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龙哥!”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小院的厅堂里。
见我盯着窗外发呆,老毕攥着两罐啤酒走了过来。
“还好。”
我强挤出一抹笑容。
“盼盼带着三狗子和虾米回绿化公司了,光哥跟天津范也到民心大厦了,刚刚道士哥打电话过来说,董飞和刘浩那俩篮子刚从你家出来,估计是搞定了叔叔阿姨。”
老毕“嘭”的一下拽开拉环,将一罐啤酒递给我汇报。
“嗯。”
我长吁一口气,微微晃动脑袋。
今晚这事儿干的冒失不?属实欠考虑!
李廷前脚刚给我打过电话警告这段时间不许闹事,结果我后脚就不管不顾的拎刀劈人,而且还把所有核心兄弟全都喊了过去。
这要是有人在暗处盯梢我们,不把整个“龙腾”公司连锅端了才怪。
可后悔吗?不后悔!
如果连亲人都保护不明白,那我还混个篮子社会。
“别想那么多了,该来的躲不掉,该还的跑不了。”
老毕抓起啤酒跟我轻碰一下,没心没肺的龇牙憨笑:“无非不就是进去蹲两天嘛,大不了我把事儿全扛了。”
“一天特么尽说那狗头丧脑的傻逼话,进去有瘾是咋地!”
我瞪了他一眼笑骂。
“嘿嘿,我这不看你愁得慌嘛。”
老毕趿拉着拖鞋,“啪嗒”一声将脚上的旅游鞋甩到墙角,左手攥着啤酒罐,右手直接“蹭蹭”的抠起了脚趾缝。
这犊子抠得那叫一个投入,还时不时搓两下手心,跟特么盘核桃似的。
“哎我操!”
我隔着半米远就被熏得直皱眉头:“你这味跟他妈咸菜缸子要发酵了似的,快叽霸收了神通吧毕长老!”
那股子酸馊味混着啤酒气在屋里乱窜,比任何生化武器都折磨人。
老毕头也不抬,很是享受的撇撇嘴:“呦呦呦,看我龙哥现在讲究的!怎么,忘了以前下通宵,咱俩挤一张单人床的‘美好时光’啦?那会你脚丫子比我还臭!袜子脱下来能立在地上,熏得蚊子都绕着走!”
“快去你大爷的吧!”
我抄起旁边的抱枕就砸过去。
“咱俩谁也别嫌弃谁,半斤对八两昂?!”
老毕贱嗖嗖的晃了晃脑袋,啤酒罐溅出来的泡沫洒在他花里胡哨的大裤衩上。
你一言我一语闹腾,再配上满屋子的臭味,倒是把我刚才的烦心冲的干干净净。
“吱嘎!”
就在这时,大华子推门走了进来。
瞅着老毕正忘我的在抠脚丫子,他斜眼撇了撇笑骂:“咋滴?你特么自己给自己做足疗呢!”
“啧啧啧,我看看月亮今晚是不是搁东边出来的,炮神居然主动归巢,太稀罕啦!”
老毕仰着脖子灌了口啤酒,顺势翻了翻白眼。
我也扭头望去,大华子扶着门框直晃悠,酒气隔着三米远就往鼻子里钻,两腮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眼神飘得找不着焦点。
按往常,这老登儿这会儿早该搂着足疗小妹哼小曲,要么瘫在按摩床上打呼噜,这个点绝对不可能回窝。
“嘿,别提了。”
大华子打了个酒嗝,随即把俩裤兜的兜底翻出来,除了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和几枚钢镚,啥都没有,苦笑道:“本来说接俩朋友叙旧,结果又是下馆子又是唱K,直接给我干破产了。”
说话间,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凸起的后槽牙,贼兮兮的眨巴两下眼睛:“老板,大外甥,要不咱哥仨斗会地主?十块钱一把的,小赌怡会儿情呗!“
“快他妈拉倒吧!”
老毕抄起拖鞋就砸过去,差点糊他脸上,愤愤的吐槽:“再跟你玩我就是孙子!龙哥你是不知道,上回这老登组局,说跟二盼和我切磋两把,好家伙,玩到一半我就觉着不对劲,他把把天牌,炸弹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甩,散场我一摸狗日的口袋,诶卧槽,里头藏着三副扑克牌!合着我们纯纯当冤大头了!”
大华子缩着脖子躲过拖鞋,还嬉皮笑脸地辩解:“这叫战术!战术懂不懂?就你们那牌技,其实我不使手段也能赢,为的就是让你们长记性。”
一边嘟嘟囔囔,他一边往沙发上瘫,顺手摸走老毕剩下的半罐啤酒,不死心的张罗:“来嘛来嘛,这回我保证光明正大,输了往后我管你叫老舅。”
“舅你大爷!”
老毕瞬间跳起来揪住他衣领,哼哧:“上回你还说押裤衩子的,结果输了撒腿就撩!”
“目无尊长了昂你有点!”
俩人顿时扭打成一团,带翻了茶几上的烟灰缸,烟头滚得满地都是。
看着这俩活宝,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憋在心里的闷气,彻底被他们的闹腾搅的烟消云散了。
“不闹了不闹了。”
撕吧片刻,大华子大胳膊肘一使劲,把老毕脑袋锁在胳肢窝底下,勒得他直翻白眼,随后他腾出只手抹了把汗,冲我挤眉弄眼:“老板,跟你商量点正经事呗。”
“借钱免谈,其他随意。”
我翘起二郎腿,叼着烟卷吞云吐雾,头也不抬的应声。
“不借不借!”
大华子悻悻的一龇牙,拍着胸脯直晃荡:“我这人最讲究脚踏实地,就乐意用劳动换成果!嘿嘿..”
紧跟着,他松开老毕,搓着双手往我跟前凑,酒气里混着一股说不清的汗味:“你看啊老板,最近彭飞那狗篮子不是老给你上眼药嘛,我想招让他上ICU里躺两天,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让谁都怀疑不到你头上,作为报酬,你只需要付给我一万块的小钱钱就可以,咋样?”
“老毕,你不是总问我啥叫没羞没臊吗?”
我斜眼瞟向大华子,下巴朝他扬了扬:“快看,这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咋也不知道人家咋寻思的,腆着个大脸把一万块说出小钱钱。”
“龙哥,我对他可太了解啦,记得你前阵子弄回来那台摩托车嘛,这两天是不是看不见啦?就是让人家给‘借’了,结果带妞兜风摔进臭水沟,现在油箱还漏着呢!车子就搁街口的修理铺停着。”
老毕跟着嗤笑。
“都说外甥仿舅,你可千万学点好。”
我摆摆手,晃着脑袋像拨浪鼓:“李廷今晚上刚打过招呼,让这段时间都别瞎折腾,只要姓彭的不犯到我头上,我就权当他是透明人。”
“哎呀老板呐,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得有点冲劲!老这么被动挨打,啥时候能在这片立住脚?咱们想插旗称王,就得主动——”
大华子急得直挠头。
“困了困了。”
我打断他的聒噪,故意哈欠连天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
“这老板,一点都不热血,大外甥,老舅最近有个好项目,非常的来钱,你要不要考虑加入..”
身后还飘来大华子的嘟囔。
片刻后,温柔的想念
我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片刻,我轻轻推开了安澜的房门。
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萦绕鼻尖,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像泡开的茉莉花茶,又带着点阳光晒过的甘香。
粉色的壁纸映得整个屋子里都暖暖的,可看着这温馨的布置,我的胸口却泛起一丝酸楚。
自从搬进这小院,我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有时间走进她的房间,更不用提呆在一起谈天说地。
此刻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小床,还有床边摆着的几个玩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伸手拿起那个米色小熊,温柔的抱在怀里。
这是我们一起逛夜市时候她蹲在小摊前,翻来覆去很久才挑出的这些小玩意,当时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明明就是些便宜喽搜的小物件,她却视若珍宝。
安澜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孩,从不贪图物质,只要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压马路、吃路边摊,她都能笑得格外香甜。
我紧紧抱着小熊,坐在床边,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想念她,多想再牵着她的手不松开,多想再听她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生活里的小事,多想告诉她,在我心里,她比这世上的一切都珍贵。
可现在,她不在身边,这满屋子的温馨反而让思念愈发浓烈。
白天时候,我也试过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可她的电话根本无法接通。
也不知道她到地方没有?有没有见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大海。
我把脑袋枕在她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贪婪地嗅着上面若有若无的味道。
屋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走前摆放的样子,亦如她就在我的身边。
尽管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待在安静身边,绝对百分百的安全,起码不用担心她会被谁绑票,被谁伤害。
“还是不够强啊!如果我是李涛,谁特么还敢拿我对象说事!要加油,要努力!”
我习惯性掏出烟盒,指尖刚蹭到烟嘴就顿住了。
犹豫了两秒,我把烟卷重新塞回盒子,随后咧嘴傻笑。
不想破坏这屋子的清净,更害怕惊飞了空气里属于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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