会不会顺势把我这“鹰犬”也给丢进大狱?
就算他不做,李廷呢!
面对我的背刺,我不相信李廷会坦然接受,一旦他万念俱灰,我和我弟兄们还能否安然无恙!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过不去自己的心结!
这年头的江湖虽然早已没了什么义字当头,每个人都在为钱为奴,可李安俊毕竟是我兄弟,实实在在的拿我当哥看待,当初也是他想方设法的让我们这波人走进李廷的视线。
即便他李廷重用我们也是有所企图,可撇开他身上的所有光环,只我哥们老子这一条,就让我没办法无视自己的良知。
“唉..”
越琢磨越特么烦躁,我恼火的一脚将地上的碎石子踢飞老远。
此刻,距离我们的小院不到一百米,捏着温平刚刚硬送我的两份房本,我鬼使神差的一转身,拐向了街头的小公园。
心里藏着的这些事情,我暂时不打算跟弟兄们分享,一来是人多口杂,保不齐谁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传到不该传给的人,再者这些苦恼有一个来承担就好,没办法搞得大家全都睡不香、吃不好。
走进公园,我深呼吸两口,随即迈动双腿。
心烦意乱的时候,多喘息多呼吸,可以让血液迅速循环,这样坏心情就会被排走!
这话是好久前,安澜告诉我的。
虽然我一次都没做过,但却记得非常清楚。
柏油路面在我的脚下延展成流动的绸带,我机械地摆动双臂,起初只是漫无目的的踱步,直到路灯次第亮起,橙黄的光晕把影子拉得歪斜扭曲。
慢跑变成疾奔,肺叶灼烧着发出抗议,发丝被风绞成凌乱的网,可我胸腔里的那团混沌却愈发汹涌。
拐过第三个路口时,公园外便利店的霓虹招牌隔着栏杆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索性闭上双目,任凭惯性推着身体向前冲。
一通胡乱冲刺过后。
终于,我累的虚脱,再也跑不动了,当即扶着生锈的铁栏杆大口大口的喘息,汗水顺着下巴颏坠入衣领,心脏仍在肋骨间擂鼓。
舒坦!
尽管我依旧没有做好决定,可却感觉舒服了许多!
抬起颤抖着的右手我按住起伏不停的胸口,绵长地吸气、缓慢地吐气。
“操的,别叽霸瞎说昂!”
“哈哈哈,给我来颗烟抽..”
猛然间,几声粗鄙的喊叫、吆喝,引起我的注意!
距离我十多米外的草坪上,几个二十浪荡岁的小男生围坐成一堆抽烟、喝酒,骂骂咧咧的好不热闹。
我看向他们时候,他们几个的眼尾余光似乎也黏在我身上,只不过很快又转向了别处。
斜对面的凉亭里,泛起一阵滑板撞击地面的闷响。
三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孩子并排坐在台阶上,染着荧光绿的指甲无意识抠刮着金属扶手,在寂静里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她们面前摆着三个一模一样的黑色背包,拉链缝隙里隐约露出半截黑色绳索。
而我身后的石桌旁,平常下棋的老头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四个穿着宽松卫衣的青年。
他们看似专注地摆弄手机,可当我望过去时,四人同时抬手推了推墨镜,动作整齐得像是按了暂停键的机械人偶。
我下意识的抬腿踢了一脚边上的垃圾桶,“哐当”的声响惊飞了栖息的麻雀,而那些年轻人却没有一个转头,就好像谁也没听到似得。
不对劲!
太特么怪异了!
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
我目前所在的这个便民公园,平常尽是些老人、宝妈带孩子遛弯,鲜见年轻人,怎么今晚好像哪哪全是小青年,而且岁数好像都不大!
“公园,速来!”
我掏出手机飞快编辑一条短信发给老毕,随后伸了个懒腰,没事人似得朝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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