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没的又跟郭浪帅闲扯几句后,我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卫生间。
“樊套套,你成心躲我是吧?”
迎面,杜鹃柳眉倒竖,满脸的不悦。
“大姐啊,这儿是男厕所!您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我也皱眉扫向对方。
“少装糊涂!”
她气鼓鼓的逼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戳向我胸口:“我刚刚只是说我没时间,又没拒绝他们不能谈,你给我甩什么脸子?”
“嘿卧槽了,我是特么的真尿急!难不成要在你脚边解决?”
我哭笑不得的双手合十朝她作揖,余光扫向贴着墙边走出来的郭浪帅,无语道:“另外,拜托别再胡乱给我起外号了!我叫樊龙,叫我小樊或者小龙都行,这很难吗?”
“我不管,嘴长我什么脸上,我乐意咋喊就咋喊!”
杜鹃歪着脑袋,扬起下巴颏活像只炸毛的野猫娇嗔:“有本事你拿针拿线给我缝上啊?”
“您太高看我了,但凡我有这手段,今天该求我的就是你!”
我耸了耸肩膀头哼笑。
“烦不烦呀你?”
她突然跺脚,细高跟在地面敲出清脆声响:“不就是那个叫叶灿帆的家伙想要住进我这里吗?早说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嗯?你跟瓶底子谈过了?”
我的眉毛猛地拧成死结,眼尾不受控地抽搐两下,嘴唇微张悬在半空,活像条缺氧的鱼。
“不光谈过了,而且谈妥了!”
杜鹃扯着嘴角冷笑,苹果肌紧绷得近乎扭曲,下唇用力抿成一条苍白的线,硬是挤出个能挂住油壶的弧度,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股赌气的狠劲:“我让叶灿凡今晚就搬进来住,满意了吧?”
“不是,你认识他们啊?为什么要答应啊?”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整张脸都写满不可置信。
她却突然别过脸去,气呼呼的念叨:“我能不答应吗?你刚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样,难不成真等着你来跟我割袍断义?”
“哎呀,你这..”
我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子。
刚刚当着瓶底子和叶灿凡的面,我就是故意在给杜鹃甩脸子、摆架子。
其实说白了是想通过她的嘴巴去回绝掉瓶底子,因为这事我还没知会过杜昂。
在不清楚那位爷态度之前,我胡乱做决定的话,很容易激怒掉对方。
看我揉搓着腮帮子直抽抽,杜鹃杏眼瞪得浑圆,也一下子蹿火:“怎么了?我又没做对?你这副死样子给谁看?难不成真觉得我做错了?”
她说话时牙关咬得死紧,两颊肌肉不住颤动,就感觉好像打算直接上手似的。
“我不是说你没做错了,只是..唉算了算了,不提了!”
我抬手想解释,却被她眼里翻涌的怒意逼得生生咽下后半句,只能无奈地垂下脑袋,重重叹出一口气,惯性的摸向裤兜掏烟时,指尖触到空瘪的烟盒,瞬间烦躁得想踹墙。
“给我拿包烟抽。”
我随手把空烟盒重重摔在脚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杜鹃眼皮都没抬,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唇角勾起的那抹讥讽的弧度,满满的全是挑衅。
“你跟我开什么玩耍呢?”
我抬头嘟囔:“你这么大的会所饭庄,会没烟卖?我又不白要你的,花钱买!”
“就你那点钱?”
她嗤笑一声,鼻孔轻蔑地翕动,下巴高高扬起:“青瓦的烟,你还真就买不起。”
“咋地?你的烟是金子做的?”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脖颈涨得通红:“少特么狗眼看人低!今天就是一千块钱一盒,老子也照抽不误!”
“行呀,那你跟我来吧。”
她盯着我涨红的脸,突然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说罢话,又冲我勾了勾手指,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往我们对面的一间小屋走去。
刚一推开门,我直呼“好家伙”!跟进了楼下便利店似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小吃,就是包装上都是洋文,跟天书似的,我瞅半天也没看懂几个字。
杜鹃站在一方玻璃柜台后头,敲得台面当当响:“看吧,就这些烟,你刚才说的一千块一盒?实在不好意思,没那么便宜的,我这里价位最低的是..哦对这种,一根差不多三千块。”
我脑瓜子瞬间“嗡”地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啥玩意儿?”
在我愕然的目光注视下,她扒拉着柜台里的木盒子,里头躺着的雪茄跟小木棍似的。
紧跟着,杜鹃拿镊子夹出来,嘴跟机关枪似的轻笑:“这支原产地是古巴的,属于窖藏系列,咱都是老熟人了,给你打个折,1880一根,抽么?”
“咕噜..”
我一听这价,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这特么哪是烟呐,分明是要我的命!
可刚才我牛逼都已经吹出去了,总不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摸钱包,心里直骂娘,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装逼,这下倒好,一根烟钱够我领着弟兄们搁大排档喝一个月啤酒了。
我刚拿出钱包,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一看,穿件“青瓦”工服的年轻小伙跑着进来,点头哈腰把张长条小票递给杜鹃:“杜小姐,富贵花开包厢的客人结账,您过下目..”
我忍不住伸着脖子凑过去看,小票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什么金钩翅、珠瓜煲,看得我眼睛直迷糊,等瞅见末尾的阿拉伯数字,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一串的0晃得人头晕,数了两遍我才确定,好家伙!一个3后面跟着五个0?!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说这顿饭钱,够特么在市区买两套学区房都绰绰有余了,是给大象炖了么!
杜鹃扫了眼小票,不以为然的点点脑袋:“行了,没问题,让财务收款吧。”
说完她就把小票甩我跟前:“看什么看?脖子快伸到天上去了。想看直说呗!”
我捏着还带着她体香味的小票,手都有点发抖,再瞧瞧那些天文数字,突然觉得手里的雪茄不香了,跟人家这顿饭比起来,这一千多一根的雪茄,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你们这儿还有卖鲨鱼的啊?”
我咽了口唾沫,指向小票某处。
“那是鲨鱼翅。”
杜鹃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这..罗曼尼康帝又是啥玩意儿啊..沃日了,二十三万!”
我忍不住提高调门。
“少见多怪,97年份的罗曼尼康帝我们这里只收二十多万已经算是业界良心啦,好不?”
杜鹃翻了个白眼,从柜台底下抽出瓶酒晃了晃:“龙哥,你也整一瓶?”
“噗..”
我当场被口水呛得直咳嗽,手忙脚乱地摆手:“可拉倒吧!把我浑身的骨头拆了卖,都换不来那一口!”
我盯着小票上的数字直嘬牙花子:“一顿饭顶两套学区房,你说这些人是咋想的啊?难不成个个家里都开印钞厂?我在咱崇市也混了这么久,也没见几个这么能造钱的主啊!”
“切!”
杜鹃嗤笑一声,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敲了敲柜台:“你才见过几个世面呀?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呐,这市里水可深着呢!资源就攥在那么有数的几个人手里,钱生钱跟下崽似的,几十万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打个牌的彩头。”
她挑着眉看我发愣的样儿,又补了句:“拿几十万的一顿饭换几百上千万的买卖,是你的话,乐意吗?”
“我..”
我傻愣愣的张了张嘴巴。
档次不到位,说什么都白费!
“就拿李廷那桌打比方吧,一顿饭能搭上线,黄兴请他吃的是河豚,一条鱼差不多八万块,可转头就能把脑袋上的副字踢碎,你当那些人傻吃傻喝啊?人家筷子夹的不是菜,是利益场上的杠杆!”
杜鹃轻飘飘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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